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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刊记者 李玉申 特约记者 郑焰 发自沈阳荷兰村
午后的阳光射进车窗，并没有带来些许的暖意；窗外，一排树龄并不算长的杨树，光秃秃的树干在残雪的映衬下，似乎在刻意营造一种萧条肃静的气氛。
这里是2005年冬天的沈阳北郊。近年来，这里给外界带来最多关注的，恐怕就是当年
震惊中外的中国第二富豪杨斌案，以及杨斌留在这里的荷兰村了。
2003年7月14日，曾被《福布斯》评为“中国第二号富豪”的欧亚集团董事长杨斌由于犯有虚报注册资本罪、非法占用农用地罪、合同诈骗罪、对单位行贿罪、单位行贿罪、伪造金融票证罪，一审被判有期徒刑18年，并罚没230万元。2004年9月7日，辽宁省高院终审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荷兰村几近“废城”
从中街故宫出发，出租车由南向北穿过沈阳市区便是北陵，继续往北不远，“中国荷兰村”几个大字便跃入记者眼帘。
由于地处相对偏远的市郊，荷兰村欧洲城堡式的门楼在附近建筑的映衬下显得尤为壮观，在入口两侧的喷泉水池旁，静卧着两个巨大的石狮子——这些都让人遥想起荷兰村当年的气势，但如今，它们静静矗立在凛冽的寒风中，已经找不到一丝生气。
偶有车辆进出荷兰村，但大多是借道进出沈阳市区的郊区农民。
如果不是荒凉作伴，这里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庞大的建筑群：一进门楼，一条笔直的大路由南至北贯穿其中，两旁是宽敞的人行道和人工河；河畔两侧，是一字排开的上百间商品门面房，但无一例外全部闲置；再前方，则是荷兰村中心标志性的风车和总面积约为30万平方米的“荷兰村花园”和40万平米的119栋别墅群。
黑顶，红墙、白窗，这里都是典型的欧式建筑，一排排建筑整齐地静卧在白茫茫的空旷中。尽管是冬季一天中最适合外出的午后，四下望去，仍然难得见到人影。这些建筑大多完工于2001年，大部分一直闲置至今。
在标志性的大风车上，挂着中国、荷兰、朝鲜三国国旗，显示着荷兰村主人特殊的多重身份，绕过大风车向东，就是“海牙大酒店”——这里是当年杨斌招待贵宾用的，后来临时改为办公场所，现已转租他人。“海牙大酒店”的对面是“威尼斯水上乐园”，是目前荷兰村内唯一营业的娱乐场所，主楼是KTV，楼下的温室已改成了美食街。据工作人员介绍，“威尼斯水上乐园”于2005年初开始营业，经营状况“一直不太好”。
大风车的西北方向，便是当年杨斌全力打造的“高新农业基地”，往北则通往沈阳市第一监狱——荷兰村的实际控制人杨斌就被关押在那里。
大风车周围，一些被损坏的欧式雕塑散乱地摆放在那里，远处广场的高音喇叭里传来阵阵歌声，伴着记者踩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响，一切都那么容易让人伤感。
记者曾拨通张贴在荷兰村内电线杆上的一个招租电话，电话里，这位马姓业主同意把面积100多平米的房子按每月350元的价格出租。他甚至希望能够原价转售他在荷兰村的这处房产。“只要入住，就可以通水电。”他说。
在村内几经辗转，记者终于见到了目前主持荷兰村事务的欧亚公司副总裁边守捷。
“如果你不是设法在我办公室直接找到我，而是打电话联系的话，我恐怕就会在电话里直接和你说，我在外地。”一见面，边守捷就向记者开诚布公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按照他的话说，就是不想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杨斌案后，边守捷是欧亚集团唯一的对外发言人。而暂时负责荷兰村对外决策以及与杨斌沟通的，则是杨斌从南京老家请来的四姑杨风林。据《商界名家》了解，杨风林此人50多岁，早在杨斌被拘前，她就从南京来到沈阳了。
边守捷向《商界名家》证实：从2005年开始，荷兰村已经开始缓慢启动，目前欧亚集团的员工仍有1000人左右，其中包括作为临时保安和园艺工人的附近农民。2005年夏天，荷兰村还开发了“海洋沙滩俱乐部”项目，而且回报“尚可”。
对记者没有看到荷兰村动工的疑问，边守捷的解释是，每年的11月到第二年4月，是北方的采暖期，国家不允许建筑施工；而由于冬季采暖成本过高，荷兰村54万平方米预期温室种植项目中后来仅建成的10万平米温室也在这个冬天停止种植。
“现在除了威尼斯水上乐园的部分娱乐项目在经营，其他都没有运作。”边守捷告诉《商界名家》。在办公楼入口处，记者也留意到欧亚集团2005年12月19日公布的这样一条信息：为了增加威尼斯水上乐园年终销售，提高酒店知名度，集团对每位员工规定了在水上乐园的消费额度，超过规定额度的，集团将奖励超出部分的10%。
