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宇森:太太抱怨我把寂寞留给了她

2014年12月04日 13:46  新浪财经 微博 收藏本文     
著名导演吴宇森 著名导演吴宇森

  2014年11月25日,由金沙讲坛办公室与成都商报社联合举办的“我看未来20年”大型公益演讲迎来了第15位重量级演讲嘉宾——国际著名导演吴宇森。吴宇森在娇子音乐厅向所有观众进行了主题为“我的电影梦”的专场公益演讲。

  以下为演讲实录。

  吴宇森:大家好,我爱成都,真的!

  大概五六年前,我和我太太以及一帮演员过来做宣传的时候,他们建议我们干脆在成都住一段时间。因为当时感觉成都这个城市太美了,到处都有树,每一张脸、每一个人都那么可爱,那么让人感到温暖,每个人的状态都很放松、自然。我就一直希望有机会在这里工作,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希望大家能够给我这个机会!

  说到电影梦,我不得不感谢我的父母。我是广西人,但因为当时处于动乱时期,我父母移居到广州,我出生在广州,可以算半个广州人。

  记得我3岁时,得了一种怪病,病得非常严重。背上长了一个小疮,后来发炎、化脓、烂掉了。于是我每天只能趴在我父母或亲戚的手上,每个人轮流抱我,24小时这样抱着。

  当时有医生说,既然我是第一个小孩(因为他们当时断定我没救了),就建议放弃我,说以后还可以有更多小孩。但我父亲很坚决地跟他说:“我儿子一定是个人才,我绝对不会放弃!”于是他变卖一切,又另请了一个比较有名的医生,帮我捡回了一条命。这件事我永远都会记得,所以但凡我看到一个“3”字,就会想到我3岁的时候,也会想到我父亲。当我想起我父亲对我不离不弃,我就希望像他一样以后给我子女这样的爱。

  5岁,我们家移居香港,那时我家非常贫穷。我父亲是一个学者,一个知识分子,一个比较执着的知识分子。他不喜欢电影,他认为电影是虚幻的、不真实的。所以,从小就教育我:“如果你要认识人生,你就要融入这个社会。这样你才能看到真正的人生,电影里面没有一样是真的。”

  可我母亲很喜欢电影,她是一个大影迷,趁我父亲不在,或者在他生病的时候,就偷偷带我去看电影。早期她带我去看的都是一些粤剧、粤语电影,后来也带我去看一些西片。由于我母亲的关系,我爱上了电影。

  以前我们的生活环境恶劣,住在棚屋里,父亲睡觉的床底下是一条污水沟,我们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面生活。在那个年代,在那种区域,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做坏人,要么做好人。那时我们的邻居有毒贩,有流氓,有帮派,也有妓女。所以我几乎每天都要面对那些流氓,几乎每天都要反抗都要打架,因为他们可能要逼我加入他们的帮会。

  我有一个好父亲,他教我做人要坚强,有骨气,重承诺,不怕任何艰难,要勇敢地活下去。所以那时候,我差不多每天一睡起来就要拿一块砖头或者一根棒子,用来保护我自己。而只要我一走出那个巷子就一定会遇到“埋伏”,会被打得头破血流。到我五六岁的时候,有人向我脸上泼硝酸,还好我用手挡住了,我母亲马上把我抱起来放到水里,才没有被毁容。我爱上电影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当我打完架,当我很失落,当我要哭的时候,我就会跑到电影院去,在电影院里面,我找到了我的天堂,找到了我的世界,找到了人间的美。

  我小时候喜欢看一些好莱坞的歌舞片,《绿野仙踪》是我看的第一部歌舞片,我从片中感觉到人生还是美丽的,这个世界上还是有好人的。我喜欢里边的歌,歌声给了我很大的安慰。所以说年少时我受歌舞片的影响很大,所以看了我拍的动作片,有外国影评人说我的动作设计像一场场芭蕾,也像一段段歌舞,我就是从歌舞片中得到了很多灵感。其实我拍动作戏,并没有学过功夫,没打过人,也没有拿过枪,但是我却用歌舞片的原理来拍摄和设计我的动作。

  小时候我太喜欢电影了。以前看电影,小孩可以由家长带进去,在影院里面坐在他们腿上看,或者找一些空位,或者是趴着看。有时候父母没有办法带我去,我们一群小孩就围在电影院外面,央求人家带我们进去。通常在好心人把我们带进去以后,我们就躲在椅子下面看,或在厕所门缝里面看,因为如果一旦被发现就会被赶出去。

