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之后,脱胎自传统媒体的凤凰新媒体最想做的是跳下枝头、拥抱草根大众,从内容驱动逐步转向技术驱动
【《中国企业家》杂志】(记者 邹玲)在2011年上半年的“史上最密集的中国互联网上市潮”中,凤凰新媒体(NYSE:FENG)也抢到了一张船票。5月12日,在纽交所挂牌,以11美元的价格发行1277万份ADS(1ADS=8普通股)。6月9日,又宣布全部行使超额配售权,累计融资1.6亿美元。
1998年刚刚上线时,凤凰网只是卫星电视经营商凤凰卫视控股有限公司的官方网站。13年后,已经扩展出了综合门户凤凰网、手机凤凰网和凤凰视频三个平台,打包成为凤凰新媒体,成为凤凰卫视持股64.84%的有独立营利能力的重要资产之一。
凤凰新媒体之独特在于,它是中国脱胎自传统媒体、并成功上市的新媒体先驱。
凤凰网的创始人之一、高级顾问乔海燕认为,仍依赖母台凤凰卫视的概念、而非完全脱开传统媒体,是凤凰新媒体上市最大的缺憾。对“凤凰”这把双刃剑的依赖和纠结,一直伴随凤凰网从创业到上市过程的始终。
不过,凤凰新媒体的CEO刘爽认为,“虽然我算是互联网上市企业中持股比例最少CEO之一(持股3.06%),但可也知足了,相比其他在传统媒体干的同胞们,我们是幸福的。”
IPO成功带来的幸福感或许是暂时的。在整个传媒业转型、新旧融合的大背景下,由于传统媒体与新媒体的“血液互斥”,无数试验折戟。凤凰新媒体,也只是在突围的路上。
受意于母台
上市路演中,刘爽被机构和投资者问及最多的问题是:我们知道上市的有中国版的Twitter、中国版的Facebook,中国版的Hulu,那凤凰网是中国版的什么?
“凤凰网什么也不是,它是第一个上市的、在传统媒体下诞生的新媒体,这个在全世界都没有先例,我们找不到可以‘中国版’的对象。”刘爽玩笑般的回答却也真实地反映了凤凰网的现状:它既不是纯粹的媒体,又不是纯粹的互联网。
“做凤凰网的初衷很简单,就是能上传凤凰卫视的节目表,顺带宣传下主持人。”凤凰网早期另一创始人、现任凤凰新媒体副总裁的邹明回忆道,“1997年底凤凰卫视的几个高层研究起互联网,认为这是对落地局限的凤凰卫视一个极好的补充。”
成立之初的凤凰网,身份不过是凤凰卫视官网,挂靠在国家信息中心的中国经济信息网上,借用中国经济信息网的服务器和空间,每天只有发布6条消息的权限,周访问人数不到200。当时的创始人乔海燕所带领的凤凰网团队就有做新闻的梦想,却一直在新闻权和母台层面的战略上受到抑制。
1999年5月8日早上8点多,刚走出新华社大院的乔海燕从邻居那听来一个爆炸性新闻:北约轰炸南联盟,误炸中国使馆,新华社有人被炸死了!
他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手机已经响起,那头是坐镇香港的凤凰卫视主席刘长乐(专栏)。“你知道什么事儿吧?”“知道。”不再有多余的废话,刘长乐命令乔海燕赶紧去公司:“凤凰网要发新闻。”语气不容置疑。
刘长乐的命令一来,乔海燕将网站全部5、6个工作人员聚集在一起,大家都很兴奋。为了播报“五八”事件,凤凰卫视在北京出动了8个摄影队实时拍摄高校学生抗议北约轰炸大游行的队伍。凤凰网则跟着凤凰卫视发新闻,一天下来,乔海燕一数,“发了72条!”
