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份的李亦非从不把挑战放在眼里,她说,世上聪明人很多,胆大的人却太少
梦的阶梯——你从小生活在一个学养极高的家庭,姥爷毕业于清华大学国政系,母亲是数学老师,父亲是天体物理学家,家里充满了知识与快乐,上一代人承受的精神痛苦和生活遭遇在你身上看不到任何影子,你的乐观天性和进取心态完全得益于如此超然的成长?
李:看姜文的影片《阳光灿烂的日子》,我就不住地慨叹,他怎么能把我们记忆中的青少年时代表现得那么真实动人。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几乎是玩过来的。男孩的游戏是打弹 弓、拍烟盒,光着膀子去游泳,女孩则“打拐子”,疯玩像皮筋。物质奇缺的年代,每一个儿童都是发明天才,我们自制的“拐”是猪蹄骨头涂上红绿色,扔在地上花花绿绿一大堆,我们家楼下有个练功用的大垫子,孩子们就天天在那儿窝腰、劈叉,比胆儿大。当时大院内的生活是异常安静的,冷不防我们会听到有人跳楼自杀,于是一大批人围过去,那是在天真状态下留下的小小阴影。还有一次,夜半醒来听见妈妈哭,非常不解,长大后才知道姥姥、姥爷在“文革”中被打死,尸骨无存。
现在的新生代对那个年代的感觉已很不真实,不象我们需要背着包袱上路。那时候的孩子普遍经历了物质与精神的双营养不足,例如营养不良就直接影响了我的身高。幸运的是,我有这样一双优秀的父母,我们家的知识空气是那么浓厚,在我整个人生中,这种空气都一直造就着我。
——在“知识无用论”盛行的年代,父母为什么会如此重视知识?他们以什么方法教导你?
李:父亲从小给我讲宇宙的故事、地球的起源,对世间万事万物的好奇心大概从那时开始。我们家有一个小黑板,吃饭时妈妈会把数学题放上去,还有古诗词、对联、各种人生格言。我们的饭桌是古今中外名人的荟萃之地,大家一起聊《九三年》、《笑面人》、《牛虻》,他们从不阻止我看所谓的“禁书”,记得70年代中那些武侠小说,都是用报纸一张张粘起来偷运到北京的,我看完梁羽生看金庸,只要偶得一本,便整夜不睡地看。
——那个年代的社会都在不自觉地扼杀着少年对知识的渴求,而你父母却在为你架设知识的阶梯,奇怪的是为什么他们竟同意你去练武术?
李:习练武术纯属偶然。70年代中搞文艺和体育是一种风尚,也是可以眼见的较好出路。这就是为什么80年代开放的中国涌现了那么多精英文体人才的缘故。记得当时我在中关村一小,某一天学校让上千学生站在操场上,老师手指一点:你、你、你,我就被拉到100多人的队伍中,然后做马步、弓步、弯腰踢腿,又挑了30人送往北体培训一个多月,终于筛选出包括我在内的十一人。开始只觉得好玩,并不努力,经常是板凳队员,练到第四年,突然觉得进入了状态,开始加入优秀队员行列,直到1977年获得全国武术比赛青少年组武当剑冠军。
——练武术、拍电影、交功课和准备高考你几乎都是交叉进行的,少小的你会不会被重压得喘不过气来?
李:恰恰相反,我非常快乐。练武术讲究“精、气、神”,讲究竞技状态中的出彩,所以今天我能比别人多一份精力投入工作。我拍电影游历了那么多名山大川,开阔了胸怀和眼界,实属免费旅游。当时武术队常常慰问工农兵,经常遇到吃宴会,我们给陆军表演时开过坦克,给空军表演时坐过“米格-21”,参赛去过内蒙古、哈尔滨、河北承德避暑山庄,那么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与大人沟通,得到陌生人的智慧,经历了别人无法经历的生活,那些新鲜的事物让我的头脑停不下来,我的胆子也愈发壮大。今天我常说,聪明人很多,胆大的人太少,我就是少数的胆大的人。
——你是指你大胆地导演了自己的人生?
