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讨论：未来的AB面 创新与责任

　　新浪财经讯 “2015金融中国峰会”于9月16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圆桌讨论：未来的AB面，创新与责任。出席嘉宾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吴庆，中国小额信贷联盟协会秘书长白澄宇，人人贷联合创始人、董事长杨一夫，理财范创始合伙人、CEO申磊，(壹理财)上海盐商金融信息服务有限公司董事长王柱全，e租宝的高级副总裁杨晨。

　　以下为对话实录：

　　主持人石述思：下面进入第二个论坛，论坛的主题是创新与责任。

　　第一个问题，请各位企业家，不发言，我点名，您认为，因为200多家P2P跑路，监管已经来临，对当下互联网金融来说，您认为效率和安全哪个更重要？

　　杨一夫：我对主持人这个风格也有了解，很早刚刚有“互联网金融”这个词汇开始流行时，我们作为团队很年轻的一个公司，还是在强调这件事情的金融本质。金融的本质是什么？就是在资金流动的过程中去计量、监控它的风险。

　　在7月份十部委的联合发文中已经明确说了互联网金融的本质，在之后我们不仅仅要看到它的安全问题，而且要让互联网金融服务，让金融过去更高等的服务带给每个人更好的体验，包括每一次科技进步最终的结果和目的是什么，它不仅仅是让，微观一点说，让资金更加高效联动，背后更大的逻辑是让我们生活变得更美好，这两件事情互为前提和结果。前提是先得安全，不安全的话，投的时候很爽，但最后钱没了，这个结果不符合大家的预期。在安全前提下，效率和体验是更重要的。

　　主持人石述思：举个例子，就像开车，开车一定有事故，中国事故率是全世界第一，要想都安全就是大家都不开车。

　　杨一夫：是的，金融这个事情要掌握一个度。

　　主持人石述思：你讲的让我想起阿迪力，新疆著名走平衡的人，现在的安全和效率不是就像阿迪力的走平衡？

　　杨一夫：在系统性安全和个体性安全中间要做个很好的平衡，你要防范的是系统性问题。具体的个案上是有一定的容忍度的。毕竟中国还是数十万亿的金融体量，因为很小的障碍阻碍整体发展是没有必要的。

　　主持人石述思：你认为容忍度应该有多大？

　　王柱全：主持人对监管层、企业监管过程，这一点作为我们企业方来讲的监管，首先我们的主题是创新与责任，企业方更希望你创新，监管层的责任是针对企业方的，它是体现公正性，保护更广大投资者的合法权益，这时候对我们的创新肯定会有约束。互联网金融目前谁又能完整解释哪方是合规的，我们都在等监管细则出台。这时候作为企业方来说，我认为应该体现企业的责任，你所有的创新，一定要建立在企业是否具备，互联网金融本质来说一定要保障所有投资人的资金安全，这也是政府层面要监管的原因之一，对企业方的产品要有支撑。理财端和贷端来说，先有理财端还是先有贷端。

　　我要做的是必须先有贷端，现有这个基础，然后再做投资类的事情，这样可能会发展得更稳健，最起码，我们把安全放在了第一位，创新可能紧跟在后面。

　　主持人石述思：对于大一点的，成熟一点的从事P2P的公司来说，他可能会这么想。小一点的，正在成长的他会承受更大的压力，这也是平衡。有人说会形成寡头时代，您认同吗？

　　王柱全：寡头时代就是做到极致，如果行业做到极致，真正成为金融寡头时，往往不是从监管层来监管你，而是你已经绑架了监管。

　　主持人石述思：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吗？

　　王柱全：我不敢得出这个结论。

　　申磊：关于效率和安全问题，我一直把互联网金融当作杠杆，安全是它的支点，杠杆是它互联网的一部分，你的发展，能飞到多高，互联网杠杆长度决定了你的规模，如果没有支点的支撑，这个工具是不存在的。所以，一个是基础，一个是放大。关于寡头的情况，我也谈谈我的看法，我认为一旦触网的行业都会一定程度存在寡头效应，这是一个两个还是十个二十个，电商B2C的模式，经过十多年的发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惊动，特别牛。对于其他垂直类产品可能有多家。所以，我认为互联网金融一定是大寡头和小寡头并立的趋势。大寡头，它既具备了传统金融的优势也具备了互联网的流量优势，成为大的寡头。对于小的寡头，在特定的细分领域做得很精很专，也会聚集一部分喜欢他，愿意和他一起成长的互联网用户，这类平台也会存在。

