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高管“退场” 华晨汽车必倒无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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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finance.sina.com.cn 2004年07月31日 14:11 中国经营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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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魏惠娟 我们似乎一直有一个习惯性思维：一个高层突然离职，我们就会把眼球聚焦到他或者她为何去职的原因上，然而对一个企业来说，究竟什么是真正致命的东西呢？是去职后的这位高层带走了什么，给企业留下了什么。如此倒推，他或者她为何去职的原因也就不解自破了。
华晨必倒无疑？ 7月29日英国时间凌晨1时54分，记者接到电话：“华晨几乎完了，四大金刚分明干不下去了，把手里的股票全部都抛了，还两次向辽宁省政府递交了辞呈。尽管26日辽宁省政府并没有同意苏强的辞职，但是他们走是迟早的事了，华晨必倒无疑。” 说话人是记者非常熟悉的一位与华晨系紧密相联的人。记者曾经在1998年和2001年两次采访过他。这个人物的重要性在于他曾出任过沈阳金杯和华晨汽车的要职，因此十分熟悉华晨汽车的运作班底“四大金刚”——吴小安、苏强、洪星、何涛。 “据我所知，按照中国证监会的管理规定，董事会成员在职期间是不许抛售完所持有的股票的？”记者追问。 “是呀，但是香港的规定是任职前3个月不可以。” 2004年7月8、9两日，华晨董事洪星抛售所持有的华晨中国1114.HK的股票超过1430万股，还持有华晨中国的股票不过4.2万股。 香港联交所公布的有关资料显示：2004年7月8日、7月9日后，在香港美国两地上市的华晨中国中包括吴小安、苏强、洪星、何涛及杨茂曾等五位执行董事，已经几乎全部抛清了他们所持有的华晨中国股票。联交所公布的资料还显示，早在去年10月，吴小安、洪星与何涛相继分两次出清手中的华晨中国股票，三个人前后两次各自抛售数额相等。金融背景出身的“四大金刚”显然已经设计好了“退场”的程序。 华晨汽车里外受挫 香港联交所最新的数据显示，在7月8日和9日，华晨中国高层共出售1445.8万股股票，平均出售价格分别为2.393港元和2.279港元。消息一出，加剧了该股跌势。华晨中国7月25日一度下跌5.7%，至52周的最低点2.075港元，而之前最初的发行价格为7元多港币。显然，“四大金刚”出售持股的时机不佳。可什么会导致一个企业的高层抛清正在执掌中的公司的所有自己持有的股票呢？除去内地和香港法律上的差异不谈外，我们更重要的是需要分析管理者的职责和所得。 香港中文大学财务系郎咸平教授认为，上市公司管理层减持股票并不奇怪，抛售也属法律允许，但管理层全面抛售的情况就比较少。大量减持一定有负面消息，管理层全部抛售更是非同寻常，很可能预示着危机。企业高层管理者大量抛出股票至少表明这些企业的核心人物都对该企业失去信心，以美国的经验，企业出现这样的情况，平均半年之内一定会出现令人震惊的坏消息，如果消息被证实，外围人员会跟着一起抛售，也有可能出现恐慌性抛售。 在专家理论分析的另外一面，企业实际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一个300亿元市值的公司，每年10多个亿的税后利润，近3万的员工，200多家供应商，就这样可能完了……”给记者电话的这位人士及其惋惜地说。据了解，目前仅金杯客车就有8000多人，零部件200家企业至少2万人，也就是说这个“食物链”上涉及到的直接利益相关者至少3万人。 其他利益干系人还有谁呢？从目前华晨汽车积压情况分析：7月份，中华库存3800辆，金杯海狮库存10700辆。这个数字的背后是华晨汽车的工厂今天几乎无处再停放新造出来的车辆。而库存也至少占去了15亿元的资金。这个数字意味着今天的华晨现金流出现了严重问题，这恰恰又是一个企业生死存亡之大忌。而这15亿元的资金有可能拖死一大批国内的零部件商。记者在对其零部件供应商的采访中得知：200多家供应商多来自国内，而且通常的做法是先出货再收钱。而对国外的几个先付钱再出货的供应商而言，损失倒是不大。 另外一个重要干系方——宝马会受到多大的影响呢？