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加入世贸组织以后，我国农产品的出口出现了一些反常情况.在短短几个月间，就出现了，像茶叶不合格，西兰花不合格，鸡腿不合格而被进口国拒收的情况，现在竟然是只要和肉沾边的中国食品就不能进入欧洲，两周前，荷兰干脆把还在码头存放的中国肉一烧了之。我们记者前不久到大连海关做了一次调查，那里被退回的农产品的理由可谓千奇百怪。大连海关提供信息:从去年年底到今年2月底，出口农产品遭退运159万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74%。

　　青岛海关2002年1到3月被退运的冻鸡产品为505.4吨，比去年同期增长了9.2倍，主要原因是进口国实行了新的检疫标准；在天津海关，对比去年一季度的退运货物：农产品退运共80票，总价值134万美元，涉及到集装箱96个标准集装箱；今年是92票、总价值138万美元，涉及的集装箱是129个标准集装箱。

　　主持人：中国的农产品出口看起来是遇到了一只不小的拦路虎，我们的记者海蔓这些天一直在外地调查了解，我们现在就和她连线，看她观察到了一些什么？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作为中国的消费者有很多意外的情况发现，比如说大家发现身边的农产品有很多都变得不合格起来了。经过你这些天的调查，你有没有发现原因是什么，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

　　吴海蔓：通过我们的调查了解，我们发现一个情况，中国的农产品跟去年相比在品质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那发生变化的是什么呢？我们注意到原来是我们农产品的进口国的标准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比如，欧盟对中国浙江的茶叶，它对某一种农药的残留量的标准提高一下，高了200倍，中国企业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主持人：那么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标准的突变呢？

　　记者：您问的这个问题，现在也是很多中国企业都在问的问题，通过我们的观察了解，中国的这些农字号企业一开始、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的时候，他们是非常乐观的。因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之后，农产品的关税是得到大幅度的降低的。他们认为这个贸易的门槛几乎变的没有了，但是他们不久就发现才过了几个月，另一道绿色的门槛就慢慢升了起来。比如去年日本对山东的葱农使用的是对大葱征加高额关税的手段进行控制的。但是今年日本对浙江台州的西兰花采取的是一种完全全新的办法，它控制农药的残留量，一下子使台州的十万亩西兰花完全没有收入。

　　主持人：现在欧盟、日本及其它一些国家把标准提高之后，对于我们的农民和农业企业他们怎么办？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记者：从今年这几个月情况来看，他们的损失非常惨重，许多农产品都遭到了退运。有的海关给我们提供的数字，退运量是去年的九倍。但是这次我们也发现有一个幸运儿，就是在福州有一家名叫超大的企业。今年日本对中国的农产品施行了一个加强强化检查的活动，中国企业把这称为严打，但是即使是在这样的严打态势之下，日本政府也不得不承认中国这家名叫超大的企业，它的产品每一次检查都是合格的。

　　主持人：他们提高标准之后，这个标准是不是对所有其它的进口国，还有它们自己国家的农产品都是一致的呢？

　　记者：是的，根据世贸的协议，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国民待遇，它不仅仅对所有的贸易国都是这样的要求，对自己的企业也是这样的要求，这是必须的、必须做到的。对自己必须做到。

　　主持人：就是说它们国家的消费者的确本身也能享受到这种高标准的农产品了。

　　记者：对，是的。

　　主持人：那么作为中国的消费者，他们可不可以要求同样享受到这样高标准的农产品呢？

　　记者：中国的消费者可以提这样的要求，但是中国的企业是非常难做到的。

　　福州的超大企业开了很多超市，它给国内的消费者提供的消费品的标准和出口的标准是一模一样的，不管是西兰花还是地瓜，所有生产环节、标准都与到日本的产品是一模一样的。

　　主持人：我们请外经贸大学世贸组织研究会的主任张汉林先生来探讨。张教授您好，您认为这种高关税和配额所带来的损害，和我们现在看到的绿色壁垒相比哪一个损害更大一些？

　　张汉林：当然肯定是绿色壁垒了，尤其是以技术标准、动植物卫生检验检疫、健康标准、食品标准、产品标识等等等等一系列，我们现在普遍把它称为所谓的绿色壁垒，对贸易的限制越来越大。

　　主持人：我想有一些包括我们中国的农业企业它已经意识到绿色门槛的存在，而且他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我们记者在福州就遇到了一家叫做超大的一家农业企业，每次它都能够轻松地迈过这道绿色的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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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三月，十万亩长势喜人的浙江台州西兰花却迎来的一个严冬。西兰花从过去2元人民币一朵一直跌到了1毛钱。在宁波海关也堆满了从海外退回的西兰花。