李:如果说练武术、拍电影都纯属偶然的话,那么考外交学院、出国深造、到联合国工作,直到进入博雅、维亚康姆公司,则一路随心所向。记得上初一的第一天,我的英语老师给我们教ABC,第一次听到“Sun”这个词,我就觉得美极了,beautifullanguage!从此我疯狂地爱上了英语。我跟爸爸说,我需要国外最好的语言教材。每天中午,我骑20分钟车返家,独自听上半个小时的“灵格风”磁带,吃完饭再骑车返校,风雨无阻。初中统考,我以全市前十名成绩进入北京外语学校,我对知识的饥渴简直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记得拍《神秘的大佛》这部片子是在乐山,我的手里从不离书,三个月后回来数学考试得了99分,其间巴尔扎克、雨果的作品也饱读了不少。
——你说过在整个求学生涯里破例了两次,为什么?
李:中学时我所读的外语学校传说要直接升级为第三外国语学院,全体同学可以直升而不用高考,也不准高考。我想成为女大使,并不相信它的师资力量,坚决要求高考。我们班三个人冒着考不上大学本校拒收的危险,互相鼓励,坚持拼搏,直到离高考还有35天,准考证才发下来。于是我以七天一门功课的速度完成复习,在高校录取率仅为4%的情况下,如愿考上外交学院,其余两个同学也考上了北大,终于开了外语学校学生参加高考的先例。
念大一,我就想到联合国工作,这就必须先走出去,再实现愿望。大二那年我便准备自费留学,虽然学校认为不可能,我还是考了640多分的托福成绩,自己申请到了奖学金。虽然学院是5年制,但读完大四学院就认可了我的毕业资格,1985年,我成为全校第一个踏出国门的人。后来我很清楚,所有这些超乎常规的努力,都是因为我认为别人不能替我说“NO”,只要世界没有说“NO”,我都可以有机会争取。
——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当时美国举目无亲,你是怎样为自己壮胆,又如何割舍对父母的眷恋?
李:我是当时那趟航班上唯一嚎啕大哭直到飞机落地的人。男友分手了,父母分别了,身上只有50美金,两只箱子比我还大,更重要的是没人能预料到中国能发展到今天,心里恐惧的是这辈子难得再见父母了,因为没有人对政治时局打包票。到达美国正好半夜三点,我在牛仔酒吧坐了一晚,在那里我告诫自己,我为理想而来,从此以后每一个挑战我都必须把它当作快乐,前不久美国贝勒大学邀请我回去讲课,我的教授看到《财富》封面上的李亦非还笑着说:“就是那个最爱偷偷哭的北京女孩。”美丽蹦极——2001年《财富》杂志宣布评选全球25位企业新星,你位居榜首并登上了封面,成为亚洲乃至全世界一个热门话题。作为进军国内传媒产业的代表,你在最佳的时机、最佳的状态实现了最棒的一跳,你以为《财富》选中你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声名显赫之下有没有感到压力?
李:中国经济力量的崛起使世界的焦点再一次落到亚洲。2001年《财富》全球论坛的主题为“亚洲新一代”,在多次面试和调查之后,《财富》确定入选者必须在40岁以下,处于上升态势,并且在重要的舞台扮演有影响力的角色,也许是MTV中国电视频道有1.5亿人在收看,相当于美国人口的一半,也许是他们花了2.5万美金、700盒胶卷拍了一辑不错的片子,总之我的生活充满了偶然。有时候成名也是双刃剑,我尽量地让它不要干扰我的生活,因为我自己该是谁还是谁。
——你能一跃再跃,直到今天,在造就自己的过程中哪一段的磨炼最为重要?
李:古语道“十年磨剑”,此话一点都不假。年轻时急于求成,现在回头看看,某些事情就是要熬年头、火候,十年能上一个台阶,已经很了不起。我20岁到美国贝勒大学读国际关系,希望在国际舞台上施展才华,所以毕业后第一个申请的机构就是联合国。全球招募的40人中,我是惟一的中国人,先在裁军署,很快进入公共信息部任《联合国呼唤亚洲》节目当主播。不久,我从上司那儿看到了自己50岁的影子,于是进入专业律师所担任中国业务顾问,经常跑华盛顿参、众两院参加听证会,甚至为“美国对华最惠国待遇”项目进行过游说,业务能力得到充分锻炼,我从28岁认识我的先生汪潮涌,到我今年38岁,几乎就是十年,差不多每三年都有一个中心,积累了不同的经验才突然进入了一种状态,这是十年的结果。
——你的人生有没有出现过特别难、特别难以逾越的沟坎?
