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宗庆后谈创国际品牌之路

　　[主持人]:各位网友，大家好，欢迎点击新华访谈。今天走进我们演播室的是我们新华网的一位老朋友：十届全国人大代表、杭州娃哈哈集团董事长宗庆后先生。您好，宗总。

　　[宗庆后]:你好，大家好，很高兴跟大家交流。

　　娃哈哈的新产品

　　[主持人]:再次来到新华网，您可能注意到我们新华网发生了很多可喜的变化。现在两年过去了，我知道短短两年娃哈哈集团在原来的基础上已经有了新的发展，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两年娃哈哈有哪些新的变化？

　　[宗庆后]:娃哈哈这两年发展比较健康，稳健。娃哈哈已经提前实现了第二次产业的目标，去年营业收入超过140亿，同时基本完成全国销地产的布局任务，去了西藏、青海、宁夏各个省都有我们的工厂。这几年我们饮料行业，稳住龙头老大的地位，无论是销售收入，产量，包括利润、利税、规模都是远远领先于人家的。而且这几年在国际上的知名度大大提高，直说在国企饮料行业里知名度大大提高。我们在产量是世界第五位，前一段时间我看到一个资料，进入世界500强有五家饮料企业，在这个数据上，我感到我们的利润已经超过第五位。那家公司是1亿多美金的利润，我们的利润已经超过他。

　　[主持人]:印尼的人怎么评价AD钙奶的口味？

　　[宗庆后]:一投放市场就很受欢迎，刚开始搞一条生产线，现在两条线，在那里比较受欢迎。

　　[主持人]:他贴的是娃哈哈的标志码？

　　[宗庆后]:还不是娃哈哈的标志，他的市场，我们的技术，我们在那边生产AD钙奶，在中国已经销售十几年，还是稳稳把握很大的市场份额，说明我们的产品质量好，营养价值高。

　　[主持人]:娃哈哈离开中国本土会失去哪些优势？

　　[宗庆后]:我们还是要走向世界，我认为要到条件成熟，水到渠成的时候走向世界会好一点。娃哈哈从创业到现在，主要关注的还是国内市场，在中国我们已经跟世界所有饮料在竞争，一到国际市场上竞争的练兵，如果在这里跟他竞争，到国外竞争可能会好一点。国外的企业要中国也是要付学费，在中国的食品饮料是世界上最大的市场，人越多，消费越强。在中国的市场上我们潜力还没有挖尽，我想过早地到国外去付学费为时过早一点。这两年我们已经开始有所动作，包括跟达能在印尼合作办了一个厂，我们利用人家的销售渠道，人家在国外开发市场的经验在合作。慢慢的，今年以后，我们再逐步走向世界的市场。

　　[主持人]:网友“新人PAnd”说：老实说非常可乐的口感太甜了点，感觉味道不是太正，不知道是为什么？

　　[宗庆后]:非常可乐最开始向二三级市场开始进军，在农村地级市以下的市场。当时没有考虑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在中国的大城市搞了二十年，工作做得比较细，直接做到零售终端，中国的消费者也接受了百事可乐。在这么大的市场的竞争下，跟他竞争会比较累。当时我们采取农村包围城市，在他比较薄弱的市场我们开发非常可乐。中国的农村口味稍微偏重一些，我们在口味上糖度是一样的，但喝起来甜一点。

　　[主持人]:有没有考虑有可能非常可乐喝起来比较甜的因素造成日后不能和两乐竞争？

　　[宗庆后]:农村其他可乐事先没有进去，我们先进去，他就接受了我们的口味，所以跟城市一样，如果先接受可口可乐，就不太容易接受我们的可乐。

　　[楼下的女人]:董事长，您好。娃哈哈从一个校办工厂发展壮大到今天的规模，首先，我作为浙江人，深深感到自豪和骄傲。其次，我觉得你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在不容易。你们最初是三人合伙做的，听说合伙办企业的，常有一些扯皮的事。你们是如何融洽三方关系的？遇到问题或需要决策时，是不是他们二人都得听你的？你打过退堂鼓吗？娃哈哈产品第一次走出国门，是谁的主意？我的提问完毕，谢谢。

