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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财经讯 “2011(第十三届)中国风险投资论坛”将于2011年6月8日-11日在深圳召开。上图为“投资人视角:生物医药行业扬帆起航”论坛。
以下为论坛实录:
主持人:大家下午好!非常抱歉,王一军总裁有事,由我来临时客串,做论坛的主持,我叫做李爱民。我们今天很荣幸地请到了5位嘉宾,他们都在投资领域做得非常成功,在前面的那个论坛,主要是医药的企业家介绍他们对生物医药企业发展的展望,这一场是我们这5位投资人从他们的角度来看看今后一段时间,中国医药产业发展的未来趋势。为了便于今后联系,以及加强交流,我想先请5位嘉宾分别简单地介绍几个信息,一个是你们自己所在的公司,或者基金的情况,以及你们在生物医药领域投资的案例,如果有可能,也可以介绍你们投资的阶段、投资的特殊领域。
首先请蒋总介绍。
蒋晓冬:我是蒋晓冬,是NEA的董事总经理,我们是国际性的全球基金,管理110亿美金,生物医药是我们投资的主要方向,大概占我们投资额40%左右,中国的医疗产业也是我们主要的投资方向之一,大概占了我们在中国投资额的1/4左右。简单来说,我们在医疗方面一共投资了7个案例,其中有做医药流通和分销的公司,这个案例已经退出了,去年被上海医药集团以40亿人民币的价格收购,也是去年中国医药流通行业最大的并购案。另外我们在广义的制药领域投资了一家药业公司,这两个案例都是跟施总他们一起投的,是做国外专利过期药的仿制。我们在浙江还收购了一家做抗生素的原料药厂。我们还投资了凯赛生物(谐音),是一家生物工程企业,严格来说不是医疗,但是也是生命科学广义的范畴。另外我们投资了一家医疗器械,主要是做肿瘤治疗的大型设备。另外投资了两家做医疗服务方面企业,一家是做连锁的肿瘤服务的企业。我们在医疗行业的各个领域都有所涉及。从投资阶段来讲,我们主要关注成长期的企业,我们刚才讲的项目,基本上都是在1000万—3000万美金的单笔投资。
蔡达建:各位朋友下午好!我是高特佳投资的蔡达建,高特佳公司成立于2001年,到现在已经走过了10个年头,我之前在国泰君安证券工作。从证券业转型到投资行业,就需要对这个行业做分析研究,我们就发现资本市场上很多优秀的医药公司都是常青树,都是百年老店,另外还发现一个现象,医药类的公司都是在股市最不好的时候表现很出色,也成为市场上公认的防御性的板块。这就让我们对这个行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我们这个投资公司10年前成立,它是以有限责任公司成立的,跟时下很流行的有限合伙有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的投资主体是永续经营的,跟现在的“5+2”是不一样的,这就给我们带来了方便,所以高特佳投资也是国内最早提出要专注进行行业投资的投资机构。各位也发现,今天在我们这个访谈中,他们都是外资,只有我是人民币的背景。在这么一个背景下,我们进行了行业的投资。其实我们公司现在已经发展成综合性的投资公司,除了生物医药之外,我们在清洁能源、装备制造等等行业都有很多的投资,总的投资案例达到了50个。因为这个论坛是介绍医药,所以我重点介绍一下医药方面的情况,2005年我们公司投资了第一个知名的案例,就是迈瑞医疗,这家公司后来成功的在纽交所上市,成为这个行业的领导者。在这之后,我们连续投了两家血液咨询企业,分别是在湖南和江西。此外,我们还投了国内领先的专业的磁共振医疗器械生产企业,这家公司在深圳,做投资的人都知道我们这个案例。另外我们在云南还投资了国内行业领先的远程医疗和医院信息系统的公司。我们投资的还有中药的项目。总的来说,我们在这个行业放的时间比较长,看的相对比较多,有成功的经验,也遇到了一些困难,今天非常高兴跟大家在这里交流。
