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祎暗讽小米被高估值绑架:心思该在产品

　　新浪财经讯 “2015创业社群大会”于2015年12月8日-9日在北京举行。奇虎360公司董事长周鸿祎[微博]出席并演讲。

　　周鸿祎开场说自己要放“三大炮”。第一炮，直接开骂“穷人不能创业”的作者，更认为这种观点是“扯淡”。第二炮，给创业者泼了些冷水。在其看来，创业者一是不能被高估值绑架，二是不应人云亦云，要学会思考，三是告诫创业者，“免费”甚至“倒贴”并不好玩，要真正搞清楚自己的商业模式是否适合。至于第三炮，时间到了，他没来得及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周鸿祎：手机的事儿一会儿再讲吧，感谢长盛，前两天我们刚在西安做了次活动，我发现有个重要的变化，所以最近我都不出来讲话了，我觉得很伤心。因为明明是房地产界的活动，我跟任志强[微博]、潘石屹[微博]这俩好基友在一起，他们俩讲的主题全部都是互联网。

　　然后，他们俩不断的说你看过《失控》吗？看过《必然》吗？最后搞的没办法，轮到我上台讲的时候，我只能讲讲房地产。

　　所以，大家现在就知道互联网的思想已经深入骨髓了，对吧？潘石屹都决定不卖房子了，他为了纪念当时的3Q大战，非要做个创业空间叫3Q。每次见到他的时候，我都发现他在不断的转型。

　　黑马一直算是我们的主场，这么几年看到牛文文[微博]和他的团队作为创业者不断的成长，也看到黑马日益壮大，牛文文告诉我某一期学员企业做的很好，融了50亿，所以很激动，本来都被雾霾熏晕了，大家既然冒死来听我分享，我就冒死来做做分享。

　　我今天放三炮，大家不要笑啊，今天很多段子不再是黄段子了，很多词都变了。比如约泡这个词吧，我本来以为很负面，但听过徐小平跟我讲了是怎么回事。任志强最近办了一个节目叫《大炮有约》，所以我最近也跟他们学学，要不然红衣大炮要落后了。

　　穷人不能创业是扯淡

　　今天，我看到有个特傻帽的文章说《穷人不能创业》，你们说对还是不对？

　　观众：不对！

　　周鸿祎：我很少骂人，但我都忍不住想说“哪个傻逼写了这个文章呢？”，土豪就能乱做投资人吗？这个逻辑是非常错误的。

　　我个人认为，今天绝大多数创业者都是穷人，希望通过创业改变自己的状态，无可厚非。而且实话说，很多成功的创业者，摇身一变，把自己描绘的非常高尚，好象他一出生就有这么高的思想，其实不是这样的。

　　我听过邓锋的分享，每个人创业早期都有穷人思维，都犯过很多错误，所以我觉得不能因为很多创业者比较幼稚就得出一个结论——穷人不应该创业，那我就不知道中国谁还应该创业了。

　　我随便举那个文章里的两个观点批驳一下。

　　第一，他讲很多创业者因为穷惯了，花钱特别节省、特别吝啬，老想不花钱办大事，如果不花钱能办事的话，那BAT养那么多市场公关人员干什么呢？

　　我替他回答一下，因为我也有幸把360做成了个半大不大的公司，我觉得很多公司花了很多无用的钱，还办不成事。但请各位注意，这是大公司的特权，不是创业公司的特权。我甚至对比过外面的小团队和大公司里同样的产品团队。我发现，做好产品真的未必砸很多钱去推广。如果一个业务，最后要靠资本运作，最后比谁的融资能力强，我觉得这确实不适合穷人创业。

　　之所以，很多创业者没有钱，或者缺人少钱，才逼得你去做更接地气的事情，才逼得你做出极致的创新。包括我所带过的团队也可以举出很多例子，BAT就更不用说了，花了很多钱做推广，能遮掩很多问题，能雇无数多的人，所以很多人在里面只做一份工作。

　　正因为有很多钱，所以产品不需要做的极致，照着别人抄一下就可以了。恰恰这两年你看，很多新锐公司在刚起步的时候，基本上没有太多的钱。实际正是因为这种穷人思维、缺少资源的思维，才能把一个公司的潜力挖掘出来。

