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关村》杂志与新浪网共同主办的“民营经济生存现状与前瞻”论坛于2009年11月12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慧聪网董事局主席郭凡生。(图片来源：新浪财经 梁斌摄)

　　由《中关村》杂志与新浪网共同主办的“民营经济生存现状与前瞻”论坛于2009年11月12日在北京举行。上图为慧聪网董事局主席郭凡生。

　　郭凡生：

　　很感谢没走的，就是给后面的人面子，但是我觉得没走的也不会吃亏，我原来是做理论研究的，原来我和张维迎、冯仑、李国庆我们都是一个单位的，原来就是一个学者，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就下海了。原来是在海边上告诉别人怎么样下海，后来自己下来游，游了将近20年，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游法会有问题，是不是还得游过的人总结经验告诉游的人怎么样游好，我们这些人又在一起讨论一些理论问题，特别是关于最近国进民退的问题大家有一些看法，我今天来讲希望大家别把我当成慧聪的董事长，因为慧聪的董事长不干这些事，这是我业余爱好做的事，所以讲对了不是给慧聪做广告，讲错了跟慧聪也没有关系，否则讲起来压力就比较大了。

　　第一，我们有一个市场研究院，我们有几百人，去年我们并购了了一个研究院的研究业务，有几组指标大家可以想一想，改革开放30年，国家的资本投入、资金投入对民企不到20%，华旗国家给你钱了吗，冯军卖东西六快，最开始那几块哪来的，还不是自己兜里掏的，今天中国的民营企业也就是非国有企业创造了55%的税收，创造65%GDP的增长，从改革开放30年的角度来看，他们几乎创造了百分之百的新增就业，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中国参加世界经济奥林匹克去比赛的话，我们派出的代表队只能是民营企业，不可能是国营企业，因为效率很差。所以，讲到这儿，我们首先给民营企业定位，它是不是公有制的补充部分或者是重要组成部分？这种定义都不对了，今天的中国民营经济已经成为了国家发展经济的领导力量。讲到领导力量，我们就要看都讲中国制造和创造，很多人说中国制造没有创造，这是不对的，最先进最发达的最密集的互联网行业，所有的美国公司打遍天下无敌手，进入中国全败了，十一期间我去美国，我和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探讨这个问题，为什么美国互联网公司进入中国全灭了，失败。亚马逊败了，eBay败了，MSN败了，这是中国人鸦片战争以来第一次在全世界最先进的领域内站在世界的领奖台上，中国哪个产业哪个大型国企敢说和美国公司取得这样的竞争结果，没有的，中国创造的第一只团队就是中国的互联网团队，而在这个团队里，没有国企，也没有个体户，而是特殊制度组成最现代的民营企业代表，比如冯军打造一百个亿万富翁，我说对啊，他还是私企吗？慧聪上市的时候，我们03年，126个人，一夜身价在一百万以上，那时候大家有钱买房子买车，日子过好了，慧聪还是传统的私企吗？现在最大的悲哀是我们理论研究的悲哀，这几年立伦研究基本没有什么创新，基本在重复，在抱怨，这是没有用的，我想回到几个基本理论上。

　　我们再回忆一下改革，改革第一讲的是，国营企业的最大问题是产权没有人格化，必须完成产权人格化的改革才能真正解决国营企业的发展问题。这是我们八十年代改革时小平同志一直到后来所有推动中国改革的人不能推翻的基本理论，国营企业解决了产权人格化吗，没有解决，从理论角度来讲一定会出问题。我们都说中国的国营企业出问题了，国外不是国营企业，只要产权不人格化的企业也在大量地出问题。