施毅:我是礼来亚洲基金的施毅,礼来亚洲基金是专门投资医疗健康行业,而且只在中国做投资的一个基金。为什么叫“礼来”呢?因为这个基金的唯一的出资人是美国的一个制药公司,叫“礼来公司”,礼来公司是全球十大制药公司之一,排第7位,总部在美国,但是在全国150多个国家都有分公司,规模是比较大的,去年的销售是250亿美元。它是一个以做创新药为主的公司,主要集中在抗肿瘤、糖尿病、中枢神经这几大领域。我们这个基金也是世界500强公司唯一在中国专门做医疗健康产业投资的一个基金,因为跟礼来公司的关系,我们投资的特点,除了给被投资公司带来资本之外,还在增值服务方面,特别是产业服务方面,带来其他的资源。比如说研发,礼来公司在全球做研发的人员就有七八千人,每天花在研发上的投入就有1亿元人民币,所以在研发上有比较雄厚的实力,可以给被我们投资的公司带来一些研发上的产品、技术等等方面的资源。另外一个增值服务是海外市场,中国的医药行业虽然增长很快,但是跟全球比起来,可能占全球的市场比例不到5%,所以很多好的医疗企业比较关注的一个事情是怎么把产品打入国际市场,在这方面,礼来公司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因为在全球150多个国家都有产品上市的经验、历史和分销的网络,所以在海外市场方面可以给公司带来很多的服务。我们的投资也是集中在研发晚期,或者是在成长期阶段,投入的金额从500万到2000万美元之间。我们从2008年开始在中国投资,现在一共投了8家公司,其中最近投了一家是在中国的眼科领域做专科药的一家公司。除此之外,我们在比较高增长的细分行业里也做了一些投资,比如说在抗肿瘤领域里,我们投了两家公司,这两家公司都是以做创新药为主的,而且现在产品都在临床三期,有一个公司的产品在上周刚刚获得批准,成为中国近几年来唯一一个在肿瘤领域的一类新药,这是一个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一个新药。另外,我们还投入在CRO领域,在上海我们有一家专门做生物方面的CRO服务的公司。还有刚才蒋总提到过的,我们一起投资的莲亚药业(谐音),就是做仿制药,出口到欧美市场。另外在流通领域,投资了一家商业方面的公司。我们投资的领域也非常广,但是主要是集中在跟医药相关的,有工业的,有商业的,工业方面有做创新药,也有做仿制药的,但是仿制药还是以高端防止要为主。
饶菁华:我是饶菁华,来自橡子园,我在美国出生,所以我的普通话不太好。橡子园是在美国硅谷成立,它的创办人都是做技术出身的,创办人都有做实业的经验。所以我们的特色就是合伙人从种子期的时候开始,帮助企业发展,直到它上市。我们投的生命科学的项目已经有七八个公司,这些公司中,只有两个公司,我们不是创办人,有一个公司是在北加州,是做医疗器械的,我们投资到那个公司的时候,他们还没有销售,我们是第一个VC进去,他们今年就会在美国上市。另外一个公司是中美澳达(谐音),这是做医药生产外包的公司,在北京,主要是做大分子的,这个公司也算早期进入的,但是我们不是创办人,我们的投入比较高,去年我们跟北京市政府签了合同,我们承诺投入1个亿,我们放一部分资金在里面,北京市政府放大部分的资金。另外一个公司,我们是创办人,这家公司也做得非常成功,他们有很特别的技术,做得很强以后,全世界20大制药公司,有18家是我们的客户。另外一家公司,我们也是创办人,他们在北加州跟北京有公司,他们有一个特别的技术平台,可以让一些大分子的药的效果更大。另外一个公司叫华世通(谐音),这家公司在武汉。
我们以前的基金都是美元资金,我们现在正在募集一个新的人民币基金,有50%投在高科技,剩下50%投在生命科学领域。
何国森:在座的各位嘉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下午好!我叫何国森,我来自天泉投资,首先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天泉投资,这家公司是2008年在香港成立的,这个公司有点“生不逢时”,在他们融资的过程中,金融危机就已经到来了,所以融资过程非常不顺,一直到去年的8月左右,这个公司承诺的资金才到位,我们现在集中精力投项目,在投资的领域上,我们首先选择清洁能源,然后是消费品、传统制造业,以及生物医药等等。
