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明：“营改增”助推整体税制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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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改增”100天我们共同关注——同心税收大讲堂于2013年11月8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副所长白景明。(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营改增”100天我们共同关注——同心税收大讲堂于2013年11月8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副所长白景明。
以下为演讲实录：
白景明：各位上午好！在座的各位很多可能都是在税务工作第一线的，对实际情况比我了解的更全面、深入，对策的角度可能也考虑的更加务实，今天我借这个机会给大家汇报一下关于营改增政策个人学术上研究上的一些看法。
大家知道营改增去年1月1日开始的就是1+7，我个人体会，在1+7的改革当中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我们是采取的区域试点的方式，一开始选择了上海，后来是涉及到其他的8个省市。第二个阶段，今年8月1日以后不再搞区域试点了，在全国推开。应该说这个试点取得了很大的成效，成效是非常显著的，但是我个人感觉，这次的改革跟上一轮1994年的增值税改革不同，上一次我们一开始就整体推进，商业、所有的工业，包括部分第三产业，一步到位，这次我们是分步实施。分步实施当中实际是从小领域开始的，为什么说从小领域开始呢？现在从交通运输业开始，交通运输业在我们国家的营业税当中占的比重相对来说是比较低的，不足10%，可能在6%、7%左右。现代服务业小行业多，但是营业税税收贡献并不大，我们是以这个为切入点的，虽然税收规模不大，但是这个切入点更多的是体现我们产业结构转型升级。
从税收比重角度来看，在国民经济整体当中的比重角度来看，可以说现行营业税纳税产业大头还没有开始，就是说我个人认为难啃的骨头可能是在后边，因为我们现行营业税应税产业里，在营业税收入占占比高的现在都没有进来，比如说建筑业，建筑业占我们国家营业税收入的比重能够在25%左右，而且建筑业在GDP结构当中2012年是6.8的比重，这个比重相对来说比较高了，当然制造业不一样，最早的是制造业。商业领域，看着商品销售额规模很大，但是占GDP的比重也就是9.3，就是说建筑业是非常重要的行业。
我们再从税收占营业税的比重来说，像不动产，不动产业可以说目前据我掌握的资料来看，不动产转让提供的营业税税收占营业税的比重是最高的，超过建筑业，要达到3000多亿。这就说明，真正改革难啃的骨头我个人认为是在后边，涉及到这些大的领域，还不用说金融和生活服务业。我们后续还要继续推进营改增，这项改革应该说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很多试点行业、一些试点企业出现了税负上升，不管税负怎么理解，税负上升了，究其原因仔细分析，是我们现行的很多改革还没有到位。比如交通运输业，过桥、过路费可能得扣，还是营业税后面陆续改革解决的问题。所以这反映了改革开弓没有回头箭，比较逐步的推进，而且一定程度上要加快推进，这样才能使整个抵扣链条完整，才能够为其他的税制改革创造条件。
我们继续推进营改增应该坚持什么原则？我个人认为总的来说，营改增不是一个简单的税负变化的问题，税负变化只是一个表现形式，是一个结果，更重要的层次是在它的宏观价值，所以说推进营改增更多的要从宏观角度考虑问题，怎么样为我们国家，具体来说，为中国经济的发展，为中国税制的公平创造一个长效机制，这是问题的核心。
从这个理念出发，我觉得营改增应该有这么三个原则进行推进，第一个，营改增应该能够助推产业结构调整。我们国家现在正处于一个结构转换期，我个人认为，这种结构转换不是政府说要转就转的，政府现在提倡结构转换是什么呢？是要顺应市场内生的结构转换需求，运用政策手段推动结构转换，从而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进一步说，我们现在的结构转换是市场内生的，进一步说是需求拉动的，市场经济条件下产业结构的变化没有需求比例结构的变化是不可能变化的。这里面我们看近些年结构当中地位上升、规模扩大的产业，比如通讯业，是市场对手机的需求、对信息网络的需求拉动了这个产业的增长。再比如说快递业，每年百分之四五十的增长率，是市场需求所导致的，政府角度就应该应用各种政策手段推动这种结构转换。
现在我们国家应该说产业结构的转换空间还是很大的，我们第三产业的占比，在国际上来讲还是相对比较低的，我们现在44%的水平了，今年可能会超过第二产业，但是我们这个比重状况相当于发达经济体60年代、50年代的水平，相比他的60%到70%还有空间。但是这里边我强调一点，衡量结构合理化程度也不能光看第三产业比重，有些经济落后的国家第三产业比重也很高，你看巴基斯坦、斯里兰卡的，我们国家的第三产业比重要建立在实体经济稳固发展，能够保证我们国家经济安全情况下的第三产业的发展。这里边就需要有政策手段，下一步营改增建筑业、金融业，包括生活服务业，这都是和我们城镇化的进程、第二产业的转型升级在一起的产业，应该加快推进这些领域的营改增，这是一个看法。
第二个，助推就业结构调整。我们国家现在的就业结构来说，我们基本上是第三产业已经超过第二产业，现在达到36%的水平。但是我们国家的就业结构有一个问题，就业结构和经济结构不吻合，不吻合是什么意思呢？我们第三产业占的比重跟第三产业在经济结构中的比重相差接近10个百分点。从国际的规律来看，这两者基本的水平是一样的，有的时候可能反向的，可能是就业结构中第三产业比重会超过经济结构当中第三产业占整体的经济结构的比重，这里面说明什么问题呢？我们国家的就业结构转换有很大的空间。
再一方面，营业税现在的应税产业都是有就业增长的新的支撑点。我分析过一些材料，总的来看，营业税应税产业的就业人数目前我们已经超过了制造业，就是超过了工业，从今后发展趋势来看，今后就业增长的空间都是很大的，西方国家就业结构的转换就是劳动力更多的流向生活服务业、金融业、通讯业，包括房地产，还有建筑业。在产业结构转换当中，增长最快的结业就是这些领域，像法国50年代到70年代进行营改增，这个时候他产业结构发生转换，在这个时期第三产业的就业比重上升了20个百分点，而且还是比较特殊的就是，他的建筑业就业人员相比50年代到了70年代末期还增长了80万人。这说明什么问题呢？我们现在进行的营改增跟多少就业结构转换是关联在一起的，我们要通过这种政策手段来推动就业结构的转换。前些日子我看李克强总理谈到，我们现在的结构转换的经济增长归根到底是要保就业，说过去我们的模式，一个百分点增长100万，现在我们结构转换以后，增加第三产业一个GDP增长点带动130万人的就业，营改增在这里边，如果我们选择好恰当的税率，在征管环境也做好，社会推动这些行业的就业增长这对国民经济的增长至关重要。
第三个，我们要助推整体的税制改革。税制改革我个人认为，任何一个单个税种的改革都不是孤立的，跟整体的改革都是扣在一起的。当前我们国家为什么必须加快推进营改增呢？该快推进营改增，第一，涉及到整体税制改革所要形成的一个其中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行业之间税负均衡，只有加快推进营改增才能实现行业之间的税负均衡，行业之间的税负均衡是十八大所说的建立有利于社会公平的税制的重点问题之一。第二，只有加快推进营改增，通过营改增把这两个税的问题解决了，才能够为整个有增、有减的税制改革让出空间，比如说我们的房产税要改革，我们的资源税的改革，我们的环境税的改革，有些是精确的改革，通过这种减税性的改革和增税性的改革寻求一种平衡。第三，营改增是我们税收法制化为基础的。税收法制化必须以税制稳定为基础，通过营改增才能使我们的流转税制相对稳定，这个基础上才能推进立法。
我今天要汇报的就是这些内容，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