李:母亲的去世对我的打击最大。我根本无法承受这个悲痛,好在有了先生汪潮涌,在这个温暖的港湾里才慢慢把感情平复下来。特别难熬的日子是在怀着女儿的时候,当时随夫居港,人突然从紧凑的生活中松懈下来,工作没了,有一种对未来莫名的恐惧,为了去掉这块心病,我的行动家的本来面目显示出来,我挺着肚子去见了很多公司,直到有公司说,OK,生完孩子你过来上班,同时博雅也同意我生产后续职,这才让我稍稍安心。这种过程有点不可思议,但我的性格就会驱使我这么去做。
——你认为自己的魅力来源于什么?个人能力在哪方面最强?
李:尼采说人生的愿望不外有三:健康的身体、通过劳动获得富裕和看上去优雅美丽。有一本书叫《漂亮者生存》,我很同意其中的观点。漂亮不仅仅是纯粹的美,它包括知识、自信、幽默感、谈吐的优雅程度,是一种整体的生命状态。我认为我个人的最大魅力来源于我的沟通能力。沟通的成败可以直接导致一件事情的成败。我就常常跟上司讲中国成语故事,什么是“抛砖引玉”、“树倒猢狲散”、“对牛弹琴”等等,他也是个非常高智商的人,我们在工作中的沟通常常伴随着大声的笑,我以我的方式描述中国政治、经济,说明它对我们的意义在哪儿,应该怎么决策,我们的合作称得上愉快而默契。
——你怎样应付事情出了岔子的时候与上司的沟通?遇到挫折你会第一个想到辞职吗?
李:遇事辞职就跟自杀的性质一样。挫折来了,你应该想到机会在对你说:征服我吧。有勇气的人这时就会及时地俘获它,你就会有一个大长进。就在两星期前,维亚康姆亚太区总裁打电话问了我三个业务问题,我都没答上来。他在电话中说:“作为一个在国际大公司干了三年的总经理,这三个数字答不上来,我很吃惊。”——流泪?争吵?都无济于事,我马上反应:“老板,这是我的错。但其中有两个最新数字是因为手下做完后急于直接发给新加坡,所以你看到了而我都没看到,但第三个数字我没记住,是我的错。”与此同时,我马上就把数字找来记住了。这是成熟的沟通,并非象小女生那样一味扮作受害者。
——维亚康姆公司基于什么相中你,你做过哪些漂亮的案例?
李:在博雅公关公司的时候,我经历了两次升迁,老板跟我说,我们找到了一个明星雇员。我为博雅公司开创了一个新的业务增长点——战略和公共事务部,因为我给客户提供的服务早已超出了媒体公关范畴,一年后,争取到了许多大客户,超越了所有赢利期望值。我走后,这个部门关闭了。有一些案例我们都签了保密协议,不能透露。举个例子,比如某国外公司上层想见国家某重要领导人,从开始提案,我就必须以很高的逻辑能力快速把重点找到,使之导向一个正确的地方,当中使用的策略,只是战略的一个辅助部分,事后我才发现,每个决策路口都有两三个岔道,最终以理性+直觉的判断都是无比正确的。稍有一丝差池,都达不到目的。过程的艰辛我从不谈论,不谈辛苦,也是成熟的一种表现。
——你是一个相当理性的人,你以为天赋重要还是努力重要?
李:大一时拍《火烧圆明园》,我演的冯婉贞一角需要当场流泪,我就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最后靠眼药水敷衍过去。那一次我真正认识了自己,我不会是个好演员,我太理性。某些人为了男友的分手而自杀,why?难道他比我更重要?人的天赋是极其重要的,聪明与性情,都几乎与生俱来,努力只不过是明白了天赋以后的全力辅助而已。
——怎样理解维亚康姆公司在中国的运作方式本土化?人们都知道公司给你的赢利时间表是2~3年,你准备怎么做?
李:尝试一切可能性,最后你赢不了,别人也没法赢。目前公司最为关心的是年轻人心中的时尚,他们追逐什么,然后再打造我们的节目,具体调研做得很细,在北京、上海、广州三地分别找到十人为一组的年轻人,先让他们看节目,再分门别类,如电影、音乐、体育,再进行细致打分——从节目包装到主持人的风格、模式,最后进行量化统计,才能得出结论,江主席有一句话叫与时俱进,我们的操作方式也大致如此。
爱的馈赠——职业女性与家庭的完美之间往往很难找到平衡点,你怎样兼顾两者的角色?汪潮涌同时也是个非常出色的人,事业的繁忙会不会给你们的沟通带来影响?倘若发生冲突的时候,你怎么做?