我们公司虽然看着比较年轻,实际上公司的团队都是比较老的,我们的CEO是陈正泉,他之前在极富亚洲(谐音)任总经理。我们公司目前有员工12位左右,除了我之外,大家都是精英,战斗力都是非常强的。因为资金到位得比较晚,所以在投资项目方面,没有太多的收获,但是从团队成员的角度来讲,每个人都有很多的投资案例,我也借这个机会说说我自己,我是今年4月份加入天泉投资的,之前在深圳创新投资集团工作,在那个公司有一个专门的生物医药小组,在所有成员的努力下,我们投了差不多20个生物医药方面的案子,我们投资的领域主要在医疗器械、诊断、药品等等环节。
今天非常荣幸,能够跟在座的各位嘉宾认识,接下来也希望跟各位同行有合作的机会,以及跟在座的企业有合作的机会。
主持人(李爱民):谢谢5位嘉宾的简要介绍,下面我也介绍一下原定的主持人,因为我是客串的,原定主持人王一军先生是中国风险投资公司总裁,中国风险投资公司成立于上世纪90年代末,我看在座的很多朋友可能在VC这个领域做得还不太多,实际上在2000年初,那时候同时代的VC有很多都已经夭折了,中国风险投资公司在逐步的发展,克服了很多的困难,现在发展的势头很好,也给股东带来了高额的回报,投资的公司有五六家已经上市,目前专注于洁净技术、新材料、生物医药和农业领域,这个公司有这么好的发展,和王一军先生卓越的领导是分不开的。
下面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爱民,我现在在科技部工作,我从1996年到2005年一直做中国的创业投资政策的设计,是最早的若干政策的主要执笔人,所以我也很高兴亲身经历这么重大的变革,我感觉非常荣幸的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创业投资这样一个概念能够逐渐的发展到这么大的产业,所以我感觉到很荣幸。
今天我们的话题是从投资人的角度来看生物医药行业的发展,但是我看它后面是用了一个问号,就是说是否能真正扬帆起航,就想听听投资人从他们角度看,到底是什么情况。生物医药行业最近的发展非常好,特别是医疗改革,以及社会保险制度的改革,对医药行业的发展影响非常大,使得医药行业的发展非常迅速。但是另一方面也应该看到,在我们的行业中还存在一些问题,包括自主创新水平比较低、产业结构不是很合理,还有就是国际竞争力相对比较弱,此外还有一些潜规则,就是我们的行业竞争还不是非常规范,我们面临着很多的问题。“十二五”规划中把生物医药行业又作为一个重点的行业来发展,在这种背景下,我想听一听这些投资人的看法,你们认为十二五时期会不会催生生物医药产业新的机遇,我想请蒋总谈谈您的感觉。
蒋晓冬:这是一个很大的话题,这应该是科技部的领导来解读政府关于新兴产业的问题,我觉得国家把生物医药作为新兴产业的一个主要产业,在十二五期间加大投入这个举措,应该是生逢其时。从我个人来讲,我觉得为什么是一个比较好的时间点?原因不是在于它放在十二五规划里,而是基于三个方面的考虑,一个是中国从去年开始,进入了快速老龄化的起始阶段,到2020年,中国就出现一个富和老赛跑的阶段,人均GDP能不能达到1万美金,另外65岁人口要达到2亿人。在人口老龄化加速的第一个十年,也就是从2010到2020年这10年中,富和老的赛跑,会让全社会的生活方式发生很大的变化,这对医疗健康产业带来的机遇和对我们现有的医疗系统的挑战是巨大的,这是一个。第二个是刚才李总提到的中国2010年开始的新医改,新医改提高了支付水平,扩大了医保的覆盖人群,这是一个非常有利的消息。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中国过去几年在快速形成以政府为主导的单一支付体系。