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财经讯 “金融博物馆读书会”(第二十七期)于2013年1月30日于北京举行。上图为敬一丹李亦非[微博]谈读书与人生。
以下为对话实录:
主持人戴小京:感谢各位光临中国金融博物馆书院第27期读书会,刚才我在楼上听说今天各位都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参加活动,因为外面阴霾重重。我有一个博友在22号给我发了一个私信,说他已经报名这次读书会。29号他说他们没有给我发信,我没法参加了,而且用了一个哭的表情。我今天给他回了一个,我说也好,省得来北京受污染。他说你们要搞精神污染吗?我说不是,空气污染。一墙之隔,我们在这里就可以隔开了喧嚣,少了很多的浮躁,少了一些污染。我们多了几分清静,多了一些反省,有利于健康,也有利于环境,所以我觉得书院的主办者是功莫大嫣。我们在这儿感谢读书会主办方,中国金融博物馆,联合主办方:华远地产、新浪财经,新浪微博。协办单位:经济之声、资本交易杂志,出版支持北京华章图文信息有限公司,北京读书人,中信出版股份有限公司。读书会精彩片段会制作成广播节目《财经先生》,每周六下午16:45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经济之声收听,北京地区调频FM96.6,欢迎收听。
正像读书会的口号所说,“阅读改变人生,阅读丰富人生”。阅读既要读书,也要阅人,把读书和阅人结合起来是这个读书会的特点。因为书是人写的,书是文字化了以后的人。人是要看书的,人是活生生的书。今天我们非常有幸邀请到了两位活生生的书,第一位是中央电视台著名主持人敬一丹。另一位是英仕曼集团中国区主席李亦非。
我也是这么有幸第一次跟两位女神级的人物坐在一起,我也知道为什么任院长让我来做主持,因为这时候需要一个屌丝。我跟她们两位都有接触,但是接触的都不多,了解都不深。根据我的了解,她们俩有很多的共同之处,白富美就不用说了,另外有五个字我觉得是她们的共同点“苦、才、书、成、家”。苦,都吃过苦,在她们的年代早期格外吃苦。才,都有才。书,都爱看书,都有很多机缘曾经读过很多书。成,她们自己事业都有非常辉煌的成就,不仅成就了事业,也成名。家,她们都有非常优秀的老公,而且有美满的家庭。什么叫圆满,“苦、才、书、成、家”就叫圆满。但是她们也有明显的不同,一位是非常的激情,另一位平静如水。一位是在不断的变化,另一位你基本上看出她的变化。一位永远要从环境中跳出来,另一位她要融进环境中。当然人都不是绝对的,只在一个方面她就没有另一个方面,但是从走向和趋势上看是这样的。当然我们可以随着她们把她们的故事讲出来的时候,我们可以更深的了解她们是怎样看书的。
第一个问题想问一丹,据我了解你大概在文革的后期作为知青去了黑龙江兵团的林场,在那时候你其实已经做过林场广播站的播音员或者主持。从那以后,除了中间在广播学院上过广播、电视方面的深造,你基本上就在这个行业里,几十年。我想问的问题是,你不觉得单调吗?这一路走来有什么变化,有什么没变?
敬一丹:这么多年干这么一件事有什么劲呢?是啊,我发现人干什么事是天生的,我是属于干什么事就会干的很长,从一而终型。幸好我选择这个职业是充满新鲜感的,尽管几十年我干的都是这个,恨不得从中学开始跟话筒结缘,现在以它为职业。但是我每天面对的内容不一样,每天面对的人和事是不一样,这个职业可以说每天充满了新鲜和未知,所以让我做了这么多年,像你说的,总也不变的做了这么多年。其实在那里面我每天都在体验着变化,感受着变化,传播着变化。如果不是从事这个职业里每天都有这些变化,可能我也不会坚持这么久。
主持人戴小京:你从你最初做这样的事业,你觉得你自己是有使命感吗?你有一个理想吗?这个理想一直是从那时候坚持到现在,还是中间也发生了变化?
敬一丹:一开始我认识话筒是极其偶然,好像是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要在我们班同学中选一个同学去带领大家做眼保健操,在广播里就说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这个人,我们几个同学被选到广播站里试音,才第一次认识到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话筒”。后来我没有被选上,我们班上另外一个同学被选上了,我回到教室里听到他的声音从小纸盆喇叭里出来怎么这么神奇,我什么时候能从这里出生,到了中学我被选到了广播站,我的声音从广播里出去了。那时候觉得特别有意思,一个爱好朗诵的人能把自己的朗诵让那么多人听到,满足自己的一点小虚荣心。后来成为职业,后来到了电台,以至于后来到了电视台以后,才慢慢的觉得这个职业还真是有值得为它付出的地方,那都是后来的事了。
主持人戴小京:下面我想问亦非,据我了解,大家也知道,你在13岁的时候就获得了中国青少年的武术冠军,我很好奇你那时候就获得了全国武术冠军。这个当然让人吃惊,但是她在这之后又上了外交关系学院,她又出国,她又从事国家之间外交游说的工作,又进到企业做公关,又做MTV,然后又开始做广告。现在又到了英仕曼,其实这是一个另类投资公司。你这样的变化让我觉得非常的折腾,非常的晕。我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不晕呢?如果是激情,每一段激情散去你觉得很空虚想换一个工作是为什么?