凤凰网赶上了自己命运的第一个转机点。当天实时播发这个新闻事件的只有凤凰和新浪两家。一天下来,凤凰网的访问量几乎超过了过去一年多的总和,国家信息中心的2M带宽全部借给凤凰网还不够。
借助在北约轰炸大使馆事件的抢眼表现,新生儿凤凰网迅速吸引了网民的眼球。这件事后不久,在凤凰网简陋而狭窄的办公室里,刘长乐看着墙上挂着的世界地图,突然扭过头来对乔海燕说:“你们得搞新闻,搞新闻才能活。”
大老板的这句话,让凤凰网获得了名正言顺的新闻方向。在此后的“9·11”事件、阿富汗事件、非典危机、伊拉克战争上,凤凰网紧跟凤凰卫视的步伐,开始在大事发生时发出自己的声音。2001年“9·11”事件发生时,凤凰网利用凤凰卫视前线报道的第一手信息,以及连线前方记者的独家优势,成为大陆第一个实时报道的网站。到2005年初,凤凰网的日页面浏览量已经从1999年的不到200攀升至1500万。
但由于并未真正独立于母台,凤凰卫视对凤凰网的投入有限,很长一段时间,凤凰网的商业发展非常缓慢。90%以上的流量都来自于新闻和资讯,娱乐、时尚、体育等表现平淡。在这期间,新浪、搜狐、网易都已经奠定了综合门户网站的雏形。
2000年,凤凰网的几位创始人看到了第一拨互联网上市的热潮兴起,初次产生了要上市的念头。他们请来上市咨询顾问安达信公司。
安达信调研了两个月,给出的诊断是:凤凰网的流量和用户数根本达不到上市的条件;在大陆做新闻,基本就是死路一条;要想迅速增加流量和用户数量,必须做娱乐和体育。
“我们也知道要做娱乐和体育能扩大用户,但没钱啊。做体育是要烧钱的,连凤凰卫视都不做,我们上哪儿做去。”乔海燕认为,因为资金的短缺,凤凰网贻误了几个关键的发展时机,被同期竞争者甚至后来者渐渐拉开了距离。
更何况,还有大老板定下的“做新闻”调子。“老板的意思义无反顾,所以我们也一直坚守这条路,做资讯、做新闻。我们不敢说我们做到第一名,但至少跟着凤凰卫视,我们没有掉队。”邹明说。
走出母体
“凤凰卫视对凤凰网的投入上,一直比较犹豫。”乔海燕评价道,“胡舒立(微博)曾经跟我说过,一个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不容易了,你们老板(刘长乐)却想做好两件事。”
胡舒立说的一是创办凤凰卫视,二就是指凤凰网。凤凰卫视创业艰难,刘长乐几乎将全部精力倾注在了凤凰卫视的发展上,对凤凰网难免无暇顾及周全。
直至2004年,凤凰网才招了第一个专职广告人员。面对凤凰网的流量激增,凤凰卫视的高层才开始真正重视凤凰网。那一年8月凤凰网提出要对首页进行改版,凤凰卫视破天荒决定要高层集体审核后才能通过。
乔海燕记得,那天母台的高层在北京郊外某宾馆开会,自己抱着改版意见书,在门外从上午10点一直饿着等到下午2点。当散会后几个高层领导坐下来一页页仔细翻看改版意见,跟他一一推敲标题字体这样的细致小事时,身边的同事激动得浑身发抖。“我们都觉得非常感动:可把我们凤凰网,当回事了!”乔海燕笑道。
2005年底,母台派出参与过网易上市的华尔街归客刘爽出任凤凰网CEO,并启动了对凤凰网高层的大换血,将创始人乔海燕和邹明从核心岗位调离,大量引进外来的职业经理人,也因此冲淡了凤凰网对母台的文化传承。“新来的人不少是冲着凤凰卫视而来,后来他们一进来才知道,哦,这跟凤凰卫视没啥太多关系。”邹明坦言。
凤凰网当时在互联网界的影响力之微弱也可见一斑。“甚至当时我们曾经一次把从第一把手到第四把手全换了一遍,居然没有任何一家媒体有反应。”刘爽回忆,“如果放到今天,可能换个总编辑都恨不得把电话给打爆了。”