单一支付体系的形成,对医疗产业的商业模式会产生什么影响,我想在座的很多企业家和投资人看全世界医疗卫生体制的变化,都能够得出一个很明显的结论,所以这也是我们非常关注的。第三个就是世界上在发生什么,包括礼来只要这样的全球的大药厂他们在做什么,他们现在是在一个转型的机遇期,也是一个比较痛苦的时期,新药研发的成本快速上升,现在做一个新药可能跟造一艘航空母舰的成本是一样的,不仅是这样,而且现在自主研发的一些新药、全球最大药厂越来越匮乏,同时他们原来的专利药快速过期,这样的话,仿制药就进来了,这样的话利润就降低了。所以他们就考虑到新兴市场的重要性,考虑各个环节如何更加高效、更加低成本。这对于像中国的新兴市场国家来讲,无论是社会的角度作为一个受体,还是工业的角度作为一个载体,还是从研发的角度作为一个创新体,这都有非常大的影响,所以我觉得这三方面的作用,使得整个医疗健康产业在今后的10年,不仅会有大的发展,而且是结构会发生剧变。在行业的快速变化过程中,就会带来很多的投资机会,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对这个行业特别看好。从我们的基金来说,看准了这个趋势,我们主要的投资方面,从我们的判断来讲,主要从三个方向努力,一个是整合的主体,就是跟医疗卫生体制改革单一支付体系形成的新市场进行整合。这个整合已经从流通领域开始,目前整合是我们非常关注的主体。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我们觉得跟国际接轨,跟国际的医药乃至医疗器械的产业,大的公司存在这样的转型的挑战,所以他们在积极发掘新兴市场的资源,对中国这样的国家来讲是非常大的机会。另外还有很多小公司,这些小公司有很多有比较先进的技术,也有比较先进的研发,但是可能不具备独立把产品做到商业化阶段的能力,这些企业如果能和中国新兴市场的市场潜力结合,这也是非常大的机会,这是第二方面。第三方面,虽然现在医疗服务刚刚开始,我们在这个行业做了两笔投资,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朝阳行业,是一个需要培育的行业,也是可以产生平台级公司的行业,但是需要时间。去年国家出台了一系列相关的新的政策,所以很多事情还是刚刚开始。中国不管是预防还是治疗,还是养老、护理、康复等等方面所需要的社会资源,和我们现在的公立医疗体系能够提供的资源,跟人口快速老龄化的需求的矛盾,看病贵、看病难的矛盾是非常尖锐的,这个问题不能一下解决,但是我们认为正因为这样,给医疗服务提供了一个需要长期培育和孕育的市场机会。
主持人(李爱民):我想其他几位嘉宾都有自己的真知灼见,但是咱们的时间有限,我还希望有更多的时间给在座的朋友们提问,所以我就把这个问题给大家发言的机会剥夺了。
刚才蒋先生讲,他们下一步的投资是专注于三个领域,一个是资源整合,一个是与国际接轨,还有一个是医疗服务。我想请问其他4位嘉宾,从你们的角度看,你们认为今后的生物医药行业哪些细分的市场发展的更快?简单来说,就是今后你们会更关注哪个领域?我知道在座有很多是做企业的,如果你关注这个领域,没准以后他就到你那里敲门了。我把发言的机会给蔡总,然后从蔡总开始,四位嘉宾简单说一下你们公司下一步重点关注的领域。
蔡达建:刚才蒋总也说了这个行业未来10年的巨大发展空间,事实上在过去几年,也已经验证了这么一个快速的成长,比如说在生物医药行业,连续几年超过40%以上的复合增长率,即使是在中药行业,因为下游需求的拉动达到了30%多,其他的比较产生的化学药也有20%。从这么一个大的趋势来讲,我们就可以看到这个行业里的机会确实还是在生物医药领域。为什么生物医药领域有这样的空间?这是由于这种产品的优点决定的,举个例子,我们过去是用化学药的,它的副作用非常大,现在的生物药能够很大程度地解决这方面的问题,比如说肿瘤病人过去做化疗,会给病人带来很大的伤害,现在可能就会有靶向的治疗药。