　　主持人石述思：类似于隐形冠军，小而美？

　　申磊：对，小而美。

　　主持人石述思：我的意思很简单，安全和效率落在企业背后你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我说的更直白一点，反正现在十个部门看着你们，而且形成一个规定，在法制框架下。刚才我说过一句话，不自律即将有他律来临。作为应该建立怎样的自律体系？

　　申磊：上次我在协会也在交流这个事情。很多行业，除了人的自律以外，更重要的是建立一套合理的企业内部管理制度，风险控制制度以及相关决议方面的工作。

　　主持人石述思：你认为企业承担责任中最欠缺的部分是什么？

　　申磊：就是承担责任的能力。

　　主持人石述思：技术能力、管理能力，人才不够，能力不够，具体体现在什么地方？

　　申磊：企业发展的问题是，当你的欲望能大于、覆盖掉你能力时就会存在风险。

　　主持人石述思：你把问题推向了无解，这是信仰问题。

　　申磊：我们企业发展思路一直是这样，风险可控，收益客观，稳健发展，坚持创新。如果你只能够承担一年50个亿的规模和资产，那你要做100亿，这就是风险，这两者的平衡是可以重合的，就是你的欲望不能超越你的能力，你的企业管理水平不能低于风险控制能力。

　　杨晨：证券公司的创新没有问题，但对待社会人士或者像你这样的文艺青年做得工作不够。你今年赔了没有？

　　主持人石述思：没有。

　　杨晨：那你为什么意见这么大？

　　主持人石述思：人不能为自己活着，为自己活着的人是可耻的好不好？

　　杨晨：今天上午接受采访，投资人对什么叫P2P不了解，更谈不上什么叫A2P。很多投资人问到一个问题，你的投资有风险吗？我的回答是，包括银行在内的一切金融投资工具都是有风险的，全世界最安全的金融工具是美国30年的投资工具。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创新和社会责任，我们企业里坚持的范畴，不能简单推荐一个产品给客户，也不建议营业员和财富管理师是以产品为导向，佣金为导向向客户推荐产品，我们希望未来银行向金控发展，对客户服务和教育的同时做溶只是做资产配置和组合的一部分，这是在创新过程中使得在座企业不能够只是简单依赖一个产品去生存。互联网金融本身是建立客户关系，了解客户需求。五问主任说未来代销基金，代销保险，代销信托或代销PE产品，这才是我们在制度性创新，内部要做的。这一步的同时，我们相对应的内部架构创新，技术创新简单，我们更应该担负责任，给投资者提供教育，不像你这样的文艺青年教育。

　　主持人石述思：下来真正告诉我投资什么股票才能真正的教育。

　　杨晨：你这个例子就是不成功的教育。

　　主持人石述思：野蛮生长，所有人都怀着单纯的想法，正快钱，继而挣大钱，结果被生套，盲目相信“国家队”，最后发现套他们的都是国家队。(这句话不要播出)。

　　四位企业家都讲了，你们转过身去看，凝视他们三秒钟谁像负责任的企业家？然后陈述一下理由。

　　吴庆：我认为他们四位从长相来看都符合负责任企业家了长相，颜值都不错。但大家都知道，颜值是不靠谱的。

　　主持人石述思：什么靠谱？

　　吴庆：在我们经济学家看来只有规则靠谱。

　　主持人石述思：他们讲了什么样的规则，他们的内部规则打动你？

　　吴庆：有一些规则打动我，但也有一些让我更加担心，比如投资者教育这事儿就让我更加担心。不能说资本市场投资者教育失败，A股投资者不就有深深的教训吗？

　　主持人石述思：全是血泪史，要说几多愁，恰似满仓中石油。

　　吴庆：所以，投资者教育是非常不靠谱的。

　　主持人石述思：比哈佛的学费都贵。

　　吴庆：比如给我们交点学费，在教室里培训培训才靠谱一些。

　　杨晨：所以你给石老师的教育不靠谱，应该让他怎么挣钱。

　　主持人石述思：今天的教育应该是什么？

　　吴庆：规则的约束。今天给我的发言时间很短，而我又是守规则的人，所以我约束的自己，但没有完整表达我的一些看法。我再强调一下，监管部光是一行三会的事情，我们现在讨论的互联网金融的监管，十部委出的文件，十部委分割的地盘，各自占有了一块……

