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5”于3月21日-23日在北京举行。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白重恩出席并演讲。(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刘海伟 摄)

　　新浪财经讯 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主办的“中国发展高层论坛2015”于3月21日-23日在北京举行。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院长、教授白重恩出席并演讲。他表示，在短期内制度不可能完善的时候，我们怎么发展？我觉得就需要在正式的制度之外找到能替代正式制度的方法。在中国就是政府，尤其是地方政府，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以下为演讲实录：

　　白重恩：杰弗里-萨克斯教授的时间把握得特别好。在40分钟之前，我还不知道杰弗里-萨克斯教授要讲什么，要评论的话，不是很容易。刚刚他介绍了一些非常高尚的目标，有17个目标，他认为稍微多了一点。我们国家在这方面是很有经验的，每过五年就有“五年计划”，里面会列很多目标。问题是定了这些目标以后如何实现。我很高兴的是即将制定的新的“五年计划”，至少人们讨论了很多如何实现这些目标的机制。今年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也谈了很多如何实现目标的机制。有了这样的SDG，是不是也要讨论一下如何实现这些目标的机制。这是特别大的问题，我没办法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现在很多人谈的是国际可持续发展问题，杰弗里-萨克斯教授讲的17个目标中，第9个目标就是国际可持续发展。我对中国过去30年的发展进行了思考，我觉得几个方面都是很重要的。首先是需要比较好的制度，比如一个企业、一个市场，光有价格是不够的。人们讲市场的时候，往往认为只要让市场决定价格，市场就形成了。其实在企业运营的过程中，有很多方面不仅仅跟价格有关，比如企业事先要受到审批，事后要监管，它要获得要素，要有法律环境，还要获得公共服务。即使要素建立一个市场也是很不容易的。在我们国家发展了30多年以后，要素市场仍然有很多问题。

　　在制度存在多样问题的时候，在短期内制度不可能完善的时候，我们怎么发展？我觉得就需要在正式的制度之外找到能替代正式制度的方法。在中国就是政府，尤其是地方政府，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现在我们都说它的负面作用。其实我觉得不能不强调过去35年中国取得的发展也是因为地方政府起了重要作用。地方政府如何帮助我们克服制度上的缺陷呢？我觉得至少要有三个必要条件。

　　第一，要有激励。地方政府必须有积极性帮助你解决正式的制度不能帮助企业解决的问题。

　　第二，要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企业面临的公共服务很不好的时候，谁来帮助它获得这些公共服务？如果公共服务的提供者没有能力也是不行的。

　　第三，要有一定的竞争。这个竞争在不同国家体现的形式不一样，有的国家是同一个地方有不同的党派之间的政治的竞争。也可以是不同地域之间的竞争。从全球角度来看，也可以是不同国家之间的竞争。有的地方，帮助企业帮得多，这种制度比较好、机制比较好，就可以吸引更多的企业。那些不是很好的地方就吸引不了这么多企业。我觉得这三个方面都是非常重要的。

　　激励是非常重要的问题，怎么让这些地方政府的官员有动力给企业提供帮助。这些激励可能不是我们想得那么完美，不是说通过选票获得了激励，不是通过公共的参与提供了激励。这些激励有黑暗的一面，有我们不喜欢看到的一面，但它确实是不可或缺的。如果我们没有办法得到完美制度，使得激励都是愿意接受的，可能这些不是很完美的激励也是需要接受。在发展的初级阶段，如果没有这样的激励，可能什么事都做不成。

　　刚刚讲的地方政府的激励、地方政府的能力和地域之间或者是同地域的不同的政治参与者之间的竞争，我觉得是好政府的重要要素。

　　我们在谈SDG的时候，不仅仅要谈结束贫困，要在健康、教育、环境方面达到很多目标。在制度方面，当我们讲好的政府的时候，我们要有更大的宽容，要允许多样化的政府存在。只要这些政府提供了激励，让有能力的人去做，有一定的竞争，可以是多种形式的竞争，就可以帮助我们达到其他方面的SDG。

　　主持人：白教授讲到一点，目标是高尚的，但要寻找到激励目标实现的正确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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