边守捷介绍说，荷兰村的房子已经建好四五年了，但因为长期无人入住，仅自然损耗一项就很惊人，“我们目前所做的工作也就是园区绿化，道路平整，尽力保护这块资产。”边守捷显得有些无奈与疲惫，“目前这种局面我们也很着急，这么大一块地，这么多房子，总得有人守着。”
据《商界名家》了解，包括边守捷在内，目前欧亚集团尚有五六名副总裁级的高层留守，等待杨斌出狱后“重整河山”。
“遗产”博弈商在进行
2003年5月的一份资产评估报告显示，欧亚实业有限公司总资产为27.5亿元，其中房屋为11.6亿元，土地价值12.6亿元。总资产超过总负债。
2003年10月，沈阳市政府成立的“荷兰村善后处理工作小组”进驻荷兰村。工作组下设“生产组”、“稳定组”、“清算组”等，由沈阳市主管农业的副市长李宝权挂帅，沈阳市政府秘书长宋锡坤主持日常工作，市政府农业经济处等部门则主要负责荷兰村的善后处理工作。据一位当时的工作人员介绍，工作小组主要负责保护资产与维护稳定。采访中，记者从沈阳市于洪区政府了解到：“区荷兰村善后处理工作小组”已于2004年底撤消，其间又成立了“荷兰村启动工作小组”。
当年，杨斌案的焦点便是由当地政府无偿划转的3300亩土地。据《商界名家》了解，占地3300亩的荷兰村土地来自周围五村两乡，其中最大的一块地达2200亩，来自沈阳北陵小韩屯村。
有媒体报道：1998年3月，小韩屯村集体经济组织沈阳靓马集团、荷兰欧亚国际贸易公司、中国农房东北公司三家合资成立了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注册资本1.2亿人民币，建设沈阳欧亚高新农业示范区。其中，沈阳靓马集团以小韩屯村2200亩地作价入股，占欧亚实业25%的股份，土地为集体所有，欧亚实业享有使用权，用于高新农业项目。
“当时承诺的是建设高新农业示范区，并解决小韩屯村500名农民就业，既不失去土地，又有工作，还能分红利，多好的事情！”靓马集团认为，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于是同意了杨斌的方案。
但1998年12月24日起，欧亚实业向于洪区政府、沈阳市政府、辽宁省政府三级层层报批，121.515公顷土地三天之内从集体所有变成国有，再由政府无偿划拨给了欧亚实业。
“我们也担心，但政府征地，农民能怎么样？况且我们也是欧亚实业的股东啊！”靓马集团负责人说。
2000年5月，欧亚农业筹备在香港上市。荷兰欧亚国际贸易公司提议沈阳靓马集团撤回其25%的股份，改将土地租赁给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以便上市。考虑到荷兰村是省重大项目，靓马集团并没有反对，并与欧亚实业在2000年5月重新签订了土地租赁合同，租赁费为每年1000万人民币，逐年按比例递增。当年，杨斌取得了农业用地土地证，并开始建造商品房。
“怎么盖起房子了？要是杨斌把房子卖了就走了，我们怎么办？”采访中，记者遇到一名小韩屯的村民，最早听到这个消息，他用两个“不相信”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一是不相信村里多年来赖以生存的耕地上竟然还能盖楼房；二是不相信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盖房子竟然会有人买。
但到了2001年4月，靓马集团还是和欧亚实业签订了协议。靓马集团将上述2200亩土地以征用方式交付欧亚实业使用，欧亚公司则应支付动迁费、劳动力安置费、土地补偿费共计1.72亿元。但到目前，小韩屯村从欧亚公司拿到的钱款远远少于这个数目。
靓马集团认为，当时那块地上20多家工厂拆迁费一项就花了6000多万元，连本都不够，农民们甚至连国家土地补偿金都没有收到。
记者就此向辽宁省国土资源厅核实时，工作人员均表示并不知情。一位工作人员说：“相关负责人都被处理了；我们是新来的，不知情。”
2003年至今，为追回2200亩土地所有权，小韩屯村多方告助，均无果。让村民感到困惑的是：欧亚实业认为，这2200亩土地已由国家划拨，小韩屯村应该向国家要钱；但政府部门又让他们向欧亚实业要钱，这2200亩地，咋就这么没了！
2004年，沈阳靓马集团将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告上法庭，要求取消合同，收回土地所有权。2005年，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靓马集团败诉。