过去我们提高免疫力的办法,就是用人的血浆来做血液制品,这是传统的方法,在世界上已经使用了80多年,现在这个产品还是主流产品,但是未来就会有多肽这种蛋白类的产品出来,在这些领域就证明了会有非常好的机会,比如说蛋白类的产品、抗肿瘤的生物类的新药。另外一块就是疫苗和治疗类的疫苗,我觉得在中国还是有非常好的成长空间。可能大家还会比较关心中药,坦率来讲,中药这个行业里是有一些问题的,今后在这个领域有没有一些创新的办法,把生物工程的技术更好地和传统中药结合起来?在这里面如果找到一些方面,我觉得中药也会有非常好的发展空间。总的来说,在生物制药这个行业,这几个细分,都有非常好的成长空间,都是我们关心的重点。
主持人(李爱民):蔡总刚才说的4个行业,一个是抗肿瘤,第二是蛋白,还有一个是疫苗,另外一个是中药。我们再请施总讲讲你们公司专注的是什么样的特别的领域。
施毅:礼来亚洲基金投资的范围仅限于医疗健康产业,其他的行业不会投,在医疗健康产业里,我们又对医药特别情有独钟,这里面的原因主要是因为礼来公司在医药行业有很强的资源,所以我们投资医药行业,可以利用礼来的资源,为被投资的公司带来很多的增值服务。在医药行业里,我们现在关注的主要有两个领域,第一个是高端的仿制药。为什么是仿制药呢?因为这是中国的主流,所以要投资医药行业,不投资仿制药是不现实的。为什么是高端的仿制药呢?因为在有几千家医药企业,良莠不齐,但是新医改的导向,会出现一些行业淘汰的过程,所以越是高端的仿制药,将来生存的机会、空间就越大。什么是高端仿制药呢?大家平时谈得比较多的是首仿、强仿,但是我认为最根本的是高质量的仿制药,也可以认为是高端的仿制药。现在食品的安全大家都很关注,实际上药品的安全更是大家重点关注的问题,所以如果哪一家企业树立一个品牌,就是说我生产的药虽然是很普遍的药,但是我的质量是过得了关的,可想而知这个企业的竞争力、生命力和市场前景是非常大的,所以高端仿制药是我们重点关注的一个方面。另外一个是创新药,创新药在中国还不多,可能只有10%左右的市场是创新药,但是我们作为投资人,总是要有一定的前瞻性,虽然创新药的风险很大,可能有90%的药是会失败的,但是它一旦成功,这种爆发性是非常大的。举个例子,我们投了浙江一个贝达(谐音)药业,它是做口服的抗癌药,同类的药在全球只有两个药,这两个药目前都是超过10个亿美元销售的重磅炸弹的药品,贝达是这类药里第三个研发出来的,也是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是全新的化学结构。这个药批了之后,它的市场前景是非常大的。所以对创新药的投入,某种程度上讲是一种赌注,一旦投对了,会有爆发性的增长,但是失败的几率也非常大。我们希望通过这么多年的经验,在投创新药的时候,充分把握这种风险,投一些相对低风险的创新药。
所以这两个是我们的重点,一个是高端仿制药,另外一个是低风险的创新药。
主持人(李爱民):施总他们这么大的公司,要针对两个行业,一个是高端仿制药,一个是创新药。
下面我们想请橡子园的饶先生介绍一下他公司关注的领域。
饶菁华:我也同意各位嘉宾投资的领域,我们在生命科学领域投资是比较宽泛的,我补充一点大家没有讲的,我觉得IT跟生命科学结合的领域会有很大的机会。另外,刚才我们讲的药,我感觉大分子比小分子的机会更大,我们觉得菌的产业也是有很大机会的,目前我们也在做这种项目。
何国森:关于国家十二五这一块,我还想提另外一个话题,就是国家那8500亿的投资,实际上8500亿已经投了一半以上,这8500亿主要是满足基层医院的设施建设,以及医院的医疗器材的采购。据我自己观察,未来的10年,中国的医药产业有一个难得的发展良机。因为我们天泉的人手并不是太多,所以我们对技术含量太高的企业的判断还是有限的,所以我们关注在医疗器械方面,还有另外一个理念,就是预防胜于治疗,所以在诊断技术方面,我们也非常关注。
主持人(李爱民):因为一会儿我会给大家留一些时间来问问题,我想请各位也提前准备一下,在这之前我想做一个市场调查,在座的各位有多少是做生物医药的企业?