  我那时候很喜欢超等位,就是楼上最贵的座位,在那边看很舒服。有一次我就求一个大人带我进去,那个时候我背着我弟弟,我弟弟还是婴儿的时候我就背着他,跟那个大人进去后,就被查票的人发现了。他说你干什么,我说他是我爸爸,查票人说:“他是你爸爸你们怎么不像?”后来我就被打了,连我弟弟都滚下楼梯了。滚下楼梯头破了,我就跑到戏院门外,从门缝继续看电影,那时候头还在流血。

  那时候太迷电影了,大家可能不知道,11岁的时候,我第一份职业就是临时演员,因为当时找临时演员都是在贫民区找,我太喜欢电影了,就去当了临时演员。

  我的第一部戏是演胡金铨导演的《大地儿女》,是一部抗日电影。我扮演死的日本兵,因为我个子小又很瘦。那是我第一次面对大导演,那时胡金铨已经很有名了,他做事很认真,每一个临时演员都要检查衣服、扣子对不对,头发有没有太长,拿的枪对不对,都一一检查,非常有趣。

  11岁的时候因为我太迷电影,就会经常拿一些破的玻璃,用毛笔画一些卡通画像在上面,有三国、水浒里的人物,然后就用一个毯子把自己盖起来,再拿一个手电筒照着玻璃,把玻璃上面的画像投放在墙壁上面。接着我上下移动手电筒,前前后后动,那个画像也在墙壁上动了起来,感觉好像电影。

  后来我做舞台剧演员,因为很热爱电影,于是在舞台剧组做演员、导演、编剧、灯光……什么都做,所以我可以说自己是演员出身。我现在拍电影、以后拍电影都非常重视演员。因为我很了解演员,了解他们的感受,了解他们的需求,了解他们所要表现的,不管是戏里面的还是他们真性情的,都是需要通过表演表现出来。我跟我的演员合作,因为我有做过演员的经验。

  到中学时,家里还是很贫穷,但并没因为家境贫寒对我造成任何影响。我觉得贫穷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富也有些人贫穷,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贫穷反而让我学了更多,更加清楚地认识人生。从贫穷里面我学会了谦卑,也学会了坚强。我父亲虽然不喜爱电影,但是他经常把人生的道理,把我们中国人的伦理道德讲给我听。关于做人,后来的《英雄本色》里有一些独白,比如“我永远不会让人用枪指着我的头”,那是我父亲教我的。做人要有骨气,要坚持,当然,他不会教我用枪的。我还是要感谢他。

  在上世纪60年代,那个贫穷的年代,如果家里面有一个孩子喜欢上艺术,那是让家长很不认同的事情。家长通常都不会赞成也不会鼓励小孩去学艺术,因为他们不想我们长大以后永远穷下去,但是我父母他们一点都不阻拦。我说我喜欢电影,我说我喜欢文学,我喜欢做一个画家或者做一个诗人,他们都没有表示惊讶,反而很鼓励我:“只要是你自己喜欢的,你就去做,只要你自己能够吃饱就好了!”我非常感谢他们。

  在香港,电影、艺术创作,还有生活上有很多事情,上个世纪60年代是最好的,我度过了非常美好的60年代。有人问我学电影是从看什么电影开始,我会说从60年代开始。那时候的电影都很好看,有很多导演都拍了很多新电影,开创了香港电影的新纪元。我们有很多机会看很多电影大师的作品,都是最好的。

  60年代的香港没有电影学院,我们又很穷,只能靠自己学电影。那时候我们有一群年轻朋友,大家很喜欢电影,他们就把外国的理论、影评、电影大师写的文章,都通通翻译出来,在报刊上发表。我们那时候就是靠看它们、靠看外国电影和电影评论,或者在图书馆里面找一些电影书籍看,找一些关于美术和艺术的书来看。那时候我们一批香港年轻人拍实验电影,拍一些小短片,有时候使用一些技巧,或者是使用短短几分钟的影像来表达一个故事。那时大家都到处打工赚钱,谁赚了钱他就是制片,谁写了故事他就是编剧,然后我们找导演拍。那时候实验的很多东西,我学得最多的是剪辑和拍摄。

  60年代我们也很受欧洲尤其是法国一些新浪潮导演的影响,他们是第一批电影人知识分子,他们反抗摄影棚制度,是第一批拿着摄影机在街上拍自己的电影的人。那时香港没有所谓的年轻导演,在60、70年代最年轻的导演是45岁,45岁能够当导演已经是大新闻了。所以那个时候我没感觉自己有做导演的希望,我希望在将来做一个摄影师、剪辑师,没想过做导演。那时进电影圈都要从学徒开始,任何事、任何工作都要从小跟师傅学,师傅做灯泡,你从小就要跟他学做灯泡。那时我们没有片场经验,那个年代要做导演,得先做15年的场记,才能够升副导演,再做15-20年的副导演,才有机会升导演。所以那时导演的平均年龄是50-70岁。

