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中国老龄事业发展高层论坛”于2013年11月2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国家发改委宏观院社会发展研究所所长杨宜勇。(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 摄)

　　新浪财经讯 “2013中国老龄事业发展高层论坛”于2013年11月2日在北京召开。上图为国家发改委宏观院社会发展研究所所长杨宜勇。

　　以下为演讲实录：

　　杨宜勇：我演讲的题目就是分论坛的题目“养老保障和国民健康”。这两个有关系吗？有关系。关系有多大？有保障的养老对国民健康的增进有多少？我看了很多长寿的村落，第一，人要长寿，青年中年时期不能干太重的体力活。第二，家庭要和睦，就是说心态要好，从心态的角度来讲，如果说有养老保障的话，可能会对它的老年没有过多的忧虑，这会增进他的健康。第三，国民健康的改善就是营养的跟进，不能够营养不足，营养不良，也不能营养过剩，要提倡科学的膳食。第四，国民健康影响的就是医疗服务，但是医疗服务未必能够就一定带来国民健康，比如说这几天网上炒的很热的，比如苏联免费医疗，我们的卫计委就说不是那么回事。就算俄罗斯现在是免费医疗，但是俄罗斯的平均预期寿命才多少吗？64岁，中国人现在平均预期寿命74.5岁，免费医疗就一定有利于国民健康吗？

　　今天上午我看有一个老总推住房抵押贷款，说贷回去之后，将来寿命能够延长2岁，那这个2岁怎么算来的？房子拿在手里头，他就少活2岁？这个都没有严格的科学的意义上的解释。所以说中国人1949年的时候，平均预期寿命才多少？才40岁。我们现在建国64周年了，中国人平均预期寿命74.5岁，所以说国民健康的贡献，也就是说这35岁的增加。一个10岁的增加是由于没有战乱，人们的生活祥和安宁，没有战乱，今天你打过来，明天我打过去，这可以说是国民的平均寿命增加10岁。再就是营养的改善，78年为什么要改革？没有实现温饱问题。2013年十八届三中全会我们为什么要深化改革？我们没有解决好公平的问题。营养的改善，温饱的解决，贡献了10年。再一个是医疗卫生服务贡献了15年，我就把这35年的增加这么做一个分解。

　　所以说从这个意义商来说，平均预期寿命的延长势必导致老龄社会的到来和老龄社会的深化。老龄社会可怕吗？所以我们要用积极心态来面对，来迎接老龄社会。我觉得老龄社会不是人类的灾难，三年前我在日本APEC大会上主旨发言的时候就讲，老龄化不是人类的灾难，是人类的福音。所以说我们都希望活的更长，从科学理论上来说，理论的数值应该是活150-175岁，在现实中间，像有记录的128岁、148岁，所以如果说我们把老锁定在60-65岁的话，那将来这个社会还会老的不得了，所以我们要动态的看这个问题。

　　为什么老龄化是人类的福音呢？卫生部长跟我说，现在只要抗生素一停，中国的平均预期寿命马上减掉10岁。30年代、40年代，有一个肺炎，得了是必死，没有盘尼西林。所以我们能把这些去掉吗？我们能降低老龄化的措施吗？不行，这种措施那就是反人类的想法，所以我们要积极来面对老龄化。1945联合国[微博]成立的时候提出了第一个标准，老龄化60岁，为什么是60岁？发达国家退休的年龄。什么叫老？从一个生产者变成一个纯消费者，这叫老。

　　我们的部长说65岁退休，中央领导干到70多岁退，那都不老，只要你没退就不老，从统计学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个意义。1984年联合国提出第二个老龄化的标准是65岁，因为80年代的时候，发达国家主流社会提倡65岁退休，什么时候退休什么时候就是老，我预计再过40年，2024年的时候联合国要开第三次大会，决定第三个老龄化的标准就是70岁。不信，我们可以等着瞧。所以说老是平衡的标准，健康的生活方式，医疗保障，越来越轻松的工作，随着现代化、机械化、智能化的加快，我们可以活的更长，我们也可以干的更长。