他抱着“做不好也不回凤凰卫视”的决心,特意把名片上的凤凰卫视副总裁头衔撤掉,只留下“凤凰网CEO”。这么做的结果是,在外面“基本就没人搭理我了”。
但这期间,出于母台的高期望,凤凰网又先后经历了吴征(微博)、王炜两任风格迥异的总编辑,走马灯式的换血让凤凰网的新闻风格不断变更。“以前我们的专题比新浪出的还快,新浪甚至会模仿我们做的专题,因为我们的角度更犀利,视角更独特。后来的新总编却觉得,我们怎么做这样的专题啊,太另类了!然后下令我们要多看新浪的专题。慢慢地,我们也变得跟新浪差不多、平庸化了。”前凤凰网资讯编辑私下透露。不少的凤凰网员工也不太适应这种风格的频繁转变,陆续离职。
“在门户网站日趋同质化的过程中,必须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和标签,比如搜狐是标题党,新浪是新闻超市,网易的评论和互动等。凤凰网在建立自己特色的探索上,走得还不是很远。”一位互联网界观察人士评论说。
凤凰网的新闻可能并未独树一帜,但整个凤凰新媒体的业务架构,逐渐“找到自己”。当各门户竞相奔向网络游戏、社区服务之时,2005年履新后,刘爽给凤凰新媒体确定的业务方向是,同时发力无线、互联网、视频。其中,互联网是主要途径(2007年,凤凰网将域名简化为ifeng。次年,新闻频道流量在门户网站中做到了第一);无线业务后来得益于中移动与凤凰卫视的股东关系;凤凰视频的关键支撑,则是来自母台的内容资源。
2010年凤凰新媒体的广告收入达到2亿元,比重更大的一块收入来自付费业务。在2010年凤凰新媒体的5.3亿元总收入中,付费业务收入为3.2亿元,其中移动增值服务中的手机报订阅服务,是采取向中国移动收取固定费用的方式。
离传统媒体远一些,再远些
在完成IPO和超额配售后,凤凰新媒体总共募集到1.6亿美元。COO李亚公开表示,这笔资金将有三个用途:提升内容生产的质量、数量和种类;强化技术和产品的开发,包括针对无线互联网的布局;提升市场营销的能力。凤凰新媒体希望,在投资这些领域的过程中,找到公司新的增长点。
负责视频业务的副总裁陈志华认为,视频资讯是凤凰网最适合去做的内容。
虽然刘爽早为凤凰网在视频领域做了卡位,但从2007年就开始的上市冲刺里,这块业务一直没有发力。已经离职的凤凰网前宽频频道主编陆文龙担心,“现在进入视频这个市场,可能没有先发优势了。”
“我看好凤凰网这个最另类的视频网站。”知名IT博客主、前BLOGBUS首席运营官魏武挥说,“它带有强烈的电视台基因,有其它视频网站都不具备的内容优势。”但另外一位知名IT人洪波却有不同看法:“门户业务是个过度成熟的业务,如果付费业务有巨大价值,新浪为什么不做?何况凤凰卫视的独家优势并不强,以独家资源去对抗海量优势,互联网上并没有成功先例。”
陈志华不想再简单依赖母台。跟选择离开的陆文龙不同,他今年年初刚刚从激动网跳槽加盟。“凤凰卫视给我们带来的品牌效应大于资源效应。我们接下来要跟全国的专业电视机构和拍客合作,决不能仅仅局限在凤凰卫视给我们的内容上。”
5月18日,凤凰新媒体公开了在视频领域的“凤鸣计划”,表示将把视频业务作为战略重点。
刘爽认为,在视频业务上,凤凰网的机遇比问题多:“根据CNNIC的报告,未来三年内网络视频广告规模将要达到100亿,现在才不到20亿的规模,我为什么要放弃这片蓝海呢?”