李:感谢我的童年和少年。我在北体业余体校练武术的时候,天天花去四五个小时,而拍电影、交功课几乎都是交叉进行的,这培养了我一种快节奏的生活,也锻炼了我同时驾驭几件事情的能力。我每天上班会列出十件事情,前三件是最重要的,分清轻重缓急是其中的关键。比如我女儿病了住医院,那世界上就没比这更重要的事情了,而我女儿很好的话,同时我又有一个重要会议,那我可能会取消本来要回家吃饭的计划。至于与先生交流,我永远都有时间,我们有说不完的话。
——据说你们在纽约世贸中心定情,有过一段非常浪漫的时光?
李:纽约世贸中心的一楼报摊,是我们相识的地方。我们都碰巧去买中文报纸,仿佛觉得在哪儿见过面,就交谈起来,当时他在45层曼哈顿银行,93年那次世贸地下室爆炸,我正在33层上班,这一次世贸爆炸,我恰巧在纽约生孩子,住在世贸附近,所以说跟世贸的缘份很深。
所以,这次眼看着世贸坍塌,我们都感到震惊和巨大的伤感,世贸一楼有上百家名店,还有一个让我们铭记的中文报摊,我曾领着女儿走过它,告诉孩子爸爸妈妈就在这儿相识,可以说,从20~30岁间,我和先生生活与爱的最重要的landmark(地标)消失了,我的伤感也许更个人和更真实。
——世贸是你们缘份的开始,在之后的岁月里你们怎样爱护和经营这段感情?
李:首先我必须对他有足够的珍视,这一切都体现在许多细节中。从大别山来到美国的他比我有更淳的中国情感。他会吹笛子、弹古筝,爱诗,还常常跟我朗诵,写一手特别漂亮的文章,在世贸中心大楼外的草地上,我们经常情侣配,他一边吹笛子,我一边唱歌,唱少年时代的革命歌曲,也唱邓丽君,常常引来大批老外喝彩,我们的思想与思想间没有缝隙,在智商上的旗鼓相当让我们有一种很高的满足感。我们一起走遍了世界上一二十个国家,到处打高尔夫球,认识半年订婚,一年就到华尔街登记,我们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国籍,做一个自由的中国人更快乐。
——你跟西方的融合已经没有间隙了,为什么不选择与西方人结婚?作为一个杰出的女性,你最看重男人的哪些品质?
李:爱心和责任感。可能因为我特别外向的缘故,我欣赏男人的含蓄。记得刚和汪潮涌相识半年,他带着我从很远的地方驾车回纽约,当时他高烧达41℃,满脸通红,为了不让我担心,一直装着若无其事,车到家才栽在床上直发抖;还有一次在世贸大楼门前散步,天空突然下起滂沱大雨,他拚了命地脱衣服盖住我们,自己淋得回家猛打喷嚏,还给我冲了一大碗姜汤……如果有一道菜他知道我爱吃,便会曲折地说他不喜欢这菜,谦谦君子、为人慷慨是丈夫天生的优点。至于跟外国人结婚,你能跟他谈五千年中国历史和文化大革命吗?这样一来马上就有了间隙,就象老师和学生一样,总有一个断层,不可能达到全方位的完美。
——你的家庭给了你最初最美好的馈赠,现在你也把它馈赠给孩子吗?
李:我和先生对孩子的教育都有一个原则,当孩子对事物发生好奇时,不要把他当孩子,他的问题到了什么水平,我们就必须有什么样的答复,孩子是考官啊。我女儿在3岁半就问过我一个特大的问题:究竟有没有天堂?耶稣基督为什么会钉死,不能救下来吗?上帝真的发明了人类吗?我真的是丝毫不敢懈怠地回答她:世上有许多宗教,它们都有自己的上帝……我全力地赴的程度就象考试,我不能扼杀她对知识的渴求,因为这会扼杀她理解一个事物真实层面的机会。我也让孩子大量阅读,反正开卷有益,只要不是色情暴力就行。我还特别注意培养孩子的自信心,女儿回家说,同学们夸奖妈妈漂亮,我马上告诉她:“不对,你比妈妈更漂亮。”而且我还要补充说,要心里漂亮才是真漂亮。
——怎样看待财富?你最终的目标是什么?