  后来因为我很崇拜张彻(香港著名导演,代表作《独臂刀》),就跟着他做副导演。60年代末,有一些从意大利学习回来的制片公司的老板开始招请我们文艺青年进电影圈。我很喜欢张彻,也跟他学了很多东西。我喜欢演戏,我跟张彻的时候他通常叫我跟着讲戏,我讲完戏然后演一遍给演员看,然后每个演员都说我演得很好,演得比他们好,那时候的演员就是姜大卫(演员、导演、武术指导及编剧)、狄龙(香港著名影视演员,与李小龙、梁小龙、成龙并称香港“四小龙”。),他们那个时候叫我“法国飞”,飞在香港是飞仔的意思,流氓的意思,因为那时我不修边幅,头发很长。

  张彻是非常大的导演,比我还厉害,但他对我很客气,搞得我不好意思。他脾气很大,一到现场就骂人,但有时候我就会偷懒,因为我不喜欢到现场,我喜欢帮他做幕后工作,帮他剪片子,梳理片子,我喜欢在剪辑室呆着。他发脾气的时候有人就给我打电话叫我去救驾,只要我一到现场他就马上笑了,马上就不发脾气。当时他要拍一部电影《年轻人》,那时需要一个人演反派,姜大卫、狄龙就推荐我,希望由我来演。那个时候剧本都给了我,大家都准备好了,第二天准备拍的时候,张彻就着急了,说吴宇森还是不要做演员,他适合做导演。我那时都不知道自己适合做导演,因为那时年轻人是不会有机会的,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可以做导演。但是我们聊了很多关于电影的事情,我认为我还是专心做导演。如果我做演员,也许现在也是很有个性的演员。

  我那时比较喜欢艺术性的电影,当年的艺术电影大家可能都懂,后来到1973年,我26岁,刚好有一个朋友做副导演,准备独立制片做一部电影,但我朋友他不会导演,就找我一起做联合导演。那时我还睡在一些电影公司的办公室,白天他们有人上班我就跑出去,等他们下班以后再进办公室睡沙发。后来我想尝试一下,就跟他一起联合导演了那个戏,开始叫《过客》,后来叫《铁汉柔情》,那部电影是一部功夫片,里边有一些爱情的部分。那时候流行的电影就是拳头与枕头,拳头就是功夫,枕头就是色情,流行这两种类型的电影。但因为暴力问题,那部电影没能上映。电影没上映,老板就亏了,我朋友也当不成制片人了。

  后来那部戏卖给了嘉禾公司,嘉禾的老板喜欢,有一天我接到老板何冠昌先生的电话,他们请我过去,没有谈几句话就从抽屉拿出一份合约,他说,吴宇森这是三年的基本导演合约,你就签了吧。我就很惊讶,三年合约,每年拍一两部戏,我非常震惊,问他为什么会喜欢这个戏,因为这个戏对很多人来讲只是一个功夫片。

  他说喜欢里面关于感情的部分。

  那部分我是怎样拍的呢?那个故事讲男女主角两个人分开在不同的地方,两个都在思念着对方,拍互相思念就可以了,但是他们在不同的地方,他们的心境是一样的,我是用平行剪辑的方式,当女的走下楼梯,她的手要摸栏杆,她手还没有到栏杆的时候我就要剪,就要接到男主角到另一个地方他的手搭在栏杆上,然后再摇下来两个人在想对方。两个人在不同的地方,但是心境是一样的,好像他们做的动作都是连续的动作。这个手法是我拍实验电影时用的,我把实验电影的技巧放在商业片里,当时是没有人这样做的。说功夫不就是打吗,但是我忽然有这么一小段东西让老板喜欢。各位同学不要小看自己在学校,或者是拍实验电影时的短片,那些技巧用到电影上面是非常有用的,一定是会有人欣赏的,而且可能会产生最好的表达方式。

  我在嘉禾公司做了十年,头十年拍喜剧,虽然没有拍我向往的电影,但是一直很顺利。后来在80年代,第二个十年,我积累了很多电影知识。70年代末我认识了徐克,在他最不得意的时候我曾推荐、帮助过他,让他有机会拍出他心目中的电影、最卖座的电影。他拿了奖,1985年我最不得意的时候他又帮我,我们有惺惺相惜之情。