李亦非:我在1977年得了武术冠军,当时是剑术冠军,当时89年拍了第一部电影叫《神秘的大佛》,当时是中国的第一部武打片,当时本来准备从影了,那时候还在上高中。是在乐山大佛拍的,我当时跟刘晓庆在一起住了三个月,每天拍戏非常辛苦,拍下来之后,我很兴奋的带着我的父亲和母亲去看,我发现我的镜头只有五分钟,后来我就意识到当演员命运并不掌握在我手里,有导演、摄影、化妆,最重要的那个人是剪辑师,他最后把影片都剪掉了。我后来决定报考外交学院,想成为一名外交官,这样我就有了我的出国之旅,很想到外面看看世界是什么样的,然后进了联合国[微博],在美国遇到了我的先生。其实小京说我在不断的变化,确实很多人也觉得你好像换了很多的公司,其实我的工作一直都没变,我回国以后一直做跨国公司中国区的CEO,所以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的公司虽然变了,但是我做的事情是一个桥梁,替中国和国外跨国公司之间做沟通,搭建平台和开展互相业务交流的业务。他虽然是一种万变,但最后还是回到了我做管理,做总裁的原点。
主持人戴小京:能不能这样说,除了你的武术,因为武术是要把人打服的,你后面的工作主要给人讲道理,跟人沟通,标准的应该说是说服人,怎么把人说服。你觉得是这样吗,这是你万变不离其宗的工作吗?
李亦非:对,我觉得沟通非常重要。我的秘书刚刚加入我们公司,他刚从某一个国家回来,拿了一个金融的硕士,我说你知道吗,沟通有三要素,我说你记住了吗?他说记住了。第二天我给打电话说沟通三要素你记住了吗,他只想起两个,第三个总也想不起来。我想跟大家说,沟通第一是听,第二是问,第三是说。他老想起听、说,后来我说还有一个呢,因为他老不问我问题,问是很重要的,在沟通过程中了解对方的意图,了解对方的需求,所以听是非常重要,聪明的聪字来自于耳朵。我觉得跟外国人沟通过程中最大的挑战就是,其实他们还是有很多的我们叫做假设,自我的事先对你的看法。我经常用中国的成语,等到需要翻译的时候,他们非要用英国的律师,我跟他们说中国有一个成语叫隔靴搔痒,外国人翻译的文章真的是隔靴搔痒,他永远不能达到你要的点。有时候我又会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外国人你觉得你了不起,你拥有独有的技术,但是你到中国来必须用本土的专业知识和对市场的了解。他觉得蛇是一个很不好的词,实际上我跟他说,蛇就是小龙,大龙压不过我小龙,他也明白了要尊重本土人才。沟通很愉快,很有趣,但是重要的要先学会聆听他背后的思路是什么,然后再跟他进行沟通。
主持人戴小京:我们现在可以转到书上,首先我们请一丹老师,你来推荐推荐你的书。
敬一丹:他们发邮件跟我说要推荐五本书,但是我还是没完成他们的作业。我带了三本书,这三本书有共同的地方,其实我推荐的没这样想,后来我觉得这三其实有挺共通的地方,这三本都是媒体人写的,这是我情不自禁的,选它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大家知道十年前有一本书王军写的《城迹》,王军是新华社的记者,《拾年》这本书我之所以推荐,他是一个记者,我也是一个记者,可是我回想我自己制作的东西很多是易碎品。王军是非常用功的研究型的记者,他前十年写了《城迹》,写北京城这座城市的文明,建设和规划,以及现在面临种种令人头疼的问题。经过十年他写了《拾年》,这个拾是光阴重拾。这本书我看着特别沉重,我看书有一个自己判定标准,如果这本书我看得很沉重,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有价值的。其实很多作品都是这样,很多作品不是让人乐的,它不是让人痛快的,它就是让人不痛快的。我觉得书、文学、电视作品都应该有这样一种功能,他就是让你不痛快,唤起你的痛感,让你不麻木。我虽然在《焦点访谈》工作对自己也有职业要求,但是面对《拾年》这本书的时候,我想我们所做的比起我们同行做的少得多。《焦点访谈》这个栏目就是为了唤起人们的痛感,让人们不麻木,让我们对自己的机体腐败有警觉。
主持人戴小京:让你看到价值被毁灭之后让你更珍惜价值。
