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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思危：文化产业发展需要技术管理及制度创新
新浪财经讯 1月9日-10日，由北京大学主办的第七届中国文化产业新年论坛在京隆重召开。新浪财经全程图文直播本次论坛。以下为9届、10届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成思危主题演讲实录。
成思危：各位嘉宾，各位朋友，我收到周其凤校长的邀请信，我确实有点诚惶诚恐，因为我虽然是一个文化的爱好者，但是我主要的研究领域是经济、金融、管理。但是后来仔细一想，因为今天你们谈的是文化产业，也许从经济、金融管理的角度可以提供一些想法，供大家参考。所以我斗胆就来了。我希望能够今天我讲的东西从另一方面给大家提一些看法，供大家参考的。大家知道文化产业，包括文化产品，文化服务，它和文化事业是两个方面，文化本身不能全部产业化，它应该说有一部分可以实现产业化的。可以通过市场运作的方式提供文化产品和文化服务。文化产业的发展大家都知道在国外是比较早就发展起来了。但是到今天为止，它的定义、范围还各不相同，我们就不去追究它了。
但是我觉得现在当前我们确实文化产业面临一个非常好的形式，发展文化产业也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第一个金融危机以后，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文化产业是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第二点就是文化产业本身它是应该说我们全面建设小康社会，也必须要有的一个方面，因为随着我们国家经济实力的增强，社会的发展，人民对文化产品和服务的需求也不断的增加了，所以应该说需求不断增强，建设小康社会是我们文化不可缺少一部分，另外建设小康社会四个目标之一就是提高全民的科技、教育文化水平。
第三再从远一点来看，文化产业是培育我们增强我们国家软实力非常重要的措施，最后一点，我认为文化产业对于构建和谐世界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大家知道尽管我们国家经济实力增长的很快，国际地位也迅速提高，但是在国际上很多人对我们还是无知，甚至是误解，有的有偏见，甚至有的有成见，这当然有意识形态的原因，但是另一方面也有我们的文化在国际上的影响还不够大。所以我觉得发展文化产业是非常重要的，而我们面临的形势也很好，因为中央非常重视文化产业的发展，在十大产业振兴计划之外，专门出台了文化产业的振兴规划。
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也应该看到发展文化产业也是任重道远的。从我们统计数据来看，08年文化产业增加值是7600亿，占我们GDP的比例里还不到3%，而发达国家一般7%、8%，甚至超过10%，从我们文化的出口来看，现在也还是相当少，所以任重道远，所以我认为文化产业应该能够做强做大并且走向世界。为了这个目标我想提三点看法，第一点看法要保持中华特色，大家知道五四运动北大有这个光荣传统，五四运动以后对于中国的文化就有四种不同的态度，一种是全盘肯定，一种是批判继承，一种是继承批判，一种是全盘否定，我们以前批判继承比较多，我个人认为恐怕更多的是继承批判，我们先要继承，先要了解，后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如果都没有继承，你谈批判就不大落实了。在这个问题上，我觉得最新兴起的国学热，大家对国学的研究，当然也有不同的意见，但是使得大家更多的了解中国民族优秀文化方面，应该说是有帮助的，当然我们不能全盘的肯定，我们也是要去其糟粕，吸其精华。
