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向东：今年以来，中国的金融市场可谓是热点不断，随着外资银行相继获准在中国经营全面的外汇业务，中国的老百姓终于有了和外资银行亲密接触的机会。在人们的期望中，外资银行肯定会带来一些先进的服务方式和服务理念，包括提供的金融产品种类都会大大的丰富，但是这种服务的方式和理念究竟是怎样的，是不是普通的老百姓都能够接受，这一点事先似乎还没有人产生疑问。但是，当花旗银行、汇丰银行等外资银行真的向前来开户的中国老百姓亮出了他们的服务收费标准，包括对存款这样的基本业务都要收取一定的费用时，一些市民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强烈。不久前，上海就有一位市民因为不满花旗银行对小额外汇帐户收取服务费而向法院提起了诉讼。现在，就让我们联系到这起诉讼的当事人上海的吴卫明先生，了解一下他为什么要状告花旗银行。

　　吴先生，您前一段时间状告花旗银行这件事，应该说在社会上有很强的反响，那么您当初是怎么想起来要告花旗银行的呢？

　　吴卫明：是这样的，我准备到花旗银行开立一个个人存款帐户，去了之后被它的工作人员

　　告知:总的存款额在5000美元以下的每个月要交纳6美元的服务费。后来我就觉得这个服务费是不合理的。我就提出能不能不收这个费，我仅仅把钱存进去，按照中国的法律规定钱存进去，我获取利息。双方谈不拢。当天我就没有存成，于是我就做了这样一件事情。

　　主持人曲向东：您的主要的诉讼请求是什么呢？

　　吴卫明：我的诉讼请求是要求对方赔礼道歉，另外支付我34元的路费损失。

　　主持人曲向东：您认为对方收服务费，它的不合理性在什么地方？

　　吴卫明：我认为是从两个角度判断：一个是关于商业银行的收费以及外资金融银行的收费，我们国家的《商业银行法》以及《外资金融机构管理条例》中间都明确规定，收费要按照人民银行的有关规定确定，这个法律属于强制性规定。没有规定的话应当说理解为是不允许收的。所以我觉得它收费，首先一点和中国的法律是冲突的；第二点是合理性的问题。我觉得合理性实际上我们现有的一个支付结算体系来说，钱存到银行是一个利息，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保管，那么这个收费它是否是合理的也是值得思考的。

　　主持人曲向东：但是作为花旗银行这边呢，在他们开业的时候他们也提出来，他们是推行的一种叫做区别化服务的这样一种战略。那么可能它对一些在它那存钱比较多的人会免收服务费，对于他们的这种商业策略，您又是怎么看的？

　　吴卫明：是这样的，我认为作为企业来说当然有自己的商业策略，商业策略包括选择客户。它应当是有两种途径：一种途径是积极的途径，就是说我保障一些小储户或者说不想选择一些客户、他的最基本的法定权利。同时给予客户更多的优惠。这是一种积极的途径。如果从这个角度讲，我认为正当的。但是它通过一种限制小储户的基本权利，而从而给大储户一种更多的优惠来讲，那么这种选择是消极的。它是违法的。所以我认为花旗银行这种做法，它违反了我们国家《商业银行法》的规定，它是通过限制一些小储户基本的法定权利，来达到选择的目的，它是一种消极选择，我认为是构成一种歧视。

　　曲向东：我们的记者孙岭正在上海就这一事件进行采访。就你所知花旗银行对这个官司，他们的态度是怎样的？

　　记者孙岭：其实在得知案件被法院正式受理以后，我们在第一时间与花旗银行取得了联系，花旗银行的负责人不太愿意出镜接受我们的采访。但是以书面的形式答复了我们几个问题，对于花旗为什么要对5000美元以下的帐户收取每月6美元这样一个管理费，花旗银行答复是，这是他们采取的一个市场细分的策略，目的就在于利用有限的资源，为客户提供更为优质的服务，这也是花旗银行在全球其它市场推行的一个惯例，也是遵循并符合当地法律的。

