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1月21日，“第六届中国经济增长与经济安全战略论坛”在北京举行。图为第六届中国经济增长与经济安全战略论坛现场，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刘伟院长。（来源：新浪网 胡秀岩 摄）

　　2009年11月21日，第六届中国经济增长与经济安全战略论坛在北京大学英杰交流中心阳光大厅召开，会议由北京大学经济学院，中国国际战略研究基金会，深圳市东方华尔街教育服务有限公司主办，长城伟业期货有限公司承办。此次论坛主题为“世界格局演变与中国复兴之路”。

　　图为：第六届中国经济增长与经济安全战略论坛现场，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刘伟院长演讲。

　　以下为实录：

　　刘伟：谢谢主席。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非常高兴一年一度的中国经济增长与安全论坛在这里召开，我代表北大经济学院为主办这次会议作出努力的，特别为今天能来参加这次会议的女士和先生表示感谢。

　　我今天既然讲中国经济的增长和安全这样一个战略讨论，我主要想讨论一下当前中国经济的宏观经济问题，我想讲一个具体问题，就是中美这两个国家在这次宏观经济衰退当中比较起来到底有何异同，然后检讨一下政策有什么特殊性。全世界对这次经济危机的摆脱，对中国和美国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一个是最大的发展中国家，一个是总大的发达国家。也希望他们承担更多的责任，在这场危机面前，这两个国家到底有什么不同？有什么相同？我想讨论几点简单的看法。

　　第一点，中国和美国在这次经济危机影响下，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内需不足，所谓内需对经济增长拉动的供应有点问题。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问题是，都是内需不足，但是内需不足对世界，对国际市场产生了什么影响？这个问题在哪？我们知道，中国现在也在讲中国内需不足，特别消费需求不足，由此导致世界性的舆论，这场经济危机是不是由于中国的内需不足所导致的？中国人你自己说，你长期内需不足，你内需不足为什么经济增长速度这么快呢？03年到07年这几年平均经济增长是10.6%，内需不足这么高的增长是靠什么支持的呢？那就是靠国际市场，靠外需。中国人在国际市场抢了这么大的定单，支持你中国经济两位数以上的增长，是不是抢了别人的饭碗，所以导致别的国家出现经济危机，出现衰退，那么罪魁祸首是中国，这是你中国人自己承认的。

　　前不久胡锦涛总书记跟奥巴马会谈，参加20国论坛的谈话，大量观点都是说中国经济长期以来内需不足，为什么你内需不足还这么高的增长，这么高增长来自哪呢？显然来自外需，这个外需显然是抢了别人，所以这次经济危机你起了非常大的作用，那么你怎么办呢？你人民币要升值了，你要把市场让给别人了，这个看起来逻辑是可以成立的，但事实上应不应该这么看问题呢？我们内需不足，我们是承认，但是内需不足对世界造成什么影响？对这场危机造成什么影响？在这个过程中应该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这是重大的问题。

　　我就给出一个数，美国去年GDP14万亿美元，占全球GDP比重25%，中国GDP去年是30万亿人民币，折成美元大概4万亿，占世界比重6%多。美国在国际市场上的贸易总额和中国比较，中国是远远不可以跟他比较的，中国贸易在美国贸易盘子上只是几个百分点，可是在中国盘子上就是几十个了。我要说的是什么意思呢？我们都是内需不足，美国大胆出现内需不足，他对国际市场的影响，和中国如果出现内需不足对国际市场的影响，想比较而言，美国影响程度比我们大的多。美国一个方面，他的美元是国际货币，另外实体经济来讲，他的GDP占全球的25%左右，这样大的经济体出现内需不足，他要求拉动他的经济增长，他对世界市场的依赖度，影响程度会有多大？