为什么要提中华文化呢？因为中华文化是爱国主义的基础，我曾经对港澳台的青年学生讲过，我说我们讲的爱国主义从广义来说，我们不谈意识形态，但是起码你得做到三点，第一就是热爱我们光辉灿烂有5000年历史中华文化，第二爱我们锦绣河山，第三爱我们勤劳勇敢的华夏子孙，我觉得爱国主义就得做到这三点。所以我们说中华特色本身是爱国主义的基础，是使得全世界的华人能够凝聚起来的一个基础。
另外，中华特色本身也是使世界了解中国非常重要的，因为你只有是中华的才是世界的，如果我们的模仿人家没有自己的特色，那文化产品就打不开世界的市场。那么所以在我们经济工作在各方面来说，特别在文化产业的发展来说都要注意怎么样体现中华特色。我曾经也是跟那些，跟旅游部门的同志谈过，也跟刚港澳台的学生谈过，我说你们来旅游是最低的层次，第二个层次就是领会意境，比如到塞外看天苍苍野茫茫这是一种意境。第三是缅怀中国古人，如果你对中国历史不了解，很多东西看了就没有感觉。第四个层次就是感悟哲理。所以我们说把中华文化，中华的特色灌输到各个方面使它真正能够，使得人家能够理解，能够欣赏，这个恐怕我觉得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我们文化产品也好，文化服务也好，随时要想怎么能够把中华文化的元素能够包括进去。
我讲的第二个问题就是开放的心态，我们文化的发展，本身从历史上看它既有坚持它自身特色一个方面，另外也有不断吸收外来文化融合的另一个方面。所以对于我们来说，不能够单纯的仅仅说我们排斥一切外来的东西，我们要大胆的学习国外一切好的东西，并且为我所用。从中国历史来看，中国宗教的发展，原来真正产生中国自中国就是一个道教，其他的宗教都是逐渐输入，但是输入以后经过和中华文化的结合慢慢的也注入到中国的特色，慢慢的也形成了也有很大的发展。所以我觉得保持一种开放的心态是非常重要的，我们提倡中华文化并不是排斥其他的文化，而是要注意吸收它的优点并且结合我们自己的文化，更加丰富我们文化的内容。不管在科学技术上，在哲学上，在文化上，我觉得都应该保持这种开放的心态。
第三点，我重点要讲的就是创新的精神，大家可能听过我在中央电视台讲的创新，创新是引入新事物而造成有益的变化，我们如何能够引入新事物造成文化产业的变化，这是我们应该思考的问题。创新本身包括三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技术创新，大家都知道现在文化事业的发展和数字化、网络化分不开，数字化、网络化的发展应该说对于文化产业发展起到很重要的作用，这个方面我们国家最近几年也是在不断的在赶上，但是从总体来看我们还需要努力。那么大家知道像影视世界的发展，如果光靠电影院那是不够的，还要靠大量的家庭影院，大家知道从VCD到DVD现在到蓝光DVD的发展，越来越进步。从蓝光DVD来看，要想大量的推广，必须降低播放机和碟片的价格，如果太贵了，就不可能发展。我很高兴得知最近报道，说我们最近蓝光碟片已经可以降到30块钱，报道是这样，我还没有核实，这会有很大的前景。比如说三维的电视，三维的蓝光播放器已经开始推出，所以像这些技术的创新，我们要不断的跟上。我们国家也像华中理工大学也搞了我们自己的红光播放器，红光播放器我也看了一下，从它的质量来说，可能和蓝光并没有多大差别，但是问题是片源少，因为我们没有推广出去，所以片源少，所以就影响到它的市场销售。
所以，我觉得像我们这种技术创新，首先要有技术，另外还要去开拓这个市场。从数字化、网络化来说，将来的技术发展我们有三个问题，三个方向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一个方向就是Web2.0的概念，就是大家互动来改进，Web2.0像谷歌搜索，特别微机百科全书，这个百科全书完全是开放的，大家都可以去修改，只要你的修改比原来更进一步就采用你的，等于它是发动所有的读者来共同的改进。所以Web2.0的概念在将来可能是越来越也被发展，甚至现在有的人说一个电影看了一半结局怎么做？自己去设计，可以设计不同的结局，这就起了作用。第二个重要的就是IPV6，每一个人都可以有一个IP，这样的话，覆盖面可以非常的广，另外它的传输速度非常快，就对流媒体的传输就起了很大的作用。第三个方向是手机无线通信，手机已经发展到3G了，现在已经开展到4G了，这些方面的发展非常重要的。将来的手机不但是手机了，本身可以说是多媒体的娱乐中心，甚至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室，你可以把它在手机上进行办公，进行多媒体的娱乐，甚至可以做电子钱包，可以做遥控器、开门的钥匙等等。所以我们说技术创新的发展会带动整个文化产业的发展，这一点我想大家比较容易理解。
