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经济观察报》主办的“引领低碳时代——中国低碳企业论坛暨最佳低碳企业颁奖礼”于17日在北京国际饭店举行，原全国人大环境与资源委员会副主任、国务院参事冯之浚演讲。

　　冯之浚：各位代表、各位企业家、各位媒体！

　　我是被工信部的周司长拖来的，因为我年老体弱一般公众的场合根本就不去了，但是衙门的事尽量不去，哥们儿的事必须要来，周长益是我的小兄弟，我不知道如此的娱乐，如此的引导我没有想到，我以为就是来讲点低碳，看来我也得适合媒体的引导，是不是不要讲的太固化。

　　我们今天这个论坛，它实际上是落实科学发展观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的一个论坛，也是鼓励企业发展。因为现在全国实际上干四件事，转变发展的观念，破解发展的难题，创新发展的模式，提高发展的质量。总书记在今年对全国和地方省级领导的报告题目就是转方式，他报告当中用了50个加快，那是相当快了，一篇文章当中用了50个加快。而且说这次的金融危机，对我们中国的影响还不在于经济增长的影响，而是经济发展方式的影响，这样掀起了整个中国都在学习落实中央的讲话精神。

　　首先要讲明这是发展方式的转变，不是增长方式的转变，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观念。大家都知道二次世界大战有一个路易斯他还获得了诺贝尔奖，他就提出经济增长等于经济发展，大家当时都认为很对，为什么经济增长了，但是社会没有发展，经济增长了社会反而停顿了，经济增长了社会贫富差距越来越大了，反而负发展了，这样引起了国际上很重要的反思。然而出了瑞典的经济学家他讲经济发展应该等于经济增长加社会改革，所以现在很多人讲我们要改变GDP变为绿色GDP，那不行，它还是GDP，GDP是按照增长的概念。接着法国的经济学家认为，他认为经济要发展，社会要前进，不是经济增长解决的，是社会发展解决的。它要解决三个指标，就是人均的国民收入，人均的寿命和人均的教育水平，只有这三条在一起才能解决。

　　到后来我们又提出了科学发展观，这样的话经济增加方式和经济发展方式是两个不同的观念，所以这个是现在大家都应该理清的。我们现在讲要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我们已经讲了十几年了，为什么没有根本性的改革，而很多的现象还不是按照科学发展，经济增长转变方式来做的，这是我们今天以至于以后要变成一个很重要的课题。

　　刚才几位老朋友一起议论，现在低碳经济成了一个显学了，大家都讲低碳经济，从上到下都讲低碳经济，一个学问变成显学以后就危险了，它就是热气很高，但是实际的进度不一定很高。大家都知道中国的文化是秧歌文化，不是西方的探戈和伦巴，秧歌文化是这么扭的，所以比较稳。但是扭了一大步大家都来搞低碳经济，有一部分人要进行一些冷思考，我们究竟如何来发展我们的低碳经济。我们现在的研究就是按照温总理的政府工作报告的次序是四个层次，第一个是中国现在最重要的是节能减排，还不是其他。第二个是环境保护要良性社会。第三个是发展循环经济低碳经济。第四个才是气候变化问题，这是我们中国要发展，我们发展方式转变首先要发展，这是我们的次序。最近我们几个人对上面有关领导部门提出了中国如何迎接低碳经济，大概也有这么几个想法，就是说中国现在最重要的是节能减排，这样以后才能够解决我们中国在发展过程当中的问题。

　　我们为什么要加快经济增长方式的转变，说白了就是我们原来那几条路越走越窄了，问题越来越多了，遇到瓶颈了。所以要破解发展的难题，这个瓶颈有了，瓶颈主要是四个方面，概括地讲就是十六个字，就是现在我们发展的路径使得能源资源难以支持发展了，再一个就是环境生态难以承受了，第三个就是我们的国家安全难以保障了，第四个就是我们的竞争力难以提升，这四个难以就是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

　　比如说我们在资源能源方面，我们在全世界的资源禀赋是比较低的，人均来讲我们的矿物是世界平均水平的1/2，水是1/3，草地、耕地是1/4，森林是1/6，石油是1/16等等都是比较少的。但是我们开发的方式是猛进，我们现在用的全世界的钢，用的全世界的铜，用的水泥都是1/3，甚至于2/3，这是不可持续的，世界上也不允许你这么搞，整个塔楼22家，就你们这一家猛装修、猛开发，其他人怎么办呢？这样的话引起很多国内和国外的矛盾，所以这条路是不可能持续的。所以我们要反过来想想，这条路究竟怎么走。