实际上从2003年3月27日宝马与华晨在人民大会堂签约到当年10月16日第一辆宝马车从中国华晨的生产线驶向市场，以及此后每一次的新车发表仪式，基本上话语权都掌握在宝马派驻代表的手里，这个背景告诉我们一个事实：在这个合资的环节中，宝马集团对中国宝马基本上掌握了独立发言权。华晨的身份非常像房东，按日收取租金就是。因为从管理到生产再到销售，几乎都是宝马自己的人在行动。于是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华晨不能够兑现当初所走漏的信息——中华的经销商以后可以卖宝马。确切地说，他们对于宝马没有绝对支配权。 衔玉而生 红颜薄命 尽管我国政府几年前就有法令明示：任何企业不得使用国家名、省级名、地级名等以及红旗、中国、中华等特殊字样做商标，但经营不善的北京中华轿车还是给了华晨系一个大好机会。1998年，时任华晨董事长的仰融低价收购了这个轿车厂的品牌——中华。也就是今天中华轿车品牌的来历。 在此后的6年日子里，华晨错过了3个非常好的“嫁接”机会，也同样付出了“巨额资金的代价”。 早先英国罗孚的绣球并不是抛给了今天和它签约的上汽，而是华晨。由于当时华晨高层震荡，中方终止了“合同”。而在有约定就必须兑现的英国，违约方付出的代价就是“赔偿”。为了终止这个没有履行的合同，华晨赔进去了2亿元人民币。而上汽为何宝贝似地赶紧抓住了这个项目呢？因为英国罗孚属于目前世界上少有的百年品牌。可这几年经营不善，一直没有打进快速成长的亚洲市场。而上汽这几年的目标则是从中国走向世界。于是双方各取所需：上汽接受罗孚在中国产并负责亚洲推广的条件，但罗孚提供其全球销售平台给上汽。今天的华晨在看到这个约定后，一定有悔不该当初的痛心，因为四大金刚们也希望华晨走向全球。 同样作为英国的著名汽车品牌——奥斯丁，这个全世界惟一生产老爷车式的专用出租车公司，由于看好中国的世博会和奥运会，也向华晨送了秋波。双方很快进入“热恋”期，甚至华晨还为此支付了7000多万元人民币给韩国的奥斯丁模具厂。可由于中方的违约，这笔钱也打了水漂。 排名世界前四位的雷诺汽车，也曾经在和华晨经过了一番思想交流后，项目搁浅。 如此多的机会，“四大金刚”为何要频频错失？有人说还是钱、权在背后作俑，甚至包括这次他们的集体辞职，都是在要求“政府”兑现承诺。据了解，早前，辽宁政府以折让九成三的价格，廉价收购了有争议的华晨中国39.446%的股权，又承诺吴小安等管理层董事可按0.95元的低价认购3.46亿股股份，认购权可于收购建议完结6个月后3年内行使。虽然今天离三年的期限还有一段时间，但尚没有迹象显示有关认购权有可能在预见的期限内行使。做惯见利快收的金融业的华晨四大金刚或许真的没有耐心再等了。 谁可以救华晨？ 在记者采访期间，也有人士称，辽宁省政府希望“四大金刚”赚取能够看得到的利润。因为在“振兴东北”的项目里，辽宁省把汽车划进了强势范围。可老牌汽车松辽和金杯已经是明日黄花，中华就成了所有眼球锁定的目标。可从“四大金刚”接手以来的2001年至今，他们看到的却是不断的库存。于是执行者和政府间的舞步基本上一直不太合拍：执行者说有了好的政策，才会有好的业绩。而政府却说：有了好的业绩，才能给好的政策。尽管这个鸡和蛋的故事已经上演了很多年，但在汽车界的争议却尤为激烈。 记得1998年，沈阳金杯以年利润达到17亿元而一度成为业界“楷模”。过去的辉煌能否再现？没有人去做这样大胆的预测。尽管大股东辽宁省政府的代表——任职辽宁省省长助理及华晨汽车集团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长杨宝善在7月26日并没有签署同意“四大金刚”尤其是总裁苏强的辞职报告，但是从他们去年10月就开始逐步抛售手中的股票而言，似乎“四大金刚”离开华晨只是个时间问题。至于他们去向何处，不知道。 “也许会重返老本行，因为汽车实在是很专业的东西。”一个不久前从华晨离开且有着多年汽车销售经验的人士说。 其实，在华晨，四大金刚也曾狠下决心“高薪挖人”。比如来自一汽-大众的商务副总就曾经出任过一汽金杯汽车集团的总裁和华晨集团副董事长，一汽的高层展万金曾经出任过金杯的总裁；来自上海大众企业规划部的刘延生曾经做过中华轿车项目的主管；来自一汽-大众曾经缔造奥迪、捷达专卖店中国销售网络的周勇江以及曾经以第三任总经理身份创下了“金杯1998年销售辉煌”业绩的张宏威，离开华晨时身份都为副总裁。对于一个3年中全部高层都几乎换过血的上市公司而言，不稳定的风险应该是我们早就可以看到的了。 谁将成为这个“乱世华晨”的英豪，几个有名的猎头公司人士都对记者说：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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