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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目前中国一些大的国有企业都有很多问题。这或许是委托代理问题另一个案例。有一种解决这个问题的十分常用的方法就是MBO。但这确有可能会导致国有资产流失。因为国企管理人可能会低估企业价值，从而低价买入。而这也引起了中国很多学者间激烈的争论。我想问一下姚教授，我们应该停止MBO呢还是改进MBO的方法？
姚洋：这是一个比较困难的问题。我想这也在莫里斯教授研究的范围之内。这也是一种信息不对称的表现。企业的管理层比政府对企业要了解得多，也比其他想买企业的人具有一定的优势。因为管理层已经在企业中工作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如何摄取关于企业价值的真正信息就是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了。我个人认为，对于大型国有企业来说，私有化是解决问题的方案。近些年来，很多企业被卖给了管理层或是其他的人。而其中很多都获得了成功。对于一些大型企业来说，MBO就有些不够了，因为管理层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企业。但是应该是有很多办法的。这个问题在中国正在被激烈的争论。而我现在也不想对此再多说什么。但是我觉得，MBO是一个办法。具体操作的方式可以提高。比如说，可以让私有化的过程更透明，更公开。同时，也要加强监管，甚至是让第三方介入，进行监管。
主持人：那么您的看法呢?
莫里斯：我很同意他的看法。当然我对这个问题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那些东欧国家比如说俄罗斯，在进行MBO的时候就遇到了很糟糕的问题。这是一种对人民资产的偷窃行为。但是要搞清楚到底应该如何开展MBO确是一件复杂的事。这里所需要的是那些投行所具有的观点和技术。这个过程包括了估测企业的前景和价值。停止MBO不会是个太好的答案。所以应该注意一些对企业估值的方法，比如他刚才所提到的第三方介入的办法。到头来，这需要一些尝试，还可以让海外的银行从中参与。
主持人：十分感谢两位的看法。其实，能请到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到我们聊天室来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我们也想问一下现在就坐在我对面的诺贝尔奖的获得者，近十年来，几乎所有的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都有十分坚实的数学功底。您认为，这种趋势是否说明，如果一个人想成为像您一样杰出的经济学家，是否应该先要成为一个杰出的数学家呢？
莫里斯：我当然认为数学是至关重要的。当我在剑桥大学读书的时候，Joan Robinson是一个剑桥大学著名的经济学家。她在一本书中写到，数学是思维的替代品。我不记得我的那些数理经济学家是不是曾把这句话设成一道考试题。其实，思维的替代品是十分有价值的，因为思维本身就极有价值。我觉得这其中有一定的道理。人们的思维能力可以通过各种方式获得提升。数学正是这样一种工具。这是一种扩大大脑能力的方法。这是一个原因。此外，还有一个十分经济学式的观点。那就是，你如何去选出一些可能成为经济学家的人？在英国、中国、俄罗斯甚至美国，都有一种用数学来选择人才的倾向。所以，人们就有在数学上下苦功，因为可以借此显耀一下。有一个经典的生物学的问题，为什么公孔雀会开屏？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用处。但是，为什么自然选择会使公孔雀开屏呢？因为这能够吸引母孔雀。如果你能长着这么大的一个尾巴还能行走自如，那你一定是够强壮的。这是一种信号。假设数学没有任何作用，当然我认为恰恰相反，但这也成为了一种信号。人们通过了数学上的测试后，就可能会像其他学科发展，比如说物理、化学。所以，现在有这么多由数学背景的经济学家，可能就是他们是我年轻那时的聪明人，通过了数学上的考核。不过，这些都不能解释为什么我会如此幸运。我不认为数学对产生好的想法有太多的作用，但我认为，数学对解决问题却是不可或缺。
姚洋：的确，这是一种信号。我觉得，我们有一种天生的语言。而数学是另一种语言。天生的语言有很多逻辑上的漏洞，不够严谨。数学就帮助我们进行完善。如果你的数学能力很强，这就意味着你大脑的思维能力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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