　　第二个难以就是生态环境难以维持，我们现在的七大水系，四大湖泊基本上都污染了，我们可以用一句话来讲，就是我们的生态环境局部好转，整体恶化。在整体的时候给大家看的都是好的，实际上恶化程度是比较厉害的。我到中西部当中黄河的小县视察，来了一个新的领导，他就把东部的小化工、小电解铝都引到他这里来，他一来这个县GDP大增，我去看了他说您觉得怎么样，我说是说实话还是说假话，他说当然说实话了，我说你这个不怎么样，我说你把东部的污染都带到中西部了，水都污染到黄河了，大家又喝黄河的水，又种粮食，你们的卫生情况怎么样，他说我们村里面的癌症的人大幅增加，我说你们这个发展方式就是少数人致富，多数人致癌，你们走了以后我们老百姓怎么办，我们吃的怎么办，我们喝的怎么办，我们呼吸的空气怎么办，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水资源已经不许你这么发展了。现在我们大家看到无锡太湖，大家都去看过花了四五十亿连个响声都没有，还是那样。所以我们要真正的痛改前非感到我们当下的问题，当下的问题就是说我们要在发展道路上有什么想法。

　　第三个就是我们的国家安全，现在我们对外技术基本上70%依赖度，我们是富煤、少气、缺油的国家，这个能源结构就需要我们如何来节省我们的能源调整我们的结构，徐锭明同志是原来能源局的局长，他一会儿讲能源的问题。我们老不自主的话有很多要靠别人，那我们的安全就有问题了。

　　第四个就是我们国家的竞争力的提升，这样四个难以就是我们现在的现状，因为不改不行，必须要改。

　　第二个方面就是我们处于什么阶段，我们是初级阶段，我们是市场完善的阶段，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们这个阶段有四个特征。第一个特征我们的命跟我们的运，我们为什么不生在宋朝，为什么生在现在，这就是我们的命，我们现在的命就是我们处于全球化的时代，我们一出来全都没赶上，资本主义没有赶上，我们改革散发出我们的活力，我们遇到全球化，全球化一分工把我们分到国际产业分工的末端。那就是说前面的上游、中游，我们处在下游，人家是品牌设计，接着就是技术设计，我们是成本设计，人家是品牌优势，当中的一块就是技术优势，我们就是卖苦力的。实际上中国从整体来讲，就是全世界的农民工，我们就是在卖苦力，全世界70%的领带是我们出的，我们赚4%的钱，所以污染全是我们的，100美元我们赚4美元，我们买他的东西反而要按照他的价钱。我们生产的牛仔裤在美国卖200美元，在中国买400美元，我们自己生产还比较贵，这就是我们发展的体制有很大的问题。

　　比如说现在我们用的苹果机，就算300美元，200块钱是美国人赚的，100块钱是日本、南朝鲜赚钱的，我们赚9块钱，我们作为慢慢和平崛起的大国，绝不允许长期这样，但是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所以我们整个中国如何从成本优势，就是劳动力便宜，环境代价低，资源不要钱等等，一直上升到技术的优势，再上升到品牌的优势，我们就有办法了。现在很多投资公司，干脆买品牌，哪个品牌快垮下来了，外国人不卖，他认为这个品牌不是中国人买的，这就要求我们要把自主开发真正的核心技术。现在我们的太阳能、风能发展的都比较好，但是我们有一个主要的问题就是两头在外，核心的技术和材料在外，我们搞一个包装和设计然后卖给外国人，这样的路子需要我们重新审视，就是我们国际分工，我们被分在末端，我们怎么样想办法往前端赶，我们就要靠科学技术和自主的创新。

　　现在我们处在工业化的中期，现在还有争论究竟是中晚期，还是什么，所谓中期就是重化工业时期，重化工业是一个人的骨骼这很重要，我们发展重化工业时期正是全世界搞低碳的时候，现在就是这么一个实际的情况。所以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节能减排上，我们再把重化工业这个时期如何再创造一个对环境友好、资源节约的重化工业，这个非常重要。

　　今天是企业家论坛，工信部的周长益司长，最近工信部发了一个文件，不知道各位看到没有，就是要评选全国的两型社会的企业，评选上了不但有光荣榜，还有优惠，这个应该作为我们论坛当中很重要值得宣传的东西。中国哪行哪业能够搞两型企业那就是低碳和循环经济，这样对我们的发展非常有好处。我们难度比较大就是制造业发展，重化工业时期怎么样低碳和循环利用。

