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印象粗线条：介于粗放与艺术之间的圣彼得堡

　　波罗的海新城考察之旅(二)

　　文/卢铿

　　我本来不喜欢乘坐长途飞机,却在半年里四次飞到一万公里之外的圣彼得堡，因此，对这个曾经被中国北方人称之为“老毛子”、被英国元首丘吉尔称之为“谜中之谜”的俄罗斯 的印象逐渐地清晰了起来。圣彼得堡城市相当大，在其旧城中竟有“世界遗产建筑”三千多座，而且每座都小则千余平方米、大则上万平方米。看到这座由相当有规模的传统建筑构成的相当有规模的城市，人们不禁会叹问：当年哪能有这么多的富人，哪里来这么多的建筑材料？俄罗斯人的平均居住面积不算低。倘若加上他们可以用低价获得的郊外木屋的土地面积，人均住房面积当居世界前列。但他们居住的品质普遍不高，给我们留下的总体印象是——这里没有文化理念、没有园区概念、没有优良的户型设计、没有优雅的建筑立面和环境、没有精致的工艺成品、没有完美的设备、没有细节考虑、没有完备的物业管理、没有激动人心的营销、没有精装修房、没有银行按揭，甚至没有住区名称——地价不算高而房价不算低;收入不算高而成交量不算低。总而言之，我们如同进入时光隧道，回到了十多年前的中国居住状态。特殊的国度养育了特殊的国民，不难发现，在俄罗斯的国民生活中存在许多我们不敢恭维的习气和现象，例如——产品粗糙:下自低值易耗轻工业品，上至军舰和航空器，俄罗斯的产品和商品的外表大多质地粗糙，虽有其整体的美感却乏细部的精致。

　　行动懒散:但凡自然资源优厚地方的人们大多行动懒散，大自然让他们享受更多，同时又不会为享受而付出更多。工作效率的低下导致用人成本很高。凡用人工之处，就需要小心成本，不是因为工资太高，而是因为效率过低。浪费普遍:取之不尽的资源使人们不必为节约而努力。用材多、用能高、尺寸大、规模大也就成了必然。好喝酒的北方民族一般不算小账，不究细节，花钱大方，不会挑三拣四，锱铢必较。

　　马虎将就：要求不高，标准低下，什么都将就，脏一点破一点差一点都无所谓。在圣彼得堡市的红村区，31万人口居然只有1万平方米的商业面积。

　　不拘小节:艺术气质和粗犷性格使不少的俄罗斯人不拘小节，在光鲜的衣着之下行为常有失检点，动辄情绪急躁、爱走极端。

　　轻视包装:即便是很精美和很昂贵的艺术品，其包装也常常粗简得可怜，很正式的赠礼也不例外。俄罗斯人卖房子不讲究营销，高档房的售楼处居然只有十几平方米。

　　值得注意的是，俄罗斯并没有因为国民性格的粗犷而成为弱小民族，这个国家在航天、激光、微生物、人造晶体、合成材料、核电站等方面一直处于领先地位。特殊的国情也塑造着这个国家和它的国民以及国民行为的许多优秀品质，例如——

　　规划大气:近三百年前规划的圣彼得堡市和六百多年前规划的莫斯科市，其规划的大气显现了北方民族艺术巨匠的大手笔。

　　勇于想象:在大空间和大尺度下生长的俄罗斯人不乏想像力，所以他们在航天等尖端科技方面的突破性成就相当特别。

　　无所畏惧:处于高寒地带的俄罗斯人因为需要面对寒冷和动物，生性胆大而无所畏惧。

　　爱憎分明:俄罗斯人小事糊涂但敢爱敢恨，祖国意识很强，绝不屈服于外寇。

　　艺术创造:俄罗斯人的艺术造诣普遍较高，这来自无拘无束的天与地、良好的艺术教育以及西欧文明的影响。

　　科技领先:爱因斯坦说，科学在被突破时，是用艺术在思考。国民普遍良好的艺术素养促成了俄罗斯在科学技术方面的领先地位。

　　一个民族如同一个人，都有它的性格。俄罗斯民族的性格源自于它千百年来所处的环境。

　　造物主把公平给了世界和人类。以斯拉夫人为主体的俄罗斯人打造了今天的俄罗斯，她因为资源的富足和丰饶而产生粗野、懒散、低效、骄傲，也因为人种的聪慧而拥有在航天等高科技方面骄人的成就。民族性格的好坏优劣总有其两面性，也总有其存在的必然原因。人们大可不必用放大镜去观察别人的缺点和弱点，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是尊重友邻国家，寻求互补资源，建立战略盟友关系，在未来的全球多极化平衡中找到自己最合适的立足点。(作者为上实发展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