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兴：TPP不是在遏制中国

　　“中国经济的热点问题”学术研讨会暨厉以宁教授从教六十周年活动于2015年11月22日在北京大学召开。上图为国家发改委国际合作中心副主任刘建兴。(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李佳佩 摄)

　　新浪财经讯 “中国经济的热点问题”学术研讨会暨厉以宁教授从教六十周年活动于2015年11月22日在北京大学[微博]召开。国家发改委国际合作中心副主任刘建兴出席并演讲。他表示，TPP不是遏制中国，有时候敌人可以假想出来，你越把它当做敌人，别人越能成为你的敌人。

　　以下为演讲实录：

　　刘建兴：今天要给大家分享的一个题目就是“十三五”时期的对外开放。厉老师在2004年的一本书，有一句重要的话，叫做中国改革的历程非常准确，经常是进三步，退一步，但是对外开放是实实在在，开放是改革的动力。为什么我对这句话记的特别清楚，因为我刚参加工作的时候，单位组织学习第十一个五年规划建议，我们做了一个内部的讨论会，我当时从厉老师的书中找到了这个灵感，得到了领导的夸奖，所以我这次印象非常深刻。

　　我从这个讲起，我后来根据老师的意思延伸了，后来我自己组织的一个中国区域对外经济开放指数评价的时候，我叫开放领先于改革，某种意义上，开放比改革更重要，这是我的一个观点。

　　从一个理论上来阐述，今天易纲行长也提到，中国经济发展的成绩，很大程度上是取决于联合国[微博]、世界银行[微博]等等为支撑的一个全球的开放体系。这张表，可能大家在研究国际金融危机的时候，都受到很多人的关注。我们把世界上分成两种发展类型的集团，一种是出口驱动增长型的国家，以中国为主，包括印度其他的亚非国家。另外，以一群美国为主的消费驱动型的增长的国家。那么，这两种国家，它的发展模式上，刚好是一种互相匹配，中国利用我们丰富的、廉价的劳动力，我们出口产品，出口服务，大量换回美元，形成美元的资本的顺差，转化为我们外汇的储备。

　　在这个过程当中，最重要的就是创造大量的就业，把可能转瞬即逝的劳动力在短短的几年之间得到迅速的释放，工业制造能力得到巨大的提高。所以，这方面，一方面美国为主，一方面东亚为主。这实际上形成一个新的国际分工体系，如果在国际分工体系里，我们再转换一个角度，如果把资源这一个重要的要素放进来，就更有意思了。国家开发银行的研究团队，他们总结了一个全球分工的“8”字模式，中枢是我们中国在里面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对于传统的南北分工的理论，我们觉得很有创意。联想在今天上午老师讲的，我们要更多从中国的视角看问题，我想这是不是，如果中国的经济学家，这是不是今后一个独特的特色。

　　但是，很遗憾的是，在国际金融危机之后，前十多年，国际分工的体系很可能就是要崩盘了，就是我们传统所说的资产膨胀基础上的过渡消费模式，带有不可持续性。我印象很深的是日本的一个经济学家，在FT上发表的一篇文章，他日本最大的幸运就是在别人没有关注到的时候，迅速的把自己的经济发展起来，度过了中等收入陷阱。而中国最大的不幸，就是他还没有跨过中等收入陷阱的时候就已经被别人高度关注了。国际金融危机之后，中国和世界，无论是经济的关系，还是外交方面的关系，都发生一些根本性的变化，我想跟这个是不是有很大的关系。

　　那么，这次“十三五”规划，一个重要的背景，就是对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以来的反思跟我们的一些重大战略的部署。我们这次在发展理念方面，第一次把开放作为一个最核心的发展理念概括出来，同时在基本原则里面，也明确了坚持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的重要原则。在“十三五”的重要任务方面，我们提出开创对外开放的新格局。我挑一个我本人比较了解多的一点，就是“一带一路”，我这个地方讲“一带一路”的时候，我想讲一个对标，就是美国的“3T”，大家对TPP、TTIP、TISA。应该说，这“3T”，构成了美国最新的奥巴马政府，他是一个贸易议程的新标准，或者新规则。关于TPP，现在协议的内容也已经公布了，很多有研究，现在也开始跟上，大家要形成一些重要的判断。