敬一丹:王军这本书让人面对着北京的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么可爱的一个北京,可是你看到一些地方是让人有痛感的。我不认识王军,我看完这本书我特别想认识他。但是我又觉得,我就是认识他了,我可能也没有跟他对话的资格,因为他对这个城市研究的深度,他对北京爱的那种深度是我所不及的。正是因为这样,我带着仰望的一种感觉把这本书推荐给大家。这本书是三联出的,说这本书是三联出的,可能大家就不用再问了,三联出的书意味着一种品位。
《微读节气》,三联生活周刊主编朱伟写的,大家知道三联生活周刊的品位,这是一本微博书,他写微博很有意思,我们一般看微博看了一会儿以后,有人开玩笑说,看一晚上的微博,得看什么什么节目,看一周那样的节目才能治愈。
主持人戴小京:要连续听《新闻联播》的片头音乐。
敬一丹:我每次看完微博的时候,离开电脑以后怎么办,心理乱七八糟的难以入睡,心情很不愉快。我通常有两种方式,一个是到淘宝上看一看赏心悦目的东西,你看了以后跟逛了一趟商店一样。还有再看一看例如朱伟这样的微博,他非常的安静,有时候他在谈节气,有时候他给你推荐一段音乐,而且他是非常专家的人,他推荐的音乐,我想一个特别省事的办法,我不用特别找碟,我想听的时候打开朱伟的微博就可以了,你就会知道没什么事,尽管我们听到那么多抱怨,那么多负面的东西,明天天还会亮,世界上依然还有这些美好。这是我喜欢朱伟微博的原因。
对节气我也有一番特殊的感情,我对节气特别喜欢,我觉得中国的祖先怎么那么聪明,他怎么总结出来的这个节气,多少代人的努力?多少代人面对着那个土,面对庄家,看着天,看着月亮,总结出这样的节气。节气那个词也特别好听,那个词叫芒种、霜降,跟诗一样。我曾经有一度每个节气我约一个朋友,或者几个朋友去颐和园散步,我们在节气的变化里看变化中的颐和园,看节气给自然带来的变化。我一看到朱伟把节气编成一本书的时候我有点爱不释手。大家看这本书的言,一看就是女编辑做的,手感,纸的选择特别舒服,这个可以放在枕边,每个节气到来的时候读一读,当然这里面肯定没有雾霾,尤其在雾霾的时候看一看是很享受的。这里还有朱伟的签名。
《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陈虻,我们听你讲》,刚才亦非说多次在我微博里看到这本书。大家看到是陈虻,陈虻是我同事,是东方时空的创始人之一,大家都熟悉那句话“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就是陈虻写出来的,他也使得我们中央电视台的纪录片走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过去我们的镜头面对的人都是显耀、精英,从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开始,我们《东方时空》才更人文,更平实。他英年早逝,他的墓前面是一块石头,那个石头上就刻着一行字,就是“讲述老百姓自己的故事”,这是他苦苦思索了很久以后,有一天夜里,他要想出“生活空间”相当于一句广告语的东西,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有一天夜里他在半梦半醒之间,脑子里出现了这句话。现在在他的坟墓上刻着这句话,我想一个人能为这个时代留下这样一句话,这就是他的价值。这本书是陈虻谈业务的一本书,是北大新闻传播院长的徐弘老师根据陈虻的讲课、座谈记录整理的。可以把它当做一本业务书,也可以把我们的目光不仅仅局限于业务,我觉得这里有一个人的价值观,有一个人看人的态度。
今年是我们《东方时空》二十年纪念,当时我们都很年轻的时候,当时白岩松还渴望年老的时候,我们曾经在一起。《东方时空》改变了很多,最起码他首先改变了中国人早晨不看电视的历史,其实他在观念上,他对社会的影响上,《东方时空》都可以写进中国电视史的。《东方时空》和《焦点访谈》我们是一伙的,现在白岩松同志终于不渴望年老了,也是花白的头发了,我们将在今年一起纪念我们一起走过的二十年。这时候我看到这本书,这种感慨我特别希望跟大家分享。尽管我们是一块儿走过来的,但是大家是一路看过来的。我现在走到很多年轻人他们看到我都会说,我们都是看着你的节目长大的。我们特别怀念《东方时空》和《焦点访谈》在九十年代中后期让人期待,让人守侯,那是做电视人的黄金时期,那是做电视人的幸福。我不知道那个时代会不会回来了,走在今年的时候我们怀着这样一种心情回味那个年代,纪念那个年代,这本书就是一本特别有形的几年。
谢谢大家!