　　“工钱还不止一毛钱呢，西兰花变成了苦菜花。”施先生是福州超大农业集团的智囊专家，今年三月到台州时，目睹西兰花变成苦菜花的全过程，但施先生管理的超大牌西兰花却成了幸运儿中的幸运儿。“在整个西兰花的过程中，超大的从来没有退回过。”

　　原来今年1月份，日本以去年中国蔬菜有2.8%抽检不合格为由，开展了一个中国农产品检查强化月的活动，每批进入日本的蔬菜都要检查，过去只抽查6种农药，现在要查40多种，中国西兰花立即败下阵来。

　　但就是在这样的严格要求下，日本政府也不得对外宣布，来自超大的西兰花全部合格。这是因为超大企业自己的标准比日本设的还严。

　　超大企业一直有自己的情报搜集部门，它搜集进口国对农药残留标准要求的最高限值，在生产到销售各个环节都严格按照或者超过这个标准执行。而且超大的产品不论是出口日本的，还是内销给当地居民的，都不分内外，是在一个园子里长出来，按同一种标准生产的。对于日本的偷袭检查，它没有丝毫的担心。然而西兰花风波过后，一支日本考察团又悄悄来到了福州超大企业总部。

　　公司副总裁况巧记者介绍说：“他们来什么都不看，就看水。第一，看你的河沟里面有什么东西，有没有鱼，有没有蝌蚪，有没有活的东西。他自己看到蝌蚪以后就大叫，“哇，这里有”。再看地里面，有很多的青蛙。但他看的范围最多不过五亩地，最少有几万条，密密麻麻，都是小小的青蛙。”生意就谈成了。

　　就在台州的菜农被农药残留问题弄得元气大伤时，超大企业却名声大震，本来还有点怀疑的日本进口商，也不得不在超大田里的小蝌蚪前打消了疑虑。而美国商人听说在日本人如此强化检查下，超大西兰花也能过关，立即决定和超大在台州合办基地。超大企业第一季度中的某些农产品出口量已经是去年一年的总和。

　　主持人:十万亩西兰花就这么变成了苦菜花，我们却在这场灾难中发现了一个始终微笑着的企业，我们现在就连线福州超大公司的况巧副总裁。况先生您好，我们看到我们的记者对超大农业的一些报道和一些调查。发现里头有些事情让我们非常的感兴趣，比如，日本每次提高进口农产品的标准的时候，你们都能够安全过关。这里头有什么诀窍吗？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我们超大注重生产过程，用过程来监控结果。

　　主持人：就是你们整个农产品种植的过程有一个质量标准的控制。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对，一般消费者的理解，比如对无公害食品的理解，国家有国家的标准。象日本及其它的一些国家进口这些农产品的时候都有它们自己的标准。

　　主持人：那么你们在整个的过程当中，会用一个什么样的标准来控制呢？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我们制定的企业标准是最严格的标准。

　　主持人：具体地讲，比如跟我们国家标准相比，你们的综合标准的指标是不　是要比国家的标准要高？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要高，我可以给你举个例子。地瓜干含硫，我们的标准就比国家的标准高很多。

　　主持人：你们这样做是不是会给你们的生产带来很多困难或者提高你们的成本呢？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这个问题不能依靠舆论，只注重过程。其实我们整个的组织过程当中，都能监控的话，它并会增加成本。

　　主持人：有一个我们感兴趣的问题。在福州的一些超市里，包括你们超大自己的超市里，你们供应国内市场的同样是出口的产品，比如出口到日本的产品。你们拿到国内市场来卖。为什么国内对无公害产品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但是你们还能够拿出口的高标准要求在国内卖，为什么要这样做？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我不可能用两种标准去操作一个东西，而我用一个标准来操作，我的成本不一定会增加。

　　主持人：我想我理解您的意思了，就是您所有的产品都是一样的，因此无法区分出对国内市场和对国外市场的不同来。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从内在品质来讲，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主持人：那么作为一个经营者，在您的眼里您认为这个绿色壁垒，特别是日本或者是欧盟的绿色壁垒，到底是它们贸易保护的一种手段还是更多的是处于对自身消费者健康考虑的一种方式呢？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加入世贸组织以前，包括日本可能用配额制、提高关税，把成本、供应量控制住、限制住了。现在换一种方式，它用质量，很可能以前很低的质量也能进入它的市场。现在它把质量往上一提，你所能供应的量也就必然减少了。它这种也是一种贸易的手段。

