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财经讯 “2014金融街论坛”于10月29日-30日在北京举办。上图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副主任刘世锦称,房地产最近出现了回调趋势,争论比较多,其分析称,房地产的历史性拐点已经到来。
刘世锦表示,房地产调整到位后,中国经济增长率下行的底部就探明了,“我们估计房地产调整到位大概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以下为演讲实录:
刘世锦: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大家上午好。我想借此机会把《增长新常态与金融创新》这个话题跟大家谈一些自己的想法。
首先怎么来看目前的经济形势?三季度的数据公布以后,大家的想法还是不一样的,还是有比较大的分歧。有些同志感觉到形势可能不太好,原因在什么地方呢?我们的增长速度三季度是7.3%,是最近一些年来最低的,这是看问题的角度。另外一个角度就是,如果说我们换一个角度,从中国经济增长阶段的转换,从结构调整,发展方式转变的角度来看,是不是就那么悲观呢?实际上可以相当得乐观。所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到底怎么来认识我们最近几年来经济发生的回调?对这个问题我想稍微做一个回顾。
大概在四年前我所在的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我们曾经做过一项研究,我们分析了二战以后,大概有几十个国家先后进入了工业化进程,大部分落入了所谓的中等收入陷阱,只有13个经济体先后进入了所谓高收入的社会,其中包括像日本、韩国、中国的台湾地区、香港、新加坡等等这样一些经济体。他们也有一个共同的规律,就是曾经也经历了二三十年的高速增长,当人均GDP达到11000国际元的时候,增长速度都无一例外的出现了回落,回落的幅度大概在50%左右,有些可能还更低。我们同时分析了中国的情况,最后我们得出一个基本的判断,中国大概在2013年到2015年左右,实际上也会进入这样一个时间窗口,这是4年前我们一个基本的判断。当时提出这样一个判断大多数人是不同意的,因为大家感到,中国经济已经高速增长了30多年了,速度怎么能够下来呢?特别是我们一些领导同志想,这个速度下来也不能在我手里面下来。从最近几年的情况来看,实际上经济回落的过程并不是一个逻辑上的推论,实际上已经发生了这。我们2008年遇到了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2009年实行了我们称之为4万亿的刺激计划。到2010年一季度经济达到高点以后,整个就是一个回落的态势,刚才那张图已经显示了这一点,中国经济增长阶段的转换实际上已经开始了。
另外我们也做了一个测算,就是到今年年底,我刚才讲的11000国际元大家记住,不是现价美元,现价美元在中国没有那么高,是购买力平价,我们用的是美国一个很著名的经济学家麦迪森的数据,这个人是很有名的,他做了一个经济史的比较分析,我们是用他的数据集,购买力平价的指标。用这个指标,中国到今年年底也是非常接近11000国际元的。包括我们东南沿海的地区,北京市前两年已经达到这个水平了,所以我们的增长速度放缓有这种逻辑,有这种规律。
怎么来解释这样的现象?这两年的经济学界是比较热闹的,提出了很多解释。但是从大的方面来讲,就是可以从供求两方面来看。从供给方面来看,我们15到50岁劳动人口的绝对量已经开始减少了,劳动力向非农产业部门的转移在减缓。最直接的证据,民工的工资在上升,包括北京打工的,餐厅里面端盘子的工资都在上升,现在招工难。与技术前沿的距离缩短,劳动力、土地环境等要素成本的上升。从需求方面来讲,像房地产、基础设施建设和相关的钢铁、建材、化工等主要工业产品的历史需求峰值已经开始出现。刚才锡文主任讲到了土地的问题,我们做过一个测算,中国房地产需求的峰值大概是1200到1300万套,这是城市的需求峰值,是这么一个水平,到今年这个水平已经达到了,整个投资的增长是比较平稳的,然后是下调的态势。
