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转到正文内容

图文:“走出去”的控制力论坛现场(实录)

http://www.sina.com.cn  2011年12月11日 12:10  新浪财经微博
“走出去”的控制力论坛现场(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陈鑫 摄) “走出去”的控制力论坛现场(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陈鑫 摄)

  新浪财经讯 2011年12月9日-11日,2011(第十届)中国企业领袖年会在北京举行,本次年会的主题是“2012:制度进化与市场尊严”。图为“走出去”的控制力论坛现场。

  以下为论坛实录:

  主持人:大家好,我是王巍,非常高兴有机会和大家分享这样一个论坛。首先感谢中国企业家给我们这样一个平台,也感谢各位嘉宾,特别感谢大家的捧场。

  我们谈的走出去,是走到全球,大部分中国的企业家都在考虑走出去这样一个题目。今天题目是“走出去的控制力”,这个控制力是企业家的自控力。中国企业家走出去,遇到很多很多困难,这个题目是去年、前年,我们在座的老朋友都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今年有什么变化,我们大家一起来分享。今天是聊天,每个发言者不代表他们机构的声音,完全是聊天,首先和大家说明,所有嘉宾没有任何准备,我也没有准备,我们就是聊天。如果大家有什么问题,我会留点时间给大家互动。

  每个嘉宾介绍,我就不多介绍了,黄怒波(北京中坤投资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大家都知道,当年是诗人,出了很多诗集,中国诗界上他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应该是中国目前在最短时间内完成“七加二”的一个人物。今年他穿着西装上来,原来是穿登山服上来。

  王宏前(中国有色金属建设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中国最大的国有企业,他和很多企业家不一样,他是最大的有色金属国有企业的老板,他代表着国企的一个声音。

  接着德勤的合伙人谢安(德勤企业风险管理服务主管合伙人),他是站在中立的立场看全球。

  我们Richard Francis(瑞士沙夫豪森州亚太区首席官方代表),他比中国还中国,我经常跟他见面,今天的座谈,我们来看一个老外的声音。

  旁边是我们庞总(庞大汽贸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庞庆华),他是汽贸的老总。

  每个人就不再自我介绍了,我们谈问题。首先从黄怒波开始,老黄最热闹的事是收购冰岛(买地),简单地把收购冰岛(买地)的来龙去脉的结果,给大家报告一下,两三分钟。

  黄怒波:首先别说冰岛,收购冰岛的说法就有问题,这是我们在冰岛的一个旅游投资。我们先讲目前的状况。目前的状况是我和内务部长,我们俩隔空一直在打架,他说他没有冤枉我,我说他是种族歧视者,对中国有偏见。我最近刚给冰岛很重要的一个报纸去讲了几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他不该在刚刚知道外交部发表新闻公报说我要来投资以后,他第一时间向全世界媒体讲,中国人什么都买。我说你这是代表你的国家,我就是个商人,你不能把我这个商业行为一下就政治化,你可以不尊重我,但是不能不尊重我的国家,我说他是后垄断思维,再一个有种族偏见。

  第二个问题,他说买卖太大了。我说你们国家定位什么规矩,300平方公里算大?100平方公里算不算大?一平方米算不算大?你得有个规律,问题是你没有,老百姓要卖了,我去买。他们的随意性太强了,对投资者不尊重。

  当然他们国家其他部长来找我,代表他们内阁开会,说我要重新和你谈,这个内阁部长很生气,他说这是我的最终权利,但是现在看,他们国家会把他这个权利拿掉,就是重新换一批工业旅游部来和我谈。

  “走出去这个控制力”我无法理解,他不是可控的,都是竞争间的围堵。作为民企走出去,我花自己的钱为什么堵我,你要走出去不要忘了有个大背景,现在全世界经济在衰退,大家都在走向封闭的贸易保护,在这个背景下走出去是比较困难的,而且是不可控的。

  再一个我们国家大的问题。国企有支持,给这样那样的支持,我们民企走出去还是靠自己,我们的驻外大使还不错,老跟着,其他的我们都自生自灭,最关键的我们国家没有讲清楚,我们的民营企业是什么样的,所以西方就不理解,他弄不懂你的国企、民企的区别。

  主持人:冰岛多大?多少人口?

  黄怒波:冰岛32万人口。

  主持人:这个事情还有缓。

  黄怒波:还在讨论,我走出去我一定走出去,我不会退出来,这个事情到最后时刻再说。

  主持人:现在关注冰岛收购一片土地还在进行当中,希望大家关注,冰岛30万人的人口,国际经验还不足,所以出现很多问题。我们注意冰岛内务部长的一句话,我为什么要反对收购,他说我对所有充满理想的人,我对天生的这种人感到恐惧。这句话很有意思,中国这些年的发展,都是充满着远大志向,非常勇敢,不断增长,增长再增长,地方化、全国化、全球化,这是我们长时间的主旋律。作为冰岛,当然相当多的欧洲人感觉,中国人老增长什么?目的是干什么?为什么一个国家老百姓不正常解决自己的福利问题,国家没有安全感,还整天在这儿充满远大理想,我觉得这是个问题,你怎么看?

