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晨：思维互联网化比技术更重要

　　第十六届“学习型中国——世纪成功论坛”于2015年12月30日-2016年1月1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易宝支付高级副总裁余晨。(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新浪财经讯 第十六届“学习型中国——世纪成功论坛”于2015年12月30日-2016年1月1日在北京举行。易宝支付高级副总裁余晨出席并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余晨：大家好，今天是2015年最后一天，非常高兴在这里和大家思考。我今天分享的主题是重新思考互联网，我今天分享的主题是来自于最近出版的新书《看见未来》，我觉得年今天这个节骨眼上是非常好的契机，因为过年正好是大家反思过去展望未来的时间。

　　我首先介绍一下，因为我本人是来自易宝支付，很多朋友并不熟悉，道理很简单，我们更多躲在商家的背后，为广大企业提供电子支付解决方案。很多朋友用到支付服务的时候，你们去电商充值、或者买票的时候，背后的支付服务就是我们提供的。我们更多是互联网到传统企业的接口，我们帮助传统产业在解决资金流、电子支付的问题，我们用到电子支付，我们一直在跟传统企业打交道。

　　谈到传统企业互联网化，很多人想到有什么样的秘方、窍门，我认为传统行业互联网化，最关键的是观念的互联网化。今天很多传统企业做互联网的时候，用的是最新的技术，用的是最陈旧、老旧的思考方式和理念，最后形成了一个像马拉火车的东西。所以要真正理解互联网，实际上需要的观念上的转变。互联网到底是什么？也是我今天想谈的话题。

　　首先我想问一下大家什么是互联网，如果在十年前问这个问题，大家想象互联网一定都是一个人坐在电脑前面，打开一个浏览器，去访问网站，通过互联网网页进行交互，这是你们能想象的互联网的外延、场景。但是在过去几年，互联网外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互联网已经不是这样一个网页或者浏览器这样的东西，所以最开始我想引用一下克里斯·安德森讲的两句话，他说Web已死，互联网永生！原子即是新的比特。今天我们用的互联网更多是手机，智能终端、移动终端这样的东西。在互联网刚刚兴起的时候，那个时候更多是比特的世界，搜索引擎、电子邮件这样的信息类服务。今天的互联网更多是应用到产业里，打车、订机票、生活服务等等。所以互联网从线上延伸到了线下，从比特信息世界延伸到物理世界，从IT行业延伸到传统行业，从虚拟经济开始延伸到实体经济。

　　谈到互联网外延的扩张，今天我们看到的互联网已经跟以前的互联网是不一样的，互联网外延的扩张有很多形象的例子。比如说大家都熟悉的特斯拉[微博]的电动车，很多人开玩笑，特斯拉的汽车是一个长了轮子的互联网终端，以前的汽车都是功能车，但是特斯拉是一个智能车。

　　还有每个人都熟悉的苹果手表，可以想象未来的智能医疗都可以通过这样的可穿戴设备，让医生可以实时远程的来判断病人的健康状况。除了这些可穿戴的互联网，还有家居互联网。比如说像Nest Thermostat。可以把家里的东西连在一起，可以通过手机来控制家里的温度。

　　同时，我们谈到到媒体互联网外延扩伸的时候，现在已经有很多新的技术在尝试，比如说气味终端，以前谈到互联网终端，大家会想到声音、影像，味觉是最难以琢磨的感官。同样还有脑电波，通过脑电波产生人机交互的界面。还有智能家居，现在连马桶都可以连在互联网上，你每天上几次卫生间，你的体温、健康状况，都可以通过马桶来跟踪。大家知道有拉斯维加斯黑客大会，黑客演示过进入到你家里的马桶里。

　　今天的互联网外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它可以变成我们周围所看到的一切，所谓的万物互联的物联网的世界，不光把人跟世界社会连在了一起，也把社会跟世界连在了一起。今天你去超市买商品，可能上面只是一个条形码，未来电子标签会越来越便宜，超市里的卷心菜都是可以连在网上的，它的价格可以根据当时动态价格的变化进行调整，同样你家里的所有设备都将是智能设备，你的冰箱会自动知道你们家的牛奶是不是过期、喝完了，牛奶标签上会有信息，看它是否过期。所以我们看到未来得互联网实际上是一个万物互联的世界。