主持人戴小京:下面我们接着请李亦非讲一讲你推荐的书。
李亦非:我想我可以沿着我生命的轨迹,把我比较看重的几本书跟大家推荐一下。其实我们大家都读书无数,今天我选了这五本可能代表着我某些阶段的感受,可能有一些顺着时间延续的,《飘》是我16岁时读的,那时候我作为一个少女。《飘》我认为是美国当代历史上最伟大的一部爱情小说,实际上大家可能以为它是爱情小说,其实它随风飘去,指的美国当时那个时代,是他一种旧的对传统束缚的抛弃和离开枷锁,让那个时代随风飘去,迎来美国新的都市精神。这位女作者26岁写的这本书,花了10年36岁写完。里面最有名的一句话“明天又是一天”,这句话在我年轻的时候给了我很多的鼓励,不管我经历了什么样的不开心,反正我睁开眼明天早晨又是阳光灿烂,当然北京现在没有阳光灿烂,还是但是一天。这本书给我作为一个女性自我振作的精神。
《奥勃洛摩夫》,这本书是俄罗斯非常有名的作家写得,如果你作为一个俄罗斯人,而你没有听过《奥勃洛摩夫》,你不应该是俄罗斯人。这本书现在这个名字已经进入了英汉字典,如果你们查英汉字典《奥勃洛摩夫》这个词代表着你是没有用的人。他写的是他一生都在床上幻想有战争,有伟大的爱情,有及其丰富的情节,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从床上起来把这个行为实施。他的意思是,这个人是一个多余的人,他懦弱、懒惰,只会幻想不会行动,这本书是我在18岁看的。我看了这数我觉得我不能做幻想者我要做行动派,他告诉你要行动起来。
《悲情人生》,大家知道这本书的作者是德国特别有名的作家,他其实有两个特别著名的特点,第一,他是非常反叛的,反女性的,他是非常蔑视女性的,他认为女性没有独立思考能力,女性基本上属于低能动物,是低于男性的,女性没有能力进行抽象思维,只能是感性的动物,他们多变,缺乏正义感。他的父亲自杀,他的母亲抛弃他,而且他和母亲关系非常紧张。他从他母亲得到的不是母爱,而是比较强势和非常冷酷的关系。但是他在里面描写许多女性跟尼采有点类似,那一代哲学家好像都比较蔑视女性。我看的时候像镜子一样自我反省,他描写女性的特征,我希望我作为一个女性来说,第一,我是不是具有这些特点,嫉妒、自私、缺乏大的正义感和勇气,缺乏理性思维的能力,等等等等。确实我通过我这么多年观察下来,我觉得可能也有很多地方是对的。但这不意味着我们抛弃我们自己,我们否定我们自己,起码我们看到别人所描述我们的自己。大部分时间我觉得我们女性很容易,很多人问我你作为一个女性在事业上成功,你是不是碰到了天花板?我觉得天花板从来不是男性给我设的,所有的天花板都是来自于女性,真正我的压力全是来自于我的同性,而不是来自于异性。开始我是非常反对做任何女性领导者论坛,女性领导者俱乐部,因为我觉得你这一句话本身就说明你已经向男人承认了你输了,你是女性领导者,你在男人的世界里没有一席之地。但是后来随着我又慢慢的在成长,我觉得其实成立女性俱乐部挺好的,为什么?因为就像我说的,压力没有来自男性,压力来自于女性,因为这个我们反而在女性之间要沟通,互相也像男人一样,他们抽着雪茄喝着酒谈着大生意,我们女人可以逛着街喝着茶也把生意做成了,所以女人也有沟通的方式,所以这本书给我自省和跟男性相处得能力,同时让我不惧怕男性。
《赢的激情》,这本书是我翻译和编辑的,非常棒,如果你想从事媒体或者跟媒体有关一定要读这本书。雷石东是非常传奇的人物,他今年已经89岁了,我记得他79岁的时候第一次来中国,那是1999年,他一下飞机无数的电话就进来了。我说你那么有钱了,他当时财富排名全球第18位,我说你那么有钱,那么有势,你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他说亦非我如果这一刻停止工作,我这一刻可能就会死亡。我们中国人说生命在于运动,他认为我每天有事情做,我的激情会不断让我健康快乐的生活着。这里当然有很多媒体间购并的故事,希望你们有时间阅读,同时我也愿意跟大家分享。而且他的创业是在他60岁的时候,所以永远不要说太晚。
《对冲基金风云录》,像刚才戴总说的,我在2008年金融危机那一年突然转行去了对冲基金,这是非常大的一个转变,从MTV做音乐,做大型的演唱会,做电视、娱乐节目,突然转行做了对冲基金。当时我非常着急,我找了我们公司搞对冲基金的同事,我说我如果现在是一个入门的人,我刚刚入我应该读哪几本书?他给我推荐了这本书,这本书前年刚刚出了第二本书,是原来摩根斯坦利首席经济学家写的。你要想了解对冲基金,对冲基金很简单,1949年琼斯先生成立的,它就三个特点。第一个,它有杠杆。第二个,它可以做空。第三个,它用220的收费方式,你把钱交给他以后他要先收2%的管理费,他业绩一个亿给你带来 1000万以后再收业绩分成费,这就是对冲基金跟多投基金的区别,因此我们叫它对冲基金。这本书一下子引我入门,然后我读了很多相关的书记。
《正见》,这个英文叫差一点就成佛教徒,这本书在我父亲和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人们说了,人们在最苦难的时候是寻求宗教的慰藉,马克思说宗教是精神鸦片。在去年斯坦福大学一个教授调查中证明了这一点,人们越在苦难中越容易信教,宗教和苦难是有相关性的。我当时寻求帮助,有人向我推荐了这本书,我读完之后改变了我很多对人生的看法,我们老说佛教里的释怀,这种思路让我完全重新考虑,因为我是狮子座,完全是向前冲,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开始想是不是人生真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人的一生,你的幸福指数和你的成功不成正比,最有钱的人和最穷的人他们幸福指数是差不多的。我们最后幸福指数实际上来自于你的过程,这个我觉得对我修炼是蛮大的,对我影响和做人的方式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几本书是我的心路历程,所以我带过来给大家介绍。
主持人戴小京:我们看到亦非的这几本书,我觉得非常能够反映她至今的经历,包括她的生活经历和内心经历。她有三本是关于激情的,第一本《飘》,说激情多么的重要。雷石东的激情,到了60岁再创业再重新做,身上受过很多伤,但是只有一种激情才能激励他。《奥勃洛摩夫》是说没有激情多么糟糕,当一个人没有激情会变成行尸走肉,多余的状态,她看到了那一面是多么的遭。但是关于激情其实在叔本华这儿已经揭示了他可能遇到的问题,叔本华他认为一切东西都是在一个表象,你只能触及到他的表象,他的存在取决于你的意志。由于这样一种状态,人注定是要悲情、悲剧的。你注定受一种欲望的驱使,这个欲望得不到满足你就空虚。《正见》是她在后面试图探讨这些问题,试图获得平衡。
一丹的书,你可以看到她就是一种很平淡,出场就是很平淡的,陈虻那本书的题目《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一丹的书包括十年都是90年代以后的书,我也想请一丹补充一下,亦非是从16岁就看《飘》,太伟大了,你那时候看什么?