  黄怒波:这是有背景的,他是没有理想的人,所以说他很怪。至于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其实在刚刚拿到申请,他要回到这个土地看了,但是他找了6个农民,其中有一个农民不卖地的找他,5个卖地的他不去找。他是没有想像力,因为他排斥一切外国人。中国是把市场打得太开了,外国人来了什么政策都给,我们最近好像平均一点。但是当你走出去,全世界有各种理由围堵你。这两天冰岛给我正式的消息,加拿大正式新闻报道了,他们一直想扩军找不着理由,最近终于国防部提出来,我们要买破冰船,因为中国人来了。他们就说,一定是背后有中国政府。所以我们要赶快买破冰船,要买潜艇。中国人听着,全世界的想像力太丰富了。

  确实我们走出去的时候,虽然刚刚开始,但是面临的挑战太大。

  主持人:去年我还挑战王宏前王总,国有企业到国外收购很困难,我说国有企业到国外收购很多情况就是嫖客心态,一夜情,不管当地发展,只是愉快就完了。王总他代表的是一个中国最大的有色金属国有企业的,他全局都有布局,在过去一年,我们刚才多次提到民族主义,但是现在我们遇到的是国外对中国的民族主义,我想请王总谈一下,在你进入非洲、蒙古、美洲的时候,你怎么来看当地的环境和你的一些反应,你怎么来出来?

  王宏前:刚才王总说我们比较低调,为什么低调,就是因为黄总讲的,因为民企还好一点,对方对你的戒备性还好一点,但是如果你是国企,如果是央企,首先他把你视为政府行为,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得不低调。大概是在一个礼拜前,我在俄罗斯的时候,咱们的理会大使一再和我聊,他跟我说,一定要低调,夹着尾巴做人,这就是告诫我们不要太张扬。

  但是我今天高调一次,上个礼拜我拿到我们蒙古这个企业的最新的报表,我们这个矿是中蒙合作的最大的项目,05年的8月28号投产到现在6年的时间,我们累计给当地交税已经接近一亿美金,我们拿回来的铅锌资源70万吨全部运回来,真正意义上解决了我们资源短缺。给当地解决就业90%,给当地建公园、修路、建医院,这些善事做了30、40万美金,给蒙方的职工单独搞宿舍,所以我们这一切做的都是和谐共赢,一定是共赢。当然这里面故事多了,他在敌对,我们从几个方面做,第一,遵纪守法,一定是遵纪守法,我们在海外所有的企业一定是当地,你比如说黄总你要在冰岛,你是冰岛的企业,不是你中国的企业,我们在蒙古,在非洲,它是当地的企业,当地的企业你就要遵守当地的法律,必须要遵守当地的法律,所以法律风险是最主要的。

  我们做得好以后,我们要赚钱了,不说赚多少钱,但肯定是共赢。当然有蒙方股东,我们09年我就告诉大家,蒙古的民粹主义应该是很厉害的,就这一年蒙方大概有将近20家媒体专门跑到我们企业里面闹事,他的技术监督局、各种政府部门以各种名义去查,就是拿不到我们违反法律的东西。所以这一条是非常重要的。

  其次我再讲其他的风险,实际上在国外我认为有五种风险,第一政治风险,第二法律风险,第三商务上的风险,第四是市场的风险,最后是文化的风险。当然政治风险现在咱们走出去,而且这种提法我认为,当然我在各种场合,纯属是个人观点,我认为我们走出去的口号式的提法是有问题的,因为你一说走出去,人家就觉得你无形中就设个障碍,你走出去干嘛呢?

  所以我建议还是提法是合作共赢,别提法走出去。政治风险是什么呢?首先是有没有战乱,稳定不稳定,当然有些发展中国家战乱。有些很稳定,非洲200年不打仗,但是政府老在换,我们怎么适应它?西方的国家,像澳大利亚、加拿大法律非常健全,但是他的门槛很高,特别是对国企,还是有一定的障碍的。

  主持人:我觉得你这个提法很有意思,走出去这个词是有点特别以自我为中心,王总刚才谈的应该讨论一下什么是走出去,这个词是不是太生猛。你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你遇到的挫折?

