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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惟利是图自食其果企业管理模式遭到质疑
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费伟
意大利的农民在帕玛拉特工厂门前举行抗议活动
不久前，意大利发生了再次令欧洲人惊讶的公司丑闻，帕玛拉特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卡利斯托·坦齐因而辞职，作为顾问刚刚来到帕玛拉特两个星期的恩里科·邦迪继任首席执行官。实质上，坦齐是在突如其来的周转危机中遭到了银行的抛弃，这场危机中，每年营业额高达76亿欧元的帕玛拉特居然无法筹集到6千万欧元以赎回到期债券。金融市场和评级机构惊慌失措，迫使帕玛拉特走到破产边缘。
“安然事件”欧洲再现
一段时间以来，一些人声称欧洲公司管理问题得到了改善，帕玛拉特的故事让人们不由得对这种看法发生怀疑。2002年，法国的维望迪垮台，被称为“欧洲的安然”，今年春天，荷兰的零售商阿霍伊公司也爆出会计丑闻，而现在，随着越来越多真相的揭露，帕玛拉特的故事似乎成为了欧洲与美国安然事件最为相似的一幕。
就像安然一样，帕玛拉特频繁自我推销，使得人们长时间难以觉察到他们的问题。尽管现在情况还不完全明朗，但看来大量资产已经流失。对银行来说，帕玛拉特是个相当狡猾的客户，这早就不是秘密。和安然一样，帕玛拉特对精心设计的债券和金融衍生品交易过分喜爱，经常利用涉及众多子公司的复杂海外架构来进行交易。投资者和银行家们要看懂帕玛拉特的报表或要评估其真正负债程度相当不容易，帕玛拉特因而以缺乏透明度著称。一年以前，美林公司的分析人员就建议投资者卖出，因为他们看不透这种令人难以捉摸的财务手段有什么必要。
银行难辞其咎
既然帕玛拉特的财务交易这么难以令人信服，为什么机构投资者们还继续买入帕玛拉特的股票和债券呢？为什么银行还继续给予贷款并安排那些令人生疑的衍生品交易呢？很多银行都持有帕玛拉特的债券，大投资者们完全没有利用它们的影响能力来改变帕玛拉特的作为。现在他们只能争吵谁的债务可以优先获得偿付。破产和后续的重组不能排除，银行的钱看来会损失不少。
银行受到了两项指责。一是其主开户行和客户走得太近，允许帕玛拉特的财务经理们胆大妄为。这在欧洲并不是意大利独有的问题，在维望迪和阿尔斯通的事件中，法国银行都难辞其咎。去年，意大利的Cirio食品公司因无力赎回到期债券而破产，银行曾经试图叫停客户的财务冒险行为，但终因同业银行的抵制而归于失败。如今帕玛拉特成为了关系贷款提供的一个新教训。
其次，全球性银行，包括花旗银行、JP摩根和德意志银行，都十分乐于为帕玛拉特的衍生品和投机交易搭桥，他们不为客户的股东负责，只是惟利是图。美国和欧洲的多起轰动性的公司丑闻中，都少不了他们的参与。这些著名银行的参与影响了投资者和评级机构的判断。
评级机构也遭到了指责。去年的维望迪垮台，说明外人要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多么困难。而这次帕玛拉特没有向标准普尔披露足够的信息，但后者仍然把帕玛拉特的债券列为投资级。只有帕玛拉特陷入危机之时，人们才看到标准普尔错得多厉害。
公司管理有问题
公司管理专家无法解释帕玛拉特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大的财务问题。他们认为，偷1千万欧元或许不难，可现在竟然是100亿，这说明公司控制职能一点作用都没起到。专家认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董事会中家族内部的人太多，一个顺从的董事会起不到防范危机的作用。另外则有人认为可能是创建家族掌管着帕玛拉特，使董事们产生虚幻的安全感，因而掉以轻心。
在欧洲国家，大量公司被家族控制着。一般来说，和美国公司相比，欧洲公司的所有权集中在少数人手中，因而欧洲公司被认为更能着眼于长期利益，而不像美国的公司经理们时刻盯着股市波动。此外，欧洲监管者比美国监管者更积极。许多欧洲国家在美国先爆出公司丑闻后，都制定或加强了公司管理法规。帕玛拉特的危机说明欧洲改善公司管理的努力还要继续下去。欧盟委员会的发言人称，很明显，欧洲需要更严密的监管，现在要做的是寻找问题的根源，研究如何改变规则。欧盟正在协调其财务报告和审计标准，以使欧洲大陆能成为一个透明的金融市场。但是，许多大公司的家族控制和复杂的所有权结构不易根除。
美国的管理模式也有问题。安然事件发生后，欧洲委员会内部市场委员弗里茨伯克斯坦在一份报告中批评美国的会计规则有复杂的例外和豁免，使狡猾的律师和会计师能滥用这些例外。一些欧洲公司也抵制美国在安然事件发生后制定的一些规则。为避免美国迫使欧洲公司制作财务文件时服从美国的标准，欧洲准备在2005年采用改进的会计规则，称为国际会计准则。有趣的是，有人注意到，所有的欧洲公司丑闻里面都有美国因素，阿霍伊的欺诈发生在其美国部门身上，瑞典斯堪的亚保险公司扩张到美国后曝出丑闻，维望迪在作为一个法国供水设备公司成为一个美国式的媒体集团之后垮台。这使得一些人怀疑欧洲公司之所以出问题，是因为他们企图采用美国公司的管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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