　　我最近也在反思，我们搞所谓内部创业、内部孵化，有的时候是假创业，因为他跟创业者最大的差别是创业者会面临生死的问题，在生死压力前面，有的创业者可能就下去了，但有的创业者会被激发出无比的潜能，就会绝路逢生，这样才能造就很强悍的创业者。

　　相反在大公司内部，一个事儿做不好可以找无数的理由，因为公司的班车开的不及时，因为今天雾霾太重所以我不能上班，只要跟老板解释了，我可以异地再换个部门或者再接个项目，没有生死的压力，大家都认为我还算是个优秀的产品经理，我觉得我也喜欢创新，但我认为创新都是憋出来的。

　　所以，我觉得那个作者的观点是比较扯淡的，你们觉得呢？今天那个作者来到现场了吗？你们看见他替我收拾他一顿啊。

　　第二，这个作者显然不求甚解，他抓住另外一个傻冒说的话，他说有些创业者太刻苦，每天只知道勤奋工作，这些人就不会思考。他说，不要用战术的勤奋来掩盖战略的懒惰。

　　这句话对吗？我告诉你，这句话貌似说的很有道理，但它绝对不是说你不要勤奋。只是说，你不能只是埋头拉车，每隔一段时间要花点时间抬头看路。但是，即使你有正确的战略，能够决定正确的方向，但伟大的战略能不能成功，要取决所有细节上的执行。

　　而细节上的执行力，实际上来源于你对很多细节的把握，这就需要非常勤奋和辛苦。他说他的观点是从雷军[微博]身上总结的，但雷军同志恰恰是行业里最勤奋的了。

　　我觉得，今天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当然成功的概率会大一点，但是聪明的人如果比你还勤奋，那你是不是要更勤奋？

　　我就随便挑这两个观点反驳一下，我觉得这个文章会对我们的三观有破坏。

　　所以，这是我放的第一炮，不服来战啊！

　　下面，我还是想对创业者泼点冷水，我最近看了一个YC，YC这个创业者是实战出身，他说你作为一个创业公司的CEO，在接触客户，在接近客户，运作市场，这两件事方面，一定不能假手他人，一定要亲力亲为，只有这样你才能把握最真实来自一线的信息，你才能做出判断。

　　我觉得创业者确实要定期花点儿时间去想一想，但实际上有时候想半天想不出来，还不如更踏踏实实的把握现在，通过勤奋的工作，获得更多感性认识，为你下一步做出正确判断打下基础。

　　再一个，最近很多人说到了投资的寒冬，说冬季又来了。其实我倒没觉得，我觉得不好的项目，最终他会漏馅的，台风没有了，猪都会摔死的。比如最近比较好一些的项目，有技术含量的，真正创新的，依然是投资人追捧的热潮。

　　但是我们需要反思，有这种泡沫的时候，很多人把这个责任推到了政府身上，说中关村创业大街的咖啡凉了，还推到邓锋这样的VC身上，说他原来说投的，怎么不投我了？

　　所以，我对创业者提出几点建议，这也是这半年来很多创业者让我觉得比较困惑的地方。

　　暗讽小米追求高估值 反而被束缚

　　1、首先我觉得是个价值观的问题。我一直说中国不缺创新的人，今天也有很多钱，但中国能不能成为美国硅谷那样全世界真正的创新中心？我觉得外在条件都具备，唯一缺的是价值观。就是我们到底为什么创业？如果以福布斯排行榜为荣，论谁更有钱，谁的身家高，谁的市值高，这种创业者我是不支持的。

　　最近这段时间，很多媒体天天渲染创业英雄，不谈他们的产品，不谈他们总结的经验教训，而是谁融到资谁就是英雄，谁融到的价值高谁就牛逼，大家都比谁拿了多少钱，拿得多的马上就成为大家追捧的对象，包括对公司的评价，也都脱离了产品，都在谈融资，我觉得这是个错误的价值观。融资是个手段，只是一瞬间的数字，无法决定最终企业是否成功。

　　所以，不忘初心，创业者拿到了钱，使我们能够继续在市场上活下去，我们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做产品上。

　　我就不点名了，本来有一家企业我还是很推崇的，不忘初心，他们也许能把手机做的非常好，而且他们真的通过营销创新也做的非常好。但自打他们给自己了一个很高融资额之后，自己给自己背上了很重的包袱，变成了资本的奴隶。从旅行箱到旅行包，反正什么都做，这就给了华为巨大的机会。即使这么伟大牛逼的企业家，背上了资本的包袱以后，他的很多动作、决策还是要变形的。

