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届学习型中国-世纪成功论坛”于2013年12月30日-2014年1月3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伦理研究中心主任刘宝成。(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第十四届学习型中国-世纪成功论坛”于2013年12月30日-2014年1月3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际经济伦理研究中心主任刘宝成。

　　以下为演讲实录：

　　刘宝成：首先用两个关健词描绘我现在的感受，第一是感谢，感谢学习型中国能够给我这样热情的邀请，来和大家分享我最近的一些研究的发现。第二是感动，在这个新年的到来之季，有这么多的人一起被称作同学的企业家，能够齐聚到这个地方参加学习型中国的论坛，这一点的确让我感动。我曾经提倡中国的企业家应该由更多的餐桌时间转向课桌时间，这一点通过学习型中国的努力我看到非常大的希望。

　　我今天所讲的题目是基于价值和责任的创新。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题目，创新已经成为各大媒体头版的核心关健词，但是我在这里提醒的是我们对创新应该有一个价值的判断，因为创新如果是意味着简单的变化，那么这样的变化实际上就降低了它本身的价值，那么如何判断，首先我们要对事实进行明确的认定，然后我们再加以主观的评价，所以今天我们在大量讲授事实的同时，我们要对这些变化做出一些伦理的判断，比如我们看这张表，和1950年相比中国的人均收入增长了24倍，中国的人均寿命增长了两倍之多，那么面对这样客观的事实，我们要追问一句话，中国人的幸福程度是否增长了24倍，哪怕是两倍，我们现在的一个主流判断，是我们的自由度提高了，但是我们的稳定感降低了，我们的效率提高了，但是我们的情感变得淡薄了，而且脆弱了。我们的信息增加了，但是我们的知识并没有起码是等比的增加，我们批评社会批评别人的机会增加了，但是我们自我反省的能力反而降低了，我们教育的水平，教育的程度提高了，但是我们独立思考，特别是思辨的能力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增加，最终一句话也就是说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但是我们要拷问我们的生活质量是否真正的提高了，或者是等比的提高了。

　　变化原本就是永恒的，仅仅是变化本身不需要人的努力，春风可以吹做一池春水这不需要人的努力，然而创新它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推动变化本身，它加入了人的因素也就是变得能动的话必须有人的意志参与其中，人的意志使创新变成了可能，同时人的意志要评价创新是否有意义，那么在这里边最终的评价是来自于人际关系，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生产方式的评价，一个企业改变了投资的策略，这对于消费者意味着什么？员工对他如何考虑？上下游的客户对他如何评价？所以说任何变化它作用的对象会反射过来对他建立道德的评价，那么这个评价来自于两个层面，第一是理性的评价，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做得是对的还是错的，其次是情感的评价，那么也就是这个事情做得是善的还是恶的，举一个例子来说这是在环境领域最著名的叫EKC曲线，我们现在对环境有太多的抱怨，但是你看到全球的工业化过程，从工业化走向后工业的时候，那么环境在那些没有太多政府指令的国家也在逐步的变好，也就是EKC曲线认为随着社会由工业化走向后工业化环境会得到自然的渐进的改善，那么但是人的意志在其中有什么作用呢？那我们看到他的干预，如果说人能够能动的干预它，可以使环境恶化的程度得以减缓，这就是人的能动作用人推动了变化使他产生积极的影响，所以这个也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所以今天我们的题目是创新，那么我们如何对创新进行评价，评价的环节主要是有三个。首先创新的动机是什么？我们不是为了改变而改变正如刚才我所说，那么改变一定有它主观设计的目的，这个目的到底是利己的还是利他的，还是损人的，所以这需要对他做出一个评价，如果说我们拿淀粉去填充胶囊，那么这样的动机纯粹是为了自利而耽误了患者的病情，这个目的是值得批判的，尽管他客观上给设计者带来了短期的收益。这个社会特别是对于企业家来说没必要拿雷锋去做榜样，也就是说你没有必要时时刻刻去完全的不记代价的为社会去奉献，甚至亚当斯密说那些高喊着爱国主义的商人，我们对这些人需要更加的警惕，因为他最后可能隐藏着更多的阴谋，在亚当斯密看来一个国家的商人能够孜孜以求的追求自己利益的同时，他的客观结果必然带来这个国家财富的增长，那么这就是他国富论最基本的主张，也就是说自利可以带来他利。