　　所以如果人们说，中国和美国都是内需不足，内需不足而你还高速增长，所以这是导致全球经济衰退原因的话，如果这样的话，那美国对全球经济衰退的影响和作用程度比中国大的多。要是按这个原因承担责任的话，美国要承担的责任也大的多。所以美元大幅度贬值的同时，你不能要求中国人民币升值，你不能在美国推行保护主义的同时要求中国放弃保护主义，这不公平，你不能让中国承担比美国还要大的责任，这是我关注的一个问题。

　　第二点，同样中美确实是内需出了问题，但是内需出了问题结构是有差异的，如果说美国的内需不足，确实存在，那它主要问题是什么呢？主要是投资需求不足，他的社会制度是私人资本的市场经济社会，所以他私人投资取决于私人投资的投资回报率，取决于市场成本，取决于这两个之间的对比关系，这样的话，使私人觉得透过市场经济投资会更经济，所以他才投资。这种体制下，投资需求扩张不取决于政府政策的异同，所以美国如果出现内需不足，不是消费问题，而是投资问题。

　　美国给大家一个印象，是一个非常成熟的完备的消费信贷的社会，无论是文化还是制度上，它可以动用未来的收入支持现在的消费，这是一点。

　　另外一点，美元不管你承认不承认，客观上是具有国际储备货币的地位，现代国际金融体系是以美元为核心构建而成的，这样形成全世界各个国家对美元的普遍需求。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都需要美元，你就要拿东西换，你要向美国市场出口东西，去卖，我才给你美元，发达国家他可能到那里有竞争优势，拿一些技术含量高的东西到美国去卖。

　　那么发展中国家呢？总体上你技术不如美国，你什么东西到美国市场可以竞争？从而可以赚回去我需要的美元呢？不外乎三个东西，一个是劳动力，我们劳动力便宜，我用血汗钱跟你拼。第二拼资源，有些产品是高耗能，高耗电，要消费很多资源的，美国人需要，但是他要保留他的资源，我们发展中国家我们消耗我们的钢材，消耗我们电，然后去美国市场上卖，为什么中国钢材消耗量这么大，实际上大量的是支持中国的出口的。第三个我们拼环境。因为很多产品生产是要牺牲环境的，包括空气、包括水、生态环境方方面面。因为这些产品生产要牺牲环境，美国人又需要这个产品，但是又不希望牺牲他的环境，那我们来牺牲。我们污染我们的空气，污染我们的水源，生产出这个产品到美国卖，换美国的美元。

　　其实这些贸易是物物贸易，本质上是生活质量的贸易。我们降低了我们生活质量保证美国人的消费。美国人如果说你的高消费是建立在美国人自己消费，自己生产的基础上，你把未来收入通过信贷提前到今天消费，全世界人对他无可指责，他是在花自己的钱，现在关注他的消费关注在哪呢？你利用美元储备的世界地位，你这么多年来吃喝玩乐都是用全世界各个国家的产品，我们现在有大把美元，我们是靠出口了这么多东西给美国换来的，那么现在我要朝你美国要东西了，我要矿山、石油你不给我，你说是资源，我要技术你不给我，你说技术封锁。你给我什么呢？你给我汽车？电视机？消费品。全世界都知道“中国制造”，我造的比你便宜，质量不比你差，我为什么买你的呢？那么现在我供你这么多年，我朝你要东西，你现在支付不起了，怎么办呢？他太孙子了，他想开机器印美元了。所以说老实话，美国通过这个金融危机你不能再像过去吃全世界了，你要考虑改变你的生活方式。

　　中国也是内需不足，但是中国内需不足和他恰恰相反，中国是投资这个需求比美国不足，我们改革开放30多年来，03年以来，中国固定资产投资需求从来没有一年低于24%，有些年甚至达到了30%以上，也就是高出改革开放以来平均速度的一倍以上。今年1到9月份公布数据中国固定资产投资需求达到33%。我去年就讲过，中国固定资产投资需求每增加1%，如果在23%这个水平上，在这个水平下每增加1%，消费增长需求就降低0.6%，如果这个水平上，消费增长需求就降低1%。当中国固定资产需求超过30%以后还在增加，我们扩大内需的增长就从全面刺激投资转变为刺激消费，因为你投资需求增长会抑制消费需求增长。