　　所以，别说各位是创业企业，就是今天很大的企业，比如江南春[微博]他们也有这样的感受，如果完全掉到估值融资数目来评价的怪圈里，就会忽略你的初心。我一直讲不忘初心，任何企业的成功还是要通过产品解决用户的问题，越是初创公司，你的第一步，甚至没有商业模式，我们说都可以投你，但你没有产品，肯定是没法往前走的。

　　创业大会太泛滥 创业者要学会思考

　　下面讲第二点，一个创业者如果完全闷头在家里，当然他没有交流的机会，他可能是在重复走别的创业者走过的错误。美国现在跟中国一样，有无数多的创业盛会，后来我就发现有点儿变味了，很多创业者都没挣到钱，像这种创业辅导机构都挣到钱了。

　　原来做传销的、做大众培训的，都在教大家什么是互联网思维，这种创业的大会多到什么程度？只要你愿意，大概一天在北上广深这几个地区，创业者什么事儿都不干，参加四五个会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很多创业者，事情还没有做一点，直接到会上宣讲自己的成功经验。事情还没有做成，就开始宣讲自己创立的这个O2O的模式，那个创新模式。我觉得稍微有点儿过，因为作为一个创业者，我认为适度的交流是可以的，但你应该花更多的时间和你的团队在一起、用户在一起。

　　扪心自问，这样听听交流一下，真正就能解决你创业的很多问题吗？其实我觉得不能，最重要的是想着你自己的产品该怎么做。而且，很多创业者在开会的过程中，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错觉。今天到会场的有多少人？也不过就几千人，加上场外的有几万人，你一上台掌声雷动，你马上以为自己就是人之骄子，万众瞩目的中心，其实就把这几万人都发展成你的用户又怎么样呢？跟中国的几亿用户相比，这只是万分之一。

　　所以，好象创业的热潮越热，反而自己要能够冷静下来，保持适度的距离，在听别人讲完之后要有自己的时间，去做思考，要有点儿定力，不能够听了这些东西，东施效颦，弄不好就是邯郸学步。

　　“免费”甚至“倒贴”并不好玩

　　第三个，我最近在研究O2O，开始O2O把我给吓坏了，因为很多企业一出来，他们都号称说老周都过时了。

　　O2O的很多模式我开始也看不动，因为用常识做判断是有问题的。比如，我们希望通过补贴，都不是免费了，我忽悠了这么多年免费，他们现在青出于蓝胜于蓝，不是免费都是补贴。

　　而且，我下次见总理的时候，或者见总书记的时候，我特别希望给他提一句，我说你要奖励像邓锋、沈南鹏[微博]为首的VC，他们把几百亿美元投给了创业者，这是一种什么精神？这是国际主义精神，而这几年北上广深的创业者真的没含糊，都没有把几百亿美金留给自己，全部补贴了北上广深的人民生活。

　　比如，徐小平投了很多什么免费请你看电影的，免费给你上门做按摩的，免费做早餐的，看的我也眼花心乱。后来我也想明白了，因为人家说我们真的不在乎挣钱，我们钱花出去能融来更多的钱。但是我想，按照这种游戏规则玩儿，就会变得非常不好玩了。

　　红杉开一个年会让我去讲讲话，我一看，说让我给大家鼓鼓劲，一个月赔10个亿的这些牛逼公司都在场。所以我上台就讲了三句话：第一句说，同志们！世界未来是属于你们的！然后他们就欢声雷动、雀跃不已，我就说了第二句，也是属于BAT的，他们就不出声了，他们说为什么？我说你们最终也是属于BAT的，最后只有BAT有余粮，就被他们收了。所以，最后大家都玩儿成了资本的游戏，当然就都是是BAT的了。这游戏好玩吗？我觉得未必，因为能被BAT看上的也就那么几家吧。

　　我其实也在反思O2O的问题，我说我自己的员工，我给你投资做一个公司，一个月让你挣8亿，别说8亿，一个月挣8千万，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挑战。但一个月如果赔8亿，我说我公司的员工个个能行，这种能力都很不含糊。周鸿祎这方面的能力也很强，只是我从来没试过。