(台下举手)
今天这么多财东都在这里,机会难得,我会把握时间,给你留足问问题的时间。
这次论坛的主题还有一个含义,我们现在都说投资VC趋向PE化,或者是全民PE化,从这个角度来看,是说我们早期的投资相对来讲越来越少,各位嘉宾都预计“十二五”期间我们的生物医药行业会有一个大的发展,在这种大的发展下,你们认为它是不是能够拉动种子阶段的投资?我想请饶先生简单说几句,其他的嘉宾再适当补充一下。
饶菁华:这个市场现在有非常好的机会,现在国内已经有很多专家,也有很多海归,在外国的医药公司做了好多年,多想回中国来做。大家都知道中国市场非常大,政府的支持力度也非常大,这些都是好的。但是有一些问题,第一个是早期投资,我来中国发现很多VC他们说自己是做早期的,但是你问他是做什么样的早期,他会说这样的公司是已经有了产品,现在还没有利润,但是马上就有利润了。我们认为这还不是早期,我认为在中国真正做种子期和早期的VC非常少,需要有更多的VC来投这样的阶段。可是没有多少VC愿意这样做,我们在募集这样的资金的时候,跟LP去谈,他们也认为要投即将IPO企业,所以早期的投资非常少。政府应该更多投给早期的企业,这个阶段需要政府更多的支持,企业家也要有一些新的想法,使自己的企业快速成长。
主持人(李爱民):请其他几位嘉宾适当补充一下这个话题,每位发言的时间控制在两分钟以内,剩下的时间由台下的观众提问。
何国森:据我观点,中国全国各地发达的省市都有自己的生命科学园,符合国家大的产业政策,由中国制造变成中国创造,我们在新药研发方面投入力度还是非常大的,这些产业园都是在海外招商、找项目,这些产业园找到项目以后,肯定会给第一笔启动资金。做诊断或者是做新药的企业做到一定的阶段的时候,有两种机构可以介入,一种是像施博士这样的专业投资公司可以介入,另外一种是比较富裕的天使投资人,他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生物医药行业,尤其是早期的公司,项目的失败率还是非常高的,并且周期非常长,不是一般的投资机构能做的事。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中国生物医药的研发是非常兴旺的,相对来说,在它后面的服务公司,包括化学类、生物类的、CRO等等,投资这样的公司,可能是像我们这样的机构的选择,不管哪个公司把这个药品送过来,不管成功与否,一定要走这个过程,所以这块的业务是非常稳定的。
主持人(李爱民):你还是觉得CRO还是有一定的机会?
何国森:化学类的CRO的机会不太多了,因为药明康德这样的企业已经把这个行业搞得差不多了,另外这个行业的门槛比较低,两三个海归就可以做一个CRO的公司,这是高度分散的行业,我们不介入,我们觉得生物医药类的机会还是比较大的。
施毅:我觉得早期的投资,现在主要是政府在扮演这个角色,但是长远来看,早期投资肯定是增加,而且肯定越来越会成为主流。现在投资的主流是大家都涌向即将IPO的企业,这是一个暂时的现象,也是中国独特的现象,在国外没有这样的现象。为什么在中国有呢?问题很复杂,有的是寻租的现象,还有资本市场不够完善的原因,企业家在上市之前融一轮,有很多PE公司忽悠企业家,他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也做一轮PE的融资。原因很复杂,都是在非成熟的市场出现的这么一种暂时的现象。我们也喜欢投即将IPO物的项目,因为投资的周期确实非常短,确实是低风险,但是这种机会并不是长远都有的,而且这种机会在大家都关注的情况下,它会变得越来越昂贵,所以从长期来看,早期的投资会越来越多。
蔡达建:其实这个话题真的是比较复杂,很难用两分钟讲得很清楚,因为涉及到投资人的想法、创业团队的想法和整个社会环境,但是我们看好这个行业,总体上我们认为早期的研发会得到加强和活跃,这是一个总体趋势,但是真正在这个领域里,是不是能够大量产生早期投资的案例,我们有一些担心,因为这个行业的门槛实在是太高了,特别是高端制药方面,就像刚才施博士讲的,那种重磅炸弹类的研发,需要10—15年去做,还不一定能出得来,我们要有这样的预期,就是你有一个判断,投了这样的人,他可以从前走到后,要判断准确是很难的。如果一个团队非常擅长研发的话,他肯定会在团队组建、公司运作的方面存在不足,所以我觉得对投资领域来讲,过多地瞄准最早期的研发,本身是一个有疑问的话题。