敬一丹:我16岁的时候比亦非要早,我们那个年代要说自己15、16岁看什么,可能就是你爸爸妈妈他们那样的,肯定是同一本书《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主持人戴小京:我爸爸也是看那个,我也是看那个。
敬一丹:那是当时几代人的励志书,好象有一些段落和情节都能背下来。我有一段经历,我小学四年级遭遇文革,中学是半上不上的。但是有一段特别幸运的经历,在中学临近毕业的时候,我到我们学校临近的一个黑龙江省图书馆帮忙整理图书,我走进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打开过的书库,那些书都是被禁的,被封的。现在如果比大家更年轻一点的人就会问为什么?为什么说起来话就长了,那个书,社科书库都被封了。我们打开书库以后,我的记忆是味觉的记忆,都是灰尘的味道。
主持人戴小京:这些书你最喜欢哪本,印象最深得?
敬一丹:印象最深是《钢铁是怎么练成的》,还有让我很惊讶的是安娜卡列琳娜,魅力这个词也是从那儿看到了。最让我们纠结的是这个书库角落里对方着大量的画册,那些画册有的是教堂上的雕塑,有的人体速写和人体摄影等等。我们每个人都很想看,但是我们又不好意思,又不敢去看,我们觉得那些书是不好的书,有人告诉我们这是毒草,这是有毒的东西,但是我们情不自禁的都想去看。谁都没告诉谁,但是我们后来几个女孩在一起交流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偷偷的去看过了。过了几十年以后,我第一次去意大利的时候,我在意大利的街头、教堂忽然间看见了那些原作的时候我热泪盈眶,我一下子想起我最初是在那样一个特殊的环境看到了它们。在罗马街头我看到它的时候是嗅觉的记忆,我好想又闻到了那年图书馆的味道。什么叫苍白?什么叫无书可读,什么叫革文化的命,这仅仅是一个细节。后来我就当知青去了。我当知青的时候也走的挺义无反顾的,但是我很舍不得那个图书馆,带着很正面的《钢铁是怎样练成的》,黑龙江林区小兴安岭,我干的第一件活是修路。我爸给我写了一封信说,保尔也修过路,他在修路的时候还遇到了冬妮亚。这是什么意思?很多年以后我问我爸,你让我学习保尔我能理解,但是为什么要跟我说冬妮亚?我爸说我提冬妮亚了吗?这就是影响了几代人,我爸爸那个年代也是热血青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悄悄的在心里给冬妮亚这样的美女,那样一个很小资的留了一个空间,所以他情不自禁在给他女儿的信里提到了冬妮亚。
主持人戴小京:我相信《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这本书里没有冬妮亚,很多人不会走向革命的道路。
敬一丹:一本书在少年看的时候是影响会很大的,保尔、牛虻,他给我的影响是让我特别克制,一直到我中年以后我才反过来意识到这个克制是好还是不好?克制自己那时候我觉得就叫一种坚强。
主持人戴小京:这个能不能请亦非,你对她这种克制有什么评价吗?