　　[宗庆后]:走出国门是非常可乐在中国市场推广成功以后，世界上的一些大媒体都采访我们。我感到很奇怪，怎么这么多的媒体采访我们，而且采访的题目就是非常可乐是怎么在中国市场打开的。后来我也了解一下，全世界搞可乐的饮料，跟两乐竞争的很少。他感觉在人家占领中国市场20几年的时候，推出非常可乐并占据一定的份额，跟他们竞争感到很奇怪。所以通过媒体的报道，我们在国际说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出口是人家上门跟我们订货，自己还没有主动去打开国际市场。有很多是海外的华侨跟我们订购。

　　现在出口量并不大，但出口的范围比较大，包括发达国家，中等国家都有，大概20几个国家都有我们的产品。

　　对于“扯皮”的问题，这位网友可能对情况不太了解，当时是给我帮忙的，刚创业的时候，都是自己干，包括订购、运输，也不存在合伙不合伙，产生矛盾的问题。

　　大胆的娃哈哈

　　[主持人]:娃哈哈是中国企业成功的典范，有人专门研究过娃哈哈的成功，是中国本土文化与市场经济有机结合的成功。有人说娃哈哈拥有的销售网络，正是适应于中国国情的最科学、最成功的销售模式。您能不能具体谈谈这个销售模式成功的关键？

　　[宗庆后]:我认为我们是合理分配了厂商之间的利益关系，首先要让他们卖你的产品能够赚钱，而且卖你的产品比人家的产品更赚钱，他就会希望卖你的产品。我们要把利益关系分配好，这是第一。第二我认为要讲诚信，不能让人家吃亏，冒风险。一边卖给他产品，我们负责，他卖不掉要退给我们，我们一定让他卖掉，不要因为拿了我们的货，卖不掉给他造成损失。第三从工厂生产的产品到消费者手中不可能自己去完成，我们要长期的建立销售网络，绝对不会说你帮我把市场打开，我把你推开，所以我们这两年形成很好的信誉，我们的经销商很乐于忠诚地帮我们推销产品。

　　[主持人]:您提到在中国的本土，像新疆一些偏远的城市还没有销售非常可乐？

　　[宗庆后]:这些省份没有建厂，销售网络已经有了，在西藏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是比较荒凉偏僻的地方，这两年政府在对口资源，我们也到那边考察，我们回来感到在高原上看到两样东西，看到娃哈哈废弃的瓶子，第二就是牛粪，说明我们的产品已经销到偏远的地区。

　　[主持人]:铺销售到全国的大网的决策点子是什么时候制定的？

　　[宗庆后]:我在90年提出建设这个网络。

　　[主持人]:网友“枉评天下”问：宗董事长，您能否大致介绍一下哇哈哈集团的工资分配方式？

　　[宗庆后]:娃哈哈这几年的健康发展，也跟我们解决职工的利益有关系，我们职工的凝聚力比较强，把娃哈哈当做自己的事业在干，所以我们的人员比较稳定。工资是固定工资有一块，按照你职位、岗位确定。第二就是平时的奖金跟年终奖，是跟企业的效益、产生多少的利润决定的。第三红利的分配，按他持有的股份分配。

　　[土豆和布丁]:很少有民营企业这么重视宣传，谁给您支的招？您的那么多金点子，有智囊团吗？你手上所持的娃哈哈的股权，在您退休后，还是属于你的吗？

　　[宗庆后]:当时属于我自己。

　　[反分裂的羊]:听说你已经有悄悄的借壳上市的行动，真的吗？ 爱看《毛选》为什么？

　　[宗庆后]:现在还没有。

　　[大嘴猫]:请解释：保守的宗庆后，大胆的娃哈哈。

　　[宗庆后]:我们一直在坚持小步快跑，没有把握的事情不干，比较有把握的事情才干。但是我们一旦看准，机会来了，我们肯定是大干快上。所以人家看起来可能有一些保守，有的时候动作又比较大。

　　[主持人]:在娃哈哈发展过程当中有哪几次机遇的出现，您适时把握住了？

　　[宗庆后]:从整个发展的历程看，一开始摸准消费者的需求，我发现有很多的小孩子都不愿意吃饭。

　　[主持人]:市场上也有其他让孩子能够吃饭的营养品啊。

　　[宗庆后]:当时我们是第一个，而且我们得到了国家级的二等奖，只有我们一个。确实我们也是货真价实，帮消费者解决问题的产品。所以第一炮打响了，第二次是建立罐装厂，市场发展快，如果产品跟不上，占领不住市场，可能前面做的努力让人家拿走了。所以我们很快地扩大市场。