速度的回落是一个方面,我想大家不要太看重速度,最重要的是速度背后发生的变化。就是经济结构的变化,消费的比重在前年已经开始超过投资了,去年有所反复,今年这个趋势又恢复了。第三产业的比重在去年已经超过了第二产业,我们的出口过去经常是20%的增长,今年上半年是一个负增长,最近才恢复了,有一个正的增长。以后我们的出口基本上是一个5%到10%的增长速度,很难再恢复到过去20%以上的增长。原因主要不是国际市场需求的变化,而是中国出口产业的竞争力实际上已经有了一定幅度的减弱或者调整。我们劳动力、土地成本、汇率成本的上升,我们的竞争力实际上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是投资为主,工业为主,更多的是依靠外需的结构,这种结构正在发生历史性的变化。消费、服务业,更多的依靠内需,这样一个结构现在已经开始出现了。与此同时,我们经济运行的质量其实比原来预想得还要好,有些方面是有所提高的。首先就是刚才大家讲到就业的问题,就业的情况现在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刚才吴敬琏老师也讲到了这个情况,当然改革取得了进展以后,对于解决就业问题是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我想讲的是另外一方面,就是我们的增长速度虽然有所降低,但是一个百分点所对应的就业的人口实际上是在明显的上升的。2005年的时候我们GDP增长一个百分点所吸引的就业人口大概是80万人,到2013年、2014年这个时候,140万、160万,我前两天还看到一个数据,会达到170万人。尽管我们这个增长速度是放缓了,但是我们每一个单位所对应的GDP的,由于我们的基数是增大的,每一个单位的GDP所对应的新增量上升,吸引的就业人口在增长。企业的盈利水平基本上算稳定,这是我们最担心的。因为中国经济过去是一个典型的所谓速度效益型的经济,比如说GDP增长速度在10%或者以上的时候,企业盈利水平很好。我们曾经做过一个测算,在过去速度效益型的盈利模式之下如果我们的增长速度低于7%的话,大概40%,甚至一半左右的企业要亏损,是那种速度效益,就是高速增长相适应的这样一种企业的盈利模式。最近两三年的时间增长速度有所回落,企业的效益也是有所下调的,但是最近几年基本上稳住了。特别像今年1到8月份,规模以上工业的利润增长速度达到的10%左右,比去年略微高一点。
财政收入也保持了一定的增幅,像今年1到8月份,全国公共财政收入的增长速度大概是8%左右,没有问题。现在有些地方财政收入是有问题的,有些地方是相当困难的。但是从全国来讲还算稳定。金融财政风险是有所加大的,最近好多地方不良率,包括银行的不良率都是在有所上升的。但是我们总体上还是处在可控的范围之内,没有出现一个全局性、系统性的风险。问题是比较多的,但是还没有不可收拾的大问题。
而且从中国经济目前基本的状况来看,我们应对金融危机或者金融风险的整个实力,应该说还是比较强的。居民可支配收入也在稳定增长,资源环境的可持续性面临很大的挑战。北京的雾霾这两天又开始升高了,昨天晚上我准备出去转一圈,但是PM2.5已经是到了200多了,当然希望刮一场风会好一点。这个东西是直接的,环境问题我们过去感觉到离自己比较远,现在如此之近,这是不好的一方面。但是也有好的一面,在全国单位GDP的能耗水平今年下降的幅度还是比较高的。
怎么来看中国经济增长阶段的转换,我们这两年增长速度的回调?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实际上是体现了一种经济增长的规律。刚才我讲了那些成功追赶型的经济体有类似的规律,中国的发展轨迹跟他们有相当大的相似性。我们能在11000国际元,而不是增高的时候经济增长速度出现回落,实际上表明中国已经充分的利用了工业化阶段所提供的这种巨大的潜力,实际上是一个成功者的标志,这是一个潜在增长率的下降。
有时候有些同志,特别是一些领导同志说我们今年速度下来了,那是我们主动调控的结果。言外之意就是说,我们想让它上去的话也能上去。还能再上去吗?很难上去了,因为潜在增长率下降了。你勉强让它上去,它很快还会下来,下来以后代价是很高的。从国际范围来看,我们即使6%到7%的增长速度,从全球范围来看也是相当高的。现在我们为什么讲中高速呢?我们现在的速度和我们过去12%到13%的速度比较的话,我们算是中速。但是从国际范围来讲,中国的速度还是排在前边的,还是比较高的,所以我们称其为中高速增长。