　　第二个环节是程序或者方法问题，首先我们在做一个改变的时候，我们有没有认清事实，举一个宏观的例子，我们九轮治理房价，我们的目的可以说是善良的，我们是要给百姓以更低的房价，但是其结果却是失败的，为什么？是因为我们没有认清市场的力量，我们过高的估计了政府的有形之手对市场的干预结果，我们也没有意识到那些所谓的倒房者，他本身是市场的活跃分子，他们回答了市场的信号，再就是科学的操作方法，那最后就是以诚信的态度，尤其是在经济为主题的社会当中，如果是没有诚信守诺，那么其结果是另人失望的，商务部目前统计我们每年合同履约率1/5，那么诚信现在变成全国最大的危机，失信会产生巨大的成本，同时会伤害整个民族的精神力量。

　　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对结果的评价，那么这个结果在经济学上我们追求的是以最少的资源产生最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那么如果按照公利主义的说法能够使最小资源获得最大的福祉，所以对于创新来说我们首先要考察创新的目的，其次要考察创新所使用的方法，最后我们要看创新所产生的结果。

　　创新面临的一个重大的艰难的抉择，就是它的困境问题。创新意味着打破常规，那么这样就会引来一个巨震，那么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的社会现象会充满了矛盾，一个象限是合规，一个象限是合理，最理想的创新应该是既合规又合理，但是在任何重大转型的经济体内，这样的理想许多情况下是难以实现的，那当然最糟糕的情况是既不合情又不合规，但是更多的困惑是来自另外两个象限，那么就是说它合理可能不合规，记得35年前在安徽凤阳的小岗村所发生的事情，但是都写了血书因为分产到户是违法的，但是它是合理的，因为这样可以调动农民的积极性，使这个小岗村能够减少出去讨饭的人，另外一个现象是官僚主义的模式，在许多情况下，他是延用了原来的规矩，但是它已经不适合时代的发展，它已经不合理了，但是人们还在信任它所以这就是保守派和改革派的争执就在这两个象限，是合规还是合理。

　　评判的标准是什么？我们会发现，这其中是有朴实价值的，东方的理论和西方的理论是有契合之处的，在西方的文化乃至宗教里面任何变化的底线就是无伤原则，也就是说不能导致别人的伤害，你可以做任何事情前提底线是不能伤害其他人，当然如果能够利他，能够使他人受益多多益善，所以它是这个上不封顶的，但是它是有底线的，而对我们所信守的儒家思想来说我们也有底线那就是羞愧之心，那么它的上线是仁爱或者人善，仁者爱人，要为别人创造更多的福祉和福利，东西方对人性的判断，对变化的判断，应该是殊途同归的，因为毕竟我们都属于人类这样一个大家庭，我们在拿儒家观念来看，更具体的我们如何作出价值判断，也就是说主体本身要修身治国评天下，当然还要正心，对于客体来说你是否服务于别人心智的开化，是否使别人的家庭变得更加幸福，是否使这个组织变得更加强大，使国家变得更加繁荣，乃至于使整个世界变得更加和平，这就是你的评价，那为什么要提出这样的问题在中国大举的国际化过程中，我们这种平天下的思想如何能够得到弘扬，回到刚才的问题，我们经济增长到24倍，寿命增长两倍之多，我们为什么没有同比的幸福起来，首先我们看我们二氧化碳的排放量，现在中国在直线的上升，也就是说在短短的15年时间内，我们人均二氧化碳的排放量增长了一倍，现在是变得叫超过了人均二氧化碳超过了6吨以上，因此我们的环境并没有像我们的经济增长一样得到改善，反而是恶化了，其次我们社会的财富变得更加分化了，也就是说有20%的人掌握了50%以上的财富，中国官方的经济系数是0.49，那么如果超过5按照国际标准那就是一个社会极其不公正的现象，那如果超过了0.6，那就开始点燃革命的火种，我们的收入差距在中国二元经济的情况下我们现在在讨论是否进入了刘易斯拐点，城乡的差距还在拉大，城市获得农村劳动力的价格如果是在继续增长的话，我们以廉价劳动力驱动的GDP的增长就会变得越来越虚弱起来，再有我们的腐败问题，也给大家幸福指数增加了负能量，所以腐败造成了巨大资源浪费和巨大的社会不公正。所以这也影响了我们的幸福指数。