　　主持人：加入世贸组织之后，作为超大是否感受到了绿色壁垒呢？

　　福州超大现代农业企业副总裁况巧：绿色壁垒，对我们来讲应该是个很大的机会。我进入的成本降低了，现在关税没了。

　　主持人:超大这次大显神威的检查是今年初日本对中国蔬菜产品进行的强化检查。很多人都感到不能理解，就是这些进口国经常提高它们的标准，这目的主要是为了保护国民健康呢？还是一种绿色外衣下的贸易保护呢？我们现在就联线中央电视台驻日本的记者。

　　孙宝印你好，我们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日本对出口到日本的特别是来自中国的农产品进行了很严格的检疫标准，比如中国的香菇、西兰花、大米等等，它们的检疫标准苛刻到了非常严格的程度，甚至经常会发生退运的情况。我们也知道日本并不是一个农产品很丰富的国家，它的很多农产品都是要靠从国外进口。它这样非常严格的近乎苛刻的提高它的标准，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中央电视台驻日本记者孙宝印：我想它的原则上的一个目的，也正像它自己说的、用它自己的话说就是为了保护本国人民的健康。我想这一点应该是不容否认的。因为任何一个政府总是要维护它本国国民的健康，但是在原则之后或者说在这个原则之外，也有一些其它的更加实际的考虑，可以说某些方面有这种利用绿色壁垒来限制进口，这种目的恐怕也是可以看的出来，特别是中国加入WTO以后，它可以利用WTO的一些合法的手段、其它的方式去达到实际的限制进口的措施，在这个时候绿色壁垒恐怕就是一个最好的手段。作为一个发达国家对发展中国家可以说非常行之有效，在某种意义上说，采用绿色壁垒这种实际限制进口的措施与去年日本曾经使用过的紧急限制进口的措施不但是异曲同工，而且是更加巧妙。

　　主持人：就你的观察，日本除了对中国实施比较苛刻的条件之外，对其它的农产品进口的这些国家，是不是也实施同样的标准呢？

　　中央电视台驻日本记者孙宝印：我想它不一定是具体针对中国这样一个国家。刚刚修改过的一个法律也可以看出来，这个法律是年前日本刚刚进行修订的，法律名字叫做农林物资规范化和质量表示标准法则，法则规定只有在完全不使用农药和化肥的农场栽培，并且通过指定的机构检测的农产品才允许作为有机产品贴上标签在市场上出售。那么日本今后到海外采购的农产品也主要以这种所谓的有机农产品为主，可见既然已经制定了法规它就不光是针对某一个国家的。但是有一点可以说明的是中国恐怕是在这些所谓的绿色壁垒面前最大一个遭受损害的国家。因为中国是日本最大的蔬菜进口国家，可以举一个数字，2000年，日本的新鲜疏菜进口数量达到80万吨，其中40%的进口量是来自中国的。

　　主持人：就一般的日本人而言，他们是怎么看待来自中国的这些进口食品的？

　　中央电视台驻日本记者孙宝印：中国的农产品在日本的消费者当中，一个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非常便宜，比如我们在日本的超市里边可以看到中国产的大蒜，大概六、七头可以卖到一百日元、不到一个美金，但是日本产的大蒜一百日元只能买到3个，差价是非常大的。日本消费者应该说出于物美价廉，还是很喜欢中国的农产品的。

　　主持人：张教授，正像我们记者刚才提到的，尽管我们一方面也要做出我们自己的一些努力，但是也的确存在着这样一种所谓的批着绿色外衣的贸易保护行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张汉林：我们必须按照世界贸易组织的规则，利用世界贸易组织的相关协议协定维护我们自己的利益。我觉得这一点实际上在去年，中日整个农产品贸易中我们始终按照、虽然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加入WTO，但是我们始终按照WTO的协定协议理直气壮地维护我们自己的利益，所以最后日本跟我们达成比较好的妥协。既维持了我们在日本农产品正常的出口，又维护我们本身的利益，又不至于产生中日之间的贸易摩擦进一步的扩大。我觉得这一点恰恰就是我们善于利用世界贸易组织规则一个很重要的表现。