还有一点我们的增长,现在这个底盘基数大了,基数是在持续的扩大。刚才讲的就业的问题,过去是讲7%多,不像过去10%多。我们做一个比较,2000年的时候,中国GDP总量是10万亿人民币,当时增长一个百分点,对应的新增量是1千多亿人民币,现在我们已经50多万亿了,今年下来要上60万亿的GDP,增长一个百分点所对应的新增量是5千亿到6千亿人民币。尽管我们的增长速度有所回落,但是每年新增量实际上都是在持续扩大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前景看淡、悲观,甚至要看衰。此外,我们即使将来的速度到6%到7%之间,我们中国政府所制定的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也就是GDP和人均收入翻两番,和2010年相比较翻一番的目标也是可以实现的。
当然今天没有老外,老外他也是不懂什么叫做小康社会,从国际比较的角度来看,我们按照现价美元来计算的中国经济,到2020年或者稍候一点的话应该有很大的可能性能够赶上美国。当然到那个时候,我们的人均收入水平还是比较低的,大概只相当于美国的1/4到1/5,但是我们的人均收入水平也可以达到国际上所确定的高收入国家的这样一个范围。当然中国经济总量前两天也有一个新闻,说IMF[微博]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微博]他们做了一项研究,说按照购买力平价来计算的话,中国的经济总量已经超过美国了,或者赶上美国了。同时我还在那里开玩笑,前一段时间说星期一早上就已经赶上美国了,有人说不对,应该是星期三,当然这是开玩笑,但是购买力平价有很大的争议。我们按照限价美元,我们可以实现我们预定的目标。
我刚才特别强调了,就是中国这两年尽管增长速度有所回落,但是结构调整和经济运行的质量应该说还是取得了很大的进展。特别是经济运行的质量,其实我们在经济这个转型期,刚才我讲的像就业、学校、财政、风险控制等等方面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我们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有些方面的问题还相当突出。但是没有出现一个所谓全局性、系统性的风险,我们把这个底线守住了。我们有问题,问题还没有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实际上就相当的成功了。我们看国际上,很多国家这一关是很难过的。所以我们对形势的估计应该说总体上还是比较乐观的,就是中国经济转型正在取得重要的进展,对于形势还应该有一个乐观积极的判断。
大家可能关心经济下一步走向何处?特别是三季度,8月份、9月份以后,工业增加值,我们的经济,包括其他一些指标显示出经济下行的压力是在加大的。所以怎么来看?我们总的一个判断就是,中国经济目前实际上还处在由10%左右的高速增长向中高速增长转换的过程之中,这个转换的过程还是没有完成的,所以我们一直会感到一种经济下行的压力。最近两三年的时间一般有这么一个特点,上半年的时候经济走得比较弱,年中的时候政府会采取一些措施。到下半年的时候,形势会看起来好一些,数据会往上走,这个时候有些人会很乐观,认为中国的经济马上会进入高增长的轨道了。但是我们看来,这都是一些短期的回升,有一些短期预期的改善,特别是存货调整产生的一些短期的提升。因为这个增长阶段转换的过程还没有完成,所以下行的压力始终是存在的。
接下来的问题就是中高速增长的均衡点或者底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能达到,这实际上是我们需要关心的一个真正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我们可以把复杂问题稍微简单一点,中国的问题可以写几本书,也未必能够说清楚,更复杂。但是这个复杂的问题也可以把它删繁就简,中国经济的高增长主要是由于高投资带动的。高投资主要有三块,基础设施在过去几年大概占20%到25%,房地产占20%左右,制造业投资占30%以上,这三项可以解释中国投资的80%到85%。但是制造业投资同时又依赖于基础设施和房地产投资以及出口,所以高投资要调整到位,就是要看出口、基础设施投资和房地产这个能不能调整到位。事实上基础设施投资在中国我们做过一些研究,大概在10年前,中国基础设施投资占整个投资的比重高峰期已经达到了。最近几年有时候会起来,主要是政府要进行宏观调控,或者稳增长的时候,主要用的政策工具就是推动基础设施的回升。
