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科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城市经济研究室主任刘治彦发言（来源：新浪财经 陈鑫 摄）

　　新浪财经讯 2010年7月14日，由中关村杂志社主办的“世界城市与北京”论坛召开。新浪财经直播本次论坛，图为中国社科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城市经济研究室主任刘治彦发言。

　　各位专家、各位老师大家下午好！

　　很高兴有机会来参加今天下午的会，因为我也是像卫老师说的仓促应战，昨天下午这个时间我才接到领导的指示要来参加今天下午的会，还好中国社科院城市发展与环境研究所承担了北京市这样一个研究项目，就是“世界城市”投资与发展策略的项目。今天很冒昧，本来有这么多的老师、这么多前辈在场，我第一个讲确实有点儿不太合适，但是恭敬不如从命，栗老师安排让我先介绍一下这个课题的情况，因为这个课题也有很多综合性的东西，对大家下面发言可能有一定的启示。

　　今天主要想谈一下“世界城市”的建设经验与北京发展策略。8月18号北京要开一个“世界城市”的投资论坛，在会上有一个发言，今天先给大家介绍一下。第一、世界城市演变的历程有哪些经验值得我们借鉴？第二、北京建设世界城市存在哪些优势、劣势、机遇与挑战？第三、北京面向世界城市这样宏伟的目标应该采取什么样的发展策略？

　　在座的都生在城市，21世纪是城市化快速发展时期，也是真正的城市世纪。城市是人类的现代家园，城市是人、载体、设施和资源环境交融在一起，三位一体的复合体，城市如果按照功能来分，可以分为世界城市、国际化大都市、区域中心城市等等，当然还有其他的划分法。今天主要是按照城市功能来谈城市，世界城市是按照城市功能来进行定义的。

　　一、世界城市的建设经验

　　(一)世界城市的基本内涵与衡量指标

　　最早提出世界城市这个概念是苏格兰城市规划大师帕特里克？格迪斯， 1915年他在《演化中的城市》一书中首次提出“世界城市”的概念。其中提到世界上决大部分商务活动集中的城市是世界城市，后来经济学家弗里德曼提出“世界城市”有七个标准：主要的金融中心；跨国公司总部；国际化组织；商业服务部门的高速增长；重要的制造中心；主要交通枢纽和人口规模。

　　这七个指标是基于当时的情况，现在看来有好多变化，而且他也是从经济学家的角度来谈的，我们通常认为现在是把“世界城市”定义为有很强的聚集力、有很强的辐射力这样一种世界顶级城市，能聚集全球的资源，能影响全球的发展。这样一种城市我们也管她叫顶级的国际化大都市。可见“世界城市”也是国际化大都市的一种，只不过比一般的国际化大都市更强，是顶级的。

　　我们把“顶级”分为四方面：

　　一是顶级的经济发展水平。包括人均GDP、外贸的依存度、第三产业比重，这三个指标都是很重要的。大家知道人均GDP到目前为止是反映经济发展水平中任何指标无法替代的，一般看GDP在世界城市都达到了5万甚至更高，外贸依存度一般在40%以上，第三产业的比重一般在70%以上，所以这三个指标都是象征“世界城市”发展水平的指标。

　　二是顶级的国际集散能力。包括有多少国际化商业组织、社团、政府机构等，当然是国际性的，包括人才、人口结构等等，这都属于集散能力。

　　三是顶级的基础设施水平。

　　四是顶级的社会和自然环境。

　　这四项指标现在来看是通用的

　　(二)世界城市与全球三大城市体系

　　到目前为止人们公认的世界城市有三座，第一座是比较古老的工业革命的发生地英国的伦敦；第二个是美国的纽约；第三个是日本的东京。也是一个学者叫沙森，他提出，以这三个城市为核心形成了世界三大城市体系，一是个美洲的；一个是欧洲、非洲的；一个是亚洲、大洋洲的。这三座城市在控制全球的能力上非常强，以资本为例，早在20多年前这三座城市控制了全球流动性资本的80%，其中纽约控制了40%。

　　大家可以看到这副图(PPT)：世界地表影像，以三个世界城市纽约、伦敦、东京为核心构成了全球的三大城市体系，这是沙森的一个观点。

　　这些城市周边，围绕它形成了一个都市型地区，纽约一样，东京也是一样，以都市群作为一个载体进而影响所辐射的区域。

　　(三)当今世界城市的发展与成功经验

　　19世纪末到20世纪末，全球先后形成了以伦敦、纽约、东京为代表的首批世界城市。它们都是以大规模工业生产、港口发展、繁荣的国际商贸联系为开端，逐步成为全球金融、知识创新与管理服务中心，通过经济发展、文化渗透和政治决策来影响着世界的发展。从产业结构调整来看，主要是战后以来的半个多世纪。表现在传统制造业的衰退与现代服务业与高新技术产业兴起。