　　其实每一个时代的计算跟网络，它所带来的市场规模跟商业机会都是前一个时代的大一个数量级，10倍以上。60年代大型机主机的时候，全世界不到一百万台机械，全世界只有一些大型机构买的起。到21世纪智能手机时代，一个民工都可以买得起手机。到物联网时代，连一颗超市里的卷心菜都可以连在网上。这就是为什么现在传统行业都在讲互联网，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产业互联网产业，互联网不是一个孤立的行业，互联网本身不是一个行业，很多说我们要不要做互联网行业，这是错误的，互联网是能够所有产业的新兴力量。

　　大家有一个非常常见的误区，很多人认为传统行业的互联网化就是把业务从线下搬到线上就可以，这是不是互联网化？当然是，但这只是工具层面、最低层次的互联网化。如果你只把互联网当作媒体、渠道、工具，你原来在线下卖王老吉[微博]，现在在网上开一个店，这是工具层面的互联网。第二个层面是平台层面的互联网化，我真正利用到互联网这种聚合效应、去中心化、无边界的属性，能够产生对传统行业价值链的重构，能够产生新的商业模式，产生结构化的转变，产生所谓去媒介化，这就是平台层面的互联网化。

　　第三个是理论层面和核心层面的互联网化，这个层面可以用互联网思维去做离互联网最远的事情。举一个例子像小米，小米在理念层面的互联网化体现，在于它把互联网的思维用在了后台管理而不只是前端业务，包括它的绩效管理、粉丝经济，所谓粉丝经济就是把用户变成粉丝，某种意义上是营销团队的延伸，典型地体现了互联网无边界组织的理念。

　　同时我们今天讲互联网金融也有三个层面，工具层面的有网银，各大银行都有网上银行的业务，只是把互联网当做一个渠道、工具。平台层面的互联网金融，真正实现了价格的重构。理论层面跟核心层面的互联网金融是像比特币这样的，比特币真的成功把，它冲击的是央行[微博]的权威，因为你可以通过网络去中心化的方式，来做一个分布式的数字货币。

　　我们今天所有人都在讲互联网化，但是互联网化最重要的不只是把互联网当做一种技术，而是当做思维方式、理念。我们看互联网的理念跟传统的理念区别在什么地方？在传统时代我们更多是一种自上而下、中心化、等级化的思考方式，去组织管理一切事物。所以正像一个上面有皇帝，下面有大臣，有子民，一定是非常中心化的管理方式，在传统时代是非常有效的方式。互联网时代沟通成本几乎降为零，所以在组织机构里面，点到点的沟通反而更有效，所以这是为什么看到很多组织越来越扁平化、网络化。在传统领域里面几乎所有都符合二八原则，20%的优秀员工给公司带来80%的价值，20%的VIP客户，带来80%收益。传统的书店里面，20%的畅销书带来80%的销量。但是如果走到像亚马逊[微博]这样的网络书店，很多非畅销书也可以卖出去，虽然每一本卖的销量并不是很大，但是加起来总量很大。所以互联网时代不再符合寡头的二八原则，而是每个人都有一点点，加起来很大。因为你的分布曲线，不是聚在头上，尾巴会变的很长。

　　我想讲的一个趋势，今天我们看到的互联网，大家都在讲去中心化、自下而上、场景化，我们看到的是网络社会的崛起，你看人类社会过去几百年的历史，所有的领域，每一个领域所表现出来的趋势都是一样的，所有的地方都在变得越来越网络化、去中心化、自下而上化。在经济领域很好理解，所谓的市场经济，我们不相信中央调控，而是靠市场自身的力量，自下而上所谓涌现出来的自发秩序。工业时代我们讲都是自上而下的控制型管理，等级性管理，工业时代是非常有效的，因为你工人异化成了流水线上的零件。但是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是知识型时代，每个人都是脑袋劳动者，最重要的挑战是人自上而下的自我管理，激励型管理更重要。

　　所以像硅谷的互联网企业，他们的管理组织形式都是非常扁平化的，像谷歌[微博]或者脸书这样的互联网企业，从CEO到员工，不超过四五级的管理层级。我们知道谷歌在早期有20%的自由时间，每一个员工一周五天的工作日里面，有一天的时间属于他自己，他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情，很多有创造性的发明创新都是在这20%时间里面所产生出来的新的创意，所以在管理领域同样看到这种去中心化、扁平化跟网络化，当然这种自下而上跟扁平化不见得是好事情。以前的精英文化更多是强调作品的质，今天强调的更多是量，所以某种意义上我们变的越来越肤浅、碎片化。