　　第二，当时我们吸引外资，当时也有非议，认为日子很好过，为什么要引进外资，分利给人家。

　　我们90年吸引外资以后，一下子把企业的规模做上去，当时引进4000万美金，引进国际上最先进的生产线，品种档子都提高了。我们跟乐百氏竞争的时候，我们相差不多，大家都是10个亿，98年距离一下子拉开。

　　第三我们抓住当时党中央、国务院号召的配合支援三峡，尽管当时条件很差，没有一个人愿意到那里投资，但是我们也是投资了，我们作出了很多努力，两次被评国务院对口支援先进单位。名字一响，全国各地都找我们投资，多数我们都是在革命老区投资，确实为当地的经济发展作出贡献。作出社会效益，同时也带动我们的经济效益。对我们后来的销售带来很大的好处。

　　第四我们做非常可乐也是比较好的，媒体都在宣传两乐把我们水淹七军，我们的八大饮料厂冲击掉了，大量引进外资也带来一些问题，使有的企业竞争不够，倒闭以后人员下岗，有一点抵制外资的形势。我们打出民族工业和民族品牌也会受到老百姓的拥护。当时我们就把非常可乐推出来了，我们认为是有能力、有实力去占据市场，产品一出来，很快占领了市场，我们每走一步，都把握得比较好。

　　[主持人]:有失败的经验吗？

　　[宗庆后]: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失败，因为本身的小心谨慎，事前也做很多的分析。当时童装是跟香港的一家公司合作，当时人家是做了几十年的服装，分公司搞设计、生产，我们搞销售。我们认为比较好搞。订了三套服装，我感觉不满意，推到市场卖不掉。后来知道，以前不是做儿童服装的。后来我们在全世界找人设计，做出产品，在很近的时间内搞出来。确实一开始有一点问题。

　　第二我们感觉当时一下子步子太快，2000多家的专卖店。现在回过头看，做童装比做饮料复杂，童装过年要很多的款式，不能过季，目前童装一年销2亿，我感觉品牌童装还没有到真正发展的时候，小孩子的衣服要年年换，去年穿的衣服今年长高就穿不了，现在是有钱和有文化的人才会考虑给小孩子买品牌服装。市场占有量不太大，可能经济发展到一定时候才会做大。

　　[主持人]:现在还在等待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宗庆后]:娃哈哈这两年经营得不错，效益比较好，现金流比较大。到现在为止也没有银行贷款，银行贷款除了投资以外，始终保持在20几亿左右，同时感觉到这两年的饮料行业竞争比较激烈，中国的消费结构不一样，我们夏天解渴才喝饮料，西方人吃饭也喝、回家也喝饮料，我们回家是喝茶，吃饭的时候喝啤酒。

　　这几年行业发展得很快，生产的投入，产能的提高，跟市场的容量不配套，这两年为什么整个饮料行业低价竞争，供大于求，这些问题都出现了。作为饮料行业的龙头老大，我想应该要把握好，如果我们竞争，会打掉很多的饮料厂。所以我们也保持适度的竞争，竞争还要竞争，但我们不想搞过渡的竞争。你的资金实力，还要做另外的行业，这两年我们在寻找多元化经营的途径。

　　对发展环境的考虑

　　[主持人]:您在这次两会提出了一个建议，有关于反国外零售业的垄断的建议，有人说，国外的一些零售商包括一些超市到中国以后，最大的受益者其实是老百姓，您怎么看两者之间的关系？

　　[宗庆后]:国外的零售商进来，我也不反对，现在确实有很多的弊端。国外的零售业进入中国市场，很多是没有带资本进来。营业场所是廉价租的，货款是流动资金是欠工厂的，供应商的。低价竞争损失供货商的利益，甚至很多供货商亏本卖给他，造成供货商亏损，表面看对消费者有利，东西便宜，供货商都亏损，就不可能再生产下去。可能就会偷工减料，做伪劣的产品，因为他也要维持生存。

　　我认为最终还是损害消费者的利益。第二对整个国家的经济安全也有影响。如果把整个利税让外国资本控制，今后所有事情都要靠外国人。同时也不能解决就业，美国的沃尔玛要在什么地方开厂、开店，当地政府也不会同意，他们分析沃尔玛开店增加一个就业岗位，那边可能就1.5个岗位就没有了。现在在中国也发现这种情况，一个大超市开了以后，周边的小店就没有了。我们的重点是发展第三产业。