  王宏前:这的挫折太多了,首先我们得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我们生命的安全,我们企业的经济安全。我们的生命都受到威胁了,很危险的,找不到人,我就不跟大家讲了。这次利比亚为什么我们动作那么快,实际上还是为了我们的国民,实际上我们在外面受到的威胁很大,代价非常大。

  我们现在怎么做呢,首先能够选择一个自己能够发展的一个地方,如果这个地方,风险不可控的时候,再好的东西我们都要放弃掉。我可以告诉大家,从金融危机到现在,单独我们上市公司选择项目起码有50多个项目,就不断的淘汰,当然现在还有些在进行当中。我们有的项目光交律师费,包括中介,像德勤他们都给我们做了好多,我们最后结论出来了,那就忍痛割爱。所以千万不能冲动。

  刚才我和王总聊的时候,我们首先搞清楚你出去干什么,你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好多企业,包括政府,目的没搞清楚,是为了拿资源回来,是为了用人家的市场,还是为了赚钱?你得搞清楚。有些市场,国外的市场很小,他那个国家如果你一个企业去,可能就把这个市场,原来是赚钱的,一旦你投产以后,可能就不赚钱了,因为它市场容量很小。

  主持人:黄怒波他是一个商人,他只为自己和他的企业,当然代表中国企业他会负责任,他遇到问题可以站起来。但是我们同样的问题,作为国有企业的老总他就做不出来了,他不是不想,但是他代表着中国的声音,如果他说这句话,那就是外交重大事件了。所以我相信像这些一大批人,像王宏前老总这样,默默的为国家获取资源,获取国际市场,提升中国竞争力的国企老总,他没有太多的机会和大家交心。所以我们也理解他,让大家给他鼓掌。谢谢。

  下面是Richard Francis,你是全世界的混,你应该是一个国际思维了,你怎么判断今天中国人这样一种突然起来了,全世界去收购,无论什么样的风格,你怎么做评价?

  这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问题,我的想法就是这样子,你不能把全球变成,我就说海外的市场,变成一个市场,每个市场都不一样。比方说有一些成熟的市场,像欧洲,他们看过每个人来了,日本人来了,韩国人来了,他们很熟,你跟他们的行为,他们都是一些非常聪明的国家,我是澳洲人,我们也看过很多不同的国家的人到那边。这样子你跟他们的交流,是跟非洲国家,还有南美洲国家完全不一样,你控制你走出去的过程也不一样。你到欧洲,他们可能比较容易接受你,你投资钱,你有财务控制的一种方式,你这个公司如果并购一个公司,他们会说你留给本地人比较多的控制机会。如果你到南美洲,这完全不一样,你要培训他们,你要和他们一起非常接近的,很深刻的交流,这个是非常重要的。

  要看你去哪个地方,我很同情你王总,你去那些国家不是容易的,也来到我们欧洲,也不容易,非常复杂,很多障碍。我没有办法建议你们怎么去做,但是至少你要有目标,王总刚才说的目标很清楚,目标是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目标。可能没有完全回答你的问题。

  主持人:我可以理解。我一直在强调做企业并购就像谈恋爱一样,和本国人谈恋爱不容易就不要和外国人了,这显然是不容易的。我们现在让德勤合伙人来谈一下,你做服务的时候,你认为中国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谢安:其实刚才黄总和王总谈了很多经历,王总从一个非常高瞻远瞩的企业家的胸怀去看走出去这个问题。我本人并不经营一个真正投资外面的企业,但是我们给这些企业提供很多的合作和服务。包括和王总聊的时候也提到,我特别同意王总说的走出去这个说法本身其实很刺激性的,我看英文写得很好,这个英文比中文感觉要好。

  其实从走出去传统来讲,无论是原来,比如说鸦片战争,外国人过来,后来改革开放我们出去,我觉得走出去相对来说我们层次比较低的时候,比如说我去拿他的资源,我把我的货卖出去,我趁他经营不好的时候,我把他的核心技术拿过来,我们看到全球化的工作中,这是一个相对比较初级、比较低层次的一种行为。

  其实真正上升到一定层次,其实包括伟大的企业,他考虑的是全球的胸怀和全球化的经营。在这个情况下,其实我们就不仅仅是说我们出去,而是说我们会把我们发展的平台从中国这块土地,变到全球的这块领地上去。这样的话其实我们的胸怀就很不一样了。

  我们面临的风险,王总也说了很多,我觉得从我们看到很多的案例,有成功的,有不太顺心如意的,我们其实会把风险从两个角度去看,一个就是一些外部的,可能不太可控的一些风险,包括政治上的,文化上,有很多的风险是外部不可控的。对于这些不可控的风险,我们做得比较多的是要做好前期的调研,好像天气不可控,但是出门带不带伞我是可以的决定的,我要提前做好这些工作。