　　在社会发展趋势方面，我们看到越来越去中心化。在几年前出了一本书《微趋势》，讲的是世界发展不是由几个大的趋势垄断，而是裂变而几个微小的趋势。我们看到很多社会越来越多元化、越来越包容，所以你在不同社会里面看到了所谓中性人的崛起，大家知道在中国有李宇春。比如说他还举了很多例子，大家对运动来看，美国70年代大多数人喜欢的都是那几大运动，棒球、橄榄球、篮球，而今天你会发现很多人喜欢的是小众运动，皮划艇、自行车。冷战结束以后我们看到是美国的单极世界，今天是多极世界的崛起。

　　最后举的例子是工程管理，我们知道在传统时代，所有的工程管理都是自上而下、中心化、等级化的管理模式，不管是登月，还是像三峡大坝这样的工程，都是有一个总目标，总目标会分成子目标，再分子子目标，有一个最后期限，倒推回来。但是在互联网时代，一个产品还是半成品的时候，我把它放到网上，让用户来做小白鼠。有一句话讲，工业时代的产品是设计制造出来的，而互联网时代的产品是种出来的。

　　谈到互联网金融，所以大家看到的趋势其实也是一样的，我们看到整个金融领域都在变得越来越民主化、长远化。你看很多数据能够表现这个趋势，比如说股票市场，在50年代只有9%的人炒股票，今天有一半的人炒股票，所以门槛越来越低、越来越普惠化、大众化。消费者的角度跟企业的角度一样。从支付的角度也一样，以前的信用卡可以用来做支付方，你可以付钱，你要收别人的钱门槛还是很高的。

　　在借贷领域也是一样，以前只有银行可以放贷，今天通过一些平台任何人都可以借贷。互联网的出现对传统经济产生了巨大影响，0—100亿，沃尔玛用了三十年时间，eBay[微博]用了6年的时间。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差距？有时候你作为传统行业觉得很不公平，像诺基亚[微博]这样的百年老店卖给微软[微博]只有70亿美元，而小米做了四五年就有四五百亿的规模。为什么会有这样大的差距，因为互联网给我们带来很多经济规律。

　　时间关系，我们只讲其中重要三条，第一个叫梅卡菲定律，讲的是价值规律，是一个网络的经济价值跟网络规模的平方成正比，也就是说你的网络是原来两倍大的时候，你的价值会是原来四倍大。这个很有意思，因为在传统时代我们知道，挣钱跟值钱是一个线索关系。但是在互联网时代，首先挣钱跟值钱两个概念，很多公司一分钱不挣也可以很挣钱，为什么黄金很值钱，因为黄金的储量也有限的。在互联网时代，你发现网络规模越大越值钱。这个道理很好理解，任何跟网络跟沟通有关系的都是一样，世界上出现一台电话的是没有价值的，你只可以自己打电话，有两台电话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可以打电话，有十台电话的，你的网络是原来的两倍大，你的连接数是原来的四倍大。不光电话是这样，传真机、手机、微信、短信都是这样，所有的东西，网络大两倍，价值是原来的四倍。

　　所谓的马太效应，就是正反馈。就是所谓的富者越富，穷者越穷。所谓的摩尔定律，就是我们形容互联网的爆炸式增长。摩尔定律讲的是2的N次方，这个传播价值不只是连接价值，裂变的速度更快，快到什么程度？我们有一个比例，传统行业是做刀削面的，互联网行业是做拉面的。所以增长规模可以看出来，我们看到传统经济基本上是线性关系，边界收益是递减的，所以传统经济做不到完美的线性。而互联网经济，不光不会递减，还是一种爆炸式增长。

　　最后我想讲一下为什么互联网会带来这样的影响，互联网的本质是什么？这里我想讲一下凯文凯利讲的一句话，信息是世界上最真实的东西。为什么？道理很简单，大家想一张纸币，如果丢在森林里边，它跟花草数目没有任何本质的区别，纸币都是用木材做的，纸币之所以能够成为纸币，不在于它的材料，而在于纸张上印的符号所代表的信息，所有跟人有关的东西，最有价值的不是物理的那部分，而是信息的部分。

