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莺
历史性的单一货币冒险实践不到一年,欧盟便陷入了困境。欧盟最大的经济实体之间正在斗争,这不仅仅是因为厄运,更主要因素在于欧盟用以控制新体制的经济政策框架。在对外政策上欧盟是不统一的:英国支持布什攻打伊拉克,而法国,德国和其他国家却质疑美国的动机和行事方式。根据尼斯条约举行的爱尔兰全民公决后的庆祝活动没能持续多久。10
月19日,爱尔兰人投票否决了去年的决议。投票表决原本是为了新成员加入欧盟,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另一些障碍得先得到清除。也就是说任何枝节的问题都不能妨碍另一个重大目标,那就是形成一个新的欧洲宪法。
还有什么新鲜事吗?在欧洲,像这样的混乱是家常便饭。欧洲的变化模式一直就是步履蹒跚然后陷入泥潭。而且确实如此。像欧盟最大胆的创新——单一货币,便是欧盟首脑们(而很少是公民们)浮夸的想象和无畏的创新的产物,随之而来的还有对遗留问题令人难忘的宽容。接受协议又指责它的细节。一边走一边解决问题。选民们也许一开始并不喜欢它,但他们会转变的。
欧洲委员会主席罗曼诺·普罗迪上星期失口断言,稳定与增长盟约是愚蠢的。他显然切中了要害,欧洲资本的外衣因而被撕破。经济萧条时提高税收、削减开支,如何才能更好地解释这样的政体呢?盟约应该重新修订,否则就不会有人理睬。但是这样严肃的抉择却因为徘徊和糊涂而遭到反对。重新修订盟约也许要等到2005年有新的条约出台,况且同时丢掉盟约的原则可能会使整件事成为笑话。因此欧洲将一边将就着执行盟约,一边减少工作,虽然不像严格地遵守盟约而减少得那么多。
再看看欧洲央行。按照这种粗糙和胡乱对付的方式,产生单一货币的条约要求欧洲央行制订自己的细节,例如何谓它的“价格稳定”目标,央行对公众要有怎样的公开程度和说明义务。把欧盟扩大到25个成员国甚至更多,将对这种粗糙和胡乱对付的工作方式提出比单一货币更为严峻的挑战。
结果,央行的商议格外秘密,对“价格稳定”的定义也一丝不苟——它意味着欧元区的平均通胀低于2%。这个目标对包括起点低、发展较快、通胀较高、较穷的国家的欧元区来说尤其高。实际上,欧洲央行已经让通胀率超过了这个指标。要不然,如果央行要求更严的话,利率将会比现在高,欧洲经济将持续较弱。然而,这是前进的最好方法吗?央行与其把目标定得太高,达不到而自己又无法解释——乱上加乱;还不如给出一个切实可行的目标。向公众解释也会容易得多。
从15国的联盟扩大到25国,将对这种粗糙和胡乱对付的工作方式提出比单一货币更为严峻的挑战。没问题,这种以较贫穷的国家为主的加盟本身是受欢迎的;说这种话实在令人反感。在新的欧盟宪法的制订中,一定会残酷地暴露出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有一个问题显得尤为突出:一旦新成员加盟,统一农业政策(它使得稳定盟约看起来意义比较明确)是否还有可能继续?至少法国似乎认为答案是肯定的。但愿法国错了。无论怎样,有关各方早回答这个问题总比晚回答好。
为欧洲制定新的宪法或许可以产生新的、更好的制度设计方法。由吉思卡尔·德斯坦主持的一个大会就负责起草该宪法,初稿本周有望成型。
专家认为,立宪的目的在于使欧盟能够在明确而稳定的框架内作出政治选择,同时加强各国议会和欧洲公民的作用。重要的是在解决思路下政治仍将是凌乱的;政治应该是凌乱的——但是欧盟在寻找优于传统方法的两个有利条件。因此,欧盟应该取消像“永远紧密的联盟”这样的目标,即取消永久的宪法革命这样的承诺。
首先,不会再举步蹒跚了。今后,具有深远影响的修改宪法问题应间隔数十年,而不是像往常那样欧盟只关注数月或数年。专家认为欧盟就不必考虑“永远紧密的联盟”这样的目标了,即永久的宪法革命这样的承诺应该取消。其次,这样做希望可以少一点错误的混乱(它曾经出现在欧盟无端寻求一致,偏袒成员国而进行的不必要的干涉时)多一点正确的混乱(它是各国政策的多样性和竞争所到来的混乱)。一个坚定的、清楚的和可实施的辅助性原则由此成为我们希望看到的宪法的核心。
从最近的采访判断,吉思卡尔·德斯坦先生对这样的观点是开明的。但也有考虑的范围。大会的许多代表希望扩大欧盟宪法的远大目标,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欧洲合众国(对欧盟新名称的提议)的目标努力。
显然,徘徊和胡乱对付的习惯还没有消除。由此产生的问题正变得太令人痛苦而无法被忽视。为了欧洲,新宪法必须与这种过时的传统而不是光荣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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