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丽雅 译

　　华尔街是一个全球投资人向往的地方，吸引了全球每一个角落的资金。这里每天都产生数以万计的百万富翁，而与此对应的每天也有数以万计的人因此而破产。2001年初,一场由证券分析师和证券公司联手以欺诈手段误导投资者的丑闻，引发出华尔街股票背后一连串的阴谋。

　　“长城”，一种表示同一机构内，不同部门操作的严格独立的术语，似乎是维持银行家诚实、不腐败的坚实防火墙。不幸的是，自从八十年代前期以来，丑闻不断，“长城”的基石早已被腐蚀。美国的“高科技”泡沫期间，资金大量涌入华尔街，更给这张防护网以致命的一击。

　　“龙卷风”偷袭华尔街

　　2001年初，当DebasesKanji鄄lal，昆斯区的一个小儿科医生拎起电话准备联系他的律师JacobH.Zamansky时，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他正在引发一场席卷华尔街的“龙卷风”。Kanjilal声称他失去了投资于INSP,一家因特网股票的500000美元。他说，在此股交易额为每股60美元时，他在美林证券公司的经纪人劝告他不要卖出，而当他卖出之时，这只股票已暴跌至每股11美元。

　　律师Zamansky于2001年3月整理了一项针对美林公司的仲裁要求，在这一声明中，他指出该公司的明星网络分析师HenryBlodget提高与该公司有投资银行业关系的公司的股票，以欺诈性手段来误导投资者。这项诉讼直接导致纽约州首席检察官EliotSpeitzer的调查。

　　三周前，他下令公开美林分析师和银行家之间的一些e-mail往来，这样的举动使美林公司和它在华尔街的同道一蹶不振。

　　管理层启动调查程序

　　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Speitzer现在正在着手调查所罗门、摩根斯坦利和至少其他三家公司。债券和交易委员会开始启动对10家公司的调查，执法部门也正在对它自己所做的调查进行分析。另外，原告律师每天在登广告寻求诉讼委托人，整理新的诉讼案件。

　　影响日益扩大的丑闻让华尔街陷入危机。一部分原因是，和早期那些丑闻相比，有更多个人在最近的市场崩溃中受损。华尔街可能面临数十亿的潜在债务。

　　4月24日，丑闻揭露以后，PrudentialFinancial的分析师DavidTrone估计该案件将让美林损失20亿美元。人们开始怀疑华尔街的可信度。目前，已经对华尔街的原始股发行，以及合作伙伴的建立制度(安然事件的关键)展开调查。

　　金融分析师与投资银行之间的关系引起了极大的骚动。丑闻不仅仅使公司以及分析师的名声受损。全美国的经济依靠华尔街的金融体系筹集分配资金，而今日的金融体系是建立在信息的真实完整之上的。如果投资者对华尔街的信息失去信任，当前的熊市显然会持续恶化，企业不能从华尔街筹集到所需的资本，更会导致美国经济持续下滑。

　　“金融市场的诚信是最宝贵的，如果它受到损伤，会导致美元暴跌，通货膨胀。”LazardFreres&Co.的前管理总裁FelixG.Ro鄄hatyn表示。

　　利差引发投资银行矛盾

　　华尔街的投资银行一直处在利率差异的矛盾之间。他一方面服务于发行股票、债券，进行兼并的企业，一方面服务于在他们指导下的投资者。企业主希望能高价出售股票，以低利率发行债券，投资者们却期望能低价买入股票，而从债券中得到高利润。银行作为中介，处理两者的交易，使自己的利率处于一种十分尴尬的地位。自从萧条时期银行法的废除，像花旗集团、JP摩根银行之类的上百万家银行被允许从事包括股票交易、存贷款以及管理养老基金在内的一切业务。投资银行内在的矛盾逐渐加深。

　　1998年第四季度到2000第一季度之间，纳斯达克从1500点狂飙至5000点！投资者与投资银行都强盗般暴发起来。同一时间，华尔街通过为1300家企业筹集到2450亿美元而获得100亿美元的手续费。许多都是毫无利润的高科技公司。

　　2000年初，高科技泡沫开始破灭，40000亿美元的资产销毁殆尽。

　　“泡沫公司只有在泡沫市场中才有可能形成，他们致力于销毁投资者的投资，而不是为投资者赚钱。”著名的投资者WarrenE.巴菲特在他给BerkshireHathaway股东的年报中写道。

　　分析师淘金高科技

　　为了在高科技淘金热中提出自己的所有权，华尔街在九十年代末雇佣了大量的毫无经验的金融分析师，以及新的投资银行。由于市场上信息不足，且可信度不一，毫无经验的投资者无从抉择。分析师极力鼓吹他们从CNBC中精选出来的股票，他们便选择了这些股票。

