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30日，由中国南方电网、中国国电集团和《能源》杂志社共同主办的“2009(首届)中国能源企业高层论坛”在北京召开。图为全国工商联副秘书长、经济学家王忠明主题演讲。

　　2009年10月30日，由中国南方电网、中国国电集团和《能源》杂志社共同主办的“2009(首届)中国能源企业高层论坛”在北京召开。新浪财经全程报道本次会议。图为全国工商联副秘书长、经济学家王忠明主题演讲。

　　王忠明：各位上午好！我看到咱们这个论坛的主题是“经济复苏与能源企业的机会与挑战”，所以我特别想谈一谈我对“复苏”的理解。我们到底应该“复苏”一个什么样的经济？现在的舆论普遍认为我们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已经走出衰退的阴影、企稳回升，国际经济都已经出现曙光。

　　中国的事情是我们必须关注的，包括能源企业在内。我们到底应该复苏一个什么样的经济？我们的经济如果还是跟国际金融危机发生之前那样，依然是靠高投入、高消耗、高污染，三高来支持的这么一种经济发展模式，这样的经济值得我们复苏吗？如果我们的经济增长方式、经济发展方式依然是粗放的，这样的经济即使复苏了，也值得我们去庆贺吗？我觉得是令人怀疑。

　　刚才我听了很多企业的发言，都非常有信心，这是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我们的4万亿财政刺激的直接目标已经实现，是正的。我们没有在应对金融危机中败下阵来。中国对世界最大的贡献就是输出。在我们这样的直接目标实现之后，我们还应该思考什么？仅仅是扩大发电量吗？仅仅是扩大煤的采掘吗？仅仅是在原来的经济架构下再去扩大所谓的产能吗？这样的经济值得我们复苏吗？

　　我们特别要关注的是，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当中，虽然中国首先走出衰退，但不意味着我们胜利，并不意味着我们在下一轮全球经济结构调整当中我们占领了战略制高点。然而，曾经一度我们认为帝国主义的钟敲响，美国一度走衰，虽然美国没有像我们这样率先走出所谓的经济衰退的阴影，但是很可能在下一轮的国际产业结构调整当中、在下一轮的市场竞争当中又可能独占鳌头。原因就在于，它始终有一种非常清晰的国家战略意识。

　　奥巴马上台之后，直接迎接国际金融危机的袭击。他是用什么来迎接的？他整个过程都严格按照市场经济，绝不像我们理解的那样，是什么国有化、是政府干预，这是最大的误读。我们对于华尔街风险的误读，误读华尔街风险意味着最大的风险，特别是对于我们这种成长中的初级阶段的市场经济国家。你看他的整个政府救助，绝不是财政直接划拨的，都是划给了银行，意味着我给你的钱你是要还的。而且现在在研究退出。许多接受了政府救助的这些同行、银行都开始还款，我们的三大航空公司巨亏、财政划拨100多亿。我们作为纳税人听到他们做出任何解释吗？为什么亏损？

　　美国是要听证的，你要讲清楚，你为什么会落到个下场？是要让你难堪的。海航的董事长陈峰到北京来，说起这个事儿他很有意见。我说陈总你千万不要有意见。我说当我们的企业发生亏损之后，依然可以对政府无偿救助抱有希望的。所以我们的这些方式、这些思维没有任何改变，我们这样的经济值得复苏吗？

　　很可惜，我们又错过了一次经受锻炼的机会，最主要是归于我们体制。我们已经支付了沉重的代价，这4万亿就是我们的学费。我们教了钱是非常珍贵的，我们已经够买到聪明了。但是我们聪明了吗？我们看到了创新的气息了吗？管理创新、技术创新、体制创新，看到了吗？改革被冷落，所以我们看不到应该复苏的经济是市场经济朝气蓬勃、充满无限希望的经济。

　　增长方式转变、产业结构调整，一切问题均衡，当然这都需要有一个过程。然而我们特别需要的是，你必须要有坚定、清晰的意识。为什么人家提出新能源、新材料？为什么低碳经济？为什么又能成为新的贸易保护主义？你不能埋怨贸易保护主义，贸易保护主义很大程度上促使你改革创新。贸易保护创新在很大程度上也是一个门槛，是解决和发展先进生产力。我们不是提倡对于发展中国家经济的一种风俗、一种压制。你现在还要收碳关税，很无奈，因为我们落后，你还就得跟着走。现在又出来一个云计算、云技术，这些在美国都有中长期发展的利益，时刻都没有放弃国家战略。所以我们不能牺牲调结构来保增长，不能以放弃中长期利益来应对当前。不能忽视战略制高点的追求，来获得所谓低层次的复苏、浅层次的复苏。

　　所以我们能源企业担负着非常艰巨的任务，是基础领域，至关重要的。然而我们也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现在讲企业融资难，特别是中小企业融资难，我说融资难是客观存在的。在这次应对国际金融危机当中，贷款放量如此之大，我调查了很多企业，融资比任何时候都容易。

　　对于中国的企业来讲，最难的将是什么？是创新。你拿了钱干什么呀？还去做那种低价值的鞋子、袜子，已经过剩的生产能力。还去炼钢、炼铁，还去搞附加值的出口？你没有国际金融危机也该调整呀。国际金融危机无非是把问题更加尖锐、突出而已，你不能归于国际金融危机。我们经济发展的周期性影响，使得我们企业现在面临着很多的复杂的局面，你不能完全归应于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和影响。

　　接下来，中国企业的问题是拿了钱干什么。金融肯定要进一步推进，融资难的问题肯定要进一步缓解。你拿了钱干什么？产能已经过剩了，我们到底还有多少创新能力？我时刻没有忘记，人力资本理论的创始人，诺贝尔奖的得主苏尔茨说的一句话，人类的未来不是由空间、能源、耕地决定的，人类的未来是由智慧决定的。聪明的人类会有所发现，可再生能源都会出现。地球上没有了到其他星球上去，没有问题的，但是关键是我们的人力资本，人的智慧。

　　美国为什么提出要“智慧地球”？美国为什么能够领先全球呀？他就马太效应，他能够吸收最优秀的人才。而越是有人才集聚的地方，越有人才去，国家魅力。我认为我们在研究技术层面、管理层面，能源企业的机遇与挑战都是非常必要的。是不是应该更加宏观的考虑一下？粗放的经济增长方式、经济发展方式，畸形的投资结构，GDP增长的模式，都需要我们进行调整。是我们应该有更加深刻的洞察力，来明白应该做什么。

　　我们的资源应该集中，我们有相当一批企业倒闭，我们的出口严重受损，我们的国有资产怎么能够简单地去抢帝王呢？这样的复苏值得我们去赞扬吗？有所进、有所退、有所为、有所不为，十五届四中全会已经很明白了。有所为、有所进搞的热热闹闹，有所不为有所退这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经济新闻、企业新闻。国有资产数量再大，也是我们纳税人的钱，是非常稀缺的资源，应该用到公共品的提供上去，社会保障体系上，但是国家安全应该有所作为。

　　“做大、做强”这些口号都不一定是正确的，国有企业应该是这种价值取向吗？应该为社会提供质的公共品服务，这才是我们的价值取向。当非公经济和国有企业，民营企业跟我们国有企业发生竞争，一定是扭曲了。从经济属性方面，国有经济与非国有应该之间不构成竞争关系。因为国有企业、国有资产、国有经济，有他理所当然发挥天然职能的领域。

　　在旅游业、在商贸、在房地产，应该坚决地推出，这是市场经济秩序的内在规定。这些现象，我认为很值得思考，这是很值得思考的问题。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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