　　中国的财政是倾向国有企业的，一旦要准备扩大投资的话，微观上国有企业直接向宏观上的国家协调，财政手段和货币手段上可以集中力量，所以我们社会最大的优越性是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这是我们熟悉的一句话。从企业到政府，有积极性有热情，有经验有办法，你要说投资需求不足，项目不足，你让他报项目，一夜之间可以报出一堆来，他有办法。但中国真正问题是消费不足，我们很难振作。我们国民收入分配扭曲影响消费，投资需求抑制消费需求。

　　大家可以看一下我们政府工作报告，第一个GDP，国内生产总值增长速度，第二个，财政收入，第三个是居民收入增长速度，大家可以想想，这三个数这么多年在中国，增长最快是哪个？财政收入。财政收入增长速度差不多是GDP的一倍，一个地方GDP增长15%，财政收入差不多增长30%。其次是GDP，再是居民收入，一个地方GDP增长15%，居民收入大概增长9%到10%。长期以来是这样一种排序，表明国民收入当中政府收入增长速度最快，其次是企业，最慢的是居民收入。1998年在国民收入这三个分配当中，居民收入占的比重是68%，2008年，居民收入占的比配是59%。十年间下降了9个百分点，这种分配格局会影响消费。因为这三人当中政府、企业、居民谁的钱拿到之后主要用于消费的？居民。他的钱上不去就没法消费。这个收入分配也在扩大，大部分是高收入阶层，越有钱的人消费占他收入比重越小，由于这两方面的原因，宏观微观分配原因，使消费增长和国民经济增长之间不协调。

　　除了生产和分配这两方面原因之外，还有中国一些其他方面的，比如城乡差距扩大，中国城市化率是45%，就说明中国十几亿人口有55%是农村人口，而中国农民收入长期增长持缓，2007年数据现实，一个市民的收入相当于3.3个农民的收入，就是3.3个农民才抵得上一个市民的收入。那么大多数的居民收入，作为农村居民增长迟缓，对经济增长拉动作为缺乏动力，那么这个国家的增长动力是严重扭曲了。有人写过这个文章，中国有9亿农村人口，如果9亿农村人口扩大消费，全世界将走出这场经济危机。我们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我们农村消费潜力这么大，我们送汽车下乡，送彩电下乡，但是关键不是送什么下去，或者不仅是送什么下去，关键是提高农民收入。因为你送东西下去很简单，你把这些家电送下去之后，你要找他要钱，要钱就很难办了，提高农村的需求，本质不是送什么东西下去，不仅仅是方便农民的购买，而是提高农民的购买力，提高农民的收入，但是这个谈何容易？

　　最可怕的是什么呢？提高农民收入不从最根本出发，经济发达的时候忽略了农民，3.3个农民才相当于市民，现在城里人消费不足了，不买东西了，那么怎么办了？失业率上升，那怎么解决呢？才想起来我们还有好几亿农民，如果他们拿钱买东西，我们全世界都可以走出金融危机，这样政策下肯定是有问题。我们让他们拿钱出来摆脱我们国家目前的困境，这个政策恐怕是值得考虑的。

　　所以如果说中国和美国一样都有内需不足的话，结构是不同的。中国主要是消费需求不足，而不是投资需求不足，美国主要是投资需求不足，而不是消费需求不足。因此美国宏观经济要刺激需求，主要考虑政策问题，而中国刺激需求，主要考虑如何消费。目前来看，两个国家都值得检讨，都有困难。这是第二个方面，宏观经济特殊性。