  还有做好应急的补救,如果我做这个决定之前,我知道这个行动的失败我是不可承受的话,那么我建议对于一个有责任的企业来说还是不要做,不要冒险。

  对于内部来讲,其实有些我们是可以做得很好的,比如说我们公司的治理,我们的制度流程,像很多大的全球化企业,他们通过一些信息化的工具,通过保险、担保等等一些工具,其实这些是我们可以做的。

  前一段非洲一些战事,我们中国一些大型企业在那里没有保险,保险覆盖的资产很少很少,那个企业的老总也跟我有解释,我保险少并不代表我们收不回去,我们和政府做一些工作,我们还能收回来一些。

  走出去一方面要了解外面的情况,还有一方面是苦练我们的内功,对我们的管理,我们的能力要有一个提升。就像这个船在渤海里开没问题,我们到外面,就要有很多的设备,有经验的人来操控,就不一样了。

  主持人:谢谢谢先生。在并购的时候,很多的挫折都是并购当中的一个部分,所有做顾问都希望条件准备好,问题是什么是条件准备好,很多的条件是在过程中碰到的,条件不足也要创造条件上,这就是今天的纠结。

  庞总是一个汽车经销商,而且是个上市公司,他和国企,和黄怒波又不一样,他作为这样一个汽车增值服务的一个上市公司,对公众,而且对大量的汽车客户又有一种特殊的责任,他也参与了很多跨国的收购,一些案例也是在圈子里大家都知道的,现在遇到一些问题,我想请庞总给我们分享一些故事。

  庞庆华:谢谢,我今天来就是想学点东西。今天我看了题目以后知道走出去的控制力,由于我的控制力没控制好,所以一下子跑到瑞典。

  初衷的想法很简单,我是一个中国目前最大的汽车代理商,代理的品牌高达87个,其中很多进口品牌都获得了成功,尤其是斯巴鲁在我的手下,应该更多的容纳了中国的元素,斯巴鲁在中国汽车市场获得了满分。

  我们冷静的把汽车市场分成六大类,第一类就是奢侈品牌,像宝马、路虎、兰博基尼等等,这些汽车的量不是很多,但是确实盈利。

  第二是高新品牌,像奥迪,奔驰,宝马等等,这些品牌的量,包括它的利润都非常可观,这是个主流车型,是商家非常钦佩的一个板块。

  第三,就是进口车的板块,包括像斯巴鲁这样的,也包括双龙,沃尔沃等等,但是这个板块里面进口车也算盈利不错,但是它有一个问题,进口车里面也有一个批发和零售的问题,如果你作为一个代理商,可能你就会能够拿到一个双重的,叫批发加零售,如果你是零售,你就挣零售的钱。你如果要是个批发商,可能挣的就多了。

  后面还有合资品牌,喜忧参半,有的赚钱,有的不赚钱,像大众,上海大众、一汽大众都赚钱,但是有的品牌都不赚钱。

  最差的就是自主品牌,今年更困难,非常困难,厂子也知道,加工厂是慷慨解囊。这个时候厂子也在打自己的品牌。

  更困难的是汽车下乡品牌,这个都是大面积亏损,有的70%,有的50%,这个非常严峻。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断的寻求还有没有斯巴鲁这样的品牌让我们代理,我们发现萨博还没有人,我们找到萨博厂谈,他们说你得先当股东。因为它是个上市公司,我们加了一些条件,我如果入股以后,允许我自由买卖,这样的话能够进得去,退得出来,原来这么想。

  进去以后发现这个工厂管理是有问题,穆勒这个人就不是一个真正的企业家,他是个律师,他也不懂经营,我们打进去以后,他也没有启动生产,他把这个钱都投入了研发,那个叫凤凰平台,可能他也想把凤凰平台打出来,但是这个事情就非常复杂。我们当时买的车款,我们打的时候,庞大打了4500万,后来加入了青年,又打了3000万,这笔钱是非常可贵的一笔钱,他没有用到正地方。

  后来发不起工资了,还跟我们要钱,我们没有得到发改委的批准,我们就不能打钱。最后演变成我们中方两家企业百分之百收购萨博,用一亿欧元收购了。拿回来的负债沃尔沃是35亿美金,萨博是5.5亿美元,这么一比就清楚了,商务部的领导也问我,很关心这个商业价值,投资回报到底是一个什么状况,我们都回答得非常清楚,功课我们也做得很足。什么都做好了,最后萨博也同意了,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进行下去。原因就是通用不干了,中国企业收购不能超过40%,所以到今天,我和黄怒波差不多,现在还在等消息,这个故事还没完,基本上已经到尾声,就是这个情况。中方40%也行,通用说原来股东也不行,原来的股东也不同意,从瑞典政府出资,或者瑞典的企业60%才行,这个我们就有点为难,这个可能性极小极小,因为瑞典企业,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

