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综研基金·中国智库论坛”于2013年11月5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院长霍建国。(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2013综研基金·中国智库论坛”于2013年11月5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院长霍建国。

　　以下为演讲实录：

　　霍建国：非常抱歉没有做PPT。我还是结合主题谈一下服务业开放的问题，中国进入世贸组织以后中国做出服务业承诺，在服务贸易12个类别里面160多个开放内容上中国承诺了不到100个。在此之后，当这个承诺从服务业开放本身看，应该是有跨境交付、自然人流动、境外消费几个类别，这几个类别我们相应的在跨境交付和境外消费方面比较松，但是对商业存在和自然人流动限制比较紧，即使如此，在后期的落实当中分年度对金融保险、电信都是做了安排，有一个过渡期。同时，对于股权合资的股比作了限制，应该说整体开放的程度相对的高，但是开放实际影响力没有那么大。此后我们在CEPA和ECFA方面有了一个大的突破，开放的领域进一步扩大了，同时承诺像文化、医疗、教育以及很多社会公共服务方面、专业服务方面的开放内容。但是，应该说在后期的落实当中，有一些像36条的感觉，就是迟迟落实不下去，进展缓慢。包括在金融上，我们的QFII的开放，允许外国合格投资人参与股市，这应该说我们走得还是比较快的，这几年额度还是在不断地提升。现在的形势是服务贸易全面逆差2700亿，出口1900亿，进口2800亿，2012年的逆差是870多亿。而美国是6000多亿，出口40000亿，进口顺差是2000多亿，在服务贸易发展中我们总体和国际比相对比较弱，我们是服务贸易和货物贸易8.3：1，国际基本上4.4：1，美国是3.8：1，服务贸易和货物贸易有一个比例。同时从内容上看，我们基本上还是运输、旅游、工程，像金融保险基本都是弱的，比如专利转让和专利服务我们都比较弱。本来我们的旅游是强项，历史上中国的服务贸易方式、运输和旅游两项就占了一半以上，57%以上，以前运输是强项，现在运输也变成逆差了，旅游以前是顺差，现在我们天天宣传处境游突破8000万，海外购物突破1万亿，作为一种业绩宣传。实际上已经没有人研究怎么改善国内的旅游设施，把外国人请进来，让他在国内消费了，反而把逆差作为一种正面的形象来宣传。我有的时候对这个也不是特别理解，我觉得应该反过来说，而且现在最大的风险是800多亿的服务业逆差，货物贸易现在是过了2000亿，今年情况比较特殊，如果这么走下去，很可能形成货物贸易的顺差被服务贸易的逆差所冲销掉。这也是一大遗憾。所以，服务贸易的开放还确实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因为总体上讲，不开放的话肯定竞争力会缓慢的提升，开放有助于竞争力提升。所以，现在存在问题主要是在开放问题上的认识还是不到位的，这是一个核心的问题。就是认识不到位，导致行动踌躇不前，从主流渠道，从学术界也好，从上层也好，从一些综合部门来看也好，还是比较到位的，主张开放。但是从行业分管的部门来看，控制相对往往强调风险和监管跟不上，建议拖或者暂缓执行。我们确实没有充分认识到这种服务业开放可能带来的影响和作用，就跟当年我们大胆地“走出去”利用外资搞加工贸易，后来真的形成制造业，甚至带动了工业化竞争，形成了出口第一、制造业第一，今天我们不敢走这一步。当然，最终需要下决心突破，而且现在应该说阻力也会越来越小。

　　另外，管理上不去，商务部负责服务业外资进入的审批，叫做市场准入的审批，其他的一些部门都不在商务部，哪个部门要进入，部门本身还有一个合作的问题，商务部的管理体制又是分级，先到地方商务厅备案和获得它的同意，如果沃尔玛在国内开一个店，地方批，地方不但批不了，地方还得征求一些地方其他的分管各个部门的意见，包括有社区甚至连消防都得征求意见，这样就形成速度非常缓慢的问题，推不动，其他的可能不同领域都有不同横生着枝节的限制，所以导致管理上的不顺。这次提出的问题不仅仅是进来的审批，包括海外投资的审批也是多部门掌控和管理，导致一旦投资决定形成之后，操作时间很长，有时候商业机会会错过。

　　市场准入落实不到位，我们其实已经宣布的新一轮很多开放内容，落实非常的缓慢，受到很多的阻力。还有就是法律法规，法律法规没有走在前面，这次上海自贸区的事，对外资准入前和负面清单，人大只是通过了一个授权，就是说外资的“三法”在上海自贸区例外，不适用，把原先对待外资审批里面的规定内容暂时放在一边。要是说形势如果需要的话，是不是有必要全国推动法律的修改。我同意王教授的想法，就上海自贸区的试验，最初我们考虑过像准入前的国民待遇和负面产品清单，可以在全国200多个经济开发区同步试验。这样的话，可能对带动新一轮开放和中国整个经济的增长，利用外资也好或者投资也好，会形成一个非常大的推动。但是现在上海主要是摸索经验，从模式上的置换先走一步，这也是一个突破，但是拉动和带动作用说心里话，我们等不得3年，如果3年之后凭他的经验复制的话，我觉得中国这一轮的整个经济恐怕会变得很被动。我们倒是期望三中全会在整体改革上有新的部署，我们全面的推动服务业的开放，或者推动其他外商落地的新的行政管理的措施，恐怕才能对中国经济真正的增长起到一个支撑作用。