“法院的判决没有问题。因为欧亚实业已经取得了农业用地土地证，司法不干预行政，在行政命令没有撤消之前，法院都推定它正确。”靓马集团律师、辽宁开宇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张志毅认为，土地所有权无法追回，但小韩屯村仍可通过法律向欧亚实业索回1亿多元欠款以及国家土地补偿金。
“当时小韩屯村是在共建高新农业的背景下，以农业用地的价格出让的土地。而事实上，欧亚实业已经变更了原定的土地用途，因此，官司怎么打，钱怎么要，是一个难题。”
据了解，欧亚实业至今未取得建设用地土地证。
2003年，荷兰村3300亩土地的估价约为12 .6亿元，这些构成了杨斌总资产的主体;杨斌以农业用地的价格取得了土地，但其留下的资产却是以建设用地的价格被评估的。
据沈阳市一位地产界人士透露，2000年，荷兰村周围建设用地地价已达每亩30万元，如今更是上涨到了每亩50多万元。
2005年，荷兰村花园曾短期对外公开发售，但由于没有办理房产证，该行为被沈阳市政府紧急叫停。据《商界名家》了解，尽管当时荷兰村花园的售价很低，但来了解情况的购房者还是热情一般。
“我们就是想盘活些资产，变现后可以投资村里其他的建设。”边守捷对此解释说。
边守捷还告诉记者，卖房期间，没有一个温州炒房团的成员来这里咨询。在他看来，没有人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里投资。分析人士认为，荷兰村在没有取得建设用地许可证的情况下出售商品房，此行为使荷兰村的债务关系变得更加复杂，并会为将来可能的接手或是强制拍卖等带来麻烦。
在荷兰村陷于停摆的几年中，外界对欧亚的债务诉讼却从来没有停止过。早在2002年11月9日，南通三建率先将欧亚实业公司起诉到辽宁省高院，希望能讨回1亿多元的工程款。十几天后，沈阳工商银行等也将欧亚实业告上辽宁省高院，据称杨斌建设荷兰村欠沈阳工商行、农业银行等多家银行的贷款近10亿元。但辽宁省高院虽然受理了南通三建的诉状，但从没开庭审理。省高院的答复是有关领导不同意。
“如果追债危机来临，政府强制拍卖，那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边守捷认为，荷兰村是一个整体，强制拍卖后买家各行其是，很容易破坏荷兰村的完整性。
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就杨斌案件所作的判决书显示，与杨斌有关的各类法人实体众多，包括荷兰欧亚国际贸易公司、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沈阳欧亚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沈阳海牙大酒店有限公司、沈阳荷兰村房产开发有限公司，沈阳欧亚温室有限公司、沈阳欧亚国际咨询有限公司等公司。
在杨斌拥有的众多公司中，1998年4月成立的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2000年7月成立的沈阳欧亚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杨斌在百慕大注册成立的欧亚农业(控股)有限公司这三家法人实体是其产业的核心部分。现在除了能明确沈阳欧亚农业发展有限公司是欧亚农业(控股)有限公司的子公司并一起在香港上市外，其他众多企业之间资产关系尚不为外界所知。
这种复杂的产权关系在一定程度上为杨斌日后亲自操刀赢得了时间，时至今日，“欧亚系”众多企业之间的资产关联对外界仍是一团迷雾。
而当地政府多次对荷兰村的“特殊照顾”和谨慎态度，也让人有理由相信，“杨斌—荷兰村”因其当年特殊的政治背景，至今仍受到各级政府部门不同程度的保护。采访中，记者曾致电辽宁省和沈阳市政府，对方得知记者来意，均三缄其口。欧亚集团律师、辽宁大学法学院副院长佟连发也向《商界名家》记者证实，关于当年杨斌案和现在荷兰村的处置，因涉及到较为敏感的问题，有很多都不方便拿到台面上来说。
“杨斌根本不想失去荷兰村！”
2004年“五一”过后不久，两则关于“欧亚农业”股票的消息再次让“荷兰村”走进了公众的视野，有报道称，当年5月10日，香港高等法院对“欧亚农业”颁布清盘令。事隔不久后的5月20日，香港联交所将“欧亚农业”摘牌。
随后，国内外媒体有关“杨斌复出”、“启动荷兰村”的消息开始出现，但其中鲜有当地政府的直接回音，而杨斌方面也是个别人士透露的只言片语，真实程度存疑。
但与此同时，荷兰村内部的确开始了缓慢的启动，这其中被谈论最多的就是荷兰村的娱乐项目开始装修，部分破损道路和路灯开始修复，甚至在一些温室外面打出了花卉市场、美食街招商的广告。