　　我这里简单列举的数据，根据美国彼得森研究所的测算，因为TPP美国政府参与过程当中，一个很重要的智库支持，就是美国彼得森研究所，根据他们的测算，2025年TPP全面执行时，对美国GDP额外增长贡献率不到0.4个百分点，TPP最大的受益方可能是越南和马来西亚，越南比原有的增加10%到12%，马来西亚增加6%，日本的额外增长率超过2%，但是由于日本经济总量比较大，所以从量的角度，日本的收益是最大的。TISA，以服务贸易为主的，对中国来说，今后的挑战也是巨大的，由于发达国家都是以贸易为主，我们中国在贸易方面是我们的一个弱项，今后的金融、保险、通讯、航空面临巨大的压力。

　　我们现在如何应对美国一系列的贸易规则的挑战？我们提出“一带一路”，现在是作为国家的一个抓手性的战略，并且这个抓手性的战略把对外开放和区域经济发展作为两者实现的内外的一种统筹。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就掠过了。有一点大家注意到的是，2014年的时候，我们中国已经成为了一个净资本的输入国，这是一个重要背景。我们“一带一路”提出的一些共建原则，很重要的一点，要跟联合国的宪章，在我们的愿景行动当中，明确的联合国宪章在其中是高度一致并且内容方面是补充。但是，我想更多的大家要看到我们在推动“一带一路”当中，我们最重要的就要，大家听的最多的是我们的周边互联互通。包括我们在去年的一些会议，主题都是选择互联互通。

　　在这种背景下，“一带一路”与美国的“3T”的意图，TPP主要代表发达国家向一个更高标准的自由贸易投资的愿景，但是对市场培育，基础设施投资，互联互通，产能合作发展初期阶段的关键性问题关注不是太多，效率也不是大。我们“一带一路”更加关注发展中国家的基础性的诉求。在这个方面，我想和上午厉老师讲的，还有很多老师讲的都是紧密的相关，TPP是在市场已经发达的情况下，发展转型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还有农业为主，往工业为主的过渡。

　　我们觉得TPP更多就是在市场经济已经比较发达的国家，它进一步的完善，进一步的提高。那么，在我们中国的周边地区，我们更多的问题是，很多国家它完全就是在一个传统的，前资本主义社会还不到的社会，有市场的培育、机制的建构，包括国家能力，国家认同，都是在一个建构当中。如果现在用TPP更高层次的标准，我们觉得在里面会有一个发展的错位的问题。所以中国提出“一带一路”是融合我们发展理念，融合我们发展经验的一种国家战略。

　　但是，美国的“3T”战略在很多地方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美国更多的不是通过一个国家单个的行动，是通过软实力的形成，这里对我们是有启示的。“一带一路”作为一个重大的战略谋划提出来，但是后面需要一系列支撑的具体的一些规则。为了应对美国的“3T”，我自己想，不是很准确，有一个内外兼修。首先要有一个判断，TPP是否意在遏制中国，这里面有很多研究和很多解读，各个领域都有自己的判断。凭我个人的经验，我和相关的美国智库，国外智库进行沟通，80%以上，都不同意TPP的主要目的是在于遏制中国。

　　TPP不是遏制中国，有时候敌人可以假想出来，你越把它当做敌人，别人越能成为你的敌人。TPP对这方面的判断，我们觉得这个地方需要智慧。我想下面“一带一路”，我们也考虑，对外我们用太极拳法，推动“一带一路”和TPP的战略对接，实现两者目标相向而行。实行TPP三个方面，如何化解大国冲突。第二、如何理念化，倡导中国模式。第三、如何规则化。

　　我们在创造中国的模式方面，我本人积极推动的一件事情，就是现在推动在津巴布韦的合作，他们这个国家对中国有一种向往，并且有利于我们做很多的走出去方面的一些试验，我们一直在提人民币的走出去，很难找到一个很好操作的一个国家，但是这个国家是现在世界上少有的几个国家没有本币的。

　　通过人民币，我们有新的测算，比如我们测算，即使津巴布韦这个国家，全部使用人民币，它所增加的人民币的需求量相当于东部的一个县。津巴布韦对中国的重视程度到什么程度？今年的7月份，我带了一个团到津巴布韦进行考察，津巴布韦94岁的老总统跟我们接见，原计划15分钟的时间，跟我们谈了一个小时，所以足见这个国家对中国是如何的憧憬。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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