　　当然，我们确实也存在着风险防范的能力比较弱的问题，货物贸易以海关作为封闭监管比较简单，像服务贸易开放，银行网上交易转让，掌控能力就是跟不上，现有很多统计都是监控跟不上、调控和管理能力就有限，所以也是心中无数，很难驾驭这种开放的模式。我觉得确实有必要全面提高对行业的一些监控能力，应该坦率地讲，任何一个国家从认识上讲都是叫不断地去扩大开放，但是扩大开放本身的条件确实应该和监管、监控能力形成一个匹配，如果没有内部的防控能力和监管能力，全部的开放是不现实的。所以，也只能分步走，我觉得分步走也是中国的国情，不管是利率汇率的市场化，总归要走出去一步，现在贷款利率走出去一步，存款利率还可以再扩大，可以扩大5%、10%，给出一个波动市场就会有反应，效果就会出来，现在我们也在试资本项下，尽量放松一下像人民币的头寸，外资可以用人民币买卖投资，包括QFII的放大，实际量已经越来越大。我们这叫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建立那么多离岸结算中心、双边结算中心，现在漂在海外的人民币如果不把接口打开，如果人民币不做进一步的开放，恐怕将来形成一个新的困局，海外的人民币还是要往回投的。当年我们搞苏东贸易的时候是做过这样的安排，苏东当时就是记账贸易，年底对冲的，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顺差就是找不到东西往里进，最后又形成一批呆坏帐、死账，这也是一种浪费。

　　从下一步发展来看，一是把握好节奏，主动扩大服务业开放。因为服务业开放，服务业的发展一方面现在还比较短缺，比如和制造业相关的服务业，国内还是比较缺的，还有就是现代服务业，像电商、网商这也是比较缺的，包括金融保险也是比较弱的，可是不可能永远不开，如果金融保险永远不动的话，将来风险的积累恐怕最后的突破难度就更大了。所以，现在在可控的范围内早一点开放，对它逐步施加压力，提升竞争力适应国际上全面的对接是必要的。但是要把握节奏。

　　另外就是转变职能，政府转变职能，转变管理方式方法，但是说心里话，谈转变职能单凭觉悟和行政的指令是没有保障的，就是说，我们现在认识到了中国转变职能是解决问题的出路，确实是这样的，是对的。但是怎么样能够保证政府来转变职能？我觉得最终还是要回归到一种制度的约束，过去我们已经有行政法，已经有行政诉讼法，在这个基础上，能不能对于政府职能的定位界定的更清楚，甚至在违背了政府职能的情况下，要不要受到某种处理或者政府的职能界定完了，要有一个新的考核指标，不要完全考核GDP，大家都说了很多要不要考核大气污染、要不要考核劳动生产率，要不然考核投入产出的自然消耗，这些指标附带进去，地方拼的话要有几个综合指标达标了才算业绩好，如果没有这些东西，光凭一个觉悟，我觉得有的人觉悟高，有的人觉悟低，但总归是没有约束性的。现在形势所迫，大家都认识到要转变职能，过两天形势大好了是不是就可以放松一些了？我觉得这是必须的。

　　对内开放和对外开放要保持相对的一致。现在，我们有时候关注对外开放更多，国内中小企业前36条、后36条基本都没有落实，这个该落实早一点落实，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讲，对内的开放恐怕要早于对外开放比较主动，凭什么不把我们自己的一些能够参与经营的力量先做起来，现在银行要放松新的牌照，准备允许注册中小银行，现在争的一塌糊涂，有的说按规模，有的说是按省市分配配额，怎么没有体现转变管理的方式呢？一个省给几个？给5个还是给6个，谁来定？最后是不是又是行政长官来定，你们3个，他们3个，摆一些硬件条件，符合条件的上，负责的将来是风险的防控，只要防控住风险，界定在多少亿，界定在什么领域，加强监管，不行就罚，罚死他们也可以。所以，这一定要处理好对内开放和对外开放，否则突然间对外开放，国内小企业怎么办？而且你还不要小瞧国内很多企业，还是有投资能力，还是有经营的水平的，有很多民营企业一直在等。

　　最后，监管模式和风险防范，需要尽快提升在监管上的一些能力，还是要从防范风险的角度。我承认金融保险的开放步子过快，会形成比较大的风险，本来年初想突破一点，但当时研究上半年一季度人民币大幅度升值，就想放松一下干预，看看均衡价位在哪儿？结果就是一个劲儿的往上走，后来不行还是适当的控制一下。但是应该说，监控能力、防风险能力还是要注意一下。

　　时间关系，就讲这么多。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