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度观察家年会”于12月21日在北京举行。图为国家发改委国土开发与地区经济研究所所长肖金成。(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2013年度观察家年会”于12月21日在北京举行。图为国家发改委国土开发与地区经济研究所所长肖金成。

　　以下为演讲实录：

　　肖金成：我想不讲上海自贸区也没有别的可讲，其他的自贸区大家都听得耳熟能详了，如果前面讲了，我后面就可以少讲甚至是不讲上海自贸区了。我就自贸区之间的差异，上海自贸区所起的作用讲一下。自贸区最早是境内关外的模式，90年我们知道保税区推出来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采取了境内关外的模式，最初的名字就叫自由贸易区，因为为了避讳自由两个字才叫了保税区。保税区实际就有自由贸易区的性质，我看到了上海自贸区就是把几个保税区，保税港区合到一块，统称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原来就是保税区，也是有自由贸易的性质，为什么要合起来，合起来叫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我认为问题是在两个字，实验区，大家要聚焦到这两个字，谈到实验区，又不得不跟大家交代一下，近几年推出了很多的实验区，第一个综合配套改革实验区是浦东，第二是在天津滨海新区，第三四是武汉和常苏潭，第五六是城乡统筹的综合改革配套实验区，这些实验区的目的是什么？实际是推进改革，我们说改革到了深水区，要顶层设计和摸着石头过河相结合，推进改革现在不那么简单了，我们放就行了，实际上我们现在的改革要复杂得多，要试验，前面推的试验都是为改革做准备的，三中全会的决定有很多是在实验区试过的。这个上海自贸区，实际上叫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这个试验是什么？我认为既要是改革也要是开放。我们现在要扩大开放，这个开放如何开放，焦点就在这里，开放要推进深化，这个开放就有一方面，感觉到了我们确实需要在什么地方开放，实际就是服务业的开放。比如说改革开放之初推出了《外资企业法》、《合资企业法》和《合作企业法》，都是引进的工业，沿海地区搞了很多开发区，引进了很多外资。服务业开放还是不够的，服务业的开放是非常复杂的，1998年我在国家计委做财政研究室的主任，主持了东南亚货币金融危机的课题，发现了我国当时没有受到国际金融资本的冲击，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们有防火墙，也就是说人民币不能自由兑换，如果人民币能够自由兑换，恐怕我们1998年就不那么轻松了。

　　2008年，美国遭遇了金融危机，我就发现了美国的服务业非常发达，金融业非常发展，但是制造业转移到了世界各地，服务对象没有了，他们自己为自己服务了，自己玩起来了，中国成了制造业大国，我们生产的产品，销往世界各地，但是我们的服务业迟迟上不来，这就出现了一个错位，我们的制造业很发达，服务业上不来，美国的服务业很发达，制造业上不来。形成了一个错位，美国的服务业能否到中国来？这就有点问题了，这个服务业如果放开会出现什么问题，我们恐怕就不那么自信。国内的八家银行，我自认为水平不是很高，我们要面对国际金融业的冲击能否顶得住，我认为是要打问号的。不经过风雨很难见彩虹，我们恐怕还要试验，我们要扩大开放，制造业发展，外资起了很大的作用，如果没有外资我们的制造业发展不到这样的程度，我们的服务业仅仅靠几家银行能否把服务业的水平提上去，比如说中小企业融资很难，没有办法不难，光靠几家银行不能不难。如果说其他的服务业仅仅靠自己来发展恐怕也很难，这就是需要我们开放，但是开放恐怕这个水更深，我认为现在的问题，我们就是要试验。上海自贸区里面的内容都是服务业，这也是在境内关外，这个面积虽然不大，28平方公里左右，这个试验是有意义的，要构建安全高效的开放型经济体系，要在总结世界经验的基础上逐步形成与国际接轨的外商投资管理制度，我们的目的是要与国际接轨，但是如果把服务业全面放开，不经过试验也是存在很大风险的。