　　我就觉得，资本永远不是我们的目的，商业模式永远不能是2VC和2BAT的。还是要回归商业的本质，尽管有些VC为了他们投资更重要，VC今天也要学会做公关，说我们专投90后，我知道徐小平对90后美少女是非常感兴趣的，主要是他要了解90后。

　　但我真的也认为，90后比我们更锐利、更没有束缚、更了解市场一线的情况，但做到最后，您毕竟是做一个商业公司，商业的本质还是要在产品之上建立可持续的营收模式。所以，最近几年的泡沫跟创业者的心态，也要做适度的调整。

　　很多人说，老周你这么说特别不负责任，我们都看了你的书啊，你不是说用户至上吗？我们就上门洗车、上门按摩、上门做饭，我觉得大家有点儿误解，我们讲用户至上，是说你要去研究用户的行为和习惯，我一直认为教育用户是比较困难的事情，而教育用户的习惯，顺势而为是产品比较成功的关键。

　　在手机和电脑里面，我们做一个软件，因为对用户来说这意味着他有一个学习的过程，他毕竟认为这是个新东西。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在软件里面做个修改，还能引导用户。但你做生活服务和互联网相结合的时候，用户在生活服务方面，都不是小白，他一定是个成熟的用户，他一定会有他日常生活的习惯。

　　所以，当你打着用户至上，但你提供的产品和服务，却完全违背了用户的常识，那么这种就不是用户至上，实际说明你是在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用户。

　　比如说，最早上门洗车的案子我见了不少，我虽然也不太懂车。很简单，你觉得它真的是你日常生活中的习惯吗？你真的觉得上门去带块破抹布到他们家把车擦一擦用户就有很好的体验吗？实际上，很多模式并不适合用Uber的模式去延展。

　　“免费”之所以在互联网里成为一种战略，那是因为我的成本是固定的，用的人越多，我的边际成本会趋近于零，这样免费才能成为一种战略。所以，微信、360安全软件、搜索可以免费，但是当你在现实生活中做所谓O2O的时候，无论是送电影票还是给人送早餐，还是上门提供“大保健”服务，你服务的人越多，你的成本就越高，甚至你要考虑这个人上门的成本、交通的成本、物流的成本。也就是说，在这种情况下，免费只能成为一种战术，不能成为一种战略，免费只是一种营销手段，因为长期免费下去，用户随着成本的增加，就无法控制，就违背了商业常识。

　　所以，很多人期待把互联网的免费盲目的扩大化，通过免费+倒贴，养成一个用户从来不会养成的习惯，这有可能不成功。第二，通过免费把对手干死，然后再改收费。我告诉你，中国的用户一旦吃了免费的午餐，再回头是很难的。

　　所以，这种过于激进的模式，就带来了大家感受到的泡沫。所以，资本寒冬的泡沫是什么？就是大家太急于求成了，大家希望把十年干成的事恨不得在十个月干成，再加上资本的压力和诱惑、绑架，就使得你很多动作变形。

　　这对VC很简单，比如沈南鹏前两天突然讲的就跟原来不一样了，他说我们已经一年没有投O2O了。第二，他要开始投高科技公司了。所以，VC转型比你们转型的要快，风向不好他马上就不投这个领域。

　　最后，谁在收拾这个烂摊子呢？还是创业者，所以互联网思维没有错，但不能盲目用在任何领域。

　　今天时间有限，就跟大家放了两炮，我还有第三炮就算了，谢谢大家！

　　主持人：掌声可以很热烈，但严重跑题，最后依然没有论证奇酷为什么是最牛逼的。

　　我建议这样，如果在现场送手机，我们就把这时间给他，来！

　　周鸿祎：不好意思，我这人讲的高兴，脑子有时候就短路了，我刚刚忘了最后做广告，今天因为我比较忙，不能来当评委，所以一会儿进入决赛的选手，我每人都送一部我签名的360手机旗舰版，这个手机是专门给库克秀过的。

　　其实我发现，徐小平、阎炎、邓锋他们都用我的手机，我这手机有两个最好用的功能，是什么呢？第一拍照能显示年龄。徐小平给自己一拍，32岁，就特别激动的跟旁边的姑娘说，您看你看，周鸿祎都说了，我才32岁，所以老男人必用。第二，它是个搭讪神器，有了这个手机我参加任何聚会，只要给他拍照，无论男女老少，基本就搭讪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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