　　第三个方面，中美这次经济危机和金融有密切关系，但是大家注意到没有？这次美国也好，中国也好，他的金融和实体经济相互传递方式是不同的，美国这次经济危机是从金融危机传导到实体经济，出现实体经济危机，2007年6月，首先金融出现问题，然后向实体传递，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放慢，他的传递方式正好相反，他是输入型的，他是从实体经济向金融传递，刚好是两个反方向的传递方式。

　　这两个传递方式对经济带来影响和要求的经济政策是不同的。我们知道美国2007年6月金融发生危机向实体传递，这有一个特点，金融发生问题，银行体系有问题之后，冲击实体经济，首先冲击哪些部门呢？冲击的是对金融依赖度高的，金融发生问题之后对它的影响非常大。

　　那么哪些产业对银行依赖度高呢？对银行参数变化敏感度强呢？我们从技术角度来讲，是在市场经济当中要求规模经济起点大的企业，因为他资金需要量大。像房地产，房地产商规模不能太小，否则的话，土地储备，融资能力，单位面积开发平均成本都难以有竞争力，房地产商规模不能太小。再一个汽车制造，我们也知道轿车，你现在没有20万辆以上的年产量，这样的厂商在国际竞争当中你很难立足。另外还有一些基础设施，网络性的投资，一次性要求资金规模非常大，比如地铁，你达不到多少历程，你就很难盈利，但是你达到这个标准要求资金量就非常大。类似这样的地方，对银行依赖度大。

　　因此，金融发生危机向实体经济传递，首先受到冲击是这些，而大家知道，这些是资本密集，要求资本量大，同时又是劳动密集，恰恰这些部门是国民经济当中解决就业的主要部门。所以他受到冲击之后产生两个问题，第一迅速形成银行坏账，银行影响了他，一旦破坏，对银行债权会形成新一轮的倒闭，所以他们努力向银行注入，割断循环产品。

　　另外这些产品承担就业量，它首当其冲之后，就带来一个问题，失业率迅速攀升，美国失业率超过10%了，就是1000万，美国人失业1000万是不得了的事啊，问题就比较大。

　　中国的这场危机是输入型的，由于世界经济危机，然后全球经济衰退，去年全球经济增长大概3%多，从5%将近6%的增长速度一下子掉了一半，今年预计是负增长，全球经济衰退之后影响了中国的出口定单，03到07年，中国出口增长大体上在20%到30%这样的水平，我们做过研究，中国每出口10%，拉动GDP增长1个比分点，出口增长20%30%以上，就是说中国平均10.6%的增长点有2个和3个是出口拉动的。今年就不一样了，今年是负的增长10%了，那么你负增长就拉动GDP负的增长。前些年正的三个百分点，今年和前些年由于出口变化，使得中国经济增长现在速度和前几年的速度比，净损失了多少？5个百分点，因为你前些年是正3，你现在是负2，就出现这么一个情况。由于国际经济衰退影响中国经济增长，使中国经济增长降低5个百分点，导致经济衰退，失业率上升，这样一些不景气的问题发生。

　　这样，中国的这场经济危机，实际上是从实体经济再向金融转移。如果大家想一下，如果金融本身出了问题，银行出了问题了，他是不会往外向实体经济扩张的，不会增大投资和贷款的，所以金融向实体传递的时候，整个企业会出现一个普遍现象，就是流动性不足，或者是资金的短缺，就是货币市场上，货币和资本的需求大，而供应不足。那么美国解决这个问题也很简单，就是政府向流动资金当中投入，实行宽松货币政策，向银行注资，向实体注资，满足银行和非银行企业对货币的需求。

