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16日，由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主办的首届商亦载道精神启示论坛在上海举行。图为台湾大学哲学系教授傅佩荣演讲。(来源：新浪财经 康亮摄)

　　2009年10月16日，由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主办的首届商亦载道精神启示论坛在上海举行。新浪财经全程图文直播本次活动。图为台湾大学哲学系的傅佩荣演讲。

　　傅佩荣：主持人、各位嘉宾、各位朋友，非常高兴有机会在这么重要的论坛向各位报告我一些思想心得。我们谈到人文与商业，有时候会觉得好像今天这个时候正好，因为中国的经济正在起飞，很快就会在全世界居于领先的地位，我们都知道你在后面去追赶别人的话有许多事情要学，是非常具体的事情，你学会的时候慢慢赶上，当有一天你居于领袖和领导的地位时，你前面没有人，你该怎么走，你该如何去思考方向何在？后面的很多晚辈和其它地区在跟着你走，我们中国人有这么丰富的文化资源，对于商业精神、对于企业家这个领域里面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启发，这是我们今天所希望作以介绍的。我为了做这次论坛，我特别看了一下司马迁的《史记》，最后一章里面谈到了货值，子贡没有得到命令就开始做生意，做得非常好，孔子说他猜什么好做什么就好做，所以他在孔子的学生里面是最有钱的。司马迁写到货值就用了这个故事，司马迁关于赚钱和发财的，它首先说这是人类共同的愿望，发财这件事是人人都要的，因为人有耳目口鼻，因为他希望自己生活富足，生活条件优越，这是先天性。所以他说在中国这么物产丰富的地方，在汉代的时候中国的地理范围还没有今天这么广，但是已经看出来各地方都有特产，那些特产你看了就很喜欢，是中国人民所喜爱的，他就用这四个字：中国人民所喜爱的。那么这么多东西你都要，你怎么要呢？这么多人竞争，你怎么才能成功呢？所以在货殖列传里面都有这样的描述。司马迁说一个人没有钱只有更加努力，第二点有了点钱之后就要智慧，等你有了资产之后，今天很多做的企业家到了第三阶段了，有了资产之后就要争时，做到大企业的时候就是一个时机，你在什么时机入什么时机出就决定了你怎么去发展。

　　司马迁当时所说的我们今天听起来也觉得蛮有道理的，好像也蛮能配合今天的实际情况。当然，司马迁讲的很多话，也引述了很多的资料，有一句话我们今天还在用，“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司马迁书读得多，就把相关的资料整合起来，说明每一个人活在世上都会发财，但是用什么样的手段，他当时特别提到农工商渔，农代替农业，没有食物如何生存呢，工代表制作，商代表各种货物的沟通有无，余就是古代管山林的人。那么他特别举三个人做例子，这三个人都有特色，我们按照时代先后，第一位我们都知道构勾践阜国里面有一个叫范蠡，他带着西施江湖之上，后来就做生意，做了生意就变成了有钱人，根据司马迁的说法就逃初衷，他曾经在19年之内三度赚到千金以上，就是把钱花光了之后又赚回来，然后把钱分给穷人，赚得时候就分给那些比较穷困的亲戚朋友，有些人是天才的，他做生意都可以赚的，他有特殊条件。这种特殊条件应该怎样去掌握呢？所以司马迁提到一个人叫做白龟，白龟这个人跟孟子辩论过，他说我的治雨本事比大禹还好，孟子说大禹治水是把大海疏导的方式排到大海，你治水是把邻国当做水沟，以邻国为祸，结果水淹到邻国去了，这算什么治水？所以白龟这个人在当时很有名，所以说他比大禹厉害。在司马迁底下他做生意做得非常好，他还教很多人做生意，他说你要拜我为师需要具备四个条件，智慧、勇敢，仁德，坚强。这四个条件不容易。

　　第一个什么叫做智慧？就是你要通权达变，从前做生意不一样的，以前你做这个生意发财，再继续做将来没有路走，企业需要转型。所以智慧就是能够衡量实际的需要，随时加以改变，改变才有可能创造所有蓝海，不是红海，这是第一个需要智慧，要非常敏锐的察觉时时所需。

　　第二个要该放就放，该收就收，这个不容易，这个要很勇敢。

　　第三个要有仁德，讲仁德的时候能够取能够舍，我可以用这个财富照顾我的员工，所以说在西方来说很少就有这种股票制度，我们现在是几十年下来也发展的不错，这就说明什么，我不是大企业，但是我能够分享，这需要仁德，有些人做生意自己发财不会让别人分享，结果分享之后反而效果扩大，越来越好，古代人很难想像，这个其实跟一个仁德有关；

　　第四个叫做坚强，能够受得住，像现在的金融危机，金融风暴，其实每隔一段时间这个世界就会有这个问题，或者某一个区域有这样的困难，怎么办呢？看谁能坚持下去。很多企业在这个危机里面被淘汰，而留下来的往往事后才发现它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克服了各种困难，所以有各种情况出现的时候，正好是一个检验，你能受得住吗？做生意需要专一，你在这一行做久了之后就有了一定的声望跟地位，这就成功，所以司马迁把这个做生意的企业家的材料整理起来之后很有客观，他第三个举例是谁呢？孔子的学生子贡，他说子贡这个人做生意发财，成为孔子里面最有钱的学生，他做生意不得了，他跟国君分庭抗礼，有钱到这个地步，孔子的名胜能够孔传天下，在论语里面有这几句话，有人认为子贡这么了不起，你老是说孔子比你更厉害，我看不一定，我看你超过你们老师了，子贡吓一跳，说你误会了，我们家里的墙只有肩膀这么高，我们家老师的墙有数韧就是有好几丈，所以子贡认为孔子的伟大不是他能比的。子贡到各国都受到礼遇，别人都以为他伟大，到了山东到子贡坟前，上面有一个石碑上面刻着子贡如墓处，就相当于子贡为孔子守墓，这在古代很少见的，都是子女给父母守墓，三年之后学生都要回家就业了，都有自己的家庭，大家相拥而哭，痛哭一场，只有一个人回到孔子坟前，再守第二年。为什么呢？因为他比较有钱，有钱赚的钱多了，所以他不用上班就业。