李亦非:这个太难了。
敬一丹:我比亦非大很多,我那时候甚至觉得克制是一种美德,是一种坚强的意思,就是我要克制自己。我到了中年以后才知道,我这些年来自觉或不自觉把自己克制成什么样,以至于成为一种习惯。我挺羡慕大家有很多选择,在很多方面放开。
主持人戴小京:如果你那时候在图书馆里碰见《飘》,也许结果不一样。
敬一丹:我当时真没看那个,我当时还没有遇到这本,如果遇到的话我也许会变成李亦非。
主持人戴小京:我补充一个我亲耳听到的一段故事,因为说到你去到了林场,其实只有几个人的饭局,当时你和你的先生都在,当时听到一个人在讲故事,这是我亲耳听到的,我估计没有几个人知道。他讲当时在林场有一个非常漂亮的播音员,也就是广播站的站长。这个播音员,就有一个少年老到这个广播站看一看,玩儿一玩儿。有一次这个播音员去到省城回来在桌子上放了一个苹果,少年见到了这个苹果,播音员说你拿去吧,这个东西叫苹果,他拿了这个苹果说他第一次见到这个苹果。这个苹果就改变了这个少年的一生,他从此想着外边的世界,他反而要用功、读书,后来在讲这个故事的时候他已经是局级干部了,那个播音员就是一丹。所以一个人有时候在无意中他做了一件发自平常的,爱心的一件事,可能会改变别人很多。
敬一丹:可能那时候我们东北很少有机会在冬天吃到新鲜的水果,这个事我都忘了,但是他说的时候,他说我这一生中第一个苹果是你给我的,我忘了,他记得。这个苹果真是改变世界。
主持人戴小京:又一个苹果的故事,但是我想既然你刚才说你的书其中陈虻在我理解原来很强调意识形态的背景之下,在意识形态当中,那么重要的意识形态的传播机构,居然有那么一个团队,他们会提回到人,回到人本身,当然他的书名用的就是《不要因为走得太远而忘记为什么出发》,我现在想问问一丹,你想想你什么时候出发,为什么出发?
敬一丹:我当时读完研究生以后留校当老师,留校当老师也挺好的。后来就一件事很触动我,我们教学秘书给我一张课表,我拿着这张课表以后我在想,这半年我每个小时做什么都给我规定了?这时候我已经到电视台实习了,电视台每天吸引我的都是那么新鲜,那么多的未知,就好象我内心什么东西被唤起了一样,这边没什么惊喜,一切都是按计划。我要重新做一个选择,那时候我就想,我要尊崇我的内心,偶尔也会激情一下,那时候我就觉得我要做我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是一次我比较少有的,特别主动的,并且很坚决的,应该说很坚韧的进行了一次重新选择。
为什么出发,到《焦点访谈》就明确了,一开始到电视台是喜欢,但是到了《焦点访谈》的时候我已经非常明确我要干什么。他时候我已经在《经济半小时》工作了五年,但是只有在《经济半小时》做质量万里行的时候我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记者,他有着监督使命的时候,他才是真正的瞭望者,一个监督者。而《焦点访谈》他旗帜上就写着“舆论监督”。这时候我非常明确,要到这样一个节目做一个真正的记者,就是为了这个出发。
应该说在《东方时空》和《焦点访谈》,这叫中央电视台评论部,包括实话实说,你们喜欢的主持人都是我们这个团队的,这个团队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有说人话的追求。我不敢说我们已经完全彻底说了真话,但是我们至少在那个特定的环境里尽了努力说人话,去接地气。尽管后来舆论监督的环境,我们也经历了风风雨雨,但是我们还是没有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
我有时候这样想,这个雾霾天已经四次了,尽管这一个月有20多天是雾霾,但是我还是相信最后阳光灿烂还会回来。
主持人戴小京:谢谢一丹,亦非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小小的年纪就去学武,而且学的那么好。而且这个武术你认为在你后来的生涯和事业中,这个对你有什么帮助呢?
李亦非:因为我们那时候考大学还没有恢复,家里都非常担忧自己家里的出路,那时候去艺校或者参军,戴个绿帽子穿着军装是很帅气的一件事。当时体校到我们学校来招人,看着顺眼他就点出来了,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的人都可以出来,让你做做广播体操。做完了就挑了大概100个人,练了一个月又挑了30个人,这30个人练了两个月又挑了12个人组成一个队,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被选上了,我家里不是传统世家,父母问了我一句,你喜欢吗?我说反正挺好玩儿的,就去了。我真的风雨无阻十年,从我十岁到我上大学,到我离开外交学院的时候,我最后一次离开外交学院那一年我要出国了,我还要参加全国高校武术比赛,因为每年都是我拿冠军。