　　今天我们谈到互联网的时候，谈到科技的时候，都会谈到虚拟空间，但是从历史角度讲，不是有了互联网之后、科技之后，才有虚拟世界的，人类自从有了符号语言之后，我们从来生活在两个现实里面，一个是物理现实，一个是符号产生出来的信息现实，某种意义上来讲，信息现实比物理现实更重要。就引出来另外一个概念，meme，代表的是文化基因。所有生命体都会不断复制、拷贝自己的基因。任何生命体都会死亡的，你只要传递到下一代，某种意义上你的生命就得到了延续了。人跟动物有一个本质的区别，我们除了生物基因的载体，我们还是文化基因的载体，所谓的meme就是文化基因跟思想基因。所以人的思想传播扩散的行为，某种意义上跟病毒很像。文化基因有很多例子，比如说每年大家用到的网络常用语，比如说我们知道的某种学说、音乐跟时尚，其实都可以看作是文化基因。

　　互联网为什么很重要？因为互联网的出现远远不是像电气这样的简单科技工业，人和动物最本质的区别在于我们的文化基因，而不是生物基因。这个意义上来讲，互联网跟语言、文字、印刷、通信、广播电视等媒体是一样的。语言传播还是要面对面，后来出现了文字，有了文字之后，我们第一次产生了外化的文化基因的载体，相当于人有了一个体外硬盘，不需要面对面，人死了以后文化基因还可以传播下去，传播效率很有限，所以后来出现了印刷术，后来出现了广播报纸这样的大众媒体。

　　所有这些其实都是为了让人更成为人，能够更好有效地传统文化基因。以前的所有这些媒体，大众媒体也好，传播方式也好，文化基因都是要被嵌入到物理介质里面，直到出现了互联网之后，互联网某种意义上是文化基因的创造体。因为文化基因在复制过程中不需要有任何成本，而且可以双向传播。互联网是第一次出现了一个能够互动传播，而且不需要任何成本来复制跟拷贝文化基因的这样一个媒介跟载体，这是互联网真正的意义。从这个意义上来讲可以解释很多文化现象，比如说今天为什么很多人都是手机控，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跟偷情的冲动是一样的。你看手机、发微信、微博，某种意义上是每个人都想扩散自己的文化基因，把自己文化基因的影响，扩散出去，这是互联网的真正意义。

　　做企业，只要你能够引领就是一个好的企业，但是今天在我们看来，这是最低的企业，第二级的是企业基因，一个企业最好的产品，不是你卖的产品，而是企业本身。因为企业卖的产品都是不断变化的，像IBM[微博]这样的老店他一百年前卖的东西跟他今天卖的产品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在换届的过程当中，企业的某种文化基因是可以传承的，这还不是最高境界的。

　　第三境界的能够创造出社会基因跟文化基因，社会基因跟文化基因更密，企业本身的基因是可以在企业内部传承的，文化基因可以超越企业边界，影响到整个行业，包括你的竞争对手，甚至改变整个社会。历史上最伟大的企业都是能够创造文化基因，第三境界的企业。

　　比如说福特，在一百多年前福特第一个推出了流水线的概念。制造业所有的企业，某种意义上都在复制和传播福特的文化基因，为什么惠普[微博]很伟大？因为惠普可以看作是硅谷的第一个传奇，某种意义上硅谷其他的创业公司，都是在复制拷贝传播惠普的文化基因，甚至是一些很不重要的细节。比如惠普当年是在一个车库里面创建的，所以今天有了所谓的车库创业文化，很多创业公司都是在车库里成立的，我们知道苹果、谷歌这样的企业都是。因为这是惠普文化基因的一部分，所以真正伟大的企业，一定是能够出一种文化基因。

　　所以有一句话讲，一个优秀的企业能够做生意，而一个伟大的企业是传播宗教。你看苹果，苹果成功的关键在于它能够把艺术跟技术结合在一起，把产品当做来做。最后这句话，苹果的脑残粉连接排队等待苹果产品发布的时候，据说这些人的脑电波跟去教堂的人是相似的。

　　今天由于时间的关系，我跟大家分享到这里，没有讲完的在这本书里，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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