  那时候很想重拍《英雄本色》,很多人说我落伍,说我不能再拍电影的时候,他支持我,让我拍《英雄本色》,他做监制。于是《英雄本色》后来变成一个传奇,同时也改变了我的人生。后来继续得到徐克的支持,我拍了自己非常喜爱的电影《喋血双雄》、《喋血街头》,我拍这几部戏是没有剧本的,一面写一面拍,在现场边写边拍,整个电影、整个对白、整部戏都在我脑海里。我做了很多技术和风格的创新。后来《喋血双雄》在一些影展播放之后,西方的影评人很重视。1991年开始,我就不断接到好莱坞著名电影公司的邀请,邀请我到好莱坞拍片。

  那时候我已经在香港拍了那么多戏,觉得能去好莱坞学习新的经验也是很不错的,于是就去了好莱坞。我到好莱坞后受到很高的礼遇,他们对我很欣赏,于是有机会拍了我自己认为很不错的电影。我用电影成绩,用票房记录证明,在好莱坞,只要电影卖座,你就是大导演,你就拥有任何权利。我能和很多演员合作,很多演员对我非常客气、非常支持,也不会因为我的破英语而对我有所轻视,对我非常尊重、非常礼貌。跟他们拍戏,我发现越是大明星就越谦虚,越是年轻人反而是比较麻烦一点。

  我拍《变脸》的时候,有一场感情戏,讲的是因为唯一的儿子被杀,主角跟他太太都非常伤心。两个人本来是在一个非常哀伤的阶段,他演这段戏的时候,拍了一遍我说OK,跟着拍第二个镜头。主角问,你真的觉得一条就可以了吗?他说我可以演几十遍都可以,但是我说我只要一遍就可以。通常我拍戏都是拍一条或者两条就够了,不会超过三条。只拍一条的导演,那时是很少见的。在好莱坞工作,我觉得大家都是有相同的感情、相同的人生想法,也差不多有相同的道德标准,演出的时候,我给他们留很大的创作自由。在好莱坞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荧幕上的英雄是不流眼泪的,有时候他们演到伤心处要演流泪的话,会把头转到别的地方,流完泪再转回来。

  我拍《变脸》时,主角要讲一段对白说服她太太,对白内容就是回忆他们曾闹过笑话,去看牙医,结果被医生拔错了牙齿。演的时候按正常演,我说你可不可以一边流眼泪,一边用痛苦的表情来讲这个笑话。他说我可以吗,我可以流眼泪吗,我说你当然可以了,你有充分的理由,你想怎么演就可以怎么演。他果然按照我的想法,选择了流眼泪这个镜头,而这个镜头也感动了很多观众。以往电影圈认为动作片才是世界性的,中国人拍动作片才能打开国际市场。我们拍《变脸》时,把一个动作片拍得很感兴,最后一场戏时,原来的剧本写的是英雄把坏人打死以后,把坏人留下的小儿子带回家跟自己的家人团圆。但那时影片公司不主张这样拍,他说可能是文化背景不同,美国的动作片观众是不喜欢他们的英雄把坏人的小孩带回家的。我说这不是文化的问题,这是人性的问题,英雄应该把小孩带回家,以表示自己的爱心,小孩也应该有人照顾。他不赞成我这样做。

  通常有一些调查公司会对民众进行调查,你明不明白这个故事?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演员演出怎么样?观众写了很多意见,如果到60分就可以,如果低于60分就要改戏。我们看当时的调查结论,分数只有33分,很多观众问为什么英雄没有把小孩带回家。然后我们重新调整之后,得到的分数是88分。这是人性的问题,这证明一个好的人性化电影也是世界性的电影。我们看的很多西片很感动,他们看我们中国人拍的感情故事也一样会被感动。

  说到《太平轮》,我拍电影这么多年,也希望能拍出国际化、人性化的史诗爱情故事,因为我以前就很想拍爱情故事,只是没有机会,之前片子卖座以后被定为大片导演,投资接踵而至。相反,一些比较文艺和爱情的小制作反而找不到投资,这部《太平轮》我自己也拍得很满意。

  我感激所有演员,比如章子怡、佟大为、金城武、宋惠乔等等,看得出来每位演员都投入了他们的精力,用他们的真性情来拍这部戏,这部戏在我电影生涯里是值得纪念的。我希望大家能喜欢看《太平轮》,尤其是欣赏所有演员的演出。

  《太平轮》这部戏里面大量的电影特技都是在国内做的,有很多年轻人他们做得非常好,我们难度最高的一个场面都有他们参与和创作。虽然拍戏过程非常艰苦,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我吴宇森能够有今天,要感谢好多人好多人,除了我的朋友,我的父母,也感谢有电影这种表达工具,因为我以前本来想做一个诗人,结果写的诗我自己都看不懂,后来觉得还是用电影来写诗吧,为什么用电影写诗,因为我喜欢浪漫,我很希望跟大家一起浪漫。

  谢谢大家!