　　从世界城市的空间结构来看，中央商务区(CBD)既是世界城市经济发展的中枢，也是便利跨国公司、金融机构等总部商务活动的地标中心。比如纽约的曼哈顿、伦敦的伦敦城、东京的新宿一带等。中央商务区的功能可概括为金融服务、商务办公、零售、文化和娱乐，酒店和会展等多方面。

　　世界城市的空间结构另一特点是，通过郊区蔓延实现地域扩张。郊区化一度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甚至被人们视为20世纪世界城市的发展主流。经验表明，世界城市的空间扩张必然引导要素从高度向心聚集到快速离心扩散。由居住郊区化到商业活动郊区化，再到办公郊区化是空间扩张带动要素转移及重置的原动力。

　　纵观20世纪世界城市的演变史可以发现，世界城市的形成是政治、经济、文化等共同推进、互相作用的结果。首先是由技术进步推动产业的升级，由传统产业向现代产业，由劳动密集型产业向资金技术密集型乃至知识密集型产业演进，以此作为基础它们逐渐形成一种文化的输出。大家都知道，现在一提到米老鼠、唐老鸭，孩子、父母皆知，这就说世界生产的不仅是物质产品，还包括精神产品，也包括像旅游等等这样的服务。到高级阶段就影响到全球发展的决策，原来叫G8，最早是G7，现在是G20，G20明年要在中国召开了，这就说明政治、经济、文化是三位一体，世界城市也是三位一体来体现它的功能。

　　二、北京建设世界城市的SWOT分析

　　最近几年来，我们生活的地球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其中最重要的变化就是影响至今的危机，这种危机大家知道实际上首先是由于金融，一开始叫金融危机，主要是美国的次贷影响金融的良性运行，导致了全球实体经济受影响，变成了全球危机。美国作为世界头号强国推行一种经济、文化、政治霸权受到严峻的挑战，他们的经济出现了好多问题，以美国为首包括欧洲的一些国家，也包括像日本这样一些发达国家，他们的经济受到很大的牵累。中国实际上由于我们特殊的国情，在这次危机中表现得非常好，当然因为我们采取了一些应急措施，更主要是由于我们30年来的经济建设，应该是坚强的后盾，还有庞大的人口、辽阔的国土等等，这样一个特殊的国情使我们在金融危机中表现的非常出色。一方面是西方国家经济的停滞乃至衰退，一方面是我们国家还是在以8%以上的速度继续发展，这也使我们国家在这次危机中表现得特别出色，有了很多话语权。去年年底按照官方汇率算，我们的GDP总量在全球也是第二，仅次于美国，使我们国家在整个世界上的地位大有提升，很多事情中国如果不参加是很难说是全球性的，所以我们领导人深深感觉到必须要有与我们国力相称的城市的发展。因为国家如果是一个区域的话，城市就是区域核心，特别是一个国家的首都和一些主要的大城市，就是一个国家的代表，国家的精华。所以，就提出来我们要有顶级的世界城市的想法。特别是在2050年，在今后的40年中我们国家要成为中上等发达国家，这么一个庞大的国家，GDP还要成倍的增长，我们要有一个相匹配的世界级城市。处于这么一种考虑提出来要建世界城市这个概念，中央提出来一个很艰巨的任务。当然，建世界城市学术界很早就有人提过，在十年前我记得我参加吴良镛先生主持大北京规划，那时候我是最年轻的一个成员，他就提出要建世界城市，那时候我很小刚过而立之年，那时候感觉：这这可能吗？但是今天看来整个中国发展形势这么快，这个任务是不能不接的，北京建世界城市，还是上海建世界城市，还是香港建，这在几年前还是在争论的事情，我记得在三年前的时候，上海就专门有一个高级的代表政府的专家团到北京考察，中国科协召集几位专家，包括我在内探讨说上海建世界城市有没有这种可能性，当时我提出来上海建世界城市和北京比应该说有好多的优越条件，唯一劣势就是不是首都。他们问我北京呢？我说北京相反，北京是首都，但是她不具有上海的许多条件。不管怎样，今天我们有了建世界城市这么一个话题，所以我们还要看北京如果建世界城市的话优势在哪里？

　　首先，她是一个大国的首都，一个大国一个大的区域就意味着她很重要，她作为国家精华的体现，国家文明发展程度的体现窗口，当然她的优势毋庸置疑，特别是在这么一个特殊的体系下，能聚集全国的资源，影响全球的重要决策，我想这是第一个优势。