　　主持人：其实我们的农产品面对标准上的变化有两种不同的反映，一种反映就是像超大一样先给自己设一个很高的门槛，让自己去追求、去实现它。另外一种就是等别人把门槛提高之后，我们再去提高我们自己的水平跟上这种门槛的提高。但是这两种情况当面临变化的时候，它所产生的结果却完全不同。在前一段时间，欧盟提高了我们的茶叶进口的标准，那么我们浙江的茶农就有了一些不同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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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我国茶叶的主要出口市场之一欧盟再一次提高对进口茶叶的检测标准，今年1-2月份，中国茶叶对欧盟的出口比去年同期下降了将近30%。

　　去年底，欧盟开始执行严格检测标准，个别农药残留量指标竟然比2000年以前提高了200倍。而且检测项目增加到了134个。3年前，章仕宽承包了500多亩的茶场，但不久前，他的一吨茶叶却被退了回来。主要是农药残留的问题。损失了十几万元。

　　为了达到欧盟的标准，章仕宽开始试种有机茶，不再使用化学农药。今后减少虫害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而除草就只能是手工了。这种无公害种植模式使章仕宽的劳动量成本增加，茶叶的产量也将比以前低得多，光算这笔帐就又要亏9万元。业内人士告诉我们，章仕宽这样改造茶园，本来就已经可以满足欧盟现在的标准了。但吃一堑长一智，这次章仕宽决心不能再被别人的标准牵着走，他主动砍掉了茶园里最后一批老茶树，换上了新苗，开始生产更高标准的高档茶，尽管这个改造又要多花50万，但章仕宽觉得值。

　　主持人：看来这种被动的调整自己的标准只能是一个权宜之计。

　　张汉林：对，但是尽管它是一个权宜之计，但是我们绝大多数的农业企业，包括我们的农民还正是处于这样一种情况。

　　曲向东：有些突发性的事件往往会给我们造成一些很大的冲击，比如前一段时间，荷兰就焚烧了一批中国动物源性食品。我们现在就连线一下我们欧洲的记者，看看这方面的情况。

　　现在欧盟对中国的动物源性食品实施了全面的禁运，那么你所了解的这个事件的真实的原因是什么呢？

　　王韵泉：从我们这边来看，首先，欧盟近年来经济增长缓慢1%左右，但是中国又是一个经济增长非常强劲的一个大国，中国市场扩张的结果肯定会对欧盟发展带来一些压力。另外还有一些情况，就是近年来欧盟的一些牛肉、比利时的鸡肉，还有海产品、荷兰的奶制品等等相继出现了卫生方面的一些问题，所以在欧盟区范围内对食品卫生的敏感或者是挑剔的程度不断增加。这个国家挑剔那个国家，互相之间挑剔的情绪会增加。

　　主持人：那么据你了解，这件事最新的进展情况怎么样了？

　　王韵泉：现在在欧盟已经有一两个港口销毁了中国进口的肉制品和海产品，其中包括荷兰的鹿特丹港，但是现在还有一些产品，欧洲有关方面最近正在进行交涉和磋商，希望尽量尽快解决这些问题。荷兰的这个问题在欧盟的各项活动当中都没有提及，据说欧盟官员不太希望把一项争端、尤其这种争端在舆论上炒作的太厉害。

　　主持人：绿色壁垒给我们中国的企业和农民造成了这么大的困难，这里面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我们自己的原因，比如欧盟禁运中国的冻鸡腿，但是对泰国的冻鸡腿去很欢迎；欧盟提高茶叶农药残留的检测标准，中国茶叶出口企业是叫苦连天，而印度和斯里兰卡的茶叶就很快就顶上了。在这里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做不到的，别人能够做到。长期以来我们的国家标准都比较低。我们做了一个国内和国际标准的简单比较。

　　直到2001年9月18日，我国才出台了无公害农产品的行业标准。一般来说，我们所说的"无公害农产品"是指农产品中的重金属含量\农药残留和硝酸盐等不超过规定标准，但是我国的标准都远远低于发达国家的标准，对于有毒有机物的指标和标准则根本没有考虑。比如农药在食品中的最高残留量，我国只对62种做出规定，而日本规定了96种，美国规定了115种。

　　主持人：我们国家的许多标准都远远低于国际标准，就这个标准问题我们下面就连线采访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的郭春敏工程师。郭先生您好，现在我们的农产品在出口的过程当中不断的发生一些退运的情况。原因是因为像欧盟、日本这样一些国家的农产品进口的标准定的非常高。在这种情况之下，我们国家的标准是不是也必须得到一些提高呢？