  原来萨博的技术含量很高的,他的汽车定位比沃尔沃高一万人民币,他定位很高,品质也很不错,很多新车型是今年6月份才推向市场,一个品牌推出去大概有两三年的生命期。从商人的角度来看,应该是非常划算的,但是瑞典汽车当时萨博的研发中心,包括工厂都是非常完备的,通用也认为是非常不错,才把它收购,收购以后金融危机,通用为了自保把这个厂子卖掉。如果不按他的去做,强行收购,面临的就是供应商全部给你停止供货,这样的话如果研发一个新产品,大约得需要4到5年的时间,这4、5年工人的工资是担不起。

  我相信国内可能有见识的人士很可能有胆识的,也可能有自己品牌的,也没准将来也会继续走向这个行列。至于通用没有批准,是我们当时瑞典政府提的三个条件之一。我们当时提一个是GM必须同意,第二个供应商必须同意,第三个欧洲银行必须同意,这三个是我们在会上跟重组官提出的条件,当时他都承诺的。因为这个东西都是以前遗留的问题和我们没关系,到目前我们也没有去谈,还是重组官在不断的做这个工作,这个戏还没唱完。

  主持人:谢谢,我们今天有三个案例,大家都知道,冰岛、蒙古和瑞典的案例,这三个案例无论你是愿意高调还是愿意低调,无论你顾不顾顾问,还是自己解决,影响的都是成本问题,但是大的国际的环境和磨合,是注定要发生的,这三位企业家都是中国在增长20年之后,30年之后,第一批在第一线冲锋陷阵,为整个中国经济和全球化的磨合做出重大贡献的人。所以首先我们给他们三位鼓掌。

  他们三个人的经历在历史上,都应该成为中国并购史的里程碑。我们也看到了,我们Richard Francis和德勤的老总的侧面的评价,这是第一阶段,我们到此为止。最后还要请他们来谈,留大概20分钟,请大家提出意见,记者希望会后自己找,我们不鼓励记者,因为时间给大家,真正参与的企业家来谈,记者会专门安排人和他们讨论。简要的提出你们的问题,你们问他们几位,任何问题都可以。

  提问:当我们走出去的时候,或者全球化,我们多谈为企业,少谈为国家,在政治上是否好一点,每一次做都是为整个中国国家,会令你们有戒心。

  刘建国(微博):这个东西跟你讲不讲没有关系。实际上中国经济是一个新的开始,全球肯定要面对中国人了,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作为民营企业出去,我们做国企出去他有国家的战略,企业的战略也好,因为国企也是企业,最重大的标志中国的民企经过20年、30年的发展,已经到了不得不走出去的地步了。

  我们的市场向全球打开了,所有的度假品牌都进入中国,都占据了中国最好的地位,我们也需要在全球配制我们的资源,任何一个民企,我认为这是民企成长的很大的标志。

  但走出去,我们出去不是中国人出去,我们到那就成那的企业了,冰岛要求你必须是在注册企业,董事会三分之二必须是冰岛人,都满足了,我是冰岛的企业。当然回到最后,我还坚持我是中国人。

  比如说你要把一个企业行为上升到一个政治行为是有问题的。前两条我们外交部就冰岛问题回答记者的时候讲,我们不主张把经济问题政治化,这也是我们遵循的一个东西。你刚才提的问题很对,我们说爱国我们谁都爱国,我们登山的人,不光是美国人、澳大利亚人,还是冰岛人,还是中国人,每个人都拿着自己的国旗,我们都是爱自己国家的人,最后还是一个国家的形象、利益的问题。

  当然你提这个问题对,我们以后还是,当然也不能讲低调,还是我们注意这些问题。

  主持人:登山人是有这种情感,到哪带个国旗,爬到泰山把国旗拿出来了。谁还有问题?

  提问:刚才几位老总说的都非常对,出去之前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风险,还是先做好功课,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

  我接触了很多走出去的企业,他们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国际经理人的问题,我不知道几位老总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主持人:这位请王总来谈。

  王宏前:经纪人指的是什么?我这个项目必须有中介人介绍过来?经理人,不是经纪人。

  我们不同的国度选择不同的经理人,比如说我们可控的,我们周边国家、文化各方面都融通的,而且他的法律应该是允许我们的劳务可以给得多的,我们当然可以派,允许我派的,一定是我们派。比如说澳大利亚,像加拿大,肯定是你没法去,经理人肯定是在这个国家本土化的,而且不光是经理人,可能经营团队都是本土化的,这个完全不一样,这和他的法律,政治关系是有关系的,这个不能一概而论的。谢谢。

  黄怒波:我们在越南的汽车厂,也叫组装厂,和重汽合作的已经五年了,我们都是自己派人的。

  主持人:为什么没有请当地人?

