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经济班底再战四年 表演如何都将无人喝彩

　　作者：张运成

　　研究美国经济与考察美国经济的决策层是分不开的，在此决策层里，白宫的经济团队无疑是最核心的部分。美国经济圈子里，人们喜欢用某某总统经济学的说法，实际上指的就是沾染了这一经济团队的色彩。当前，未来四年布什的经济团队的人员组成仍然是个未知数，一种观点认为，由于美国经济面临的形势不明朗，白宫最高经济决策班子的组成发生重大 变动的可能性很高。实际上，当前白宫经济班子与四年前布什初次当选时任命的班子相比已经出现过一次重大变动。

　　四年前，在华盛顿的经济圈子里，将新上任的财政部长保罗.奥尼尔、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艾伦.格林斯潘、副总统切尼和布什总统的高级经济顾问劳伦斯.林赛称为“操纵经济舵轮的四密友”。值得一提的是切尼对美国经济的发言权十分强大。在福特政府时期，格林斯潘曾任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切尼是当时的白宫办公厅主任。而奥尼尔作为行政管理和预算局的一个重要人物，想方设法确保切尼的预算设想在华盛顿的政府机构中得到实施。直到如今，切尼与格林斯潘都是最亲密的朋友。不过，在当时的经济班子里面，与布什关系最密切的一个人要数他任命为商务部长的得克萨斯州石油业人士唐.埃文斯。埃文斯向来口碑不错，被称为是一个“得人心的人”，几年的工作实践表明，他已经成为布什在国会中阐述美国经济战略的一个得力的游说者。当时的经济班子中的其他人还包括行政管理和预算局局长米奇.丹尼尔斯，但这一职务具有非党派性质。

　　情况在两年前发生重大变化，布什开始经济大换班、经济政策大调整。2002年12月6日，美国财长保罗.奥尼尔和总统首席经济顾问拉里.林赛先后呈辞获准。当时布什政府调整经济班子酝酿已久，是由多种因素促成的。首先，奥尼尔、林赛实际上成为当时美国经济复苏乏力的“替罪羊”。其次，原有经济班子行事不利，难获信任。奥尼尔一直负责美国税收改革，但他与布什在减税等重大经济政策上意见相左。林赛对美国经济过于悲观，一些言论被指为打击市场信心，影响经济复苏。加上两人到处树敌，个人风格屡遭指责，不听话就走人自然顺理成章。

　　布什当政伊始，与强势的外交班子相比，经济班子不够得力，实际上早在2002年10月就已启动重组计划，11月证交会主席皮特是第一位因此辞职的经济管理高层，取而代之的是同年12月10日由布什提名的投资银行家威廉姆.唐纳森。在此前一天，布什正式提名铁路运输大亨、弗吉尼亚州约翰.斯诺出任美国下任财长，12日提名高盛投资银行前主席史蒂芬.弗里德曼为白宫首度经济顾问兼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一职。

　　换班后，布什团队外强内弱的局面有所改观，但美国经济并未有根本好转。自从布什总统上任至今，美国的经济政策和财政状况出现了巨大的变化。其中许多政策有“杀鸡取卵”、“劫贫济富”的成分，这些政策实施的结果是从整体上损害了美国的经济，透支了美国经济的健康。经济的减缓加上减税政策导致美国政府税收大幅下跌；与此同时，在恐怖主义威胁的影响下，美国的军事费用大幅攀升，入不敷出的结果导致美国政府的财政预算由大笔盈余转为巨额赤字。

　　由于财政政策未能刺激经济，这一重担就压在了货币政策上。今年美联储两次降息起到了一点儿作用，却不明显，但它更多地使美国家庭重新进行住房按揭，而没有刺激投资。增加的家庭负债率正导致更高的破产率，并可能影响经济复苏。普通的美国家庭没有三年半以前富有了。实际收入事实上减少了1500美元，且由于工资增幅低于通胀和主要家庭支出的大幅攀升，正使美国家庭的普遍利益受到挤压。美国的国家负债也急剧增长。巨大的贸易逆差造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每天从海外借债近20亿美元的奇观，也成为美元疲软的重要原因和全球不确定因素的重要来源。

　　展望大选之后的美国经济并不容乐观，在今后一两年，白宫班子的政策对市场及整体经济难以带来太多的影响，因这在联邦财政赤字、恐怖主义以及经济走走停停的大前提下，政府在经济政策上的运作空间有限。归纳起来，大选后影响经济的因素包括油价居高不下、股市继续疲弱、公司利润增长放缓、外包潮流难以阻挡等等。此外，美国经济的国际环境也正受到恐怖活动的威胁，经济风险成本无形增高。

　　不过，对布什政府而言，再次获得四年执政时间十分重要。一方面，从保持经济政策实施的连续性看具有正面意义；另一方面，也为其提供改变政策、改变班子的机会，但将以内部调整、调动为主。有心人已经开始预测下一届白宫经济班子的构成。在布什的经济团队中，美联储主席的人选可能会有更持久的重大意义。格林斯潘的第四个任期于今年6月20日结束。布什权衡利弊之后，5月18日提名格林斯潘继续担任美联储主席。但根据法律规定，美联储任何成员最长任期法定不得超出14年，到2006年1月，格林斯潘理事会委员的职位将届满14年。这意味着他将在2006年1月前提前从联储的位子上退下来。哈佛大学教授、全国经济分析局局长马丁.费尔德斯坦曾在里根任期内担任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布什连任后，他将被视为美联储主席的主要候选人。

　　斯诺让美国财政部恢复了平静。但批评人士称其在白宫几乎没对政策产生什么影响。如果斯诺真的离任，人们猜测布什可能会找一位华尔街人士继任财长。布什国家经济委员会主席史蒂芬.弗里德曼是可能的人选之一。其他人选包括行政和预算办公室主任乔希.博尔顿、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院长和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哈伯德。据传美国贸易代表罗伯特.佐立克将离职，但他可能转任政府内的另一个职务，不过人们认为他不太可能入主财政部。接替佐立克的候选人中包括商务部负责国际贸易事务的副部长格兰特.阿尔多纳斯。

　　不论如何换班，布什政府都亟须出台新一套国内经济问题以及全球经济问题的战略。布什政府未来四年的“新戏台”不会搭得太长，未来经济、外交班子们很快就能“唱戏”，但可能了解美国公众立场的人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无论表演如何卖力，但最终都将无人喝彩。

　　(作者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全球化研究中心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