　　主持人曲向东：那么其它的外资银行对这个事有什么反应呢？

　　记者孙岭：在此之前，我们曾经采访了汇丰银行的一些负责人，他们对此的态度说他们密切关注事态的进展，因为法院的判决最终也可能影响到他们对于在中国收费的这样一个规定。

　　主持人曲向东：那么你在上海遇到的这些普通的上海市民，包括上海的媒体他们对这件事的反应怎么样？

　　记者孙岭：其实从吴卫明向法院提起诉讼以来，这个案件就已经成为了传媒关注的一个焦点，这段时间我们在上海看到几乎所有的媒体对此都进行了报道。市民对此的态度基本是分为两种，一种认为花旗银行是一个全球著名的金融服务巨头，那么它要提出收费一定有它的道理，但是来到中国以后，这个门槛是不是设的过高还是值得商榷的。另外一种就认为，花旗银行既然来到中国，就应该遵循中国的惯例和中国的国情，在银行服务上应该是不收费的。

　　主持人曲向东：我还记得在花旗银行在上海刚刚开始提供对居民的外汇服务的时候，你也是在那里做的报道。

　　记者孙岭：对，当时我是参加他们开业的一个活动，我记得非常清楚，当时他们的第一位顾客就是亿唐网的CEO唐海松先生。花旗银行的负责人在解释，为什么会选择唐海松先生作为它的第一位客户的时候是这样说的：希望通过这样一个选择来表达他们对客户的一个定位就是希望将来花旗银行主要针对的客户群，像唐海松这样具有一定的个人资产实力，而且对银行服务有相当要求的这样一些客户。

　　主持人曲向东：你当时在做这个采访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引发随后这一系列的争论呢？

　　记者孙岭：当时说实话确实是没有想到，那么现在看来花旗银行推行的这样一个市场细分的策略能否符合中国目前的国情，并且为中国的老百姓所接受的确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曲向东：我们请来了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金融研究所主任李扬教授，一同就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金融市场出现的这些热点现象进行探讨。在开始我们的话题之前，先来简单回顾一下这些外资银行公布的收费标准。

　　按照花旗银行的收费标准，客户每个星期存款户头不得低于2000美元，月均存款总额低于5000美元的客户，每月需向银行交纳6美元或50元人民币的账户管理费。当客户的存款金额达到10万美元时，就可以进入贵宾理财室，并可以获得减免50%服务费的优惠。和花旗银行一样，汇丰银行提供的服务，也不是“免费的午餐”。汇丰银行的收费标准是，定期存款的起存额不得少于2000美元，活期存款月均低于2000美元的客户，每6个月需向银行交纳20美元服务费。

　　同为外资银行的东亚银行近日也获准在上海和深圳向内地居民提供外币服务，他们规定在客户取款时要收取0.25%的取款费，存款额低于1000元的客户，每6个月需向银行交纳60港币的服务费。

　　曲向东：李教授，我们记者的报道，还有背景，我们大概也了解到这个事件各方的态度和观点。这里我注意到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就是外资银行提出他们收费的依据主要是一个市场的细分这样一个理念，他们这个依据是否成立呢？

　　李扬：当然是成立的。所谓成立，我们从两个角度来考察：一个角度是从合理性上考察，一个是从合规性。合规性我想应当不成问题，因为外资金融机构进入中国在中国从事金融业务，应当受到中国金融监管当局的监管，我想他们是履行了这个程序。再一个就是合理性的问题。外资金融机构进入之后，这个事情不大，但是呢，我觉得它意义非常深远，它向中国整个金融机构，甚至整个经济活动引入了一个概念，就是市场细分的概念。过去我们在这方面重视不够，比如说我们的银行——四大国有商业银行有多少区别吗？区别不太大。大家在任何一家银行存钱，感觉都一样，都差不多。你说小银行和大银行有什么区别吗？也没多少区别。大家没有这种做自己特色的概念，也没有市场细分的概念。市场细分是一个非常基本的经营。

　　主持人曲向东：在银行界里我们应该怎样去理解市场细分？

　　李扬：市场细分，每一个银行首先确认它不可能垄断全部市场和全部业务。因此，它要在整个市场中区分出不同的客户，以及不同的金融服务，还有不同的金融产品。然后确定自己在哪样客户上主要做工作，主要提供一些怎样的金融服务，主要提供一些怎样的金融产品，以达到自己的利润最大化的目标。花旗银行和汇丰银行进入中国之后，这个目的很清楚，它是要高端客户。它们的选择就是我是要这些高端客户。我明确提出来我不要低端客户，我甚至用收费的方式给他们设一个门槛，告诉你们不要进来，我不需要你们。

　　主持人曲向东：但是反过来讲，我们看吴先生起诉花旗银行，他的依据他自己主要提到了《商业银行法》，还有《消费者权益保护法》，他认为我作为一个消费者要去接受这种服务的话，您不能排斥我，这应该怎么理解？