以我们的经验,我觉得很多事情还是要循序渐进,一个团队,包括一个个人,你是不是先做了一些相对比较简单的事情,那么我才能相信你可以再做一些更复杂的事情、门槛更高的事情。如果一些很简单的事情,你还没开始做,你突然说你可以做一个门槛很高的事情,这个说服力就显得不够。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愿意关注那些已经在这个领域里有一些积累的,哪怕他不是做了最高端研发的产品,他先做一些低门槛的东西,然后他不断积累,向更高的层次发展,这样的团队我们会比较喜欢。我认为早期的投资可能更多地还需要一些主力的产业投资来推动,因为这个行业会发展,他们要寻找公司未来持续的成长性和潜力,所以他们会更多地关注前端的研发。产业链是有分工的,有一些比较擅长做研发的人,他们做早期的研发,由实力很强的公司寻找里面的可投资机会。
主持人(李爱民):最后请蒋总说两句话。
蒋晓冬:我非常同意各位的观点,我补充一点,我们现在做早期的投资,有两类是我们愿意做的,一类就是和国内比较有实力、有规模的战略投资人在海外获取一些早期资源的时候,我们愿意跟他们一起走,一方面发挥我们在海外70多家医疗上市公司和上百家早期企业的网络资源,第二方面是缩短了我们的退出时间,我们不需要十几年,因为进去的时候就可以讲好多久以后出去。第二个愿意做的是医疗服务领域,这方面现在主要就是早期机会。这一块从投资和回报上来讲,对我们有吸引力。做这类早期的项目,它还是可以在比较可接受的时间段内(5—7年)带来一个早期项目所预期的收益。另外,这种项目如果能做成平台的话,它需要很多的钱,对于你想把很多钱变成两倍、两倍半,这样也可以做,所以这样的项目对我们投早期有吸引力。
主持人(李爱民):与嘉宾的互动时间就安排到这里,现在把时间给到各位观众,哪有问题可以提出来。
提问:我来自深圳市赛百洛(谐音)基因技术有限公司,我们公司专门生产治疗癌症的基因药物,我想向施博士了解一下,使用基因技术治疗癌症的产品的市场前景,以及欧洲的技术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施毅:关于基因治疗在欧美有一个笑话,说基因治疗永远是20年以后的事情。因为在70年代的时候,基因治疗开始时,大家觉得前景很好,大概20年后这个技术就可以转成事实。到90年代的时候,我在美国读博士,有很多基因治疗方面的专家来演讲,也用了同样的话,说基因治疗是20年后的事情,前段时间去美国开会,又听到了这句话。这是大家把前景看得非常好的,而且技术把握也非常高,大家觉得几年后就能实现的东西,可是又碰到了新的难关,这是基因治疗的现状。但是反过来,我们看到跟基因治疗同时起步的,比如说抗体技术,这也是70年代起步的,但是现在抗体药物已经成为非常主流的一种药物,实际上是抗体药拯救了整个医药行业,如果医药行业这十年没有抗体药的话,将会非常惨。所以我个人觉得,基因治疗的技术难度是很大的,但是也可能是将来带来革命性变化的一种技术。我也知道赛百洛是全世界第一个基因治疗的公司,但是这个药现在还没有打入欧美市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好像在中国的销售也不是太好。
提问:销售就是在国内碰到了很大的阻力,他们认为这么昂贵的医药应该在欧美研发,并且对医生来讲,他是采用比较保守的技术来处理,而不是采用相对来讲有一点风险的技术,这是我们最大的难度。
施毅: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临床数据说话,在推广的时候采取这种方式,这是能打开市场的好办法。
主持人(李爱民):谢谢施博士的坦诚的解答。
提问:我是来自合玉复合基金的朱乔(谐音),我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比较具体的,关于医疗服务行业的问题,我们对医疗服务行业投资的时候,除了看中我们都很熟悉的,像爱尔眼科这样做高端的、品牌的、连锁的方式之外,还有怎样的方式是我们大家所容易认同的?比如说是健康管理,还是在各地的品牌都不一样的专科医院,就是股权结构比较复杂的情况下,大家都能够投资,然后不会成为特别大的问题。第二个问题,在各位老总的心中,整个大的医药服务业当中,化学药、生物药、医疗器械、健康管理等等,各位是怎么排序的?再结合中国的政策环境,包括研发的能力方面,从投资的角度来说,各位怎么进行排序?