　　这里的试验不仅是货物的贸易，不仅是原来的保税区，保税区是有利于进口的，进口先放这，有人要就办理进口手续，没有人要就放着，卖不出去再拿回去，没有关系。我们还有一个出口加工区，也是境内关外，有利于出口的先在这里加工，加工的出口就可以马上出口了，不用再办报关手续，非常的便利。但是我们说这块很关键，我们要对人民币资本项下可兑换，金融利率市场化，人民币的跨境使用要在这里进行试点。我感觉到这是非常重要的。比如说周边国家，我们研究国际合作的时候，东南亚很多国家人民币是可以随便交易的，随便的买东西，他们很欢迎。到台湾去的时候，商店立一个牌子，欢迎使用人民币，周边都希望使用人民币，现在很多卖东西都收了人民币，但是收完人民币能不能用人民币买东西，能否兑换，人民币的国际化是一个机遇。

　　周边国家已经欢迎使用人民币，台港澳也欢迎使用人民币，如果不能自由兑换就阻碍了这个进程，如果自由兑换也会存在风险。东南亚危机的时候我们有了防火墙就很稳定，如果不搞人民币的自由兑换就失去了机遇，我觉得在这里，上海自由贸易实验区重点在试验两个字，不完全是原来的自由贸易区的特征，性质，也不是原来的保税区和出口加工区，而是说富有试验的使命，我们的服务业的开放，人民币的可兑换，金融市场的利率市场化，而且我们还要行政管理，能否在国际资本，国际金融机构大规模进入的时候，使世界跨国公司的总部都过来了，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否适应管理，能够建立怎样的体制机制，关键是这两点，需要适应。

　　下面我想谈一点沿边开放，谈到自由贸易区就是另外一种贸易区，比如说东南亚自由贸易区，10+3，10+1，中国和东南亚东盟十国要搞自由贸易区，和这个不一样，这里说几个国家一商量，我们的关税太高了，不利于国际贸易，不利于我们要素的流通，所以我们干脆降低关税，或者搞零关税，这样有利于要素的流通，这是国与国之间搞自由贸易区，这是一个趋势。我们说国际上有两大趋势，一个是经济全球化，第二个趋势是区域经济一体化，这个区域经济一体化我就加了一句，是应对经济全球化的对策，因为经济全球化是跨国公司把要素在全球布局生产基地，不是商品自由流动，而是货币全世界自由流动，这个时候有一些国家，有一些地区有受到了经济全球化的冲击。怎么办呢？我们来个抱团取暖，我们几个国家联合一下，这几个国家内部是零关税，这样我们自己的贸易能够充分的流动，货物无障碍的流动，这样有利于在关税区之外和别人有一个壁垒。

　　区域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是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出现的，经济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我在98年以后是研究区域经济，区域经济有国内的，比如说跨省的，几个省，几个市是区域经济，几个国家也是区域经济，我们的区域经济面很宽，不仅是一个国家内是区域经济，几个国家也是区域经济。

　　下面谈一下沿边开放和未来的全方位开放是什么样的形态。比如说三中全会的决定里面提出了这样的概念，丝绸之路经济带，我们有古丝绸之路，是西安作为起点，通过甘肃，新疆，中亚，到了欧洲，那是古丝绸之路。现在要打造的丝绸之路经济带说法是从小的来看，陇海兰新线，一直通过中亚到东欧，到西欧，是一条连接亚欧的，不仅是提供了沿海的改革开放，也要通过内陆向西开放，我们说未来的开放是中国，亚洲，安全的开放形态。还有中巴经济走廊，中国到巴基斯坦，我去那个口岸，将来要修一条中巴铁路，那里有中国和巴基斯坦的商贸合作，也是要促进内陆的开放。中缅孟印经济走廊，从云南到缅甸，到孟加拉，到印度，这样一条经济带也可以通到欧洲。云南称之为是第三亚欧大陆桥。还有海上丝绸之路，这个态势就是全方位的开放，代表了我们的开放进入了新阶段，这个开放我们想沿海地区的开放比较充分，而内陆的开放不太充分，我们说内陆的开放要对我国来讲是非常重要的，我们在优化国际空间的课题中提出来要促进沿边的开发开放，要打造一条沿边的经济带。我们经过考察发现了沿边地区经济都比较欠发达，都是欠发达地区。欠发达地区有多种原因，其中是我们开放度不够。