　　李扬：外国金融机构认为只要是法律不禁止的，我就是可以做的。像这样的事情我们的法律没有明确规定，没有明确规定说不准你收费。所以他觉得可以做的。这对我们的法律理念有非常大的挑战，同时我们也承诺加入世界贸易组织之后对我们所有的金融法规进行修改，包括《商业银行法》。所有的金融法规都必须修改。

　　主持人曲向东：从这种分析当中，我们也可以明确地看出来花旗银行非常明确，是以盈利为目的，所以这样做。

　　李扬：那当然，我们的银行也都非常明确的，特别这次金融工作会明确提出金融企业是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的企业。

　　主持人曲向东：所以这次花旗银行这样做等于明告诉你，我就是要挣钱，如果我挣不着你的钱，不会给你干这种事，所以它不存在普遍服务的概念。

　　李扬：不存在，进入中国的金融机构他们的行为有一个理解问题，我觉得应当清楚，第一它不是慈善家，它要赚钱。第二它恐怕也不是那种非常居心叵测的阴谋家，说要来颠覆你，它就是觉得中国是这个世界上今后几十年中可能最好的市场，最有潜力的市场，最有可能赚钱的地方，它要进入。

　　主持人曲向东：但是我们的消费者过去对银行的概念还是普遍服务，哪家银行离我们家近，我就到那儿存钱，而且你应该付我利息。

　　李扬：事情是这样的，可能这家银行不为你提供金融服务，但我们整个金融体系中会有一个机构或者一种方式为你提供这种服务。还是细分概念，他不做，有人做。

　　主持人曲向东：最后的结果是靠市场调节来形成不同的层次。

　　有关这一事件的报道当中，我们也都注意到了外资银行提到服务收费是国际惯例，那么是不是国外的银行都普遍要收费呢。我们接通我们在美国的记者，了解一下在美国银行服务的收费情况是怎样的。

　　在美国，银行为普通居民提供服务包括像储蓄这样的服务时候，他们是不是要收取一些费用呢？

　　王宇航：根据我的了解，美国银行对普通的民众提供最多的服务项目是储蓄存款和支票存款，其中储蓄存款的利息较高，支票存款的利息较低，但是不管你开立什么样的帐户，银行都要收取管理费，只不过是各银行的收费标准不一样罢了。如果你的储蓄金额低于银行规定的起存金额，那么你每月还要再交5到8美元的费用。开立支票帐户大概是5到10美元之间。代印支票第一次是免费的，以后每次都要收费15美元。另外，如果你使用不是你自己开户银行，其他银行的自动提款机每次也要交费0.5美元到1.5美元。

　　主持人曲向东：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美国银行什么服务都要收费，美国的居民能够接受这一点吗？

　　王宇航：是的，可以这么说。从目前来看，美国银行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免费的服务项目了。而且实际上银行的服务收费已经成为银行利润的一个重要来源。根据有关统计近5年来，美国开立支票帐户的平均费用已经提高了18.5%，银行对储户收取手续费用占其总收入中的比重也已经从8.4%上升到了9.7%。美国百姓对于银行服务收费从观念上说是可以接受的，因为这是美国银行运行的一个规则，大家都不感到奇怪，但是也需要指出的是最近几年来，随着这个服务收费的名目越来越多，标准越来越高也就引起了人们的不满。美国的新闻媒体也经常提醒美国民众要对银行提高收费多加小心。

　　曲向东：看来，银行服务收费在美国已经是十分普遍了。接下来我们再来看看和中国社会传统习惯比较相近的亚洲地区的情况。香港是全球著名的金融服务中心，银行业相当发达，但是有报道说去年，汇丰银行在香港推出服务收费曾经酿成轩然大波。接下来我们马上接通在香港的记者黄煜文，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黄煜文：首先我们要界定一下香港汇丰银行那一次的收费，并不只是说它原来从来没有收过任何费用，因为我们都知道在内地银行在有一些项目上收取一定的服务费用，那次的费用只是增加了，对一般储户在一定情况下要收取一定的服务费用，而它那一次的收费由于波及的面比较大，所以才在社会上引起了比较大的反响。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在3月份的时候，香港的汇丰银行提出如果说每日结算之后，在它的银行存款的储户如果他的帐面余额不足5000元，就要每个月收取50港币的服务费用，汇丰银行在香港作为本地最大而且历史最悠久的一家银行，同时它又是香港上市公司中银行类股份的龙头的企业，很多香港人的工资帐户都是由公司在汇丰银行开设的，可以想像到波及的范围有多么大了。这个时候储户就会想如果是汇丰银行收费，由于它的龙头导向地位它一宣布，其它银行肯定会跟风而动。那个时候渣打银行的收费还可以转到其它银行，如果说汇丰银行再一收费肯定转到其它银行的可能性就不太大了。所以在当时就炸了窝，很多人以及团体就提出了抗议，说银行已经很富有了，为什么还要拿穷人开刀，希望政府出面干涉，所以当时闹得比较大。而最终香港政府的确也是没有干预，因为大家都知道香港推行的是自由竞争的市场经济，政府就指出这是银行自己的经营方式，如果这样的征费形式征费的标准不利于经营，推行不下去的话，银行工会自己自然就会调整，还是让市场去说话。

