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化本地化与跨国公司

　　——文明社会塑造的抗拒与变迁

　　蒋昌健

　　一个多世纪之前，马克思面对全球化不断扩大的趋势，就说过，资本正在以自身的面目塑造整个世界。然而，就在全球化已经将世界的每个角落都裹挟于其中的当下，资本塑造世界的能力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而是遭遇到相当的困难。这集中通过全球化、本地化和跨国公司三者之间的变奏表现出来。

　　跨国公司一方面将市场的逻辑注入到未充分市场化的发展中国家，另一方面，非成熟的市场经济的文化也反过来改变跨国公司一贯坚持的市场逻辑，修正和改变跨国公司的市场行为。在资本逐利的基本价值面前，某些跨国公司实际上并非完全有效地将未充分市场化的国家完全带入所谓的文明社会，相反，本地化的看似落后的文化形态正在塑造着一种中间文明状态。

　　另一方面，跨国公司不仅仅利用其价廉物美的商品征服未充分市场化国家的消费者，而且，为了持续这种征服，跨国公司也不断在改变自身商品市场的软环境。然而，这种在未充分市场化的国家构建一种比较容易同成熟市场相对接的文化关系实际上也遭遇到未充分市场化的国家社会精英的抵抗。

　　当然，本地化管理人才队伍的建设与拓展是跨国公司在非充分市场化国家发展的主要战略。本地化的管理人才不仅仅是简单地翻译资本的运作规则，实践资本的市场精神，而且，本地化的管理人才会不断地利用对市场的征服所形成的影响力，将本地化的运营经验进行反向翻译，使得跨国公司的规则和精神不再那么纯粹，母体的影响逐步被稀释，形成一种混合的制度。

　　因此，资本塑造世界的力量固然强大，全球化、本地化和跨国公司的三重变奏告诉我们，这一塑造或许能够以已经改变的资本的面目来进行。正如马克思所说的那样，经济的事实决定了任何一个学说所使用的事实材料。那么我们有理由相信资本的面目似乎也不可超越经济事实的这层皮肤。

　　(作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