　　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郭春敏研究员：对，我们国家的标准也进一步加强力度，政府对这方面非常重视，如近几年，财政部每年要拨款三千万到五千万制定农产品的质量安全标准。第二个方面，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每年也把自修订绿色食品的标准作为工作的重点。我们近几年对有些原先的一些标准，如茶叶标准、蔬菜标准等等这些标准按照国际先进水平来进行修订，同时，我们也加强对产品的监管力度，对不符合绿色食品产品质量标准的产品或者企业加强处理力度，譬如我们去年就处理了12家企业，这12家企业被摘牌。今年我们又对20家企业的25个产品、不符合绿色食品产品质量标准的产品摘牌。

　　主持人：我们很多农业企业出口的产品往往是标准比较高的，但是内销的产品却比较低。那么能不能要求我们这些企业在内销和外销的时候，它的标准是一致的。

　　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郭春敏研究员：我认为还存在一个时间的问题，第一可能是贸易壁垒的问题，因为贸易壁垒有它合理性的一面，有不合理性的一面。如欧盟的茶叶标准，提出要检测56项农产指标。日本提出检测62项农产指标。尤其对桔子类的农药的检测标准比原来严格200倍。我认为这里头就有些不合理的因素。第二我认为我们国家目前的检测水平和生产水平确实跟这个标准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第三我认为这样的检测标准，如对茶叶的标准要那么多的检测指标，对企业将承担不少负担、很重的负担，而我们的茶叶企业或者蔬菜企业往往都是些薄利的企业，所以我们还不能要求我们的企业的标准一下提高到跟国际上是一样的，跟发达国家是一样的逐步进行。

　　主持人：我们反过来看，在我们国家现有的这些标准当中有没有一些指标本身就已经比发达国家的指标要高，从而事实上也对这些国家的农产品进入到我们国家也形成了一种绿色的门槛呢？

　　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郭春敏研究员：这种现象是有的，比如我们绿色食品产品修订后的一些标准，比如茶叶标准，我们的666 DDT的检测水平目前达到0.05每公斤毫克，而欧盟目前是0.2每公斤毫克，这样比较一下，我们国家的检测水平要比欧盟要严格40倍左右。

　　主持人：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中国绿色食品发展中心郭春敏研究员：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确实通过我们多年的检测，对绿色食品茶叶或者对有机茶叶的检测当中，几百个茶叶样品的检测，确实我们能够达到这样的一个水平，不是盲目地来做指标限制。第二，在我们茶叶标准的审定会上，我们很多专家也明确提出666 DDT的绿色食品的检测标准，实际上也可以作为我们国家的技术壁垒来提高我们国家产品质量的水平和提高我们国家绿色食品的声誉。

　　主持人：我们的农产品出口遭遇到绿色壁垒应该说是很多农业企业始料未及的，您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在这方面其它的一些发展中国家它们刚刚加入世贸组织的时候，是不是也会遇到同样的这样事情。

　　张汉林：我们这方面的情况总体上说比其它发展中国家要好一些。很多发展中国家和地区的农业产品的出口量相当少。我们进入90年代后期以来，每年我们大致农产品的出口量在120亿到160亿美元之间。我们是世界上很重要的农业产品出口国，我们今天遇到这些情况事实上还并不是让我们感到真的非常意外。但是现在反过来我们看到，如果我们自身不拿出一流的产品，在国际市场上我们很难进入其它国家和地区的市场，但与此同时如果说我们有二流三流甚至四流的产品欺骗我们自己的消费者，我们可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因为只有13亿人口巨大的市场才是我们无论是农业还是制造业企业发展的一个根本，所以如果我们忽略这样庞大的消费群体，而仅仅按照欧洲标准所需要的东西满足他们的需要满足我们生产出口，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实际上毕竟出口占我们整个比重是相当低的。所以我觉得我们也应该要实施真正的国民待遇。

　　主持人：在加入世贸组织的时候，我们有一个最基本的原则就是国民待遇，就是我们给国内企业什么优惠条件，什么标准，就得给国外企业同样的待遇。但是反过来，在消费农产品上，我们自己倒没有国民待遇.我们记者在采访中发现像福州超大企业那样出口和内销产品一个样的情况并不多，反而是，供给国外农产品往往是长在自留地里的，按国际标准精心培育；而内销的农产品按相对较低的国家标准生产。我们做了一个小型调查，87.5%的国内消费者认为这种现象不合理。希望我们的企业在不断提高产品质量应对国外绿色壁垒的同时，也希望我们自己国内也应该建起一道绿色长城，因为好产品不应该只是国外消费者的专利。(吴海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