　　我在哥伦比亚和几个教授讨论，你们的雷曼兄弟为什么倒闭？世通为什么要做假帐？这次金融危机的产生是老板们闹的吗？不是，是华尔街一帮拥有公司管理权而这个公司又没有家族控制的企业他们创造的，这一次金融危机是由经理人创造的一次危机，为什么？雷曼兄弟不是国营企业，但是一千个股东，每人拥有千分之一，造成谁说了都不算，他从产权人格化变成了非人格化，注意产权非人格化也一样会出现中国国有企业的问题。讨论期间咱们话说得不太干净，老美他们挺骄傲，后来我骂他们，我们的国营企业坏，我们骂，为什么？我们的国营企业赔的是中国人的钱，国航赔一百个亿补了，美国人没补，今天华尔街出的问题，全世界一起买单，华尔街出得最大问题就是走向产权非人格化一种制度。我不信美联储能解决这个问题，为什么？我们来看管理，什么是最好的管理？最好的管理是自己管理自己的管理，是没有管理的管理。

　　我们为什么要成立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就意味着国企必须让别人来管，而别人管是管不住的，能管住吗？华尔街都没有管住这些银行，九个银行和国家拿了一千七百亿的补贴，回手拿出两百亿发奖金，为什么？因为产权不人格化，公司不是他的，有四家公司发得奖金超过全年利润，这比国企还坏，所以我们要从理论的角度探讨，只要不是产权人格化，不管是国企还是非国企，都会产生严重的经济后果。为什么不成立一个民营企业资产管理委员会？说明民营企业是自己管自己，大家一定要清楚，从管理学的模式上讲，自己管自己比别人管你就要优越，这是国营企业在制度上比民营企业永远赶不上的一招，我们还回到产权人格化的问题，讨论所有问题的时候，基本点就清楚了。

　　另外国企这几年为什么好，很多人都认为它管理得好，是的，比过去的国企管理得好了，但只要不产权人格化，它的问题依然存在。国企好是因为民企大量发展，为它创造了需求和市场，我在内蒙的时候最头疼煤卖不出去，煤贵了，卖得出去，因为民营企业买的，老百姓有钱用手机，老百姓有钱了开车、买油，老百姓有钱买房子，这个需求谁创造的？就业99%是民企解决的，现在国有企业发展的需求是民营企业创造的，注意只要民营企业不能高速发展，国营企业高速发展的市场需求就没有了，这儿显而易见的理论问题很少有学术界讲，学术界教授越来越像商人，我们这些商人越来越像教授了。

　　第四，国进民退。国进民退是暂时的现象，有什么可怕，也没什么可叫的，民营企业从来没有人家帮着你发展的时候，老是自己死皮赖脸要发展，四万亿不给我们，没坏处，谁拿了谁腐败，一个民营企业最怕的是有钱而不是没有钱，没钱可以挣钱，四万亿到了谁哪儿，大量四万亿的钱转入股市和地产，国营企业靠这个挣了钱，后面得解决问题，问题是解决不了自己的腐败问题，解决不了传承问题，解决不了企业家的成就问题，只要不解决这些问题，现在的国进民退，明天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民进国退一定是这样子。改革开放30年，所有放开任何一个行业，哪个行业只要允许民营企业进，国营企业胜的的呢？没有胜的，国进民退不要喊，这种环境短暂出一大批坚强的民营企业，遇到市场机会就会发展，民营企业从来不是在国家的支持下发展的，恰恰因为是国家给了他许多不好的政策，变得很健康，变得很有生长力。反面来看该是这样子。

　　创业板我觉得这是最大的好处，创业板开始把国营企业的隐性垄断打破了，国营企业看得见的垄断不给你执照，不给通行执照和银行执照，我做不了，这种垄断看得见摸得着，最大的垄断是资本垄断，不给你贷款。创业板将会使一大批拥有发展能力的民营企业真正在资本市场上和他获取平等，我想这是指日可待的，创业板会出问题，不在于企业家不好，在于创业板的监管机构有问题，但是我认为创业板长期来看效果一定会好，肯定比A股市场好得多，这一次是打破隐性垄断，我觉得这是中国改革开放30年走到今天真正我们可以看到一次本质性的改革。而这些东西没有人讲，我们只是说它市盈率倍数高了多少，我们只是说它可能会出问题，从结构上讲，我们在创业板是中国民营企业独立举起一个大旗，这是最重要的。