　　Spitzer和SEC正在查阅二十余家企业的文件和电子邮件，更多的文件会被揭露。分析师的报酬会是调查的突破口。例如，Zamansky声称他已经看到投资银行许诺给分析师的银行收益3%-7%提成的合同。这是分析员协助企业剥削投资者，使他们受到损失，并从中赚取利润的明证。

　　人们的立场是游移的。如果检举人最终证明，华尔街的公司以及整个金融系统是有问题的，而不是个别公司的问题，那么研究主导以及其他知名执行机构可能成为攻击对象。这是为什么分析员的收费方式是一个如此重要的问题。教授纽约安全状况的Speitzer表示：如果不能带来结构改革的话，他不会轻易停止调查。

　　长远来看，风险小于法律处罚应当是投资银行选择投资组合的新界限。5月8日，SEC开始制定限制分析员与投资银行接触的规则。

　　但是，行业批评家更期望建立一个投资银行与分析员独立的体系。

　　目前，这样巨大的改变仍然有风险。但是，如果民主党在此问题上把握参议院的话，那将会有更加严格谨慎的规则出台。

　　在华尔街，分析师为投资银行工作而使投资者的利益受到损坏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提成在2%以下，即使在熊市，收益率也是在1%以上。分析员承受来自公司的压力，还有来自待顾客的压力。

　　个人佣金引出赔偿

　　目前最糟糕的因素是赔偿。更可怕的是，分析员的收益直接与他们和投资银行的业务相关。据一份Speitzer公布的美林的备忘录揭露，Blodget详述了他的工作组是如何自1999年12月份起卷入52家投资银行的交易中，并从中获益11500万美元。他的收益从300万美元到1200万美元。

　　CharlesL.Hill研究指导说，20年前，在他还只是一个散户分析员时，如果他为公司赢得一个客户，他便能在年终得到一点奖金。“但那只是一层蛋糕屑，现在，他们能得到整个蛋糕。”

　　如果说，华尔街的悲剧都是由分析员造成的是不公的。它是渴望发财的轻信的投资者，投资银行家以及执行者的共同责任。“它最终告诉大家，我们给与股票、期权的价格鼓舞管理者抬升公司的市值。”耶鲁经济学教授RobertJ.Shiller说，他也是2000年畅销书Irra鄄tionalExuberance的作者。

　　即使如此，专家仍然表示华尔街丑闻与投资银行道德败坏有关。此事可以追溯到1975年，固定交易佣金终止。佣金收入的急剧下降是促使企业转而向投资银行寻求利益的一个重要原因。

　　事实上，两位CSFB投资银行的银行家在帮助安然设计隐身合作伙伴之后，坐在其中的一个合作伙伴的董事会上。

　　据4月8日在休斯敦联邦法庭的一份申诉：投资银行在秘密投资安然的隐身伙伴中获得数百万的利益。与此同时，11/16的分析员仍然极力向客户推荐并大量购入该股，即使在安然宣布倒闭前一个月。

　　安然可能是个比较极端的例子。但是在过去，传统和道德规范限制投资银行，华尔街更加注重于保持良好的名声。

　　银行家们更注重短期的利益。

　　股市泡沫导致裁员

　　据估计华尔街前五家投资银行的净收益较1999年的160亿美元下降了20亿美元。如果银行回到1999年的雇佣水平，估计银行需要裁员5%，约13000人。

　　无论华尔街裁员多少，它的信誉必须有所提高。多数公司已经采取行动，例如，分析员向投资银行直接汇报。但是，华尔街和SEC必须推敲出一个可行的、可靠的行动法规。如果不采取措施改革分析员的补偿措施的话，继续揭露该事件与事无补。而华尔街则需要努力监督自己，是投资者的信心得到恢复。这是诚信的行业，诚信是它的一个重要资本。没有信用，就没有一切。

　　美林公司显然已经知道这一切。在4月26日的股东年会上，它的首席执行官DavidH.Koman鄄sky在这场分析师引起的大灾难中站到一个对于公司来说史无前例的立场上，他说：“我们没有能够成功地保持住我们高标准的传统，我愿意借此机会，向我们的顾客、我们的股东和我们的员工公开道歉。”

　　另外的一些公开道歉也将随之而来，因为在绝望中，公司仍然尽力想要安抚潜在的好诉讼的投资者，以缓和一下无休止的管制。但是，仅仅在这个节骨眼上说抱歉，对于华尔街来讲，太微不足道，也太迟了。

　　《国际金融报》(2002年05月17日第十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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