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外来打工者最多的地方最需要开放户籍

2013年11月19日 23:03  新浪财经 微博
图为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名誉院长华生。(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图为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名誉院长华生。(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财经年会:2014预测与战略”于11月18日-20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东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名誉院长华生。

  以下是华生发言部分实录:

  华生:第一个说从决定里面我真没有注意到这句话,说正确处理三者关系,这种话确实是典型的中国特色的话。就是说要兼顾,你说这个肯定很对这个没有什么错。但是我们注意到我们决定最后一章关于建立法治中国,客观说这不是法治的语言,法治语言是可以操作的。适当处理,给谁多少算是适当?这些话执行的时候很有问题。你看我们最后好的决定,大家回过头看翻开20年前的决定,发现里面大多数东西拿到今天来基本上一个字不改还可以再用,很大程度这些话的余地太大。我出《城市化转型和土地陷阱》,西方法治国家基本上原则很清楚,它不跟你讲三者,多少者,它是很明确,如果我要用你地我要有一个公正补偿,法院就可以给你定义它做司法解释什么是公正补偿,美国最高法院的判例,关于公正补偿说的非常清楚,你赚钱还是没赚钱,你买了这块地赚钱还是没有赚钱,跟我补偿没有关系,我补偿按客观的市场跟准则去做的。所以我觉得有一个目的和手段的问题,就是你要达到有一个真正公平公正的社会,达到合理处理各方面利益,核心是要有一个好的方法,不然我们永远说比较空洞的话,谁都可以理解的我们就会老重复这样的话。

  在这个问题上确实土地问题,城市化问题中国落在最后面,西方发达国家早就完成这个过程,我们今天遇到问题是别人都做过的,看看别人摸索出来用法治的方法来解决问题,我觉得对我们帮助很大。

  华生:在一定意义上郑格庄是一个典型,离北京首都这么近任何一个村子,让他们把自己用地变成建设用地,他们都会是一个符号,望京村也不愿意北京政府自我搞,也希望自我城市化,问题是郑格庄把地搞成建设用地,工业用地流转了,我们其他地方的地没有让,我们全国都这么搞不让,他是走在前面抢了黄灯,它行了,守法的人叫住了,打擦边球的富了。深圳是另外一个典型,深圳给当地人的权利拿到其他地方去觉得老得不得了,农民高兴死了,说每家可以有四百平米的土地建六层楼四层楼,我们所有农民都发了,现在去深圳看看,深圳小产权房已经盖到30层了。东莞也是一样50%变成建设用地,全国都变成建设用地就剩9亿亩,中国变什么样。东莞把自己用地变成建设用地,他们发达了,全国农民到那去打工,这次说对小城镇的人口放开,到东莞去,东莞任何一个人会告诉你让我们对未来打工仔放开,这是说笑话吧,东莞经常是和打工仔打起来,一个是地主阶级一个是外来无产阶级。反过来你想我们都学东莞,我想这个全国人民都欢迎,但是不行呀。你到珠三角、长三角所有最需要放开户籍的是什么地方?就是外来农民工打工仔最多的地方。最多是第一大中城市不放开,第二长三角、珠三角当地人更不放开,那我们放开哪?西部戈壁滩上的城放开了,有人去吗?有就业吗?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如果要正本清源的话,你所有讨论问题就是城市化带来的,没有城市化,还是9亿农民在家种地,土地流转了吃什么住什么,现在工业化城镇化有人进城,第一步所有进城住哪,怎么给他们待遇,他们来了住下来了有工作然后再说流转他们家里的那块地。

  像华西村那样把他们所有农地搞成建设用地,把周围十个农村都兼并了搞成建设用地,他们发达了,问题是其他人要种田,规划管制是让种田的哪些人他们土地价值流转到大中城市来,流转到郊区来。那些地方只能种田,种田一亩地只有一千块钱的产出,因为你产出不了东西,但是所有土地流到什么地方?就是所谓城市化的地方。流到这个地方当地原住民都归他们,他们是可以成为亿万富翁,但是中国贫富差距解决了吗,没有解决,他们富了,但是另外的成了打工仔。城市技术建设的越好,我们沾光沾得越大,但是这个不是解决的出路。