他们说亦非你既然要出国了,能不能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别参加比赛了。这十年我迹象特别深,每天早晨到艺校训练做早操,五点起床骑着自行车跑到现在的北京体育大学,很远在上帝,我们家在科学院中关村,走到那儿练完了再回到中关村一小上课,上完课下午两点再跑到体校正式训练,六点回家吃饭。我开始的时候比较懒,人生实际上是一种节奏和习惯,逐渐养成习惯以后,当然那时候老师都非常的厉害,不是现在积极性,鼓励性的教育,那时候是鞭打式,谩骂式的教育,最后证明那些谩骂式的教育,两个最厉害的焦点培养出了最棒的运动员,就是骂出来的,就是骂和打出来的。那些特别好的教练,其实他们比赛成绩都很差。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我们在教育中,到底是纯鼓励还是纯教育型,可能是两者结合。我接受的谩骂比较多,我们同一个队谩骂都比较多。现在我们有一个新词逆商,可能我从小长期被这样的教练骂,然后失败,可能偶尔的一次成功,所以我应对批判,应对蔑视,应对别人比我强时候的能力,逐渐从那个过程培养出来了,抗打击力比较强,越来越抗打击。最后你发现他把你骂完了,我中间有三次不干了,我就不练了,我就回家了。但是确实教练觉得我是一个苗子,到我家里来把我请回去,我又练出了成绩,通过这种辞职不干再训练,通过这样几次,当然知道我是剑术全国冠军,实际上我比了很多年,我参加专业类比赛六七年,其中我得获得一次冠军,必定很多比赛我没有拿过冠军,我拿过第三、第二,我也一次没有得过奖,他实际上教你在输赢中荡漾。你知道人生不是全是赢的,有输有赢,输了可以再赢,赢了可以再输,所以变的比较处事不惊和淡定。武术培养了我最好的抗打击力和逆商,到最后没有什么让我恐惧的,除了死亡。如果有问题我们总是可以想出一个办法。
大家可能刚看了《一代宗师》,他表现是武术的精神,很倔强的精神,赢的精神。当然他培养了我特别好的时间管理能力,他也培养了我非常好的身体素质,至今我养成了良好训练习惯,这些我觉得都非常重要。而且我觉得武术里教育我们动静结合。我原来在一个电视节目中讲过,我们要经常的练眼神,我觉得一丹的眼神特别,小京也不错,她其实很睿智的延伸,他拿眼镜盖上显得更温柔一些。武术里讲究精气神,你必须要提气,眼睛必须要对视,跟人说话必须要看着对方,不能游移。我们那时候真的练眼神,像我现在看着任总,他就没敢跟我对眼神。你如果把头转过来,要紧紧的盯着这个人,一天要练一千次,这样练眼神是教育我们真的对人的一种关注。我觉得这些东西是无形的培养,但是它在商场中都是一种成功的素质。前不久我写了一个微博,我跟克林顿总统,我那一年很有幸成为财富杂志封面人物,跟全球50位商界女强,从2002年到2006年连续五年当选,我有幸受克林顿总统的邀请跟他进行了一次一对一的晚餐,在香港。周围当然有他很多助手,也有国内去的一些人,大概四五个人的样子。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跟我握手和交谈的时候,他永远目光是非常专注的看着我。但是我也碰到过某些人,或者很成功的企业家也好,包括成功的领导者也好,他跟我握手的时候他看着别的地方,这种感觉是非常不舒服的。你的感觉他没有真正的在关注你,像我现在跟一丹说话我在偷偷的看着小京,总是让人有一些尴尬。我觉得这些很细节的训练在武术中没有体会到,但是我们跟人交流中特别的重要。
敬一丹:克林顿的眼神属于太著名的眼神了。
主持人戴小京:亦非提到了智商、情商和逆商,一个人光有智商,他离成功差很远。情商非常重要,他必须管理自己的情绪,理解别人的情绪,调整别人的情绪,他才能够在跟人的沟通中取得良好的效果。但是管理自己情绪的前提你遇到重大挫折的时候不要崩溃,而逆商在你无论多大挫折的时候都不崩溃。亦非,我们比较熟悉一首诗是这样的,我想让你听听这是谁的。我是浪潮,告诉你什么是激情。我是大海,告诉你什么是宽广。我是白帆,告诉你什么是追求。我是风暴,告诉你什么是力量。
李亦非:这一半有我的创作,这是我先生汪潮涌[微博]当时为美洲杯帆船杯创作的。
主持人戴小京:我们非常好奇你这么强,逆商也高,情商也高,工作又这么多变化,你还武术这么好,你跟汪潮涌你们的关系是怎么个处理法?
李亦非:我觉得其实很自信的男人不会怕成功的女人或坚强的女人,而且说实话很多时候力量是互相的,我也给他力量,他也给我很多力量,这是通过长期的默契所感受到的。我觉得默契很重要,互相之间的信任和默契,我记得我们俩经常说的一句话,欲说还休,却道天亮好个秋。我们很多时候在后院坐着看着小河流水真的不说话,因为没有说话的过程中两个人心里在想什么其实都感受到了,很多时候觉得这个话是没有必要说的,静处的感觉非常好,不需要说太多。
主持人戴小京:一丹,我听说你们有约定,互相不会谈对方,我也知道是一个很庸俗的问题,都说事业、生活、家庭是什么关系?
敬一丹:这个问题像刚才亦非说的,这是带着性别感的问题,我经常会被别人这样问到的时候,这个问题你怎么不问一下你们的男嘉宾呢?