　　主持人石述思：我汇报一下，他们都知道我不懂互联网金融，不懂互联网金融的人结论很简单，十部委最关键的部委我知道，公安部。你觉得呢？

　　吴庆：国外有个词到了“最后一步，央行[微博]来了”。我们公安的监管就是最后一步。

　　主持人石述思：多少人对公安部唱着感恩的心。

　　吴庆：确实我们的监管机构犯了很多错误，一路的错误，一个错接着一个错。

　　主持人石述思：还是回到企业责任，你让本次论坛继续办下去的可能性在变小。回答企业责任。

　　吴庆：让企业自愿承担责任，至少在金融领域这不是个解决办法，在其他领域可能是，在金融领域不是，因为金融的外部性太强了。而且金融信息是非常不透明的，这些企业家谁负责任，谁不负责任看不出来，在座各位更看不出来，没法去挑选。所以，市场会失败。

　　主持人石述思：你可以提建议，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吴庆：当信息无法辨识时市场会完蛋，没有人会去做交易。阿尔克莱夫因为他的研究获得了诺贝尔奖，因为二手车市场信息不透明，没有人愿意到这个市场做交易。金融市场也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怎么办？办法就是要由第三者出来，能够出规则的第三者，我笼统地称为第三者。你们不要误以为就是银监会、证监会[微博]他们，李教授说了这个事情，我们监管方有很多，其中最希望站出来的组织是自律组织。英国金融市场、美国金融市场很成功，他们是全世界最成功的两个市场，因为他们的监管来自行业，甚至很多金融机构监管来自于行业自己，一帮企业家自己喝咖啡喝着喝着说成立一个交易所，监管这个市场，只有我们可以做交易，你们想来必须认识我们中的人，而且让我们当中的一员相信了你，他来带领你，才能在市场上做交易。证券市场是这么来的，没有专业的监管者。我们的市场不是这么诞生的，是先有一个监管机构造就这个市场，所以，我们市场里有无比强大的监管机构，我们市场里很多问题是这么造成的，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们的效率低。为什么讨论效率和安全的问题，在他们市场是不用讨论的，但在我们这里就成了一个问题。

　　白澄宇：更多的信息我手上没有。现在国际上小额信贷行业是有一套很自律的规则，在企业社会责任和社会绩效方面，有一套很完善的绩效指标，通过内部和外部审计制度判断这个企业是不是承担社会责任和有社会绩效的企业。这些指标和审计制度是一定的。目前这些不是通过政府机构，而是通过行业大家达成一个共识，需要行业协会。

　　主持人石述思：现在难道没有行业协会吗？也有啊，像互联网行业协会。

　　白澄宇：行业协会怎么进行行业自律，在中国行业协会也有真有假。当时我们的自律公约的达成，形成了两个阵营，面对面进行的非常激烈的争论，激烈程度到什么？你要参加我就退出，那边说你们要是会员我们就退出，这是在P2P和理念上形成了公开的对立。最后我们根据大部分机构达成的对P2P的理解和共识形成了这样的自律公约，最后有一些很大的P2P平台没有在公约上签字。我们自律公约完全在从业机构，真正在他们企业对行业了解的基础上，最后形成的自律公约，这个公约代表了行业和企业的理解。现在其他行业协会是官办的，他们应该是一种自上而下的方式来进行自律。我对这个不多做评论，我赞赏老石的提问风格，提出了很多让人思考的问题。

　　主持人石述思：不知者无畏。

　　白澄宇：问题本身，我挑战一下你的问题，有些问题上节没有讨论清楚，所以我还想占用一点大家时间讨论一下。首先关于贷款难的问题。我认为是伪问题，当时我们和社会学所李扬所长讨论时，中国小微企业贷款并不难，他们贷款难是从正规金融机构贷款难，但中国还有占了正规金融机构半壁江山的另外一个巨大金融体系就是民间金融体系，所以，中国是个双二元金融结构，正规金融和民间金融并存，城市和农村的金融结构是断层的，这个金融体系里，小微企业里有另外一个金融市场——民间借贷市场。