　　从企业角度，这是2013年财富500强所公布的报告，我们看这里边涉及的中国的最盈利的企业是哪些？无一例外全部都是银行，银行它的服务水平和它的操作能力难道就是世界第一吗？那是垄断赋予了银行它的权利而不是它的能力，是它更多的剥夺了中国的储户，我们只要比较一下各国的银行利差，我们就知道中国各个银行是如何盈利的，所以说垄断也影响了社会的公正，我们再看这两家同行业公司的对比，一个是埃克森美孚一个是中石油，埃克森美孚产油是中石油的23倍，波士顿咨询公司报告说只需要五年中国的这个生产成本特别是这个人均生产成本会和美国拉平，也就是说我们其中有大量的生产不经济所造成的，那么这里边既有管理的问题，也有体制的问题，也有人才素质的问题，所以我不展开分析其中的原因，有一点几乎所有国有企业一把手都变成了高危的行业，我们不管是中石油、中石化等等，为什么是这样，我只是希望大家更多的思考。能源消费，我们看到说从我们的消费总量来说，一直在明显的增加，但是更大的反差是我们的工业生产的消费增长速度对能源消耗的增长速度不断上升，反过来我们的生活消费对能源的消耗基本持平，这就说明我们GDP在增长，因为我们消耗能源乃至于浪费能源都会产生GDP，但是我们的生活质量，并没有同比提高。

　　这是国家统计局的数字也是姚景源的作品，那么也就是中国高能耗的产品仍然集中度非常高，那特别是钢铁、铝材、水泥、平板玻璃等等这些产业制约中国产业升级和变化，而且我们在消耗自己的资源污染自己的环境，以廉价的方式供应着国外消费。那另外一个悖论是我们太阳能的产业，我们现在是全球太阳能光伏产业的大国，但是生产光伏产品，也是一个主要的能源消耗，我们生产的这些产品94%是出口到国外的，也就是我们生产了清洁能源的设备，我们并没有享受到清洁能源的好处，但是我们也称它是我们的清洁能源行业，所以这是一个严重的矛盾，那么结果又造成国际的反倾销，美国给我们关税高到239.5%，这与我们的产业结构有关，现在来看我们的这三大产业里边，今年中国我们的第三产业刚刚超过了第二产业，但是第二产业仍然是我们经济的主体，也是就业的主体，那么这就造就了中国会仍然长期成为世界加工厂的这样一个地位。那作为一个世界的加工厂，我们以前所发挥的优势主要是廉价的劳动力和过低的环保标准，那么现在在劳动力的价值不断提高，环保标准不断演化的情况下，如果说我们仍然信守制造业，保持制造业在45%以上，那么我们的总体局面就不会得到改善，我们国际交易条件也会仍然继续恶化。