  华生:城市化等于农村人口大量变成城市人口,实际上我们城市人也是最初从农村来的,我们城市化最初的产物,中国之所以有农民工就是我们有户籍制度,进城当了工人就是城里人,中国最突出的问题,应该说整个问题核心是户籍制度的改革。土地问题是跟着它来的,因为他到这边打工那边离开了,所以土地才会出来,怎么分享这个,就是我刚才说的城市化以后土地价值是重新分配了。你看农业社会的时候,一个社会要平稳公平最主要是均田,大家种的田差不多理想社会就是这样,中国农民社会小农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土地能平均,土地的税务要少。农业社会而言我们现在农民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农业社会除非你想当地主,你想把别人搞得更惨,这是农民作为主体最理想的状态。

  现在是土地价值变化了,过去土地差不多肥沃不肥沃差别不大。郑格庄自己抢的把钱拿走了,改了一点点规划可能多出三五个亿来,规划就是钱。现在就是说这么多亿农民来了,土地价值转移了,我们怎么在城市升值的土地价值里面把这个增值分给他们。有几个集团占了,第一地方政府多占了一块,把自己房子盖那么好,办公室搞那么大,中午还可以午休,地方政府多捞一块,房地产得了一块,另外很重要就是我们大城市周边,城中村和原住民得了一块,深圳的渔民村是最模范城市的点,那个村里面每家房产都是几千万,中国农民一家10万都不到三五万平均起来,你想想这个财富转移了。

  现在问题就是要让中国城市化,包括我们土地制度、户籍制度最大难题就是怎么让现在来了两亿元多,加上家属是四亿,后面还有两三亿,有7亿人口的人来到城市没有土地权利,没有居住权利,怎么给他们这个权利。刚才陶然老师说的那个,我说各种途径都可以,你总不能搞到最后不给他们这个权利,他们没有这个权利那中国社会稳定不了,我们光打主意把他们家那块地拿走,这边又不给他们,他们就成了流民了。

  华生:这个问题西方在法治里面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永远不根据我规划以后干什么补偿你,因为这样补偿不了。我拿来以后做公园,你就不要补偿了,不行。这家拿来盖楼,补偿一千万,这都不行,法治国家都实验过,不会补偿拿去以后做什么无关,如果有关这个根本做不了。最后很实际就是怎么样处理这个问题。包括你刚才讲不征地只是公益征地。北京城乡扩大其中商住用地占20%,公益性用地大概占1/3,我们怎么征?你们家是公益我征,隔壁不是公益的我们不征,不能这样,就是你怎么操作,全世界没有这么做的。所以在城市化的过程当中,我们看看日本、韩国跟台湾,新城区扩大就是公益就是征地,征地的时候你有怎么样公正补偿的问题,公正补偿按照市场价格,市场价格怎么定义,人家早就有一套成熟的做法。下面一问你自己会把问题曝露出来,你按照什么规则。

  华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比如说刚才讲征税,征谁的税?我们房子里面自娱自乐可以。你说给房子普遍征税,像西方那样解释我们城市建设什么政府花钱的问题不可能。是从第三方开始征很多人跳起来反对,说每个房子征税,这个不可能的事。房地产土地增值税还征不来,以前基本不征,最后按照销售额预征1%到3%就了不得了,所以这些话咱们说着没用。刚才吕院长说建设用地入市问题解决了,我这个不能同意,什么入市,叫做经营性建设用地入市了,经营性建设用地就是原来商业企业用地,这块可以入市,入什么市?现在一个说法就是可以入商业这个意思对不对?如果是这样理解的话,我看文件里面又错了,因为说跟国有土地同益同权同价,城市的国有用地也不能入市,如果城市工业用地都能入市,马上开发区都盖房子了,也不行。农村的乡镇企业用地变成超国民待遇,可以什么都建,不光是政策是混乱的,我们理解也是混乱的,这些东西没法执行的,到底哪句话什么意思都搞不清楚。至于李院长讲的关于土地财政这件事情我部分的同意他。

  就是什么?所谓地方政府拿走的那个钱大头是用在城市建设上,城市建设地方政府不做也要别人来做,这个钱一定要出,不然一个地方没法住人。靠税,我们国家没法政这个税,西方国家征税那是维持税,房地产钱收来干吗,是打扫卫生,下水道,学校这个费用,这是维持日常费用不是建城市的。这个意义来说你建城市主要费用肯定是土地上,你建了土地就升值,肯定从这个地方来,中国财政就是因为不透明。从战后快速发展城市化,我们邻居像日本、韩国、台湾都是靠政府征地。然后把成本打在里面,成本价大家都要认,仅仅改在这个地方。不可能说城市发展说市场化让农民自己建设城市,这个没有过,没有成熟例子。实际上这个方面西方不知道比我们要计划严格多少倍。

