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副市长朱永新:每年为教育理想打工100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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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11月29日 16:27 《商务周刊》杂志 | ||||||||
朱永新暴得大名,不在于他头顶的两个官衔:苏州市副市长,全国政协常委,也不在于那件披在身上的学者型官员的漂亮衣裳——博士生导师,更不在于人民教育出版社年初郑重推出的十卷本的文集《朱永新教育文集》。他的声名显著,皆在于他的教育理想,具体地说,是他以民间姿态勉力推动的“新教育实验”,一场对抗教育异化的实验。他希望每个受过教育的人,都是和谐发展的人,而不是爱因斯坦所鄙视的“受过良好训练的狗”。过去的一年里,中国近百家媒体站在“新希望工程”的高度上,高调报道了他和他的“新教育实验”
10月23日,星期六,我以教育专家的私人身份去安徽合肥宣讲了“新教育实验”的理念。第二天,我转道安庆,再度阐述了我的教育理想。返回我在苏州的家,已是当天深夜。 当“新教育实验”被越来越多的人们所接受或者所质疑,我在双休日的功课,就准制度性地变成了以教育理想为主题的演讲。我开玩笑地说过,日常工作时间,作为政府雇员的我为政府打工,闲暇时间,我为自己的理想打工。新世纪之初的一个凌晨,我为《我的教育理想》的引言撰写了这样一首小诗:“教育的理想是为了一切的人/——无论是城市的还是乡村的/富贵的还是贫贱的/聪慧的还是笨拙的/教育的理想是为了人的一切/——无论是品德的还是人格的/生理的还是心理的/智力的还是情感的。” 我在《我的教育理想》中描述了“我心中的理想学校”、“我心中的理想教师”、“我心中的理想校长”、“我心中的理想学生”和“我心中的理想父母”,两年后,我在《新教育之梦》中继续描绘了“理想的德育”、“理想的智育”、“理想的体育”、“理想的美育”和“理想的劳动技术教育”。我笃信:一个没有理想的人不可能走得远,一个没有理想的教育,更加不可能走得远。教育的理想境界是,成为学生享受成长快乐的理想乐园,成为教师实现专业发展的理想舞台,成为学校提升教育品质的理想平台,成为学生、教师、学校共同发展的理想空间。 我对理想的叙述,引起了教育界的极大关注,但是人们怀疑我的理想“可爱而不可信”。我也认为,仅仅有理想是不够的。去年,我赢得了教育部的支持,民间性质的“新教育实验”获得了合法身份。我以可操作的“六大行动”暂时将新教育实验格式化,开始了我的寻梦之旅。 一年来,我远赴浙江、湖南、山东、四川、吉林、贵州、陕西、宁夏、黑龙江……四处演讲,像红军长征那样做“新教育实验”的播种机,宣传队。现在,正如大家都看到的,新教育实验的点点星火,已燎燃了中国的大半壁江山。出生于苏北一个教师家庭、又求学并执教于师范大学的我,对此有着掩饰不住的高兴。但我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告诫自己,一定不要急于求成,一定不要满足于暂时的成功,一定要耐得寂寞,一定要学会等待。尽管媒体给予“新教育实验”许多关注与偏爱,但我们一直比较低调。作为一名参与者,我知道,教育改革是一项非常长久的工程,需要通过一代人去影响另一代人。 我虽然开玩笑说,我是工作日为政府打工,双休日为理想打工。其实,我的时间是自己控制不了的,政府的工作千头万绪,我必须全心全意、认真去做。我之所以这样热衷于新教育实验,是因为现在的教育问题太多,我希望至少苏州的孩子有一天能够真正享受教育的快乐。 当下,很多媒体在问我,在分数指挥一切的现实世界中,新教育实验还能走多远?这也是我经常问自己的问题。我曾经用“新教育实验可能发生的危险”为题,在教育在线进行讨论。但是,我始终坚信我们的选择和探索是符合教育的内在规律的,是有生命力的。一位农村实验学校的老师给我写信说:“我校参加‘新教育实验’快有一年了。今年师生面貌发生的变化用‘巨大’来形容也不过分,学校已有一批教师自主进行教改实验,很多青年教师的文章在省级以上报刊上发表,甚至连参加运动会、调研测试的成绩都有了明显的提高。” 这是一所苏州的农村学校,基础并不好,所以更加有代表意义。我深信随着“新教育实验”的深入,这样的学校会越来越多地出现。我深信我们创造的东西和几千年来人类的人文主义美好传统是一脉相承的,当这种东西被淡忘到极致时,必然会被重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