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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勇
当地时间5月30日上午，美国白宫前的玫瑰花园迎来了一位新客人——亨利·鲍尔森(HenryPaulson)。这位高盛公司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正式被布什提名为新一任财政部长。在鲍尔森发表演说之前，现任财长约翰·斯诺宣布辞职。
从表面上看，此番任命稍有意外。布什的密友、前美国商务部长埃文斯作为热门人选未能顺利获得提名，谜底却成了一位华尔街的资深金融家。然而，细心的人会注意到此前的种种征兆。就在上个月，在高盛欧洲供职的乔舒亚·博尔顿被指派出任白宫办公室主任。并且，鲍尔森也不是第一位“吃螃蟹”的高盛人：不要忘记，克林顿时期的财长鲁宾也曾是高盛的主席。由此可见，美国财政部和华尔街尤其是高盛之间可谓情深意长。
实际上，白宫方面已经花了数月时间来与鲍尔森沟通。早在今年2月份，鲍尔森曾经暗示并不愿意遵从“商而优则仕”的常规。一个原因是，其政治空间并不那么诱人。通常，美国财长与总统共进退，掐指算来，能够跟随布什呆在白宫最多不会超过2年半的时间。仅仅出于这一方面的考虑，鲍尔森开始拒绝白宫伸来的橄榄枝就不足为奇。只是当他获得在设定经济政策中能够发挥核心作用的承诺后，权衡的天平才发生了关键性的倾斜。
另一方面，鲍尔森步入仕途的机会成本十分高昂。当前，他的事业如日中天，收入颇丰。鲍尔森自1999年开始担任高盛公司董事长，至今已约8年时间。在他的执掌下，这家美国最主要的金融公司经历了一个非凡的黄金时代。现在，高盛一跃成为美国最赚钱的证券公司，去年的盈利达到56亿美元的历史纪录，而高达3830万美元的天价薪酬也使鲍尔森成为华尔街2005年工资最高的老板。
或许正是基于这些卓越的表现，白宫方面特别希望抓住鲍尔森这根稻草。在宣布提名时，布什称赞鲍尔森有丰富的商业经验，对金融市场了如指掌，且具有清晰解释经济问题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布什相信，起用鲍尔森将能够支撑起华尔街的巨大信心，而通过华尔街这个金融心脏又能让全体国民坚信，虽然政治方面困难重重，但美国经济仍然根基强壮。在这方面，鲍尔森都是一个近乎完美的人选。
相形之下，斯诺不仅缺乏足够的号召力，其运气也不佳。人们都知道，与布什家族关系不深的斯诺在许多经济政策，尤其是减税上与白宫保持高度的一致，这和他的前任、生硬直率的保罗·奥尼尔形成反差。然而，虽然被布什赞扬在担任财政部长期间显示出了杰出的领导能力，彭博通讯社却一针见血地指出，“尽管(斯诺)深受赞誉，但他从未成为布什政府真正的‘圈内人’。”。在白宫看来，斯诺并不是政府政策最好的代言人。
如果斯诺跟随的是一位春风得意的总统，日子或许会好过一些。虽然客观地说斯诺对经济政策建树不多，但几乎没有任何过失。不幸的是，这样的表现对于布什的尴尬处境是远远不够的。在《华盛顿邮报》和ABC新闻最近的联合民意调查中，52%的受访者对今后一年的经济前景保持乐观，但是60%的美国人并不满意布什左右经济走向，这是布什当任以来最糟糕的表现。同时，调查还显示，经济问题将是他们秋季投票所关注的首选。在这种情况下，布什不得不考虑，如果民主党在即将来临的秋季中期选举中同时掌控参众两院，更换一个合适的财政部长将可以保证在2007年推行一个新的经济纲领。
最后，对中国来说，这次财长的更换或许是一件好事。鲍尔森，现年59周岁，在进入高盛之前，年轻的鲍尔森曾在美国国防部工作。这位知名的环境保护主义者在过去15年中，访问中国不下70次；并在2004年12月,通过组建高盛高华证券有限责任公司，鲍尔森成功地“曲线”进入中国证券业。此外，这位新提名财长目前还担任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顾问委员会主席。在这些记录方面，极力向中国汇率改革施压的斯诺就不能相提并论了。(作者单位：复旦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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