  提问环节

  1、您对成都的印象如何,是否喜欢吃成都的火锅小吃?觉得成都影迷和其他城市有什么不同?会不会拍一部关于成都人和成都大熊猫题材的电影?

  吴宇森:我喜欢熊猫,如果有好的故事我一定会拍。成都给我的感觉是这里很轻松,这里的人像朋友,他们有自己的文化和自己的涵养,我很喜欢这里的人。至于火锅,我以前喜欢吃辣,非常喜欢吃辣,我很小的时候就用生辣椒来下饭,咬一口生辣椒吃一口饭,后来因为有淋巴瘤,动了手术以后就不能吃那么辣了,如果不辣的火锅我会喜欢。成都的影迷太热情了,让我非常感动,我今天没有预料会有这么多的朋友会来这里,我真的很惊讶,也十分感激,我可以说我跟成都有很浓厚的友情。

  2、您这次导演的贺岁大片《太平轮》,你能否点评一下章子怡、金城武、宋惠乔、黄晓明等主演的表演?

  吴宇森:章子怡是非常努力的演员,她也非常投入,在这部戏里她演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但是她非常的坚强,不断追寻她的梦想,也没有放弃她的梦想,她生存下来,她也很关爱别人,她虽然出身风尘女子,但是是非常崇高的。她演得非常好,在片场有一个多月时间都要泡在一个大水池演戏,天气很寒冷,她也不怕辛苦,在戏里面她演出了真感情,所以她在镜头里流眼泪的时候,我在镜头外也流眼泪,因为被她感动了。

  至于金城武,他比以前更有魅力了,这部戏里边他演一个中国台湾的青年医生,戏里边他爱上一个日本女孩子,因为战争的关系和政策问题,他们两个必须分开。他一直都是活在压抑的环境里边,但是他永远忘不了那段跟日本女孩的浪漫。

  让我十分惊喜的是黄晓明,黄晓明演一个国民党军官,他非常爱他的妻子,是一个非常忠厚的人,他最后那段戏可以让观众流眼泪,他很帅,他同时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演员。

  佟大为是演一个非常憨厚的小兵,他整个戏里边有很丰富的幽默感,也忠于职守,但是同时也是对爱不会放弃的一个人。

  宋惠乔除了美丽之外,也是非常有智慧的一个人,她演的角色跟章子恰恰相反的,是一个活在天堂一样的富有家庭。她有一个好丈夫,那个丈夫是军官,但从不把战争带回家。后来在她自己独立的时候,看到这个社会,认识了人生。这个角色最孤独的时候,是失去她爱人之后,但她还是很坚强的活下去。

  这几个演员在表演方面付出了非常大的努力,他们各有各感人的地方,除了他们还有秦海璐等其他演员,整个戏里边给人的感觉就是每一位都是大明星,所以我非常感激他们。

  3、请问战争灾难下的爱情和人性是《太平轮》这部戏的亮点,您能谈谈对灾难下爱情的理解吗?

  吴宇森:动乱年代能坚守一个爱的承诺是非常珍贵也是非常可贵的,这会产生很多动人的故事。所以我选择这个剧本,选择那个年代,也是希望做出这样的效果。我对爱情这种东西有一点情怀,也有颇为有趣的追忆,我把当年追求我太太的一些心路历程和一些表现都放在了电影里面。

  我太太老是说我把浪漫给了电影,把寂寞给了她。我就说与其把浪漫交给电影,不如把太太也带到电影里面。以前我追求她的时候,我很喜欢跳舞,在中学的时候,学校里面周末的时候教跳舞,我很喜欢宫廷舞,跳探戈和华尔兹,华尔兹我最在行。我认识我太太的时候,我跟她跳华尔兹。也像黄晓明在这部戏里面一样,他戏里面一条腿不好,我当时也是一条腿不大好,我有一条腿短一点。

  我3岁时得了一个重病,那个重病让我到8岁才能走路,所以有一个腿不好。但是我舞跳得不错,腿不好不代表不会跳舞。我那时候跳华尔兹,我带我太太在满场旋转,飞来飞去,转来转去,把她带得很快乐。

  我就让黄晓明和宋惠乔在一起跳华尔兹,他带着宋惠乔在满场转来转去,转得很漂亮,完全能把我当年追求我太太的那段过程表现出来。

 

文章关键词: 我看未来20年吴宇森章子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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