　　第二，她是三千多年历史文化名城，有800多年的建都史。

　　第三，科教、人才实力在全国远远领先于次位城市。

　　第四，近十年来北京的快速成长的经过特别重要。我记得在十几年前的时候，我当时在做研究，发现北京的经济跟上海等一些城市比发展非常地滞缓，当时也提出来北京是不是要发展经济，还是说不要提经济中心，我记得当时我的老师提出来，我们写一篇这方面的文章，当时那篇文章就是说，纵观世界各大国的首都，没有一个不是经济比较发达的，如果失去了经济地位要想成为首都，很难跟她的政治地位相称。北京发展经济，近十年来发展很快，北京跟上海、深圳这样的城市比差距并没有拉大，而且有缩小的趋势。我们从图上可以看出来产业调整得特别快，形成了三、二、一这种最优化的产业结构。特别是发展总部经济，在吸引跨国公司、国内大企业总部这方面是很成功的。再一个是金融保险业发展比较快，GDP的17%是金融保险业，这个很重要。不仅仅是发展服务业，包括在一些高新技术产业、先进制造业上也没有落后，成功地形成了一些高新技术产业，比如像电子信息产业、汽车制造。

　　我们也应该看到北京的劣势非常明显：首先，北京没有好的像其他世界城市那样有一个港口，因为世界城市要有很强的集散能力，港口在商品的输出是非常重要的，航空是无法替代的，当然它的区位也有问题，北京有上千年的建筑史，选择定都在北京有它的道理，但现在看来北边有风沙，三北地区都是沙漠化地区，我们打开地图是非常恶劣的环境。还有资源问题、观念价值问题，我们跟一些发达地区相比，市场意识、价值取向还有很大差距，更不用跟世界城市相比了。这方面的因素对建成世界城市实际上是非常关键的因素；再一个就是管理水平，这些都是非常糟糕的。举个例子，像北京前些天，我到了银泰中心那里，怎么走也走不出去了，指示的东西都不是很清楚，我就在CBD最核心的角楼上就是走不出去，而且我英文、汉语都懂，就是走不出去，就是没有任何标记，我就感觉到这是非常糟糕的。我就想如果外国人来这里怎么办？

　　我们看到北京现在发展面临着机遇，这个机遇就是全球格局的调整，以中国崛起为特征，对北京来讲，这点是建世界城市是千载难逢的机遇。第二个机遇就是与之相伴随的是绿色的浪潮席卷全球，北京在发展绿色经济方面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挑战也有两方面：原有国际世界城市的竞争，最明显的就是东京，我们如何处理跟东京的关系？东京是代表亚洲乃至大洋洲的洲际水平的城市，是经过上百年形成的，上帝造人的时候给24小时的时间，地球上正好转一圈，分成三部分，每八小时是一个功能，八个小时人要进行休息，八个小时要工作，八小时要休闲，所以才有了三个大的世界城市，有人说是不是可以有更多的世界城市，后来又人发现如果是顶级的话三个最好也是最合理的，如果再有的话，比如说巴黎跟伦敦结合在一起，它是准世界城市。这就给我们提出了问题，北京想成为世界城市，那么东京的地位能否代替？中国可以替代日本的国际地位，政治地位没问题，人口大国也没问题，经济总量也上来了超过它了，如果北京成为世界城市，如果我们不能超过东京，还不如东京的城市功能，那这个问题我们如何解决？这是地位的问题。再一个就是国内同类城市怎么处理？比如说上海，我们国家南中北，正好上海在长江的三角洲的龙头上，长江是一条巨龙，它是比较适中的位置，对东北亚、东南亚、大洋洲的控制都是非常成功的，上海是国际化大都市，四个中心，经济、政治、文化、贸易，这四个中心都有了还缺什么中心呢？无非就是军事中心，如果首都在南京、上海(当然上海历来没有建都史)，北京如何发展自己的世界城市的梦想呢？还有像香港这样一个国际化很强的都市，香港甚至形成巨大的都市群，还有新加坡这样的国际城市都有很强的竞争力，这就是我们面临的环境。

　　无论如何我们还要清醒地看到北京在各方面与世界城市的差距，主要是四方面：

　　1、综合经济实力差距大。

　　2、国际集散能力不够强。

　　3、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滞后。

　　4、人文发展与生态环境建设非常滞后。

　　有一些数据：

　　北京人均GDP1万美元，但是跟纽约、伦敦、东京相比我们还有5倍、8倍甚至更高的差异，不是数量级的。按照GDP总量来看，差距也是不小的，由于人口规模差不多，从产业结构上看，尽管我们的第三产业达到了73.2%，但是跟85%的纽约和东京、伦敦相比，还有十几个百分点，所以这个差距还是很大的。

　　我们从利用外资来看，北京2008年才60多亿美元，伦敦在2006年的时候就达到了将近900亿美元，所以这个差距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即便我们跟香港359美元和新加坡的200亿美元相比也是差距非常大。我们看东京、纽约、上海人口规模都是比较庞大的，但是北京按照户籍算的话，目前为止仅仅是1200多万，按常住人口是1600多万，原来我们认为再过五年我们才能达到1600万的户籍人口，事实上跟东京比我们只相差一半，跟纽约比的话差距不是很大，跟上海比差距也不是很大。