  黄怒波:当地的就是工人多,销售人员多,因为越南还不具备造车的企业,再加上XKD,CKD大件的组装,技术力量也是应该要求很强的,所以我们没有用他们,我们都是自己做。

  刘建国:我们民企走到哪都是应该人力资源本土化,第一节省了成本,第二增添了你们的经验。我们在美国都是用美国人。我现在都要求不讲汉语也行,你来。因为人才也不能光要求像Richard Francis讲这么好的汉语人。在冰岛百分之百的冰岛人,因为文化差异太大了,你派个中国人去文化差异会很大的,再一个工会也给我提出要求了,你们使用你的劳动力成为百分之百的冰岛人。你到越南如果做汽车,他人才没有,你只能到中国去。

  主持人:还有什么问题?

  刘建国:走出去,法律的咨询一定是首要的,像在美国,到一个国家最大的风险就是法律。我们在美国倾向美国本土的人才他来帮助我们,我们财务也是一样,我们也是和德勤合作,走出去特别重要,中国人往往舍不得这个钱,为什么没做他就要我一百万美金,但是你可能带来的损失是一千万、一亿美金。走出去你要会选择和你一起的合作伙伴很重要。

  主持人:庞总,我感觉一开始你没有请顾问。

  庞庆华:我请的都是世界一流的顾问,德勤是我们上市公司的审计师,可以说德勤会伴随我们公司永远走下去。为什么我们选择这些世界一流的,因为它本身就是个品牌,你想公正,你必须得找第三方爱惜自己声誉的,有原则的品牌的公司相信他。

  王宏前:我把我们的做法跟大家分享一下。首先我们自己有一个团队,就是专业团队,因为在国内大家做企业都有法律顾问,我们自己的技术,我们自己的设计院都弄好了,然后再请,一定要请。

  最近我们有几个大项目都在做,本来有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做完了,还是不放心,还是找一个再做一下。这个花钱是值得的,我们的律师费,我们国土的海外的都要请,一定要做。自己的作业也要做,自己的作业和中介机构来对比。谢谢。

  主持人:我们现在请Richard Francis,你听了对话之后,你怎么来看中国企业走出来?你做一个评价。

  Richard Francis:刚才那位先生问的问题很有意思,真的走出去是不容易的,不管你是哪国人都是不容易的,这三位都是英雄。你可以看,他们有多少中国企业是去海外,都有一些困难,你要了解别的国家的法律、文化、政治什么的,都要去了解,你要怎么做。其实目前为止中国非常国际化的人才有几个?这个风险非常大,你要跟本地的人、用本地的人,这是非常重要的。

  另外一个,比如说我们是一个瑞士州政府,比如有一个公司要来我们州政府投入,收购一个公司,他们如果不是跟比较有名的律师公司过来,我们会有一定怀疑,我们怀疑中国人走出去的方式,因为要从政治这方面来做。你们是带来大使馆一大堆人,你们看过这样的情况。我们宁可说是在一个比较成熟的经济,宁可有一个好的顾问公司跟你们一起来,就是这个想法。这也是文化的差异。

  另外我鼓励中国公司如果有走出去的目标,要尽快聘用一些国际化的经理,你要把他们带回来,他们有经验,这个非常好。为什么我再一次强调,不同的市场需要不同的准入方式?

  我们听过几个不同的方式,低调非常重要,你可能在国内你是大的公司,你去海外你是小的,这方面要知道。大家都知道中国的未来,你刚才说,中国的未来是伟大的,但是要让我们外国人有一点时间习惯你们,用我们的方式来做生意,用国际标准来做。你给我们十年,以后我们都会讲中文,像我一样,没什么问题,至少给我们十年好吧。

  主持人:谢谢。大家谈到中国走出去的时候,经常引用日本的案例,30年前日本到外面,收购帝国大厦等都失败了。其实中国和韩国都比较习惯于妖魔化日本,日本实际上过去30年国际化是很成功的。大概在2005年的时候全世界在日本企业获得的收益已经超过国内企业了,日本的品牌在拉美、在中东,已经变成当地品牌了,我们还是耿耿于怀。日本有几个丑闻,就说日本是失败的,是失败吗?很难说。因为没有认真调查。

  下面请谢安来谈一下,因为他是国企的,德勤是全球的公司。你怎么判断中国企业在未来的情况?未来有哪些可能帮助中国企业像日本那样,甚至像韩国一样获得成功的一些条件?你来做一个分析。有请。