主持人戴小京:上次问过,他没回答。
敬一丹:这个问题更容易选择来问女嘉宾,好像女性一定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主持人戴小京:上次确实问过,在汪潮涌对话的时候,他们说不回答这个问题。
敬一丹:这个事我觉得是本来就有的能力,也是女性本来应该有的平衡能力,顾此失彼我觉得是本来应该有的平衡能力。有人说我又困又饿,我是先吃饭还是先睡觉,没有这样的,他都能把自己安排妥贴。也是一样,作为一个有工作的女人,也有嘉宾的女人,她有平衡的能力,我觉得这是女人的基本能力。我也不想让自己特别的顾此失彼,别人一见着我说你特忙吧,我们电视台忙的事都在镜头前,都被你看到了,我没那么忙,我远远没有任总忙。
主持人戴小京:任总公益事业太多,现在还当了书院的院长。
敬一丹:日理万机,中间还忙着发微博。我们忙也是有时间的,顾家也有时间。电视人特自恋说我夜里十点钟还在录像,是,他第二天上午还不用上班呢,没那么忙,也顾得全,挺简单的,这是人应该有的基本能力。
主持人戴小京:我的提问时间已经快到最后了,我觉得我最后的问题也很通俗,也很简单,我先问一丹,你幸福吗?
敬一丹:某TV的问题流行甚广。我挺幸福的,跟我同龄人相比,能够接受到高等教育就挺幸福的了,读完大学能读上研究生是稀有的幸福,还能找到自己喜欢并适合的工作,一直干到这么大岁数还在这么干着,这难道不幸福吗?这挺幸福的。我现在跟我同龄的人,应该说都为这个大时代付出了代价,现场各位的男生、女生,各位年轻人,你们父辈跟我差不多,他们付出过代价,他们甚至想重新走进校门都没有这样的机会。我有了这些幸福以后,还能在电视前沿的节目里,和一些我喜欢的,比我更前卫的人在一起,这不都挺幸福的吗。还有,我知道你问的幸福要全面的回答,既然你跟我老公很熟,你也知道他是多宽厚,多包容的一个人,这也是我的幸福。
主持人戴小京:这个问题我要接着问亦非,你幸福吗?
李亦非:我觉得我在回答你的时候,我先向观众问一个问题,我想问大家,其实这是刚刚最近美国另外一个大学做的调研,我也想问问大家,你如果现在设想一下,我随机挑一两个人回答,现在有一个自己喜欢工作的人,你设想一下,你觉得突然间你明天上班你老板告诉你说,对不起,我们公司状况不好,营业业绩很差,你被炒了,你恐惧吗?
观众:应该不会。
李亦非:无所谓。
观众:不能说无所谓,肯定会有一刹那的惊讶,怎么会炒到我,不应该。
观众:如果是我,我会直接跟他说,你怎么给我算钱。
李亦非:你喜欢你这份工作。
观众:我喜欢这份工作,但是我觉得我找一份工作也不是很费劲。
观众:我们今天早上确实发生了这件事,这是一份你喜欢的工作,你之前就能够有各种各样的信息能够知道,譬如说情况不是特别好,或者怎么样。事实上我在之前已经得到了一个更好的工作,所以我一点不恐惧。
李亦非:这个不能够满足我的考试,你觉得突然间你想想一下你的工作没有了,你会是什么感觉,你觉得你的痛苦指数会到什么地步?
观众:我觉得有两个前提,一个是我特别喜欢我现在的工作。第二个,突然之间,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在这种情况下,我觉得对我有一些打击,我觉得我的恐惧或受挫的指数会到80左右。
李亦非:如果突然间发现,你的受挫指数是多少?
观众:他应该在36。
李亦非:我再问这位女士,你结婚了吗?
观众:我结婚了。
李亦非:你现在结婚很快乐吗?
观众:快乐。
李亦非:你现在如果设想一下,突然间你丈夫跟你提出离婚,你的恐惧和挫折指数,痛苦指数你觉得是多少?
观众:痛不欲生。
李亦非:这个结论是三个月、六个月、十个月以后,通过实验证明,一组炒了鱿鱼,一组没被炒犹豫,一组离了婚和没有离了婚,实际发生指数远远低于他想象的痛苦指数。说明我们人有天生的心理抗压力和免疫能力,获取和使自己幸福。
我父母都去世了,其实他第三个问题问的,如果你想想你最爱的人死亡,你的恐惧感。但最后确实证明我们都通过各种各样满意方式获得一种恢复和修复。我们幸福的能力实际上是很强的,我个人当然非常幸福,我跟我先生和我的亲人都这么说,我说如果我明天突然死亡,你们不用问我感到难过,不用为我感到愧疚,你们没有对我做过任何错误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幸福是非常容易达到的,我们的能力是非常非常强的。
主持人戴小京:亦非其实在阐述叔本华想要阐述的道理,由于这个世界其实只是个表象,是你的认知,他是你的意志决定的。你如果不想太不幸福,你就不要追求太幸福,你就不会太不幸福。今天我们讨论的话题,可以说我们请了一个比较偏向柔弱如水,一个是平静如火,恰巧从道的两头出发。思路在说同样的问题,一方面,我们不管走多远,我们不要忘了我们为什么出发,从哪儿出发。就算我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出发,我们也要想想我们为什么出发。另一方面,人不能没有激情,但是激情本身不能最终的解决问题,最终解决问题需要一种正见,需要对自己进行调控,需要对你认知的那个世界,你要认识到他很多东西并不是你最初认识到或想象的那样,所以你就可以调节自己。我想我们今天大概能有这样的感觉,但是不能算是结论。
谢谢两位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