　　主持人曲向东：那么现在汇丰银行是否还在收费呢？

　　黄煜文：是的，现在汇丰不但是还在坚持收费，而且还正如我前面所说的，就像市民们想到的那样，其它几家大的银行像中国银行、恒生银行以及东亚银行等，也都陆陆续续推出了类似的收费标准。

　　主持人曲向东：黄熠文，我知道你在香港已经呆了一段时间，就你的体会，香港银行实行收费后服务与收费前有什么变化吗？

　　黄煜文：是的，我本人正好碰上了这么一个事情。就是前年正好汇丰银行在说这个事的时候，我正好去香港短期工作，我就在恒生银行开设了一个帐户，离开香港的时候，我就想按照原来内地的习惯我想说不定以后还用得着，就留了十港币在户头上。可是这次真的来了，中间整整隔了将近两年等我这次来的时候，我再去银行一看这个帐户没了，因为里边的钱还不够银行扣服务费的，帐户上没有钱了。银行就把我的帐户消掉了，他也就不会再花精力管我这个无效的帐户了。像我这样的人在香港还有很多，以前没有收费的时候，有些人有事没事就开好几个帐户，每个上面留十块钱，反正也不要帐户管理费。有的帐户可能根本就没有动过，时间一长自己都给忘掉了，现在在香港就不行了，这样的情况如果你不想银行收你的冤枉钱，首先你自己就要先集中精力打理好你自己的一个帐户，所以我想银行推出这样的收费，除了我们想到的银行不好的一面，挑选客户的这一面之外，我想它还有积极的一面，就是银行可以集中效率集中精力更好地管理有效的帐户，同时从银行本身的经营来看降低运营成本、行政开支来增加收入。

　　曲向东：李教授，刚才我们看到记者的报道，确实我们发现在境外这些银行，包括在香港这些银行他们也有一个从不收到收，从少收到多收变化的过程，对银行界来讲这是不是一个非常普遍的发展趋势呢？

　　李扬：是的，反映了最近几十年银行业的一个变迁，从西方国家来看，经过金融创新银行已经可以不依赖向客户特别是小客户吸收存款就能够取得资金了，在西方由于货币市场基金的创立，银行可以不通过吸收小额存款的方式来吸收资金。商业银行广泛介入这个活动，通过这个活动它已经替代了原来吸收小额存款的功能，也就是说商业银行不用直接去吸收小额存款。它用这个方式吸收，而不用传统的吸收存款的方式来吸收。

　　主持人曲向东：就是在商业银行自身运作的时候，就不去直接吸收小额存款了。

　　李扬：对，这是第一。第二、有一个市场利率变化问题。我们知道从50年代末期到70年代，西方国家整个市场利率非常之高，因为通货膨胀各种各样的原因，市场利率高就意味着他如果拿到钱就可以赚很多的钱，所以拿钱的成本是可以忽略的。在消费者看来，在存钱的人看来挺高的利息吸收了存款，但是贷出去利息更高，所以银行可以从中赚钱。现在利差普遍在下降，大家能看到80年代像中国现在已经到了很低了，到这个时候，银行如果要赚钱的话，就得考虑吸收资金的成本和贷出去的收益，到底能不能够相匹配。第三、银行的功能有了转变，银行过去我们叫做聚资和用资，现代银行的功能随着资本市场的发展，随着金融创新已经转变了，

　　银行现在最重要的功能是支付和清算。而支付清算需要付出很高的成本，它本身是一种服务，这种服务应当索取费用，所以银行功能有这个转变之后，客户可能有时对这个东西没那么敏感，但银行非常清楚，因为银行过去吸收你的钱，就意味着他赚钱，而现在吸收了你的钱意味着他要付出成本，所以在这种比较中由于功能转变了就会设一个门槛。