李:财富是衡量一个人成功的标准之一,但不是全部,也不是最终目的。我可以说至今已经满足了全部个人基本需求,将来的财富在后面加零,也只是对奋斗的一种认可方式。我现在就做着自己想做的人,将来也不排除个人创业,象我先生那样,正如惠普CEO奥菲丽娜所说:“人生是一个不断剔除枝叶,走向主干的过程”,成就自己,拥有爱,是我今生的目标,我的野心太大了么?
漂亮者生存:当我们熟读过无数遍的美丽面孔飘然而至的时候,我们还是惊呆了,她是如此玲珑剔透又如此咄咄逼人,你简直不可能有任何躲闪的余地。“A型血,完美主义者”,一个猝不及防的开头,给我们显示了一个愉快的信号:谈话进入零距离。
正如了解一个男人不能不涉及他的所思所想,了解李亦非这样的女人,则不能不关注她之所爱。从一个少年武术明星、电影演员到外语学院第一个踏出国门的学子,从联合国亚洲节目主播、美国博雅公司中国区董事总经理到MTV音乐电视频道(维亚康姆公司)中国区总经理,最终跃上《财富》杂志封面,每一个生命历程中的刷新和变化,她都以婴儿般的欣喜去拥抱,她相信只要天真的嗓音大声呼喊,天空便一定会回应三声。
全世界的机会都仿佛为她而准备,她是在最佳的时机、最佳的状态下站到了最亮的舞台上。然而,仅仅拥抱还远远不够。亦非说,天堂与魔鬼都存在于细节之中,每一天、每一件事、每一个危机处理、每一项销售业绩,都记载着你的成长,只要你在小事情上苟且一次,你的完美人生就会打折。在公司里,如果她以十倍的严格要求员工,那么她则以百倍的苛刻对待自己。常常,为了一件不尽人意的事,她会折磨得自己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任何安慰都无济于事,她的眼里就是容不得沙子。
《财富》封面的李亦非把漂亮和成功并列在一起。人们看见她的灿烂,忘了她的疲倦,看见她的笑容却不知她的眼泪。没有人知道,一个远赴心中理想的女孩,兜里只有50美金就空降美国闯天下,横跨太平洋上空的嚎啕大哭,早已风干成为记忆;更没人相信,她曾挺着大肚子到不下十家公司应聘,只是为了打消前路茫茫的恐惧情绪。在西餐馆打工,她曾窘迫地以鹦鹉学舌的聪明,应付突如其来的陌生用语……甚至,在应该幸福游戏的童年,她都把每一寸光阴花到了最有价值的地方。因为练武术,没有时间与同龄人嬉戏,日复一日独往独来,漂亮便渐渐内敛,积聚成了心中巨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一旦迸发,则如银瓶乍破,飞瀑直下。
不安份的李亦非从不把挑战放在眼里,她说,世上聪明人很多,胆大的人却太少——挑战在挑战者那儿变成了快乐。人生的竞技场上,只有成功者漂亮,而漂亮者生存。
请教过亦非的先生汪潮涌对妻子的评价,他说,诚信力、竞争力与创造力亦非一样都不少,而外在的漂亮,是上帝给亦非的一种仪式。
互为仰慕竟是这般摄人心魄,也许星空的美丽,正是因为仰望的眼睛。李亦非,这个刀片一样锐利的女人,此刻遭遇了伟大的寂静。
李亦非简历 1963年生于北京。
1977年获全国武术比赛青少年组武当剑冠军,曾出演影片《神秘的大佛》和《火烧圆明园》,大学毕业于北京外交学院国际法专业。
1985年赴美深造,获贝勒大学国际关系硕士学位。
1987年至1990年,任职联合国总部公共信息部,制作电视和广播节目“联合国呼唤亚洲”并任主播。
1990年至1993年,在纽约市专业律师事务所担任中国业务顾问,负责开展该公司的中国业务,并代表其中国客户参与最惠国待遇和贸易政策的游说工作。
1994年至1999年3月,在美国博雅公关公司担任中国区董事总经理,其客户包括英国石油、英特尔、菲利普莫里斯和安达信等世界著名的跨国公司。
1999年3月,任MTV音乐电视频道中国区总经理。
2000年10月,作为被《财富》杂志及CNN(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评选出的“亚洲最有影响力的商界女性”之一,在香港参加“亚洲商界女性精英”高峰会并发表演讲。
2001年5月,在《财富》杂志选出的25位全球企业新星中名列榜首,并成为《财富》封面人物。
2001年10月,获选《财富》杂志年度50位国际商界女强人。
□赢周刊记者陈红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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