就在凤凰网挂牌前的一星期,凤凰卫视中文台的执行台长刘春离职,加盟搜狐主管视频业务。成为中国传媒圈又一个弃传统媒体、奔向新媒体的资深传媒人。刘爽认为,刘春的选择,恰好证明凤凰品牌人才对新媒体有吸引力、新媒体的前景对人才有吸引力。
只是,为何从凤凰卫视出走的传统媒体人,没有来凤凰新媒体?邹明认为“新媒体跟传统媒体毕竟很不一样”。凤凰卫视集团马上要在北京新建大楼,凤凰网也将一同搬入,但私下里也有员工曾担心会与凤凰卫视传统的电视文化“不是一个路子”。
但骨子里的精英意识仍是跟母台“一个路子”。刘爽发现,凤凰网赖以起家的新闻市场,近年也变了天。微博刚起来时,刘爽认为“微博是个屁”,哪怕在新浪微博已经声势壮大后,精英意识浓厚的凤凰网也只是象征性跟随推出了微博业务,但并未设立独立部门,不久后,几个专做微博的工作人员也选择离开。
钱云会事件、击毙本·拉登……一次次本该出现在凤凰卫视或凤凰网的事件一再被微博直播之后,现在的刘爽承认自己看错了。受到传统媒体思维束缚,他当初“低估了政府的宽容度”:“微博是很重要的趋势,我们要做的是顺势而为。”
凤凰网想做的是换掉体内的传统凤凰之血,更彻底地从传统媒体的路子中脱离出来。
这个靠销售媒体内容起家的新媒体希望从内容驱动转向技术驱动,变成产品和服务的平台。“凤凰网一直在反思,作为一个互联网,却没有自己的产品,这是与新浪、腾讯、网易等产品线丰富的互联网企业最大的不同。”邹明进一步透露,凤凰网将推出一个微博、博客的产品集成平台,6月份开始内测。
[ 访 谈 ]
刘长乐:凤凰网视频是Hulu或大于Hulu
其实我这几年所做的相当多的工作,并不是如何支持新媒体,而是怎么样让传统媒体的人理解新媒体,能够跟新媒体同呼吸、共命运
刘长乐想要有一个机制,让传统媒体的人也能享受到新媒体发展的空间和未来
你怎么看待凤凰新媒体在凤凰卫视集团中的地位和角色?
刘长乐:在凤凰卫视集团内部,有一个越来越被认同的观点是,新媒体这块业务代表了集团的未来,并且是凤凰卫视集团未来最重视的内容。但是同时我们又有一个观点,就是全媒体时代的到来。在全媒体时代到来的时候,凤凰卫视本身也应该全媒体化。
媒体人胡舒立曾评价凤凰说,人一辈子做好一件事就不容易了,而您是想做好两件事。对此您认同吗?
刘长乐:我部分赞同她的观点。我觉得凤凰卫视和凤凰网是一回事,从整体上来讲都是凤凰集团的一件事。第二,我都是在做媒体,不是说一边做媒体一边做房地产。我觉得凤凰卫视和凤凰网的未来会殊途同归,就是全媒体。我最近一直在极力推销我的全媒体概念,简单地说,“三网合一、三机合一、三屏合一”就是全媒体化,合一趋势就是全媒体的趋势。这个合是从骨子里、从血液里和思路上的一种合。举个例子,“中国要不要接触利比亚反对派”这件事,我们会网台联动:台里报新闻,同时网上有问答、调查的反馈机制,而反馈的数字、百分比又通过电视及时播送出来,观众可以实时参与,这种全方位的、多维的、多语态的合成,就是我所说的全媒体的概念。所以基于这个概念,过去我们是凤凰网办凤凰网的、凤凰卫视办凤凰卫视的,现在我们可能放进同一个大部门,这是最终的趋势。
在这种融合的趋势中,会不会出现传统媒体与新媒体之间的互斥?
