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我有这样一个感觉,2000年之前,你是一个商人;而从2000年至今,你似乎变成了一个“传道者”。你到处演讲,传播你发明的“新华商”的理念,又到北大光华管理学院当教授,讲国际商务。请问:取得商业成就和推广“新华商”的理念,你更在乎哪一个?
王辉耀:我的热情更多地在推广“新华商”的理念,因为在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这样一个历史背景下,传统意义上的商人向“新华商”的角色、身份、理念和行为模式的转变 ,是非常有意义的。
以前没有,可能也不需要这个概念。以前咱们这里习惯把商人分为三六九等,有民营企业家或者私营企业家、国企老总即国有企业家,还有什么海归派、本土派、山药蛋派,这样五花八门的说法在国外是不存在的。在其他国家,商人就是商人,不存在将其定位为不同的身份和等级。
从最早的专业户、个体户,到个体企业家、私营企业家、再转到民营企业家,的确,从企业家这些名称的变化反映出了我们这个时代的进步和变迁。但我和很多民营企业家打过交道,他们赞同我的观点,迫切需要给中国新一代的企业家正名,取消显性和隐性的身份认证,大家都是商人。
主持人:隐性的身份和等级是历史形成的,不是说都叫某个名字就大家平等了。你发明的“新华商”概念还有更现实的意义吗?
王辉耀:有的。“新华商”更大的意义在于,面对入世,商人需要一种全新的思考模式和行为模式。我的概念里,新华商有五个特点:
第一是国际化,这个人是否出过国、留过学并不重要,但一定要有国际化和全球市场的观念及眼界。据媒体报道,山东一个老农,靠互联网把花卉生意做到国外去了,这样的人我认为就是新华商。再说个极端的例子:当年两伊战争的时候,需要大量的阵亡者的裹尸布,要纯棉洁白的。有家中国企业就抓住了这个商机。现在,一说入世,大家就探讨跨国公司打进来,我们在哪里招架得住,哪里招架不住。这个观念是错误的。打开大门,别人可以进来,我们更可以出去。全球经济一体化、市场一体化,华商不应该被动地困守。我们中国人口世界第一,密度这么大不出去怎么行?你看,就连现在的跨国婚姻中,多数是老外娶中国人,而我们中国人娶老外的就少得多。主动成为国际化的商人,是我强调的新华商的第一要素。
第二个特点就是流动性要大,不局限于一个地方。我特别看中这一点。日本商人、犹太商人都自认为是世界公民,哪里有生意就到哪里生根。而我们华人就差多了,老一代出国的人许多是迫不得已。现在,市场是全球化的,所以新华商的活动范围至少是全国化的。
第三是知识型,新华商起码受过一定的教育,这样才能在知识经济时代有其立身之本。现在靠经验办事已经不灵了。或者像改革开放初期一夜间暴富的一群人。他们利用关系寻租,打个价格差,这样起来一批商人,我没有算入新华商的类别。这种“商人”在入世后逐渐会失去生存的理由。
我倡导新华商的概念是和老华商相对的。过去传统意义上的华商,净是一些在国外持三刀——切菜刀、剃头刀和裁缝剪刀的人,一辈子没出过唐人街。我参加前几届世界华商大会,碰到的净是这类人。现在,新华商的代表应该是柳传志、张瑞敏这类商人。
第四是要有市场经营的观念,不是靠批文和垄断来挣钱。新华商必须在市场经济中产生,计划经济是没有这种商人的。
最后一方面就是基本技能,作为新华商必须有基本的技能,像上网、熟悉现代企业管理、外语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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