　　都说国营企业拥有资源优势，所以我们打不过它，那是你没本事，你没本事你赖什么？历来讲资源重要还是制度重要？改革开放30年，第一步是农村改革，农村改革我们给钱了吗？没给钱，我们从人民公社变成了包产到户，我们就成功了。那个时候我们没有钱，没有资源，什么都缺，我们成功了，为什么？因为包产到户的制度，只要拥有好的制度，没有钱可以挣钱，没有人才可以吸引，没有技术可以创造，这是改革开放给我得我们最重要的地位，今天不讲了，不给钱就活不了，凡是国家不给钱就活不了，不是民营企业已经蜕化变质了，寻租、找垄断这样的企业是有问题的，我的股票掉得很厉害，掉得最厉害的时候我拿八百万买自己的股票，我为什么不买，你认为你的股价被低估你就买，我就买八百万，缺钱的企业一定不是好企业，但是如果因为制度限制缺钱就有问题，创业板开拓了这样的方面渠道。改革开放到现在，中国制造的本体已经从国企变成民企，服装鞋帽只要出口的，中国厉害就是民营企业，我们初期的时候九十年代初我和冯六快注册公司的时候，我们什么都缺，没钱没技术没人才，而今天在这样的领域我们发展起来了，我们的竞争对手都死了，我们做信息服务的公司，中国国企做信息服务还有几个活着的呢，不都死了吗？所以，资源和制度，制度是重要的，只要坚信这一点就会发展，发展是硬道理，制度也要进步，我觉得现在中国民营企业最大的问题是，民营企业的老板认为老板挣了钱就是我的，变成最好的制度，是这样吗？为什么中国的网络打败了国外的网络，看我们这些网络公司成功，我们上市那一天有几百个人成为百万富翁。03年12月我是第一个，126个，李彦宏一年以后超了我好几倍，但是我说，彦宏同志，那还是你破了我的记录，我们一个在破一个的记录，我们想一想，这样的网络公司是传统的私企吗？它和资本论讲得私企不一样，学术问题不研究，有一个重要的趋势，当人力变成资本的时候，一个公司致富挣钱的认不是老板一个人，我们越来越多地看到蒙牛发展，牛根生创造近千个百万富翁，我们学术研究为什么不研究这些问题呢？今天的民营企业已经不是过去的民营企业，今天的民营企业的制度已经是共有制，是老板和员工一块致富的制度，用这个诠释新的和谐共融，其实这也是社会主义经济发展到今天，应该得到承认的。

　　我觉得我们总是把民企和国企对起来，公有制和发展对起来这是不对的，我就不认为慧聪是一个私企，我私企什么，有人说你的身价多少，员工身价多少，我和员工的身价相比是消费资料，我年薪六十万，员工一年挣二十万，他挣五万，我是八倍十倍是应该，我身上其他身价是生产资料，是公司得以三千人吃饭而运作的，那个不能把它作为个人财富的比较，因为它不是对等的概念，我们学术界在这些基本概念上不做研究，我越来越发现，中国民营企业发展的悲哀是因为我们在对民营企业基本理论研究上而造成了许许多多的误区，我们老是拼命地把民营企业的发展和贫富悬殊挂在一起，我们老把原罪挂在一起，这些所有的东西形成了中国老百姓不得不这样看你，原罪问题。

　　中国从产权人格化的角度来讲，怎么样完善治理结构？这是基本的学术问题。原罪问题讲了那么多，就是在我们原罪发生最厉害的时候，3500万人在我们这儿找到了工作，重新活下来，即便有原罪，也还完了，这句话是那天逼着我说出来的，他来羞辱我，我当然得说他了。

　　我觉得，作为这个社会的发展最大的问题是你自己不成熟，中国的企业家民营企业的领袖不成熟，做生意，老想寻租，没有独立的人格，天天行贿、闹房子、找银行、找贷款，本来就没独立人格，凭什么人家尊重你。