　　从投资来看，35年来我们所宣扬的巨大成功，是我们在所有发展中国家是吸引外资的首位，但是这些外资给中国带来了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它提供了就业，它提供了我们的出口的产品，但另一方面现在越来越多的抱怨是说他们给中国增加了严重的污染，对中国的劳动力加大了泡沫，反过来中国对外投资那显然是一条极短的腿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对外投资的总额，年度总额仍然不超过我们一个月的出口总值，我为什么从2007年算，2007年以前对外的投资几乎是忽略不计的，投资设厂意味着什么？对于一个商人来说首先是对劳动力的利用，其次是对市场的利用，其次是对资源的利用，所以说我们如何壮大我们对外投资这条腿，能够利用国外的劳动力，能够利用国外的资源和市场这是我们对中国的企业家和对中国政策制定者提出一个现实而迫切的要求。这一点对于中国的政策制定者更有启示意义，我们看外资在中国哪些行业占什么样的比例，最核心的外资仍然集中在中国的制造业，所以外资推动了中国制造业的发展，同时也使制造业难以消肿的一个主要原因，那我们就看它的项目来说，我们拿2011年现在统计局也就是最新公布的数据，只有到2011年的，金融业在不断的增长，除了制造业金融业在不断增长，但是我们来看科研和技术服务外商投资的兴趣几乎并没有增加，那么对于信心产业外商投资的兴趣在稳步减少，对于教育，对于社保，对于公共福利的投资在直线下降，那也就是说外商投资在中国利用了资源、利用了市场、利用了这个环境，但是他们为什么在提升中国的高技术领域，在提升中国的教育水平和社会福利水平领域变得如此的吝啬。

　　我觉得这一方面应该说是更少的方面是外商的问题，更多的是我们的产业导向的问题。是我们如何引导他们，参与到中国的技术改造，参与到中国高端服务业的发展，参与到我们的教育和福利当中来，所以这是我们对政策制定者的一个期待。我们引以为豪的外商直接投资，实际上91.4%仅来自于十个国家或地区，而更实际上我们的70%是来自于香港，我们大家在座的企业家大多数都很清楚来自于香港投资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是自己的左手投向了自己的右手，大部分都是国内企业到香港换装以后再跟自己进行合资来换取政府的政策优惠，来脱掉我们民营企业家的外衣变成合资企业的高管，所以说我们吸引外资的来源仍然是需要大家思考的。

　　那对能源的消耗，对于能源的强度，我们都可以看得到就是说我们现在仍然在于高消耗低产出和低效率这样一个阶段，我们才看到我们中国的科技发展，科技文献我们在近几年内有大量的发表，在国际刊物上有大量的发表，专利申请中国是全球当之无愧的专利第一大国，但是我们如何把这些知识乃至于知识的结晶体作为专利如何转化成生产力，那我们从研发程度上就能看得出来，所以中国现在在作为第二大经济体我们的研发强度只在全球14位，也就是说大量的研究乃至于专利的发明仍然停留在象牙塔和实验室里，还有大量潜力并没有转化成生产力。

　　所以中国的变化就要寻找新的动力机制，也就是说我们不在于依靠要素的驱动，而如何从当下的资本驱动型、规模型走向创新型、知识型，如何建立全面系统的改革思维，那我们的三中全会提出来的六个最主要的字眼，那就是全面深化改革，我们的企业要真正的走向全球化现在我们在对外投资的大量企业应该是说70%以上仍然是控制在五家国有企业里面，其他的都是零零散散的无法进入统计的散户，所以如何打造我们真正的全球化企业，能够在国际上变成一个真正的全球公司，所以这是我们当前的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创新如何推动它的系统性，也就是说创新不是简单的技术改进和技术改良，而是在制度在思维在市场在研发在关系等等各个方面，建立一个系统的思维，特别是建立一个系统的可标量的指标，所以这是我们要做的工作，最后我们能够打造我们真正的核心能力，那也就是说我们把我们现有的资源和我们的能力，和我们的技能结合起来，那么也就是说把有形的资源和无形的，软的实力和硬的实力能够共同的结合起来形成我们的核心能力。那么这个核心能力最后会转化成经济价值，那么也就是说客户价值和企业绩效，那同时我们应该看到更多的社会价值和环境价值。

　　最后给大家一个寄语在座的都是各个企业和其他企业的领导，所以中国的变化最终的推动期和中国变化的价值观，仍然会来自于社会的精英群体，在座的各位精英作为领导者，我觉得这句话对你们很适用，就是说一头狮子带领羊群能胜过一只绵羊带领的狮群，所以希望大家能成为有价值的狮子，能够引领你们的组织，引领我们的国家走向更加的强盛，更加繁荣更加可持续的平台上，好，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