　　第三个特点我们处于城市化和工业化并举，这在全世界是没有的，过去狄更斯的小说或者是巴尔扎克的东西都是工业化的，但是城市化的东西他没有干，他后来又补上城市化，像墨西哥它根本没有补上，我们两头都要上，工业化也要上，城镇化也要上，这样的话难度非常大，耗能、耗资源、耗环境的代价和生态的代价，不管这个地方生态怎么样脆弱，我们也猛建设扩大规模，现在我们的城镇化是46.59%，还说不够，还要快，我们各方面都要快，恨不得最好，今天生了孩子明天就能大学毕业，这跟我们落后的心情有关，等我们觉悟以后就快了，快有快的好处，快有快的难处，有的东西也不能快，也是不能超越的问题。我们这样的速度，现在的城市化是浅度城市化，农民工拖家带口都在家里，整个土地体制和户籍体制没有改革，是不是都要搞成现在166个大城市，有150个要做国际大城市，国际就没有了，整个全世界的城市都是我们的，我们有150个国际大城市，这么一个泱泱大国竟然有150个国际大城市，这个怎么办，是不是太大了，这样下去哪里解决水的问题，哪里解决人口密度的问题，怎么解决这些具体的生态问题，这些都是很大的问题，我们应该再好好的想一想，我们出台了生态区的规划，这个难度很大，有的生态区不允许建设，你上不上去就看GDP，唯GDP是从，唯GDP是神，谁的GDP上去了谁官就上去了，上去了以后他走了问题留下了。所以最近中央办公厅公布了领导干部评审的指标，中央办公厅不成，要党中央决定下来怎么选人，是选GDP第一的，还是全面发展的，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第四个问题现在政府的改革没有完成，我们市场还不完善，我们两个都不完善，说不好听就是两个失灵，政府是市场的主角这就不得了，政府是市场的主角什么都管，我投资4万亿下去了，所以政府当市场的主角，而不是企业当主角或者是民营企业当主角，这样的市场经济发展下去是有问题的。如果政府是市场的主角，他关心的就是财政收入，他比较少关心公共财政、公共设施。他比较关心的是GDP的增长，而不是关心教育或者是社会方面的改革，而且自己又是大家所讲的既是裁判员，又是运动员。我们的GDP增长很快了，但是我们的财政收入特别快，税收更快，哪儿来的，你一共生产那么多东西，哪儿来那么多税收，都有指标下去，你不完成指标就不得了。昨天我参加一个评审让我当主持人，我没去请假了，他证明要收环境税和资源税，是有关的权威部门他们需要通过一个学术论证来证明加税是成的，我不去，我说我们道不同，中国的税负已经很大了，我们已经收了很多环境税了，你收了费没有到治理环境中，条目上不对，所以现在不能再加税了，只能平衡了，现在我们的增值税已经17%了，企业还要加税，企业干脆不干正活了，楼市也不成，股市也不成，干脆炒黄豆、炒葱姜。所以说现在我们的发展，政府不要管具体的投资方向。所以我们政府的职能还要改变，“十二五”政府的职能要有比较大的改革，如果没有大的改革不要说推动经济了，要把经济保持住也不容易。所以我们在顶端设计方面，刚才主持人讲是形而上，这不是形而上，这是具体的问题，我们政策设计顶端层面有这样的问题。

　　我们顶部的经济结构三架马车，产业结构一二三，产业结构、能源结构，具体我们怎么改，我们是全球化末端要赶快加强科学技术。现在我们的环境污染如此的严重，我们应该赶快关停并转那些害人的东西都没有用，因为GDP这个东西是没有问题的，我有一个学生当了省的领导，我说你怎么进步那么快，他说我就是两个字，一个是拆，一个是建，拆也是GDP，建也是GDP，这样不行。现在政府的改革就使我们政府的体制在“十二五”，在政治体制上要迈一大步，主要是改革政府占他的权利，把政府看得见的手，闲不住的手变成闲住，能够管秩序，管他的经济发展的程序，而不要具体的管，你管了以后就有利益在里面。

　　所以这里面八个问题就是八个转变的方向，所以我们今天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实际上非常有引领性的作用，中国的事现在大家要造舆论，低碳稍微说过头点不要紧，把高碳经济拖向低碳的经济，在这个当中自有很多英雄和群众出来创造很多新的方向。总之，我们中国人类进步到今天，中国进步到现在应该有一个反思，就是说我们的道路，我们发展的路径是不是有值反思的地方，就像总书记所说的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这个很重要。大家讲生态和低碳，理论讲一套，牛文元同志是首席科学家，他讲生态定义很学术。生态就是生活的态度，生存的态度，生命的态度，我们首先要解决我们对生存是什么态度，我要生存，我下辈子还要生存，我今天要生存，明天还要生存。我要生活好，全世界生活都要好，城市生活好，农村也生活好，这个很重要。对生命的态度，你要生活生物多样化，别人也要生活，这样的话就是比较好的生态环境，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