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奕利：越自由越纽约

http://www.sina.com.cn 2012年09月07日 13:11 新浪财经

华裔美籍导演陈奕利(图片来源：《知行天下·洲际行家指南》)

　　最初到纽约的时候我并不喜欢那里，在我1989 年刚刚从伦敦搬到纽约上学的时候，觉得那里乱极了。纽约和欧洲的生活方式很不一样，它不如欧洲那么干净、那么有规矩，我甚至觉得我简直没办法在那里居住。但是我要在那里上学，所以总要逐渐学会适应。但是在我接下来在纽约居住的13 年里，这个城市的文化和风格一点点的渗透到我的生活和生命中，开始让我觉得有点离不开它，这种感觉和我现在在北京特别像。

　　很多人说纽约是“Land of The Free”，的确，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太守规矩的人生活的城市，这里有太自由的空间，所以成就了很多前卫的艺术家。欧洲的艺术家都“Classis”，但是纽约会接受很前卫很疯狂的艺术，这里没有空间，没有限制，越能够打破想象的空间，做的东西越不一样，就会越好，所以这样一个自由的城市会给人很多灵感。

　　我当时所就读的纽约大学与纽约这座城市有很相似的地方—自由度相当高。纽约大学分很多区，分布在纽约这个城市的各个地方，而其他大学通常都会有一个Campus，生活就在大学里，这也注定了纽约大学与其他大学不一样。所以很多人会说，在纽约大学给你最好的老师就是纽约这个城市的环境，就算是在上学也有一半是在社会里。在纽约大学上学，必须要跟随这个城市的节奏，而不能像其他学校的学生一样。所以，纽约大学也并不像我在英国上学的时候有很多规矩。纽约大学的老师会给学生很多自由，就算是自己只选一两门课都没关系。这也是这个城市文化的一种体现，他们不喜欢被管，也不喜欢管人，所以就算是考试过不了，也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不努力。刚开始我觉得很有意思，一年只上一门课都没人管，但是到最后只是浪费自己的时间。

　　自由是纽约最强的地方，但是同时也是纽约的缺点。这里有很多自由，有很多机会，有全世界的观众，但是纽约不太会原谅错误，比如一个艺术家或者做其他行业，如果犯了错误，可能没人会帮助你，只能自己解决，所以有的时候会让人产生很强的孤独感。我想这也正是为什么纽约混合了全世界的人口，但还是会分中国城、韩国城、意大利城的原因，大家可能还是在追求自己长大的城市的那种感觉，也想摆脱这种孤独感。

　　纽约给我更大的一个感觉是“Limitless”，这种感觉就是好像我就算在那里一辈子，我也不可能看到这个城市的每一面，仍然会有很多地方需要去了解，北京也是给我这种感觉，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如果一个地方太小了，或者这个城市对你来说是有限的，那就没办法呆下去了，但是在纽约有很多面，每一天都可能会发现这个城市不同的地方。我以前就说过，洛杉矶是电影圈，这个城市百分之七十的人都在聊电影，但是纽约真的有很多不同，这里有艺术，有时尚，有很多不同的东西混在一起，会让我觉得这个城市更有才，会让我接触到不同的人，这个城市有太多面，所以这么多年来有关于纽约的电影，我觉得没有一部电影能够代表真实的纽约。

　　纽约还被人们称作是“Land of Immigrates”，因为纽约的人都是来自不同的国家和美国不同的城市，在这里很难碰到一个从小在纽约长大的人。而这样的移民特色也造就了这个城市与其他城市最大的不同，也是它成为“Center of The World”的原因—伦敦是个很英国的城市，他们有英国的文化，巴黎也一样，很法国。但是要形容纽约，就不能用很美国来形容，因为美国不足以代表这个城市的特色，纽约有它独特的风格，来自于世界各地不同的人混在一起的特色，所以很多在纽约呆过的人都会很自豪的说“I'm Newyorker”，而不是“I'm American”。

　　纽约的生活其实并不像大家在电影里看到的那样，在那里还是需要很吃苦、很努力才会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纽约真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Tough City”。而这个城市对我创作的影响也是很大的，因为在这里这是世界的中心，所以我创作任何的作品、我所考虑的受众都不是小众的，而是会考虑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会关注，这会让我有更大的压力，在那里你会觉得观众是整个世界。纽约给了我很多东西，一直到现在也有人说我的作品中会带出来一些纽约的影子。

　　在纽约生活的13 年，我一直都在曼哈顿，时间大都是在Village，这与我的事业有很大关系，我一直在纽约做摄影，所以活动的区域也都在有关艺术的附近。好的餐厅、展览或者书店大都是在Village。如果有机会到纽约，我建议大家也可以走走华尔街，那边很有自己的风格，纽约市的建筑都很现代，但是华尔街的建筑很不一样，很有复古的风格，很有趣。

　　回到中国这些年，我最想念纽约的是那里的小吃：马路边卖的热狗，现在吃不到那里的味道。买热狗的时候还会送一种叫做Knish 的小食，特别好吃，现在要是谁能送我一个Knish 我会特别感谢他。纽约的Pizza 也让我很想念，那里的Pizza有种独特的纽约味，别的地方的味道都不正宗。在天气热的时候还有一种叫Ice 的冰淇淋，会有很多味道，边走路边吃会很舒服。

　　如果要了解纽约人的生活，一定要坐地铁。在地铁真的会看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人，也会发生很多事情，在那里，你会发现一个很真实的、自由的纽约。

　　口述陈奕利整理陈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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