刚才我讲了出口,基本上调整到位了,现在主要是房地产本身的调整。房地产最近已经出现了回调的趋势,这个方面有些争论。有人说是一个回调,比如他们会说熬上一年,明年房地产价格还会往上走。我们的判断非常明显,这就是一个历史性的拐点。原因我讲过了,中国构成房地产70%的住宅投资,它的历史需求峰值大概是1200到1300万套住房,这个峰值期我们经过测算,在今年实际上就已经达到了。达到以后,房地产整个市场的态势就是往平走,然后再往下走,就是这么一个态势。如果再过上两三年以后,房地产投资每年增长率有一个5%到10%,上10%是很难的,比如说5%左右,我觉得大家不要感到奇怪,实际上是相当正常的。因为今年到目前为止,房地产投资的增长率已经到了12%到13%这么一个水平。房地产投资到位以后,俗称是三个方面的落地:基础设施、投资和房地产,特别是房地产落地以后,中国高投资的底就探明了,中国高增长的底也就探明了,我们估计房地产调整到位大概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所以这里面就对中国下一步,所有中高速增长的底到底是多少,至少我们现在可以看到,就是7%到8%这样的增长速度恐怕是很难稳住的,可能还要适当的往下调一调。
更重要的我们是要立足长远,争取在今后一两年时间能够完成增长阶段的转换,进入一个新的阶段。这个阶段是什么呢?就是中高速增长的底已经探明了,而且具有可持续性,比如能够持续5年到10年。这种状态我们称它为中高速增长期,或者就是现在讲的增长的新常态。增长的新常态除了增长速度的这种变化之外,我觉得我们更要看重速度背后的变化。速度实际上是非常表面化的,背后的变化我刚才讲了结构转变,消费服务业为主,内需将起更大的作用。增长动力我们将要更多的依靠生产力的提升和创新的驱动。特别是发展目标,过去中国我们是以GDP论英雄,GDP是最重要的指标。GDP里面更多实际上看的是GDP的增长速度,而不是GDP所包含的那种内在的质量。以后中国经济将会转向更多的重视经济增长的质量,体制要发生转型,有效的政府要加上有效的市场,由过去一种数量扩张型引导的政策导向转向创新引导型的导向。
我们今天是金融街论坛,讨论金融创新的问题。我想提一个问题,实际上这次会上大家也都在讨论,我们也应该做这样的讨论。就是中国经济要逐步进入一个所谓新常态的话,就是与新常态相适应的金融创新是什么,或者说对金融创新提出了哪些要求。我想今后几年,刚才实际上通过我的分析,大家应该说已经比较清楚了,今后几年我们将是中高速增长的触底期,金融风险的集中释放期,增长动力和发展方式转换的关键期。刚才讲到增长速度的问题,我们可能下一步要正确的处理速度和质量的关系。过去我们把速度是排得比较靠前的,比如说光是讲的增长速度达到多少,作为一个目标来进行追求。以后这个必要的速度还是要有的,但是这个速度到底多高才是合适,这个逻辑关系是要转换一下的。怎么转换呢?就是说质量决定速度,速度保证质量。我们将来需要一系列的质量指标,就是能够满足这些质量指标的速度,它就是一个好的速度,就是一个合适的速度。
下一步我们可以这样来讲,中国逐步进入增长新常态以后,以速度论英雄的时代基本上过去了。我们下一步切实要以提高经济增长的质量为中心,以质取胜应当成为新常态下的一个大战略。我们讲提高经济增长质量和效益已经讲了十年、二十年了,但是事实上我们没有转过来。我想这一次你可以不愿意转,但是你不转也不行,必须转了,因为没有空间了,所以现在要有速度,必须通过质量来提高速度。在这种情况下,中国需要什么样的金融体系呢?要适应新常态下提高增长质量、小素生产率提升、创新驱动的要求,在座都是专家,你们会更加专业,我主要不是研究这个方面的。
我想我们看一看,就是中国下一步进入新常态以后,对这个金融改革和创新能提出哪些要求。国际上欧美这些国家发生了金融危机,金融危机很大程度上是由金融创新引发的。是不是由此就要否定金融创新呢?我想不应该,金融创新还是有必要的,特别从中国来讲更为必要。问题是你这个金融创新是要解决什么问题,我们各种各样的创新一定要解决为实体经济服务的问题。金融我们讲了,实际上它是一个工具,或者说是一张皮,它是一个虚拟的东西,最后为谁服务呢?是为实体经济的发展而服务。你看看欧美发生金融危机,当然很复杂,具体可以做很多分析。但是我觉得问题也可能是比较简单的,他犯的错误其实并不是什么高级错误,是一个低级错误。就是脱离了金融最原本的功能,你会看到有各种各样的金融创新,有非常的数据公式,很多人根本看不懂。有些金融产品你可以买,但是你根本不知道到底在什么地方,最后你发现上当了,最后发现它是一个泡沫。其实就是在一个最基本的问题上出问题了。什么问题呢?他并不是为实体经济提供有效服务的。