　　今天北京市的平均预期寿命和上海是市民的平均预期寿命是一样的，和整个日本国家国民的预期寿命是一样的，但是我们展望一下2100年的日本，日本人是这么测算的，日本的男人平均预期寿命89岁，今天日本男人平均预期寿命80岁，增长9岁。日本女人2100年平均预期寿命96岁，今天日本女人病人预期寿命是86岁。未来北京市、上海市的人应该和日本整个国民的平均预期寿命是一样的，我们怎么来面对？那就要调砝码，从60调到65岁，进而从65岁调到70岁，未来可能还会活的更长。所以说我们爱积极的面对老龄化，老龄化是可调的。

　　比如养老保障，谁保障养老？就靠我们自己，就靠我们生产的时候，工作时候的贡献来保障自己。我们是给企业打工的，企业家用了我们，他要承担一定的连带责任。进而说我们的工作有正的外部性，为这个国家也做出一些贡献，国家就要允许我们养老的缴款和企业主养老缴款是在税前进行列支，那就少得25%的税收。企业缴款和个人纯缴款里面，相当于有25%是国家财政的投入。所以说保障养老，谁来保障？昨天晚上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记者采访我，说有一个专家写文章，说现在养老保险替代率低于国际社会55%的水平，只有53%、54%，那中国没按国际规则做的事多了。首先说农民工对低工资，国际劳工组织也是1945年成立，1980年中国人用了很大的力气重返ILO，那我们也签订了最低工资标准公约，那国际劳工组织最低工资是当地平均工资的40%-60%，可是我们到今天都没有达到40%，那有谁替农民工说话呢？很少，几乎没有。我们的最低工资从16%开始的，现在中国人只关心绝对数，不关心相对数。

　　所以说这个替代率也是，职工养老要替代率，可是缴费的时候都是往少了缴，有的说不按实际工资总额，工资总额里面哪个算，哪个不算，比如奖金不算，基本工资加基本补贴算，按那个标准缴，缴的时候尽可能低。现在说延长5年，养老金替代率上涨10%个百分点，你愿意吗？这个待遇和责任也是联系在一起的。最好财政拿钱，马克思主义的价值来说，政府是不创造一分钱的，从这个人的兜里拿到那个人的兜里，但是你又不愿意拿别人兜里的，所以我们就得拿自己的。

　　我是新加坡的访问学者，这么大一把年纪现在还在当访问学者。新加坡的社会保障主要就是新加坡的公积金计划，我到新加坡去，新加坡国民根本不认这个帐，他们的出租车司机讲，我去年6月份之前去新加坡的时候，他们出租车汽车司机是多少岁退休？出租车司机是给别人开车，涉及到社会公共安全的，他们73岁退休年龄。去年7月1号我再去新加坡，他们修改了退休年龄，出租车司机75岁。发达国家以华人为主体的新加坡发达国家，我觉得他们的设计还是有科学之处的。公积金不能养老，那就靠多延长工作时间来解决养老的问题，所以说人类的平均预期寿命会越来越长，退休年龄延长是一个早晚的事情，但是这个延长不是说一下子延长，是每年增加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所以从现在开始很是时候，不是说一下子从60岁延长到65岁，那不行，这个社会就乱了。而是说从今年开始，退休的就是60加1个月，后年就是60加2个月，这样温和的延长。

　　老龄化是不可避免的，但社会政策不能是刚性的，如果死守着老龄化60这个点，可能会出问题。其实中国人根本就没有按60岁退休来办事，比如去年退下来的人的平均年龄是多少？52点多岁，不到53岁。所以我说你按西方老龄化来算，必须按52.8岁来算，那实际上中国现在就是世界上最老最老的国家了，最老最老的国家也不过如此。美国65岁退休，可是退下来的人64岁。我们既不能够歧视青年人，也不能歧视老年人，还有儿童，还有中年人，我们都要平衡的来处理这个问题。