刘长乐:首先我想跟你说一下,这次他们做路演的时候,费了很大劲在推销,什么叫全媒体。
比如在他们之前上市的人人网,美国人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中国版的Facebook,但是什么叫凤凰网呢?Hulu,也不完全像,YouTube,也不是,纽约时报的网站,也不完全是。所以当时投资银行的人说,下一个美国的模式会是美国的“phoenix.com”,意思是我们创造了一个新模式,但正因为是一个新的模式,所以使得它(凤凰网)的估值不如以前几家疯狂。我们肯定是前无来者。
第二个,实际上这两天我也一直在处理这个问题。这个问题很有意思,也有点可笑:在凤凰卫视内部,对凤凰网的人有这么高的期权心理上有酸楚、有不平衡。他们觉得我们打造了这么好的内容,结果被你们用了,用了之后(估值)这么高。所以我跟他们说,如果不是在同一个团队中,你们不会不平衡。比如像刘春去了搜狐,有人说一下子得了多少多少期权,但他们觉得搜狐就应该是这样。可是在自己的凤凰团队中间,拿的期权可能比别人低,大家就不理解。这也是一种传统媒体和新媒体之间的纠结和磨合。在业务上纠结就更多了。
其实我这几年所做的相当多的工作,并不是如何支持新媒体,而是怎么样让传统媒体的人理解新媒体,能够跟新媒体同呼吸、共命运。这实际上说起来有点可笑,但客观现实就是这样。这种不理解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停止过。在一个从传统媒体向新媒体过渡、全媒体化的过程中,这个问题会非常尖锐地摆在每一个团队中间。就好比亲兄弟分家产,待遇不一样时,尤其是大哥支持的小弟,结果小弟发大财。就是这种微妙又复杂的关系。
你打算怎样去解决这样的复杂关系?
刘长乐:我想是绝对不能“一平二调”。思想上要认清这种形势,这是一种客观上的差异,难以克服。还有“小河有水大河满”,新媒体不管怎样,在成长期间给凤凰卫视本身注入了很多新媒体的概念,带来了很好的收入,也支持了凤凰大事业的发展。比如前段时间凤凰卫视的股票有一段时间徘徊不前,但由于新媒体的蹿升,凤凰卫视的股票现在走势很好。
那对于传统媒体的人怎么办呢?我想要有一个机制,让我们传统媒体的人也能享受到新媒体发展的空间和未来,起码也要有这种憧憬。再者在传统媒体上的管理,我们也要把新媒体的一些管理手段和激励机制带进来,当然这个有难度,而且难度比较大。我们最近第二次对凤凰卫视集团内部进行配股,这是在一般传统媒体所没有的。这也是一种平衡,也可以说是一种妥协吧。
最近凤凰卫视的多名老人出走,包括刘春、杨锦麟,他们出走的原因是什么?
刘长乐:首先他们是“高就”了,这是外界对凤凰品牌的一种认可。外界的这种诱惑肯定是有,在凤凰我不可能给他们这么高的待遇。但是这两人走都有偶然性的,我认为很正常。凤凰这些年来,人员流动性非常差,从主持人到管理层,都不流动,这在香港媒体中间,包括国内媒体中间,是一个非常大的例外。这种不流动才不正常。东方媒体的管理方法有它的限制,我觉得人性化和感性的东西太多。所以大家看到有两个人突然走了,都觉得有问题,凤凰怎么了?最近文涛也有个新的情况,他录节目心脏不舒服送到医院,医生说有个血管有点堵塞,我们就让梁文道代一下,所以网上炒作说窦文涛也要走,被梁文道所代替,其实是没有的事儿。
为何从凤凰卫视出走的人没有选择凤凰新媒体呢?
刘长乐:原因其实很简单,首先传统媒体和新媒体是两个行当,比如年龄层次上就不一样。凤凰网那边平均年龄27岁,这跟凤凰卫视这边还是很不一样的,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刘春老了啊。再者刘春去搜狐,应该说那边提供的舞台和可发挥的空间更大,毕竟从体量上搜狐更大一些。
你刚才说到了凤凰网不像Hulu、也不像YouTube,如果要对凤凰网贴一个明确的标签,应该是什么?
刘长乐:我每天平均上凤凰网二十次左右。凤凰网其实从资源来说不如凤凰卫视丰富,毕竟是在内地注册。但同样的原料甚至更贫瘠的素材,它做出的菜更有品位,凤凰卫视反而更传统守旧一些。凤凰新媒体的三个品牌,视频、网站和无线,共同的气质是高端。我认为视频是大家追逐的目标,而凤凰网的视频如果要贴一个标签,我认为应该是Hulu,或者大于Hulu。我认为凤凰网的发展可能会超越媒介,更多往平台方向发展,不仅仅是一个媒体,未来会在新的品种、新的业务增长点加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