  谢安:这个话题很大。我这么看,其实我非常同意您对日本、韩国的评价,特别在国际化中大家的反馈和信息来源。其实我们和海外的合伙人同事去交流的时候,和我们在国内得到的信息真的很不一样。如果我们中国能够去走得更好的话,我觉得一定要让咱们中国走过去,比如从这一百多年的痛苦的经历中一定要解脱出来,我觉得这是一种最大的,影响我们去国际化的一种最内心的障碍,这个障碍会影响我们去学,去改变,影响我们去影响别人。如果把这个情怀,把它不利的影响摒弃掉的话,其他的技术问题就交给我们去做就好了。

  主持人:谢谢,我想把最后的阶段留给三位老总。经过三年市场变化,中国企业家对于商业风险驾轻就熟,否则不会有企业家的成功,对商业市场风险应该比较娴熟了。但是有个新的风险,叫国家风险,国家风险是涉及到非商业风险之外,包括文化、政治、宗教、民众骚乱等等一系列风险,而这些风险就不是商人能做得到的。

  当中国号称有大国担当,中国开始走向全球化的时候,中国政府应该如何帮助中国的企业家,无论民企和国企,更降低成本,更加和谐的走向全球?这就是中国政府应该有的担当,可惜到目前为止,我觉得做得还不够。我们想请问你们三位企业家,你们认为中国政府应当在哪些方面做得更好?我们共同推动中国走向全球,更好的使全球变成和谐经济。请你们谈一下你们认为政府应该就哪些东西提出建议,或者呼吁,更多的理解国企和民企的困难,今天的纠结、痛苦,政府能够更有担当一点。有请黄总。

  黄怒波:我看新闻政治局前天的会上,讲到第一房地产调控绝不放松,第二,支持企业走出去,这个话就特别有分量了,我想这是国策。但作为民企,我们中亚也去过,也失败了,在日本也谈,也不是很理想,在美国做得还不错,到冰岛遇到问题,我们在不同的国家体制下都去投过资,都去碰撞过。现在从民企来看,第一条,国家应该有责任向全世界解释我们市场经济到了什么程度了,我们现在不多解释,我们老说你们要承认我们的市场经济地位,相反表现得很强势,老说我们救谁不救谁,这个可能就有问题。

  第二个问题什么叫民企,什么叫国企,国外把国企划成国家了,把我们也划成国家政府了。他需要有个背景解释,我们的国企它也是在市场经济体制下的,对民企它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为?这个可能我们国家做得很不够很不够,这是走出去最大的问题。

  最后一条,我们国家也应该强硬一点,如果对那些不友好的、对我们老弄反倾销案的,对我们老抵制的,我们能不抵制他呢?当我们全被国际化了,我们找空间没有了,一回头也没人管我们,这可能是我们的一个牢骚。

  王宏前:首先我这么看,只能建议,但是我说政府一个是刚才王总说的国家风险,这个我们国家已经开始做了,比如商务部有风险提示,哪些国家是按不同的颜色提示你,哪些国家可以去,哪些国家不可以去,他是有个提示的,但是这个提示应该更符合它的实际。但是最近这几年,全世界变化也比较快,特别是中东、北非,这种动乱原来谁也想不到的,这就有变化了。

  从这个方面讲,国家只能做,但是做的程度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待提高,包括外交方面的,包括商务方面的一直在做。但是我今天想说一下政策方面的,刚才大家谈到日本,我有同感,我不认为我们超过日本了,经济体超过他了,我不认为。日本在海外的资产全部是报表上看不出来的,而我们在海外是报表上可以看出来的,所以你说日本的经济总量大还是我们的经济总量大。这是第一。

  第二,日本的做法目的很明确,他是个资源短缺的国家,我是搞有色金属,我当然知道资源,因为你的生活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你是中国人出去,他一定给你个引号国家行为。你看黄总,人家就是民营企业,人家就是国家行为,不管我们自己怎么说,是对方对你怎么看。我建议两条,日本他资源短缺,他就在政策上,不是要非要控股,我在海外并购,拿东西,我入5%的股,但是我要销售权20%,而我们呢?我们的政策规定你必须要控股,特别是像我们国有企业,如果不控股,好像你风险就控制不住。错了。我们现在遇到什么问题,特别是上市公司,就面临一个同业竞争,我和好多领导都在探讨这个问题,最近我也在准备写一个东西,同业竞争。当然我不是说证监会,我就觉得咱们应该适当的面对现实。

  如果是在资本市场拿项目,要资本市场去融资的话,你在海外的项目必须要控股,这是第一条规定。

  第二条规定,同业竞争,一个大股东做的事,你上市公司就不能做,这就把我们在海外的一些机会给错掉了。我们细细地分析一下,在海外凡是绝对控股的公司有几个成功的?所以我建议政府在有些事上应该是具体化,不要笼统地去定一些东西,而且部门之间应该有一个协调。

