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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助理傅梦孜接受中新网采访
中新网7月7日电 7月8日到10日,八国集团首脑会议与八国集团同发展中国家领导人对话会议将在意大利拉奎拉召开。在全球经济低迷的大环境中,各界对此次峰会寄予厚望,希望能出台推动经济发展的良策,发展中国家也期望国际储备货币多元化等问题能得到解答。就这场即将召开的盛会,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助理、研究员傅梦孜进行了深度解析。
G8峰会的三大看点
傅梦孜认为,这次G8峰会主要有三大看点:下届G20峰会的路线图、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对话以及美元的国际储备货币地位。
首先,这次峰会可能要探讨下届G20会议的一些路线图,还有可能为年底哥本哈根的联合国气象变化会议做些准备。
再者,这次会议是金融危机背景下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对话的一次会议。虽然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对话早就开始,但是今年情况发生很大的变化。这次危机发生于发达国家,和以前几次东亚金融危机,俄罗斯金融危机不完全一样。这次是发达国家遭遇大危机,而发展中国家相对来讲状况要好一些。目前发展中国家整体的实力,特别是与会的几个大国实力都在迅速增强,所以双方将达成怎样的共识来尽快走出危机是值得关注的。
最后是关于美元的国际储备货币地位。这次会议究竟是颠覆美元的主导地位,还是要保持它,或者到底要着眼于创立一种多元的国际主要储备货币,需要达成一种共识。虽然在会前就已经达成一些基本的共识,认为美元地位还是不可替代的,包括中国在内都认为美国仍然是国际主要储备货币。这次我们在G8峰会上面不一定能够看到关于美元储备货币地位命运的判断,但是这个看点我们大致可以看清楚一些脉络,还是相对来讲平息了前一段时期关于美元国际货币主要地位的一些疑惑。当然建立国际储备货币的多元化的努力可能会继续。
国际主要储备货币多元化是长期过程
美元的国际储备货币地位无疑是关注焦点。早先媒体报道称,新的全球储备货币问题是G8峰会一大议题,就此傅梦孜表示,国际主要储备货币多元化依然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他指出,现在美元地位已不如以前,其作为一种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确实也造成了很多问题,包括这次金融危机,美国的经济政策造成了美元汇率波动,影响到其他国家的金融资产的状况。但是,“我们并不期望在一种新的多元货币还难以形成的情况下,简单排斥或者否定美元作为一种主要储备货币的地位,这个对我们自己不利,可能对建立一种新的国际多元货币体系是相违背的,我们需要一点时间,需要进一步推动这方面的努力”。
另外一个问题是:在全球经济衰退的背景之下,多个国家采取所谓贸易保护政策。对此,傅梦孜表示,参加这次峰会的领导人都知道贸易保护主义是不可取的,它不可能双赢,也不可能单赢,可以说是损害的游戏。
傅梦孜说,防止保护主义需要达成一些共识。因为金融危机还没有完全走出谷底,前不久的G20会议开始世界经济出现企稳,但是前景还仍然具有不确定性。像美国、欧洲,他们的失业率将近9.5%,数以千万计、百万计的人失业;还有刺激经济计划的成效可能还要看一段时间。房地产现在还没有完全上来,那么利率的水平已经降到历史低点。这样的话,就会产生一些保护主义的情况。在这个情况下,迫切需要一些具有远见卓识的政治领导人通过广泛的磋商形成共识,共同抑制贸易保护主义。
G8与发展中国家在分歧中寻求合作
从2003年起,G8峰会开始发展中国家代表参加。而最近几年来,发展中国家在国际事务中的作用越来越受到重视。傅梦孜认为,这次会议上,两者在减排等议题上可能存在分歧。
他指出,关于气候变暖问题,发达国家和发展中国家都认为要对气候变暖做出贡献,但是发展中国家因能力有限,承担的义务须不同于发达国家,否则就得牺牲发展。比如美国的经济能源法案提出发展中国家2020年把碳排放降到1990年的20%到40%左右,这实际上相当于一个紧箍咒,有些国家可能就不能发展。这个法案在美国国内也是没有得到认可的,美国有一些传统的工业也可能因减排面临很大的压力,何况发展中国家。
此外,傅梦孜认为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在农产品贸易、农产品补贴以及推动多哈回合谈判的问题上可能都有一些分歧。
不过,尽管存在分歧,但傅梦孜表示,在怎样评估刺激经济计划、对哥本哈根联合国气候变化会议做出原则性承诺、粮食安全和对发展中国家援助问题等方面,都有可能达成一些成果。
虽然发展中国家的作用日益凸显,但傅梦孜认为,现在发展中国家还不可能形成广泛的一致,像中、印、巴、南非、墨西哥这5国,现在也还不能广泛代表发展中国家,只是作为发展中国家新兴大国,它们形成的声明会具有一些影响。
不过他指出,虽然形成代表发展中国家广泛一致的机制还不容易,但现在有地区机制,比如说上合组织,东盟+1,东盟+3,还有欧亚峰会,这会从不同层面,根据各个国家、各个地区具体的情况来形成共识,最后达成一种努力的方向。
中国崛起是国际政治现实
中国作为发展中国家代表之一,也参加这次峰会。有外国媒体甚至认为中国是这次峰会的“主要玩家”。对此,傅梦孜表示,中国毕竟还是一个发展中大国,因此我们不能太飘飘然,或者承担自己难以承受的担子。但是他认为中国崛起是一种国际政治现实,应该说是走到了世界经济的前沿,进入了国际舞台的中心。如果你不承认这个“应该说”,可能别人也不相信,也不认可。
他还表示,经过改革开放30年的高速发展,我国的综合国力确实有了很大提高,原来说坐四争三,现在是坐三望二。美国说在2027年左右,中国有可能超过美国的GDP。所以中国影响的扩大还是基于自身实力的变化,中国的一举一动同样会引起众多关注。
G8峰会只是国际风向标
此前有的学者认为,G20峰会有可能取代G8峰会。傅梦孜表示,G20峰会是一个过渡性安排,它到底能够延续多久现在并不清晰。G8峰会原来的功能主要是国际经济金融政策协调,从这个意义上看,这次峰会很大程度上回归了原来G7峰会的本原。危机年代G8的政治意义非常明确,还可能更加凸显,可以为G20会议提供一些路线图,为联合国哥本哈根气候会议创造一些基础条件。但这两个框架到底怎么变更、命运如何,现在还并不清楚。
对于G8峰会在政治方面的作用,傅梦孜指出,G8是一个论坛性的机制,并没有强制力,只有引导性,或者说“G8+5”达成一些共识后,会为G20创造一些条件,但本身并没有太多强制性的东西。
他说,因为很多领袖参加这个会议,其引导性、指导性意义还很大。至于在促进经济增长方面,G8只是一个协调性或者治理原则性共识的机制,具体还要一些专门的会议来落实。比如怎么改革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实际上要在以后的会议上再落实,可能在G20,也可能在其他的场合讨论。也就是说,G8起到的是风向标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