蔡达建:您这个问题是两个问题,但是实际上也是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么说呢?医疗健康行业非常大,涵盖了很多的细分市场,但是仔细研究这些细分有很大的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市场化的程度,在服务环节基本上没有市场化,都是国有控制的。在药的行业,基本上是市场化的,还有器械方面,这也是非常市场化的。市场化加上细分的产品是不是有很好的前景,决定了我们的投资排序。我在前面也提到了,我们现在对医药类,比较感兴趣的是生物类的药,医疗器械也有很好的成长性,技术相对比较陈旧的化学药就会排在比较后面,这些方面都是市场化的。但是在健康服务领域,这还不是市场化的,现在在这个领域有一些投资,但是还是很零星的,不是主流。所以在服务这个环节,我们还需要有一点耐心,等待更好的投资机会出现。因为主流的、综合性的、品牌的平台的投资机会才刚刚开始看到一些端倪。
主持人(李爱民):刚才蒋总介绍过他们主要投资的三个领域,其中有一个就是医疗服务,刚才这位女士想了解医疗服务,我想请蒋总再稍微补充一下,从你们的角度看,能不能给她更多的解答。
蒋晓冬:我同意蔡总讲的,我觉得不同市场化的行业细分领域需要不同的投资策略,所以我刚才也提到,医疗服务是一个孕育、培育,主要的项目都是早期项目,没有晚期项目。另外我也同意现在公立医院是中国医疗服务载体的主流,这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大的挑战,也是行业发展中的制约因素。另外一个方面讲,它也是一个机会,现在中国主流的行业,消费、TMT、新能源、房地产等等行业,还能够有平台性的东西出现的,一定都是很高的进入门槛。在中国这样一个有很多聪明人的国家里,有很高进入门槛的通常都是政策形成的。从一个方面来讲,门槛很高,进入不太容易,但是从发展的角度来讲,对医疗服务感兴趣的投资人来讲,现在倒不失为进入比较优秀的早期项目的机会。当然我们的投资标准是希望这样的项目能够平台化,也就是说医疗最后的核心资源是人才和品牌,这两个东西是联系在一起的,如果这两个东西不能在你平台化的过程中让你越来越强,我们觉得这个模式的意义就不大。我们现在也看到一些机会,这个机会可能是还在潜水的机会,我们已经做了两个机会,希望再继续投资下去。
主持人(李爱民):刚才那位女士问的还有一个就是你们投资的排序,但是我觉得这个问题有点难,应该给他们发一个表格,让他们排序。所以我改变一下问法,请几位嘉宾讲讲,你们最感兴趣的前三个领域是哪些?
施毅:可能定义不一样,我刚才讲了一个是高端仿制药、创新药,第三个就是高端的API,也就是原料药和中间体的出口业务,这是我们投资的重点。
何国森:我的排序是医疗器械第一、诊断技术第二、集团性的药厂重组上市排第三。
提问:我们是位于江苏泰州中国医药城的一家企业,老药更改适应症,在中国有没有发展的契机和投资的价值?
施毅:这实际上是一个技术问题,这跟中国还是国外没有关系,在国外有很多成功的案例,在中国也有,只要老药能够开发出新的适应症,肯定有市场前景,所以这个回答是肯定的。
提问:蔡总您提到2005年您投资迈瑞是成功的,然后您又投了一个核磁共振的企业,我想请问一下您投资这个核磁共振是不是高磁场核磁共振,如果是的话,我知道这个风险是非常高的,因为高磁场核磁共振是GE、西门子、飞利浦垄断的,这个风险是非常高的,您是通过哪个方面判断出,核磁共振可以给您带来非常大的利润回报?
蔡达建:我在前面说了,我们希望投一些循序渐进的企业,这个企业跟我投的迈瑞还是不太一样,因为这个企业的产品相对来说还是低端的,是面向国内比较低端的医院为主的产品,是永磁性的磁共振设备。中国是一个非常大的国家,发展的梯度很明显,现在到上海、深圳、北京这样的地方,他们医院的装备水平非常高,但是也有很多的偏远地区,农村、县以下的医院,还难以装备那么高端的设备,他们又需要一些这样的状况,这种情况就跟化学药这几年的快速发展有点类似,因为过去我们用药很少,但是现在农村因为医改和生活水平提高,大家都开始用了,所以这两年拉动了需求,器械和医药都有这样的情况。我希望我投资的这些公司,他们在这样的基础上,今后能够向更高端发展,比如迈瑞就是这样的,他早期只是一个以监护仪为主产品进入这个领域,现在它的产品线非常齐,如果没有过去的监护仪,就不会有后面的这些高端设备。如果一个小的公司,或者是一个团队,他跟我说他做了一个东西跟GE的产品差不多,我是不敢投的。
主持人(李爱民):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今天的互动活动到此为止。首先感谢在座的5位嘉宾精彩的介绍,我也代表5位嘉宾感谢在座的各位对我们不离不弃的支持,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也可以直接和他们联系,今天的活动就到此结束,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