但是第二个创新是管理创新，我认为对我们现在来说，管理创新可能更加重要，因为我们很多文艺团体，原来都是国家养着的，他现在变成企业了，挂着企业的牌子但是内部的管理真正的按照企业的角度来管理，那就需要下很大的工夫，企业管理最大两个问题，一个是财务的管理，一个是人事的管理，这两个管理在我们原来作为事业单位的演出团体来说可能变成企业以后都需要更多的思考。比如财务管理的重点是什么？实际是通过财务管理可以了解整个企业的运行，因为资金的变化可以了解整个企业的运行，它重要的职责一个是融资，一个是用资。如何有资金进来，另外如何有资金合理的使用，这个和我们原来文艺团体靠国家拨款完全不一样。在人事方面如何激励每个人的积极性，如何调动更好的组织成为演出群体，能够搭配合适，这个人事管理需要研究的问题。
我今天想提出重要问题是什么？是管理者就是我们或者叫经纪人，我认为这个是我们当前最缺的，因为文化产业的发展就必须要有一批管理者，根据生产力经济学的原理这是生产力的组成是三大要素，大家知道劳动者、劳动工具、劳动对象。但是更重要的是软件管理，管理能够把这三个要素很好的协调起来使它发挥最大的效用。那么作为文化产业的管理，文化企业的中间的管理者，它的作用在什么地方？首先就是整合资源取得最大的效益。我们现在演员的数量应该说不少，我们剧场的数量应该说也不少，我们应该说这些方面的资源还是丰富的，应该说还是比较多的，但是如何更好的发挥这些资源的作用，这个就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们现在的剧场的利用率，演出团体的演出率相对来看都比较低。实际很重要的通过信息化的方法了解整个国家全国各地对演出的需求，剧场的使用情况，它能够综合的安排整个资源的合理利用，这就非常重要。
经理人第二个作用就是发现人才，很多人才演出团体很多，不容易发现，如果经理人他自己真具有一种伯乐眼光的话，他容易从普通的演员里发觉人才，并且通过给以适当的培养，让它脱颖而出，这是经理人非常重要的作用。
经理人第三点非常的重要就是开拓市场，大家知道文化产业要能够你的产品要能够被广大群众所接受，你必须要开拓市场的过程，开拓市场的作用使得人家充分的了解你的产品和服务的特色，让他愿意接受，所以开拓市场过程是经理人非常重要的职责，开拓市场最重要的树立品牌，品牌是多年来商誉的积累，树立一个品牌培养出一个知名的演出团体或者知名的演员这不是容易的事情，需要下很大的力气，这是经理人做到的。当然经理人最终的目的把产业管好，能够把这个企业能管好，能够取得比较大的经济效果。所以我觉得我们现在来看，更重要培养文化产业的管理者，这是现在有的学校已经开始设立文化产业管理专业了这个非常重要，但是设立这种专业我们要吸收国外的经验，因为我们毕竟在这些方面还比较缺乏，所以我甚至因为可以采用参考国外的教材，甚至聘请国外的教师来培养这方面的人才。
大家对好莱坞当然有各种看法，好莱坞在市场开拓上有他一套，在内部组织上有他一套，另外在他拍的片子，像环保片子、法律片子有些片子还是严肃的，我们应该学习他的东西，当然不是照抄他们，应该学习他们经营管理的方法，并且结合中国的实际进行运用，这特别在文化产业现在正在往上兴起蓬勃发展的时候，特别注意把管理创新搞好。