  我个人认为,比如在海外你是并购也好,投资也好,因为我们国家的资源短缺,我还是要讲政府,我们确实有责任,我们国家的资源短缺它是事实造成的,肯定是。澳大利亚政府也是,他就是出口,人家就是发展当地经济就是靠矿产资源,这是互补的,大家共赢的,共利的。我们就不能自己给自己设障碍,因为大宗商品,矿产品投资大、周期长,你到银行界再去投根本不行,必须是资本市场去拿钱,这就面临了一个问题,同业竞争,必须控股,这就自己把自己约束了。我们现在面临最现实的就是这个问题,希望在这方面改一下。

  最后一点不管是大小企业,实际上在对方国家,已经设的障碍够大了,人家已经把你分开了。民营企业他批准的条件是1.6亿,就是门槛达到1.6亿澳元的时候他才审批,但是国企中国的公司哪怕是国有控股的,500万可能就要审批,我们自己再给自己设障碍,你还能做什么?所以这就是我们这几年来国有企业,特别是央企累累挫败的原因所在。不要这么做,像日本学,咱们悄悄的、低调的、大家合作的。你不要把对方,我不赞成说走出去这个提法,实在是让我们有时候真难受。谢谢。

  主持人:庞总。

  庞庆华:中国企业走出去是战略转移,也是势在必行、大势所趋。在走出去的话题面前,因为日本我接触比较多,我认为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因为日本在世界都有他的影响,无论他的产品还是他的企业,在日本有没有失败的案例?日本在中国失败得太多太多,我举例子说,斯巴鲁失败了,丰田在天津失败了,包括意大利的菲亚特失败了,标致也是二进宫,其实很多很多,其实哪个国家走出去都会面临这个问题。中国企业你也不比别人强,东方的智慧也不比别人先进多少,也会面临着失败。当失败发生的时候怎么看?一个是自身怎么看,一个是舆论,媒体朋友们怎么看,其实都是很正常的,我觉得没有大惊小怪的,失败多了就成功,成功了你也没高兴,失败了你也要做好你的功课,你就看成是单纯的商业活动就完了。

  我感觉到咱们中国虽然鼓励走出去,但是从我们国家的外汇储备来看,应该说奠定了很大的基础。但是贷款的时候,外币贷款是非常麻烦的,非常慢,慢得你都可以不用。我们去年年底在美国投了一个铁矿,投了一个小股,我打了,贷款也没下来,它的速度太慢了。国家能不能有一种机制,凡是想走出去的企业,我每年给你一个贷款额度,你随时可以使,随时可以批。现在你走出去,比如某家银行他得派大量的队伍去考察,他考察完了再回来,考察签证大家都清楚,你要到英国签证没一个月行吗?我们比的是速度,比的是效率,我们比的不是拖拉。所以国家有些层面要加以改进。我自己切身体会到这个苦。谢谢。

  主持人:谢谢,这三位嘉宾是从切身体验来谈对中国政府和政策要求。黄怒波提到,除了知识之外,还应该有一种担当,叫做针锋相对,政府应该表达出自己的阳刚气,我觉得很少企业家谈,都是友谊第一,一旦有问题特别敌对,特别有些极不合理的,政府应该有点阳刚气,这是很有意思的观点。

  王总也谈到要加强协调,中国资源就这么多,肥水外流、内战、外面协调中国都是普遍协调的,我们自己还在制造很多障碍,从行政管理的手段制造障碍,这都是问题,应该有一个统一的协调。

  刚才庞总也谈到了外汇储备这么多,可是这些外汇储备几乎对我们,特别是民营企业,几乎是无缘的,尽管喊了很多年,这么多钱拿来,大家看看日本怎么支持民营企业出去的。十年通商产业史,从两个计划当中,日本全部支持民营,中国应该学习日本,在经济上不要妖魔化。我觉得中国企业走到国外去,是大有希望的,因为有他们这样在前台冲锋陷阵,接管伤痕累累,但是失败是成功之母,失败才是并购的正道,我们坚信中国经济会有一天成为全球经济中非常自然的一部分,不是刻意高调,不是刻意低调,而是本色的全球经济,中国经济就应该成为全球经济中最有生机、最有发展的力量。再次感谢所有嘉宾的参与,我们时间到了,谢谢大家。

分享到: 欢迎发表评论  我要评论

> 相关专题:

【 手机看新闻 】 【 新浪财经吧 】

新浪简介About Sina广告服务联系我们招聘信息网站律师SINA English会员注册产品答疑┊Copyright © 1996-2011 SINA Corporation, All Rights Reserved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