　　主持人石述思：那基本上是高利贷。

　　白澄宇：现在小微企业面临的问题是贷款贵，和正规金融机构的融资成本相比，民间金融市场的融资成本高，为什么民间金融市场的融资成本高？因为法律成本高，融资风险高，产生的原因是民间金融市场没有监管。为什么？我们P2P机构呼吁监管，就是为了减低行业的法律和市场风险。现在市场有个风险，在P2P市场上怎么遵纪守法的小微企业贷款相对难一些，而一些老外户，通过花钱买假证明的人贷款很容易，骗贷的成本很低，导致P2P市场劣币在驱逐良币，像电商一样，大量劣质产品在充斥，阻碍了整个制造业的升级。现在P2P平台也存在同样的问题。

　　主持人石述思：我打断一下，现在监管时代就来了，而且十部委出规定了。我说的更明白一点，监管本身就是成本。4位企业家代表怎么从自我做起，加强自律，承担责任，最后您做总结。

　　白澄宇：银监会认为的监管不是大部分认为人是严监管，只是底线式的监管。如果大家仔细阅读这个《指导意见》和文主任透露出来的思路，这绝对不是牌照式的监管，和银行那类监管是完全不一样的，鼓励的还是行业自律，是个底线，防止非法集资。并不是要给这些机构发牌照，你没有牌照就不许干这个，没有所谓的强监管。

　　主持人石述思：这给我们吃了一个定心丸，我们从杨总开始。

　　杨晨：欢迎监管，接受监管，同时监管不是简单的行政监管，而是监管者服务，监督互联网金融企业，就像这段时间银监会对于银行的试点考核取消，变成平均考核一样，不是做个关注，而是用服务的方式来进行。

　　申磊：我们希望监管像程序迭代一样，面对不同的市场行情做不断的优化和调整。第二，坚决支持市场化的主导作用。

　　王柱全：面对监管，企业只有修炼内功，以自己独特模式，以正确的模式进行监管，监管时代必然会来临。

　　杨一夫：今天的主持人的风格是不断挖坑，我也不怕往坑里掉了。刚才老师说的我有同意也一些不同意的地方。特别是在中国，过去管制强度越大的行业里大家是不喜欢于去自律的，或者自律的效果，哪怕有一家、两家、五家、十家很小规模的企业形不成自律氛围。当然，我们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我们简单地希望像英国这样一些方式，通过行业协会方式，日本、澳大利亚这样的方式能解决很多问题，可能路还比较远。见效快的监管方式我们还是值得去取代的。刚才主持人也讲过，监管一定带来成本，作为互联网企业来讲不希望给自己身上加更多的枷锁，希望更自由往前走。但现在行业里噪音带来的成本可能已经大于未来我们所期待到的监管所需要的成本。这种情况下，行业里做得比较好的企业自然希望这样的监管能够落地。当然，这个监管还是再一次表明一个立场，是个底线监管。很多事情之前在中国有难度，可能是管的方式有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未来我们希望有机会朝着更加有利的方向，当然它是过渡的，而不是一把撒了或者还像过去攥的那么严。金融不能是“一放就乱，一抓就死”的行业，年轻的金融企业家也希望能做一些事情。

　　主持人石述思：张总，所有的人的话没有说完，这真的不是我的责任，是他们有太多的话想表达了。

　　白澄宇：现在与其对P2P进行监管，不如给现在正在用资金池模式做P2P的民间借贷机构一个民营银行牌照，所以我希望尽快放开民营银行牌照，为小微企业提供支持的民营银行发放牌照。

　　吴庆：回应一夫关于自律的话，自律不完全是自己管自己，我们说的自律更多的是行业自律，如果你犯了错，会长、秘书长来教训你，如果你还不服管，会长或秘书长会把你扭送监管机构。他给你制订规则，你去执行，你执行的时候就是在监督他。

　　主持人石述思：怎么还有城管这种事儿？

　　吴庆：开玩笑，可以扭送监管机构，自律监管和行政监管要有密切的通道，保持长期的联系。

　　最后我说一句话，规则让市场更完美。

　　主持人石述思：谢谢！明天大盘您怎么看？开玩笑，感谢各位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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