第三部分的创新是制度创新，制度创新当前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何能够从我们文化原来是以政府支持技术经济，政府支持为主的情况下变成市场，以市场做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上的基础性作用，如何做到这一点，我觉得是我们当前制度创新值得研究的。当然我们讲发挥市场在资源上的基石作用，并不是否定政府的作用，政府应该和市场看不见的手结合起来。政府的作用一个是立法，制订法律法规，制订法律法规它就是规范和调整若干问题，主要调整三个方面，一是要调整市场主体的行为，二是调整市场主体之间的基本关系，三是调整市场的竞争秩序。这三个问题必须通过立法来解决。那才有法可依。我们像文化市场一些比较混乱的现象，我觉得在从根本上来说要通过立法来解决，要通过调整三个关系来解决。第二政府的制订政策，所谓政策是指的你鼓励什么？限制什么？制订政策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大家都知道这句话。但是我们对政策问题要注意什么？第一个任何政策都不是十全十美的，任何政策都是有利有弊的，我们要在权衡利弊之中来选择制定政策，只要利大于弊政策就可以实施的。第二任何政策都不是一成不变的，随着发展都要变的。所以我们的政策要根据形势的发展与时俱进，这是政府的第二个职能。政府的第三个职能培育市场，市场不要自己去干预市场，但是要培育市场，要创造条件，就是把这些文化企业能够扶上马，然后给他们创造一个能够活动的平台，这是培育市场。最后政府的职责建立支撑体系，任何一个企业的发展需要公共的支撑体系，包括信息系统、硬件，比如说剧场的建设等等，这些你要建立你支撑的系统，你的公共服务等等。我觉得政府应该明确自己的职责把这四件事情做好，而其他的事情交给文化企业自己努力去做。
大家知道企业本身就是在市场的风浪中去搏斗、生存的，所以企业有生有死是正常现象，所以我们本身在市场里就有一个检验你的企业的竞争力，也是检验你市场，企业的活力的很重要的方面。所以在这个方面，我们应该大胆让市场来检验我们的文化产品和文化的服务。每个人手里的钱实际上是一张选票，他去买你的产品，买你的服务就是给你投很重要的一票，所以我们文化企业能够使得群众投你的票这是很重要的。
所以，今天我就是从一个经济学家、管理学家的角度来谈这个问题，当然大家很关心一点就是文化企业能不能上市的问题，我从金融角度再说一句，文化企业的上市，应该说我认为是将来非常重要的方向。没有金融的支持，文化产业是很难发展的，那文化产业的发展从金融支持下只有两个方面，一个是产业投资基金，一个就是上市。那么产业投资基金是一种私募基金，不是公开募集的，是私下募集的基金，是一些有实力的投资者进行投资。他看到你这个有前景，他给你投资，最后取得合理的回报，另外一个就是上市，通过公开上市。文化企业上市的难点在哪里？就是如何评价它，它没有多少有形资产，我到东方歌舞团看过，你要说有形资产就几栋楼没有什么有形资产。如何对文化产业的资产进行评价呢？我觉得是要从三个角度来评价，一个当然是有限资产，这个比较好听，第二个是无形资产，文化企业很多团体有大量无形资产，这种无形资产，我们实际上包括了它的演员的受欢迎的程度，包括它这个团体多年来形成的品牌，包括它有一批忠实的受众等等，这是它的无形资产。
更重要的一个评价就是我们叫做动态资产，意思呢？如果投资以后五年以后，它能够变成什么样子？这是现在国外在研究资产定价里头最重要的，要动态来看，要看现在没什么，但是五年以后如果我投资了，五年以后它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那就不一样，如果把这三种资产评价联系起来，我们有一些文艺团体转过来的文艺企业应该说它还是很有，应该说能够受到投资者的青睐的。我是研究虚拟经济的，我们讲虚拟资本，虚拟资本是三类，信用资本，支持资本，社会资本。文艺团体更多来说是拥有了知识资本和社会资本，而这些资本同样和实际资本结合起来以后，它同样可以发挥重要的效益，今天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能多讲了。
我总的看法，我们的文化产业要做强做到，走向世界，那就要坚持中华特色，保持开放心态，不断的发扬创新精神，我相信在党中央和国务院的正确领导下，我们国家的文化产业通过大家的共同努力一定能够逐步的向前发展，并且最后达到在世界文化产业之林中占有我们一席重要的地位，我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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