中国下一步还是要推动金融创新,但是我们关键是在这个最基本的问题上要和西方国家的金融创新有所区别。如果做了这个区别以后,中国应该说还有更多的机会,他们有危机对我们来讲就是个机会。我想我们在今后几年,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更加注重防控金融风险,刚才吴敬琏老师讲了他的一些意见,我觉得讲得都很好。办法可能有很多,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要守住不发生系统性、全局性风险的底线。即使我们其他的指标差一点,有些指标很难看,其实问题都不大。我们只要是过了这一关,其实我们就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因为从国际上来看,我们会看到这样的规律,那些老牌的西方发达国家,比如像美国,美国上世纪30年代曾经出现了一次大萧条、大危机。在此以前是什么呢?在此之前美国经济经历了十年的黄金增长期。包括刚才我讲的亚洲的成功追赶型的经济体,他们在经历了高速增长以后,几乎无一例外的出现了不同类型的金融危机。中国30多年的高速增长,如果我们转向中速或者中高速增长的过程中,我们能够不出现全局性大的危机,中国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在创造一个奇迹。
所以今后几年,我觉得我们就是采取一个以守为攻的战略,或者是叫转型期战略,先守住不出大的问题,不出全局性、系统性的风险。没有危机出现,我就是成功。当然这个改革我想核心还是要处理好政府和市场的关系问题,这里面需要解决的问题很多。可能比较重要的议题,包括我们一方面要加快市场化的改革,同时一定要有高水平和国际接轨的这样一个监管。这两者之间其实不矛盾,你监管得越好才能够放得越开。再一个方面就是我们有些机构现在我们讲市场要发挥决定性作用,我们要推动市场化改革。我们过去有很多扭曲,我们的商业性银行事实上承担了很多政策性的业务,我们政策性的金融机构有时候要搞商业化。就是大家感觉到这个事比较乱,有时候讲不清楚。以后你要把它讲清楚,商业化机构就是商业化机构,政策性金融体系在中国来讲现在很大一方面有这个需求,但是我们跟不上。怎么推动政策性金融机构能有一个好的架构,好的规则,好的机制,这也是很大的一个问题。
中国高速增长期结束以后,我们的各个行业将会进入一个兼并重组,行业洗牌的高峰期。大家在今后几年会看到中国,包括国际上,国际上国际金融危机以后也有这个机会,就是兼并重组的机会会大大增加。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金融手段跟不上,我们能不能对这个行业的重组、洗牌提供一个有效的金融支持?再就是创新,中国这几年实际上创新相当活跃,刚才讲的互联网金融,还有其他方面,中国现在有些有活力的地方,实际上你去看,创新度都相当活跃。但是另外一方面,大家都说中小企业,特别小是企业融资难。其实小企业中间一定要做一个区分,有一类是饭馆,是一般小企业融资的问题。还有一类中小企业是创新型的中小企业,融资需求是不一样的。你怎么给它提供一个从萌芽阶段到最后,他可能成熟了,被收购兼并了,甚至要上市了,如何提供一个全程的金融产品的服务?我们在这个方面是有一些基础,但是现在很不够,这方面还需要进一步的加强。
最近互联网金融讨论比较多,实际上它已经展示了一个很好的发展前景,它带来了很多我们前所未有的一些机遇。比如说现在有些金融机构是基于网上的一些客户信用来发贷,整个放贷、收贷成本比较低。原因在什么地方呢?我们知道过去中国经常讲老实人吃亏,你干了好事以后,结果最后有时候他没有什么记录,有时候反而是劣币驱逐良币。其实一个人做了很多好事,你很讲信用,最后变成你的信用资产,银行就可以很放心的给你放款,你就可以获得金融的支持。我觉得互联网对于整个中国信用资产的积累,是可以起到相当大的作用。实际上我们金融体系要解决的核心问题就是一个系统问题,这个方面中国这几年互联网和消费环节的结合发展得比较快。但是我觉得它仅仅是一个起步,某种意义上来讲只是第一阶段。下一步将是对生产过程,更深程度流通过程一个深度的渗透。
所以我们将会看到将来互联网对于产业链的改造,可能更加激动人心,将会有更多的创新能够出现。在这些方面,我相信金融创新一定会有我们现在看不到的很多新的形态和业态出现。我想我们的政府对这种新的发展趋势应该保持一个足够的敏感、兴趣和好感,给他们提供足够的支持,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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