　　主持人曲向东：以后我们所见到的银行可能已经不是我们过去意义上，我们所理解的就是存钱这么一个储蓄所。

　　李扬：显然不是了现在银行业改革很重要的方面就是要转变传统的纯贷汇兑。

　　曲向东：在国内，银行服务给人们的印象一向是不收费的，我们也做了一个大概的统计，现在就来看看目前国内银行服务的收费情况。

　　中资银行提供的服务：

　　目前中资银行提供给市民的代理服务主要分为四种：即代收，代付，代理，代售。代收主要指代收水费、电费、煤气费、电话费等公用事业费以及学杂费和物业管理费。收款方式有去银行交纳、通过银行卡划帐或打电话交纳三种。代理业务是指银行的保险，证券，基金的代理和代理保管业务，以及通过银行卡等交纳保险费，领取保险金，保险理赔金等。代售是指银行代为售卖的与金融业务密切相关的产品，如电信卡，交通卡，IP卡，福利彩票电话投注卡和代兑凭证式国债等。以上这些业务给市民的生活带来了不少方便，更重要的是这些方便都是免费提供的。同样，在投资理财方面，客户可以在任何一家中资银行的营业网点进行保险，银证转账，银证通或基金方面的免费咨询。

　　在中资银行提供的众多服务中涉及到收费的项目只有两项，即：银行的保管箱业务和代售旅行支票，其中代售旅行支票要向客户收取0.75%的托收费。

　　曲向东：看来我们国内的银行一直是不收费的，我们为什么不实行这种收费的政策呢？

　　李扬：最直接的条件是什么呢，就是在外国银行看来它可以不依赖吸收小客户的资金能够取得资金，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而在中国，中国的银行普遍还必须依赖这些资金来源，所以我们现在像关于中间业务，我们规定是可以收费，但是绝大部分业务都是不收费的。为什么？你一收费别人就把钱放在别人那里了，银行在代理所有的业务所谓中间业务，代收、代付、代理这些业务中它看到的是什么呢，有一大笔资金沉淀在自己手里，这笔资金它是可以运用的，所以，在所谓中间业务背后银行求的是资金的沉淀，这是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说我们的金融体系我们整个经济体系还没有提供一个条件让银行除了在吸收小额存款之外，能够有一个稳定的资金来源。在我看来，大致可以说中国的金融机构可能今后会收费。

　　主持人曲向东：您觉得这种转变会很快到来吗？

　　李扬：不会很快，外国金融机构进入中国的时候，它可以不考虑这个问题，因为它有内外两个资源，国内可以通过拆借市场取得资金，国外可以在国际金融市场上取得资金，有内外两个资源，所以在整个银行的资产负债管理上，可以轻视负债而重视资产管理。中国我们是本土化的，而且我们有向所有中国的居民提供金融服务和金融产品的义务，而且确实需要吸收这些资金来使得银行有钱可赚。所以这个过程我觉得不会特别短。我们可能会在很多中间业务上逐渐收费，但是具体到基本业务就是存款业务上来收费，我觉得恐怕还有一段时间。

　　曲向东：据我们了解，国内的商业银行已经在制定相关的收费建议了，下面让我们看一下日前记者的相关报道。

　　新闻报道

　　就在各方为银行服务收费是否合理产生争论的时候，银行业协会传来消息，中国的商业银行已将服务收费的问题提上了议事日程。

　　中国工商银行行长，中国银行业协会副会长姜建清日前在一个公开场合向记者证实了这一点。“去年八月，银行业协会已经向人民银行递交了《调整中间业务收费的建议》，目前，人民银行和国家计委正在研究协调之中。”

　　姜建清谈到的商业银行中间业务，是指银行利用场所、网络、技术等设施，为客户提供服务，例如：办理结算，信用证明，以及代收代转等现金业务；另外关系到每一位储户的个人账户管理也在收费考虑之列。

　　在问到中资银行服务收费何时到来时，姜建清回答说：“中资银行都在等待着。”

　　曲向东：关于国内居民对银行收费的看法，我们进行了一个网上调查，这个调查的结果可能会让许多人感到意外。在这项“您认为银行服务收费是否合理”的网上调查当中，认为合理符合国际惯例的占到48.96%，而认为不合理，因为以前一直不收费的占到了43.75%，认为无所谓的占到了5.33%。看来中国的居民已经非常平静的接受了这一事实。(孙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