　　我还想讲一下将来怎么养老的问题，养老不光是有钱花，钱够花，还要能够买到服务。北京、上海75岁以前的人大多数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能就是75岁-85岁之间才需要照料。像在加拿大、美国65岁到75岁的人都是照顾那些老年人的，我们光说雇人是雇不起的，年轻的老年人怎么帮高龄的老年人，是这个事情。如果说什么事情都讲钱，就不一定办得好。

　　养老服务，照顾老年人在世界上都是最贵的服务，为什么我们有些养老里面用的农民工都是按最低工资走呢？然后说人才留不住，技术人员留不住。你得想想，所以中国只有一个最低工资也是很糟糕的。我到加拿大去，我说养老护理员的护士都是哪儿的？都是香港去的，台湾去的。我说你们为什么到加拿大照顾老人？这儿待遇好。待遇怎么好呢？加拿大BC省五年前最低工资是多少？小时工每小时8加元，护士的最低工资是多少？每小时44.5加元。你老说我们养老服务质量不高，我们的护士留不住，他没有拿到护士证，他可以在养老院里面苟且偷生一年，但他只要拿到证，他就跑了，为什么？待遇太低了，没有编制，没有身份，待遇跟农民工差不了多少，这就值得我们反思。所以我们要提高这种技术服务的待遇。

　　我有一个老领导，他以前分了两套房，一套三室一厅，一套两室一厅，可是他2000年的时候跟我说，我现在没有房了，房改的时候，一个送在儿子的名下，一个送在女儿的名下，他说他养老怎么怎么困难，这就不行了。如果儿子、女儿拿了上一辈房产，就有养老送终的义务，即使没有留下家产，你也要承担这个义务。如果说家庭里面财务制度不能够合理科学安排的话，那你就交给保险公司来科学化的运营，我觉得也是十分正确的。

　　所以说进养老院国外是要评估的，上午贾康讲北京第一福利院鸟巢边上，排队就得需要排8年，那还有很多不该住在里边的人住在里边，中国的事情就很复杂，相当复杂，所以得有标准，护理标准得分级，需要护理的时候才进去，不需要护理的人让他进去干吗。但是养老机构都喜欢收活蹦乱跳，又不会摔倒，又不会突然死亡，但是又不能自理的人，半身不遂的，老爱摔跤的，他都不爱收。这都是很沉重的问题。

　　再一个就是养老保障还有一个养老医疗的问题，比如住宅养老根本就不说非要修集中的区域，我们到三亚去，我跟三亚的领导说，国家既然这么重视老龄事业，三亚建一个国际养老城吧。他们说千万不要再我们这儿建，我说为什么？他说他们那儿住的老年人，一到春节全是老年人，三亚的海滩上。在家里拿两片面包，两根香肠，一瓶水，到沙滩上一坐就是一天。谁真正希望为老年人服务？谁真心喜欢老年人？谁喜欢老年人的时候他真不是盯着他的房产，真不是盯着他账户上的那点钱。

　　我们的医院也很重要，一个人到医院看不了病，你挂号要交钱，挂号有的5点钟去，有的头一天下午5点钟就得去，国外都是电话预约，挂着谁就是谁去看，拿护照去看，不可能换人。咱们这儿就能倒卖，该看的看不上。做手术也是，最近领导也问这个事情，国外就一个人去做大手术，咱们不行，咱们全家人都照顾不过来，还得请护工。卫生部长说我们现在护士和医生比例是1.5：1，说照顾不了。我老婆在德国做的手术，我去陪着做就是多余的，那为什么人家那儿行，我说我们家还是最普通的医疗保险，不是VIP，进去ICU也不用请护工，洗脸、喂饭，饭都是他们给提供的，这是最普通的。领导问3：1能不能保证？我说3：1做到就可以，护士和医生比例从1.5：1提高到3：1，那我们企业家就雇主的医疗付款提高0.5个百分点，个人缴费再提高0.5个百分点，就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老龄化来了不可怕，一个人能去看病，一个人能做大的手术，解决这个问题才是真正的解决后顾之忧。由于时间关系，只能讲到这儿，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