据知情人士透露，辽宁省、沈阳市主要领导分别就启动“荷兰村”项目作出批示，沈阳市还安排分管农业的副市长牵头成立了“启动荷兰村工作领导小组”，而此时远早于香港媒体发布“欧亚农业”遭清盘消息的时间。在政府悄然开始启动工作的时候，杨斌方面没有通过媒体表明态度。目前外界能看到的一份有杨斌亲笔签字的委托书表明，杨对启动“荷兰村”一事也十分关注。
这是一份有在狱中服刑的杨斌亲笔签名的授权委托书，全文如下：
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及相关单位：
为了更好地落实省、市领导关于启动荷兰村项目的批示精神，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已同被委托人达成协议，全权委托沈阳靓马集团公司董事长王新智先生，协助本人全面主持荷兰村工作，负责对外招商引资、项目洽谈，并且协调与政府各部门之间的关系，申请补办荷兰村土地手续，争取政府扶持和各项优惠政策。如遇有涉及公司经营及资产处置重大事宜需与我本人协商。被委托人应始终以代理人的名义而不是以本人的名义探访、交往、洽谈。被委托人在本人授权范围内从事的工作，在无正当理由的前提下，本人不予以否定。
委托人：杨斌 被委托人：王新智
这份委托书的签署日期是2004年2月14日，被委托人王新智在2月19日签字同意。短短200多字委托书，是目前外界所知关于杨斌及“荷兰村”善后处理问题最直接、最关键的材料。
沈阳市由分管农业的副市长牵头成立的领导小组，是希望“荷兰村”继续以从事“高新农业”为主，壮大当地农业经济实力，回归当初政府批复建设“荷兰村”的本意。但杨斌却以“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法人代表的名义签署委托书。“沈阳欧亚实业有限公司”与农业生产关联不多，主要是管理杨斌热衷的房地产项目。
在杨斌出具了上述委托书后，沈阳当地相关部门加快了启动“荷兰村”的工作。据知情人士透露，杨斌被判入狱后，沈阳市出于多种考虑不希望杨斌的众多债主将“荷兰村”项目“肢解”，一直努力由政府牵头全面启动“荷兰村”，但政府不能直接出面接手此事，沈阳市就安排了沈阳靓马集团以企业的名义直接与杨斌合作。
王新智曾透露，由于杨斌及“荷兰村”案件较为特殊，在结案后所有相关账目一直存放在辽宁省公安厅专案组，沈阳市区两级政府虽然成立了“工作小组”，但只能做些社会稳定工作，而启动“荷兰村”无法进行。接到杨斌的委托书后，他一直在探讨如何开展相关工作。当时正值辽宁省即将召开“两会”，作为省人大代表的王新智决定在参加会议期间专门提出此事。
据了解，为了让此事能够在省人大会议上引起重视，王在会前还专门走访了“荷兰村”项目占地涉及到的两乡五村，各村均写出书面委托书，同意由他代表1万多名失地农民呼吁启动“荷兰村”项目、早日补偿农民。
但后来，王新智几经努力寻找到了香港一家战略投资者，却被杨斌拒绝合作。显然，这让他彻底失去了信心：“杨斌根本没有合作的诚意，他让我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我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还没有新投资注入荷兰村。”采访中，边守捷告诉《商界名家》记者。他说这句话的背景是：从2004年开始，外界关于荷兰村招商的各种传闻开始出现，有的还煞有介事。
据媒体报道，最早对荷兰村感兴趣并表现出诚意的是台湾春保钨钢集团董事长廖万隆。廖被称为台湾“钨钢大王”，据说其将斥资50亿元人民币，将荷兰村建成“城中城”。但此消息并未得到沈阳市政府方面的证实，廖万隆则对此事三缄其口。采访中，边守捷也否定了这一说法。
版本二是香港多福控股在香港组合多家公司，全面实施“荷兰村启动”计划。
“多福控股于2004年2月向香港证监会及债权人提出准备接管欧亚农业，并形成具体报告上报沈阳市政府。”一位知情人士向记者证实。这也是前文提及的王新智联系的那家外来合作者，但该重组荷兰村的计划最终遭杨斌拒绝并直接导致王对杨斌“渐渐灰了心”。
版本三是广东控股将接手荷兰村。该公司注册地在香港，总资产号称60亿美元。靓马集团还透露，广发控股也曾与他们就此有过接触，但后来同样没了下文。
受杨斌委托主持荷兰村事务的杨风林曾透露，所有与荷兰村接触的投资者中，广东控股是最有诚意的一家。外界也普遍认为，今天的荷兰村仍具投资价值，关键是以什么样的收购代价拿到此项目。对杨斌将拒绝所有“接盘手”的说法，边守捷告诉《商界名家》，不是欧亚缺少对外合作的诚意，最主要的问题，应该还是双方没有达成共识，“或者说是没有最终得到杨总的认可。”
“杨斌根本就不想失去荷兰村！”王新智对记者说的这番话，也许最能代表杨斌目前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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