　　中国你是实体经济发生问题，他对货币需求减少，他破产了，他不是缺钱，他不需要钱，所以中国货币市场上形成货币需求不足，银行有大量的钱，这个就和美国不一样了，金融要向实体输入，但是实体不需要。国有企业央企化，大型企业垄断化，他不需要钱，他自我积累的东西非常强。真正缺钱是民营中小企业，你在制度上解决不了担保问题，解决不了抵押问题，银行是不可能给他钱的，所以他需要钱又下不去，所以他们面临的不是盈利空间问题，而是资金问题，这个破产一多，国民经济对资金需求就锐减。这就在中国货币市场上形成货币供应不足，实体经济对中国货币需求不足。而中国呢，货币过剩，流动性过剩，银行钱多，又投到不到实体经济当中去，又出来了，它就冲击中国的资本市场。所以为什么这一段时间中国房地产市场价格和股市价格有比较明显的反弹，重要原因就在这，中国不缺钱，美国是缺钱。

　　这样就出现一个非常怪的现象，大笔的贷款出去了，但是没有注入到实体经济当中去，失业问题没有得到改变，承担四分之三的中国中小企业活跃不起来，就业问题没有得到明显改善，通货膨胀也没有得到表现，我们CPI没有增长，市面没有激活，就业没有提高，那这个钱去哪了呢？资产收入。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

　　所以美国短期政策刺激需求，增大货币投放就可以，因为他就是缺钱，中国不仅仅是简单的刺激需求，注入资金的问题，因为你不缺钱，你再这么注入的结果搞不好就会使资本市场爆掉，过一段时间就可能引发全面的通货膨胀。所以中国不是进一步加大货币投放量问题，而是考虑货币政策的传导机制问题，这个问题显然不仅仅是货币政策问题，涉及到很多方面的经济制度，恐怕中国真的通过这场危机到了加快深化市场经济改革的时候。

　　所以我去年这个时间，我有一个发言，大家都在关注世界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增长的影响，其实最根本的大家要关注这次金融危机对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的影响，搞好了就会完善中国市场经济的秩序，搞不好容易就容易引发经济瘫痪。

　　我的演讲就到这，下面是有提问环节吧。

　　袁小文：大家有问题可以提问，就一个问题。

　　提问：我是北大金融衍生品班的学员。我的问题是，这一轮的金融危机当中，对中国面临的机遇和挑战有哪些方面？

　　刘伟：这个机遇和挑战非常多，我想提一点，很多问题是产生在危机当中，就经济发展来说，这一轮危机给中国和美国提了一个醒，就是重视技术创新，这个危机之所以发生就是有泡沫，泡沫就是降低企业对项目和盈利的要求，不断降低利率刺激投资，降低你使用资本的代价，从而降低成本影响投资需求，使投资需求活跃，这是从上世纪七十年代以来就是这样，这样形成了低成本下的使用资金，形成了资金大量需求，活跃美国经济，带动经济90年代以来的高速增长，但是你想想背後逻辑是什么？这个逻辑是降低项目的质量要求，来换取投资项目数量的增加，拉动增长，是这样。这样累计到现在出现了问题。因为长期几十年刺激出来巨大的需求，就使资源稀缺，资源稀缺迟早有一天要提高资源价格，资本价格，就要提高利率，好的项目在提高利率情况下就变成泡沫了，这是美国的教训。我们面对这次危机，你说保增长，调结构，你到了地方政府那个层面，上个礼拜中央台的一个节目，就是广东跟广西交界的一个小镇，他们拉来一个项目，他们原来财政收入就1.6个亿，但是这个项目能带来六个亿的财政项目，就是水泥厂，这就有问题了，你要保增长，这个增长当然可观了，但是你要调结构就不能上，那么怎么办？人家肯定是保增长了。所以这个危机还是很大，金融危机要迫使中国经济结构调整，企业改造要提高，要转移到提高收益，技术革新，当我们拿着产品到市场上一喊就有人买的时候，就没有人关心效率，关心技术革新了，现在金融危机的时候，可能就要求中国企业提高效率，进行技术革命，我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把发展战略从降低成本这个角度转变到提高效益这个角度，我觉得这是很大的历史性的机遇。

　　以下为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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