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24日，由《环球企业家》杂志社主办的“2009环球企业家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图为盛集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兼中国区总经理李利演讲。（来源：新浪财经 陈鑫摄）

　　2009年10月24日，由《环球企业家》杂志社主办的“2009环球企业家高峰论坛”在北京举行，本次论坛的主题是“颠覆与新生——低迷时期的全球化机遇”。新浪财经全程直播本次论坛，图为盛集投资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兼中国区总经理李利演讲。

　　芮成钢：接下来我们请李利女士，李利所在的盛集投资公司是做地产的直接投资，把中国的钱投到美国，把美国的资本融到中国来。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对信用体系的理解。

　　李利：这个话题很有意思，我从2007年回来以后，我一直在观察和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这个社会是没有信用基础的？首先我刚回来的时候，很多人是不相信我们公司，你真是做地产投资的，你真的有钱吗？他首先假设你是一个骗子公司，然后一步步的，你不是骗子公司，我给你介绍项目。他首先是充满了怀疑。而且在生活当中，无论什么陌生人，首先把你假定成坏人，一个骗子，然后一步步证实你不是坏人，不是骗子，然后再跟你进行合作。这样使我们的交流成本非常非常高，整个社会给人感觉没有一个信用机制。那么刚才讲了那么多要建立，要建立不是你喊就能建立的，也不是说你建立了这个，有了中介机构，有了法律条文就能建立的。我们现在看到很多合同做得非常地严密，但是有多少人在遵守合同？比如简单地来讲《劳动法》我们做投资性银行，所有的员工都是要鉴定保密协议的，各种各样的协议。但是有多少人在遵守呢？我2005、2006年回来的时间比较多，就是平均每几个月回来一次，就是调查各个行业，他们做什么。然后我们发现，通过朋友发现，很多国外的公司在这边的，他自己旁边就有一个公司，同样的公司，这在美国是违法的，这个人是要坐牢的，但是在这里，大家在吃饭桌上可以非常自豪地说：“这是我公司的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这是非常正常的，然后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说不讲信用，或者是我们讲最基本的，就是撒谎成为人们的一种生活方式，你们在座的每一个人问问自己是不是这样的，小到非常非常小的一件事情都可以撒谎。我回来迟了为什么，我迟到了为什么？很多都是在撒谎，这种撒谎给你带来一种什么好处呢？就是得到好处，商业广告在撒谎的时候，是寓言的艺术，可以给你带来巨大的利润。个人撒谎可以给我带来很多的好处，可以免得让很多人烦我，或者是很多给自己的好处。但是相反你没有想过整个社会对于撒谎是没有惩罚机制的，所以撒谎也好、欺骗也好，是没有成本的，在没有成本，又能带来利润的时候，那么谁不想去做它？人人都想做，人人都想追求。这样的话就把信用甩到一边，所以信用的设定，在这里是没有基础的。所以说，它变成一种幻想，变成了一种我们很多情况下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很多公司，我们都有很多有正义的公司，也有维护正义的公司，花了很多的精力想努力达到这个理想，但是有多少能达到？今天有一些人是，很多人喜欢把中国跟美国进行比较，这次金融危机，中国人没有信用，美国人一样不讲信用，如果他们真的讲信用怎么样会造成今天这样的金融危机呢？这个问题好像看上去是对的，实际上是非常错误的，我们在今天的时候，不能看表象，很多事情，它有一个指数性的一个内在的一个含义。这是我们在观察的时候，一定要想这个危机是怎么造成的？这个危机直接来讲“9.11”以后，美国经济非常地箫条，而且人们因为受了恐怖袭击以后，心理上的打击是非常大的，很多人不愿意消费，失去生活的信心。当时美国政府提出来如何拯救这个社会？就是要刺激消费，怎么刺激消费呢？让穷人来消费。

　　咱们中国试想一下，如果你想刺激穷人消费，你怎么刺激他？他哪里有钱消费？你刺激不了他，你刺激他他也没法消费，但是美国可以刺激他消费，就是送钱，这样的话就出现了次贷，其实危机是怎么来的？就是一个信贷危机，这个信贷扩张了以后，膨胀了以后，它就造成危机。所以当时经济学家研究出来一种次贷，次级贷，给一些不符合条件的人发放贷款，让他们买房，让他们有安全感，从社会理念上讲是正确的，但是制订这个政策的人，对目前高科技下面，互联网下面的一种金融交换、金融交易的速度和它的量，他没有估计足，所以说他在发放次级贷的时候，当他自己感到危机的时候，他就开始去寻求保险，谁能为我的次级贷保险，从而出现了CDO，CDO就是一些保险公司，就是OK，你发放了一百个亿的次级贷，万一这些人破产了，我可以担保你，只要你每年给我交保险费，你有一个亿的次贷，如果你一年给我交五十万美金，如果哪个次贷出了问题，我替你赔偿，做这个CDO的这个人，比如说ARG，他也没有想到，他担保的这些次级贷的人突然一下子信用，资金链全崩溃。怎么崩溃？刚才成思危也讲到信用的发放度，杠杆达到什么程度？到2007年的时候达到36倍，我们说花旗银行还有达到60倍的，你想在这种杠杆的支持下，一旦有一点点闪失的话，整个的崩溃情况是怎么样的？所以次贷形成了这样的一个效应，造成了一系列相关的行业的破产、崩溃，就好像通用倒闭，带倒了一大批媒体行业。你说通用跟媒体有什么关系？你想这是有很密切的联系的，很多企业都是相关的。

　　全球来讲，它也是相关的，这个大家也都看得到，我们中国受的危机比较小，刚才陈小姐讲了，我们没有做不等于我们做得好。但是很多人就会觉得我们做得好，你看奥巴马现在也要学习中国的计划经济，那怎么可能呢？那是不可能的，社会在进步，金融日益千里在发展，就好像我们互联网在发展，各个方面都在同步的。引起的各种各样预计不到的危机，这属于正常的范畴，它跟人的道德信用完全是两码事，它跟我们国家的信用缺失是完全的两码事。所以我们又讲，好像华尔街没有信用了，我不同意这个观点，为什么呢？的的确确华尔街公司是受到直接打击的对象，造成很多投资银行投出去的资金收不回来，银行投出去的资金收不回来，整个美国出现严重的资金缺血的现象。这不意味着华尔街不讲信用，不是这样的，他的信用机制依然存在，人们的个人信用依然存在。在美国你很少听见人撒谎，因为撒谎是犯罪，在中国，非常大的撒谎，欺骗，经常情况下都不是犯罪。而且这个社会到了什么程度？被骗的人害怕骗人的人。我有一个朋友一辆奔驰车被人复制了一套卖掉了，他自己的一个司机，我说你怎么不告他？后来他说他了解我的底细，我怎么告他？我没有办法告他？所以这两个社会我们要正确地了解他们之间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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