　　商学院的教授能教育老板呢？根本不是教育老板的人，商学院是培养职业经理的，所以中国民营企业最大的问题在于民营企业的领导人企业家没有自在人格，没有达到让人家尊重你的水平，我为什么给你地位，民营企业做得很多事情，确实做得不好，我们的很多问题是民营企业的领袖和老板没有达到这个水准，别人为什么要尊重你，只知道挣钱，而且为了挣钱，没有人格，没有品行，出来几件这个阶层不都这样吗？这个社会不理解我们，怎么让这个社会理解我，自己做得好别人才会理解你。我们是中国社会的精英，中国的民营企业败了，中国就败了，中华民族就败了，这个话到哪儿都敢讲，你又能把我怎么样？现在感觉到孤立无援，中国的学术界不像我们这样，当年研究企业问题一百来块钱，那么多人都挣钱去了，我当时研究西部问题，我们哪有钱，一批坐冷板凳的学者是那个时代企业家和后来发展最重要的基石，今天谁还愿意坐冷板凳，每个人研究金融和上市问题，关于企业制度治理结构中所有之问题没人研究，他并不是进去，没人研究，因为不挣钱，没人研究我们就自己研究，我、冯仑我们几个人写书，你们越来越像教授，教授越来越像商人，我觉得这真是我认为的悲哀，30、40岁学历高的谁研究这个，不挣钱，中国如果没有一批人愿意坐冷板凳，这个改革发展到后来一定有问题，我们改革第一个理论创新就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这个理论创新一直支撑着我们，我们仅停留在这儿中国没法国际化，这个问题解决不了。

　　最大的悲哀是我们现在民企和国企之间的问题处理不了的问题在于学术研究的落后，不在于实践的落后，我们实践已经很超前了，但用什么样的大法，用什么样的规则让民营国营融为一体，逐渐地形成现代企业制度，它是过渡性的制度，在过渡过程中要有艺术、渐进，这都不是学术要解决的问题，学术要解决什么呢？找到极端的最终的终结点，告诉我们每个人目标是什么？

　　我也知道，因为我后来又下海，我又做公司，我还弄了上市公司，我慢慢开始理解，基本的理论问题是要有人研究的，而这方面没人研究，就使中国的改革缺少了后劲的支持力。现在30、40岁的博士生谁研究这个问题，我在做一个项目两博士生人大的帮着我干一点活，博士论文是企业家问题，一个博士论文是传承问题，挣不着钱，挣不着钱我给你，但是我们也得做，我觉得中国企业家要有意识把一笔钱放到支持研究这些问题学者手里，让他们能够真正得到他们需要的那种生活条件。这几个问题和慧聪没太大的关系，郭凡生先生讲的，原来的教授，现在的企业家，我认为我一直是好教授，我在哪个大学讲课肯定是讲得好的，只不过我不去罢了了，我为什么给他们讲。但是中国的老板要好好学习，中国民营企业之所以没起子，是自己没起子，您还以为人家没起子，中国的互联网公司走到那儿扬着头。互联网不但产业做得好，互联网的制度还做得好，在中国的互联网行业，已经没有明显老板和打工的区别，我们那儿有三百个百万富翁，他们和我打工和老板的关系吗？李彦宏那八百个人和他是剥削和被剥削者吗，同时取得资产收益和薪酬之外利润收益，一个公司有八百个人成为百万富翁，主要成为点不是薪酬而是分红的时候，这个公司有八百个股东的时候，还是原来意义的民企吗？

　　我不建议支持一股独大的制度，凭什么雇八千个人，我一个人挣钱，我遇到这样的老板，我也跳槽，人都是自私，一定要解决这些基本问题，中国的民企才能发展，完全对立起来，还停留在八九十年代对民企的开发讲理论问题，我觉得大可不讲，讲了也没人愿意看，名字还有名，内容谁愿意看呢？我今天点击率一定是最高的，问题是我不是专业干这个的，专业干这个不干，我来干，我哪有时间来干，不是让我退休吗，呼吁专业和教授有一点学者的责任感，，我觉得要解决这些问题。我今天讲得代表我个人的意见，和慧聪国际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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