　　[主持人]:如果和零售商、超市业主合作，您更有信心和哪一部分人合作？

　　[宗庆后]:我认为要规范他们营业的方法，也不反对外国的零售商进入中国市场，因为中国政府入世也答应承诺人家放开零售市场，关键是要规范。

　　[主持人]:今年的两会您带来很多的建议，比如为零售立法，关于扩大分配的建议等，哪条是您最关注的？

　　[宗庆后]:促进分配，扩大经济的健康发展。我认为改革开放这些年，生产力大大发展。中央采取效率优先、兼顾公平的原则。邓小平同志提出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让一部分地区先富起来，先富带动后富，沿海的老百姓发挥创造财富的积极性。以前我在农村呆15年，那时吃大锅饭，拿公分，一天的公分的价格是几分钱，那样饭吃不饱，更不用想家里有空调、电视。这些年，我们把积极性调动起来，生产带来发展。以前10个人干的活，现在3、5人就干了，我认为是好事情。

　　第三产业主要是第一、第二产业服务的，现在没有搞好分配，第一第二产业没有比较高的受益的，第三产业也发展不起来，所以造成下岗，要安排就业问题。因为没有分配，没有消费者，就拉动不了消费，拉动不了消费，对经济也发展不下去。现在采取的办法是鼓励出口，像浙江省出口占40%，所以国外认为低价倾销，人家的反倾销，而且受人家的限制。你跟美国大量的逆差，也没有办法把钱买成美国的国债，等于把创收的财富让人家用。对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会造成问题。所以扩大分配之后，把钱流通起来，会更加的和谐。

　　中国最近的20、30年有很多的事情要作，为什么我特别的关注分配问题，去年的人代会温总理政府工作报告已经提到，今年我认为也提到这个问题，而且提得比较的细。而且我们的政府已经开始在做，比如农民的免税，提高工人农民的收入水平，降低个税的起征点。昨天税务局长也说了，所以提高扩大老百姓的收入才能把整个经济拉动，使经济健康发展。

　　[主持人]:感觉您对农民兄弟的感情特别的深，为什么？

　　[宗庆后]:我自己在农村呆过15年，对农民的情况比较了解。我在农村当时也很穷、很苦。第二我认为中国的农民毕竟占大多数，没有把农民的问题解决，我们国家也不可能安定繁荣地发展。现在工业反哺农业，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另外我感觉我国并不是说农民种的粮食不够中国老百姓吃，关键是现在粮价太低，人家不愿意种，价格确实不太合理。另一方面，娃哈哈在农村市场我们占绝对的优势，农民的收入水平提高，消费也提高，对我们也是十分有利的。

　　[主持人]:现在很多的民营企业家关注民营资本进入垄断性的行业，这个消息您听到是什么样的感觉？

　　[宗庆后]:尽管国家对垄断行业放开，但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第一，民营企业有没有能力去进入垄断性行业，第二政府是不是这么快的把行业放出来，都需要一个过程。总的我认为是一个发展的方向。像美国除了邮电局是国营的，其他都是民营的。人家这么多年，也是符合经济发展规律的，西方国家也有很多的国有企业是亏本的，也在反反复复搞。我认为今后未来我们也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主持人]:您不会做一些尝试吗？

　　[宗庆后]:也没有机会，国家放开，但真正放开还需要一个过程。

　　[主持人]:温家宝总理在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中对于非公经济的阐述依然保持积极的思路，即大力发展和积极引导。报告中对于民间投融资体制改革，如市场准入、公平竞争等问题着墨颇多。您怎么看？

　　[宗庆后]:这也是表明党中央、国务院对非公经济的发展支持扶持的态度。制定这个政策希望民营企业能够发展。

　　现在市场有不公平的现象，所以在这方面提得比较多。

　　[主持人]:娃哈哈下一步是否会着力于投、融资？

　　[宗庆后]:娃哈哈本身不需要投融资，需要的时候也会去考虑，关键是看什么情况，到底有没有这个需要。

　　创业18年的感受

　　[主持人]:我们国家的民营企业的领导和管理方式不少都采用我们通俗所说的“家族制”、“家长制”，您是如何看待这种管理方式的，有媒体说，娃哈哈集团还没有培养接班人，您是怎么看的？