  所谓自己建城这个里面有很多,我现在不具体讲这个,实际上在城市建设这一块,是国家介入最多的一块,你英国、美国,你自家房子要加一层楼加一个房间,自己有一个两亩地的花园在里面盖一个阳光房都不行,连把大门的颜色换个漆都不行,哪些是政府管,哪些是城市管的,人家是做的比较好的。面对问题我们到底想讨论什么问题,做什么问题,你想税收解决城市问题不可能,不具备现实的可能性。农村土地入市到底是怎么入法?现在起码决定上没看清楚。就是我刚才说的乡镇企业用地到底跟谁同益同权,没有看明白,这个决定闭口没谈土地财政,不谈土地财政你怎么处理这些事情,因为所有的事是联系在一起的,我们像政府一样继续靠土地财政这个而来,其他是说说而已。

  靳丽萍:我理解你觉得城市发展主体是政府是不可能改变的现实,以这个为前提条件的对吗?

  华生:二战以后像高速发展城市化的国家,所有成功例子,说政府不是主导没有,日本、韩国、台湾最成功的,另外有城市国家像新加坡那样,那全是这样。反过来所谓市场化原则很高的像菲律宾完全是美国模式。当然美国当年跟你不是一个条件,像印尼首都雅加达就是一个二环路,讨论20年了二环路还没有修,有钱人把城市周围的地圈下来了,成本非常高,老百姓住在贫民窟,我们主张让成本下乡,印度都在乡下,因此地都是大地主的,下乡也是进贫民窟。你要做你能做的,我们做不来的事情说它没有意义。

  华生:这个问题西方在法治里面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永远不根据我规划以后干什么补偿你,因为这样补偿不了。我拿来以后做公园,你就不要补偿了,不行。这家拿来盖楼,补偿一千万,这都不行,法治国家都实验过,不会补偿拿去以后做什么无关,如果有关这个根本做不了。最后很实际就是怎么样处理这个问题。包括你刚才讲不征地只是公益征地。北京城乡扩大其中商住用地占20%,公益性用地大概占1/3,我们怎么征?你们家是公益我征,隔壁不是公益的我们不征,不能这样,就是你怎么操作,全世界没有这么做的。所以在城市化的过程当中,我们看看日本、韩国跟台湾,新城区扩大就是公益就是征地,征地的时候你有怎么样公正补偿的问题,公正补偿按照市场价格,市场价格怎么定义,人家早就有一套成熟的做法。下面一问你自己会把问题曝露出来,你按照什么规则。

  华生:在城市这一块就是政府发挥非常大的作用,这个话不是我说的,这是自由主义旗帜哈一克(音)讲的,土地利用正常情况可以把所有问题解决了,在自由宪章有一个分析,讲土地利用特别是大城市土地利用的时候这完全不适用了。这时候你土地价值取决于你旁边怎么应用所有这些,这个道理我们今天不讲。我推崇二战以后唯一发展成功的发展中国家,就是日、韩、台,也是靠土地,但是叫土地财务平衡,我征地过来给一个公正补偿给原住民是透明的。我修这个公路这个帐是透明的,我政府在里面不赚一分钱,我政府建楼也要拿钱去买地,它是高来高去,低来低去,这个政府的角色完全占对了,我是中立的是服务者,这时候可以把原住民的价格压下来,你为外来打工仔压这个房价。我们农民工一看下一代,我们知道他们下一代肯定是农民工,因为他们生活状态决定了。它关键是说我用土地的财务平衡来解决所有进城人口的问题,而且是健康可以持续的财务,是健康持续的财务。

  靳丽萍:地方政府怎么有动机去做,什么约束他们去做?

  华生:政府可以拿钱搞这个大楼,它就有动机为自己服务。中央政府定出来的规则是明确,他们当时日本有点约束,韩国和台湾也是独裁政府。就像八项规定,你说不能吃喝,你土地成本必须全部公开出来,收购土地成本加上基础设施成本这是你基础地价,所有人用地按照基础地价来用,优先解决进城人口的住房问题。反过来像印度尼西亚、菲律宾的经验,那是官僚和资本相结合,农村是贫穷,你进了城还是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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