　　集散能力就是涉外的情况，纽约拥有国际组织21个，但是大部分都是联合国总部，我们知道纽约不是首都，但是你们千万不能用这个例子说她不是政治中心，因为纽约恰恰是联合国总部所在地，它是最大的政治中心，她有21个国际机构而且是联合国的各个机构，伦敦有57个，东京有16个，北京仅仅有2个。接待的游客来看，伦敦、东京、纽约都高于北京，特别是伦敦相当于北京两倍多，香港实际上跟伦敦差不多，新加坡也很高，都是高于我们两倍，常驻的外籍人口北京的比例很低，不到0.5%，实际上像伦敦、纽约高达20%、40%的水平，即便东京这么一个东方城市也达到了将近3%的水平。

　　从交通方式来看，伦敦这些城市靠轨道交通的分担率在60—70%，即2/3左右。我们算公共汽车在内才28%，即便按照今后的规划达到1000公里的话，跟2/3的交通分担率还有一定的距离，我们靠的是地面交通，私人汽车、出租车占到将近40%，这是非常糟糕的方面。还有国际的交通能力，我们的航班次数差距也很大，世界城市每年达到几十万、上百万架次，首都机场2003年的时候23万架次，现在可能高一点儿。

　　从这些指标看我们认为北京和现有世界级城市存在巨大的差距，无论是经济上、基础设施上、涉外能力上，我们要面对这样一些差距。

　　三、面向世界城市宏伟目标的北京发展策略

　　(一)推进京津冀区域一体化，联合打造环境氛围

　　(二)大力推进郊区开发，实现城乡统筹发展

　　我上个月到了怀柔，我去考察感觉差距怎么这么大，这是北京首都的郊区吗？真是难以置信，城乡二级非常明显，郊区潜力非常大，郊区作为世界城市休闲渡假的地方，同时也包括可以发挥卫星城的功能进行疏散主城区的压力是非常好的，必须要实现城乡统筹发展来解决许多城市发展面临的问题。

　　(三)发展绿色城市经济与虚拟经济

　　作为首都来讲，你要想成为世界城市，如果离开了产业基础不可想象，什么叫绿色经济呢？绿色经济实际上在我看来就是一个以现代服务业和高新技术产业为主的产业类型，现在世界城市一个最主要的产业类型，特别是在后危机时代，全球经济发展都要绿色产业，特别是创意型产业、休闲娱乐业、保健养老产业、教育产业、高新技术产业，这些是非常必要的。包括虚拟经济，美国玩儿的就是虚拟经济，用虚拟经济把中国30年的大量产品输入到美国，通过美钞作为外汇储备，或者通过国债，他们在危机的时候大量开动印钞机就把我们的钱贬值到他们那里去了，留下我们的是污染和没有保障的运营状态，所以虚拟经济可见对于一个国家多么重要，如果是一个世界强国，没有货币的话语权，没有虚拟经济是很难想象的，包括我们制定技术标准、产品的品牌等等，这种输出特别重要，要制定产品标准话语权，这些是非常重要的。

　　(四)强化创新型高素质人才引进与培养

　　关键是人才，人才差距现在太大了，现在到世界上顶级城市看，都可以看出来表面看起来差距不比他们差，甚至看着比他们漂亮，我们的建筑好多还是属于洋建筑，特别是奥运会期间的建立的建筑，成了建筑博览的博物馆，我想我们的建筑尽管还有很大差距，但是硬件上看还是看不出来，关键是软件，我一直认为城市就是两部分，一个是人；一个是基础社区设施和环境。我们前一方面差距太大了，我前些天到机场，有一个老外就问一个服务员，但是她就是不知道第几层怎么说，后来我告诉他了，他说谢谢我，我说我们要建世界城市简单的外语都不会说怎么能行，如果我们人才能够达到世界的标准，北京就是真正的世界城市了。

　　(五)改进城市(建筑、基础设施与生态环境)建设管理水平

　　建筑的组合是体现文化特色的东西，建筑不仅仅是建筑它还是文化，我们能不能诠释出文化特色？东京这样一个历史不是特别长的城市，他们的建筑都很值得我们学习，基础设施差距也非常大，生态环境差距也非常大，现在我们又见不到蓝天了，我们必须要发展低碳了，如果不搞电动汽车我们城市环境还很糟糕，所以北京首先要推出搞电动车的改造。

　　最后，我们还是要秉持奥运会的精神，要把北京建成绿色北京、科技北京、人文北京，无论科技还是人文，实际上就是人的问题，人要现代化。绿色北京。无论是经济的还是设施载体、环境都要现代化，要绿色。人的现代化、环境的现代化就是北京的现代化，让北京成为世界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