　　[宗庆后]:不一定说家族制都不成功，都不好。有很多家族制的企业都搞得很好。也不一定搞家族企业一定好。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确定用自己的人好，还是用职业经理人好，如果你的家族很能干，也能够把企业搞好，家族制企业有什么关系？如果家族制企业不适合搞经营，找职业经理人搞企业也很好。关键是根据企业的实际情况去处理。

　　中国现阶段搞的好的企业的领导人都是搞独裁，关键是要开明的独裁。做一个企业比较要有统一的意志，没有一个人说了算，各搞各的，也搞不好。国家要民主，作为企业也要发扬民主，要开明，同时为职工谋利益，这样企业才搞得好。

　　[主持人]:我们知道，在一个家庭里，最操心的是爸爸和妈妈，因为他要关心孩子的成长，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您经营娃哈哈集团这么多年，有没有觉得操心太多了、太累了？

　　[宗庆后]:我们确实有一点家族制，所有的员工都是在娃哈哈的大家庭各尽所能，在这个地方得到发展，而且能够不断提高自己的生活水平。我认为凝聚力向心力还是比较强，对企业比较忠诚，如果没有这些员工，娃哈哈也不可能发展到今天。

　　[主持人]:网友“枉评天下”问：宗董事长，您十几年的创业生涯，一定感受到很多酸甜苦辣，请问：您最感欣慰的是什么？

　　[宗庆后]:最欣慰的是18年做了一点事情出来。

　　[主持人]:什么事情？

　　[宗庆后]:至少娃哈哈从无到有，从小到大。

　　[主持人]:在娃哈哈发展的过程中您最欣慰的是什么？

　　[宗庆后]:每走一步都取得成功，没有影响企业的发展，而且受到社会的尊重。

　　[主持人]:网友“有鼻子有眼”说：与国有企业比，您认为自己的企业的优势或劣势表现在哪些方面？你对国企的改制有何看法？

　　[宗庆后]:我们国企跟民企的优势都具备了，一方面民营企业的机制，我们已经有了，国有企业的技术力量比较雄厚、规模比较大、管理比较科学，我们也具备了。我们掌握了两方面的优势，所以在整个市场经济过程中相对比较的游刃有余，发展得比较健康。国有企业的改制，是这些年好不容易摸索到的方法，而且改制比较的成功。郎咸平的舆论一出来以后，基本上国有企业的改制就停顿了。国资委也发了一些文件，我认为也不是太合理。我认为国有企业改制，如果说现在经理层，要他自己拿出钱改制，至少以前可能是贪官，否则没那么多钱。国有企业实际上也是官本位的，特别是现在剩下一些都是大的国有企业，国有企业的董事长、总经理都是部级干部，如果要他拿钱出来进行改制，我认为他可能是贪官，他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钱。

　　[宗庆后]:像美国一些西方国家当董事长、总经理，他给你干股，给10%的干股，你干得好，按照10%给你分红，干得不好，对不起，没有甚至就解雇，这样才可以有本钱收购你的企业。最近又发了中小企业改制的文件，用原来的股权担保贷款，也是一码事。我感觉都不是按中国的国情再搞。我认为专制还是需要专制，另外国有资产的流失，我感觉也有一件想不通。我们国家资产应该是全国老百姓的，属于人民的。我们的这些财产哪怕是属于我的也好，属于某个人也好，实际上民营企业的拥有人就是管理人，总的财产是全国老百姓的，我认为不管是谁在管理、挂的谁的名义，只要不出去，全是国家的资产。

　　[主持人]:您自己是怎么看这种现象的呢？

　　[宗庆后]:我感觉没有把最根本的道理弄通，国有企业天天在亏本你说资产是流失还是没有流失？

　　[主持人]: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宗庆后]:国有资产的管理者，东西不是他的。我们是民营企业，我一天吃多少、用多少？我现在消费还不如我的员工，因为我没有时间去消费。尽管名义上的钱不是我的，但我在不断投资，不断解决就业，开发产品推动社会进步，对我是一笔财富。怎么对国家的经济发展有利，怎么做才对，这是我们要考虑的。

　　[主持人]:有媒体说您是金口难开，可是您给我们带来很有意思、很有启发性的言论，非常感谢您做客我们的演播室，也感谢网友的参与，本次访谈到此结束。

　　[宗庆后]:谢谢大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