　　第二我们的基础设施比较薄弱，第三是城市数量少，规模小，发现大城市要么在沿海，要么在中间地带，沿边的很少，很小，要想要沿边地区成为比较发达的地区，一定要建设规模比较大的城市，在那里积聚更多的产业，积聚更多的产业就得基础设施完善，另一个要发挥地缘优势，实际就是要扩大开放，为此我们提出了国际次区域合作的概念，这个次区域合作写到了十八大报告里面，大家对这个概念可能不熟悉。所谓的国际次区域合作，就是说中国和东盟十国合作，这叫国际区域合作，中国和苏联，和韩国，日本，朝鲜，外蒙古叫东北亚区域合作，我们中国和中亚五国合作，也叫国际区域合作。国际次区域合作是什么意思呢？这个区域怎么出来个次区域，我们国家这样大，一个国家和一个国家的地区合作，让外交部来办，外交部不胜其累，不能说不胜其烦，我们一个国家和人家一个小国来合作，比如和缅甸合作，老挝合作，让东北去合作，离得就很远，是不是云南和广西来合作，这就比较近，而且优势互补，能够发挥地缘优势。云南和缅甸的合作就叫做次区域合作，我们是一个国家的一个地区和另一个国家合作，我们一个国家一个地区和另一个相邻国家的相邻地区合作，这就叫次区域合作。

　　将来云南和缅甸，和老挝，广西和越南，孟加拉和印度，新疆和巴基斯坦，和中亚五国的合作，东北亚，图们江和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合作都是次区域合作，这个次区域合作就是东北地区和东北亚的合作，新疆西北地区和中亚的合作，我们西南地区和泛珠江三角洲地区，和东南亚的合作，都是次区域合作，未来我认为这种合作会更具有实质性，这就需要外交部要赋予这些省，市，对外交往的权。外交无小事，边境之间这个村和那个村打架，吵到外交部就有问题了，效率太低了，这些事如果都是外交部来干别说开放，连合作都进行不了。

　　我们说要建立国际次区域的合作机制，才能扩大开放，把边疆发展起来，富裕起来，我们只有边疆发达了，富裕了，相邻地区才能建立更好的关系，所以才能建立睦邻友好，你这里很穷跟人家合作，人家不愿意睬你，现在缅甸老挝到中国的边境地区感觉你比我强不了多少，人家不知道北京，不知道上海，就知道云南的边界比我们强不了多少，靠你也不一定靠谱。国际次区域合作已经有了很多年的探索，比如澜沧江湄公河的国际次区域合作，大图们江中亚国际次区域合作，新疆中亚国际次区域合作，广西越南国际次区域合作。关紧是形成一种机制，形成一种模式，相邻的省市有什么权力，有什么职能，又叫机制化，不能一个一个都来请示，这样会有问题。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发现了可以自由贸易区起了作用的，我们的地缘合作，次区域合作，边境线人不能过来，物不能过来，这样是很难推进合作的，我们说未来要在我们的边境地区，要建立更多的自由贸易区，建立出口加工区，建立跨国的，我们是境内关外，能不能是跨国的，我们已经在逐步的探索，中国和哈萨克，新疆拿出来一块地，几平方公里，哈萨克拿出来几平方公里，构成边境区，中国人和哈萨克人拿着证件进来，买了东西可以免税，在边境地区，边疆的省份可以把自由贸易区进行试验，可能推出更多的实验区，合作区，这种试验实际是为了总结经验，探索新的模式，这个数量不能太多，如果说自由贸易区可以搞很多，实验区就不一定太多，我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