　　所以有时候这个钱有它一定的意义，就看你怎么去用。有一句话说的好，一位希腊哲学家说，金钱不能使一个人品德高尚，但是品德却可以使一个人的金钱变成好东西，你只要有高尚的品德，金钱、权力也好，所有的都好，没有坏东西，但是你只有高尚的品德没有钱就麻烦了，就堕落了，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发现，司马迁这个时候特别强调，他说这些人发了财之后他如果有千金，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跟一个县的县长平起平坐，一个人有几十亿的身家就可以跟国君同乐了，因为我现在是几十亿的身价，你看看我们也是朋友，大家同乐，为什么，因为你的财富是正当手段赚来的，对社会有贡献，赚钱凭借的是智慧、勇敢、仁德，还有坚强。司马迁的《货殖列传》我们做企业的都可以看看，那里对这些都有判断，有强调。这些企业家再进一步有文化的底蕴，我们在儒家里面以孔子来说，他对于财富也是肯定的，他曾经说过一句话：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如果这发财可以让我求到，让我当守门员也可以干，第一个在市场里面当守门员，在市场里面有小偷，有强盗，你拿一个鞭子准备维持市场秩序，古代人县官以上出门，前面都有人喊“威武、肃静”，要拿一个很大的木板发出很大的声音把人吓跑，请问有哪一种可以发财，你拿鞭子开马路怎么发，你在市场担任守门员就有可能。所以孔子讲的是什么，职业没有贵贱，如果能让我发财的话有什么不好的，让我在市场担任守门员我也干，只要是合乎市场的正规职业的要求，干嘛要跟钱过不去呢？所以我们今天对于所谓的企业文化、所谓的商道要有非常精准的观念。日本有个学者涩泽荣一写过一本书——《论语算盘》。论语讲道义，算盘讲利益，在孔子来看你只要建立利益就够了，只要合乎伦理的话为什么不要。在孟子里面更直接，他说不是我该得的一毛钱我都不要，是我该得的天下给我都不嫌多，这句话讲的多好。重要的是我们企业也是一样，看你该不该得，里面就有很多地方需要修养了，我们知道孔子对于富贵按照一般人的方法，富与贵都可以要，你不是一般正当手段得到我不要，请问什么是正当手段，守法重利，法就是法制，理就是礼仪。礼仪也需要，不能说现在有赚钱的机会，礼仪、礼貌、礼节我都不要，那不行，所以在儒家对于财富，对于地位、权利，富跟贵是非常正面的，因为人跟社会，毕竟有人得到富贵，你不得就是他得，人那么多，总不能人都穷，少数人有钱的时候就要问他的社会责任在哪里，这是关键的问题。所以我们今天要进一步分析一下，到底这个财富是怎么回事，我们先说三个学缺点个。

　　第一个财富有命定性。有些人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他的祖先把基础给他打好了，现在的富二代，这就是命运，这个命运要看你能不能掌握，比如说改革开放30年造就了很多的企业家，30年以前的人再怎么努力也不行，30年前的人不比我们懒惰，也不比我们笨，他比我们更勤奋，但是抱歉，30年前你再努力也没有那么好的条件，所以你在企业界有成就的时候首先要知道财富有它的命定性，不是说我一个人有本事，在任何地方与时代都可以发财，不管怎么样都能致富。

　　第二个财富有合法性。很多财富有些人开始的时候跟法律都有一点点摩擦，甚至设法钻法律漏洞，等他成了企业家之后他恐怕就走正途了，比如说很多的美国黑道电影都不走正路，最后有些人成功了，这是事实，说明什么？人都是急功近利，你可以这样开始，但不可以这样结束，人有时候难免犯错，但是如果你不知道错在何处，也不知道改善的话甚至停在当下那就完了，所以我们要了解合法性的问题，法律其实都是为人而设的，但是一旦设的时候就忽略了各地方的差异。很多时候我有企业家的朋友，他说如果我做生意完全依法去做的话根本赚不了钱，我有时候听到很有道理，这就是潜规则，在任何地方都有，因为人对于有权力的人客套是合理的一种情况，像美国一些老总统叫做布什，老布什下台的时候说了一句名言，他说下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很多人高尔夫球比我打的好多了，为什么呢？他当总统的时候打高尔夫球没有人打得过他，你跟总统打高尔夫球你敢打得进洞吗，所以老布什很得意，这种情况是可以理解的，在外国是如此，在我国古代也都类似，只是程度有轻重而已。这样时候我们要知道合法性是我们追求的目标，所以财富得到之后也不能够太得意说我完全是合法的，没有人敢这样说完全合法，到最后动产不得怎么办，很多时候关系的建立还是合理的，人的社会为什么会有问题，因为人不是完美的。

　　所以今天讲国学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随便去相信三字经这样的东西，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这六个字造成很大的困扰，很多小朋友说我小时候背“人之初，性本善”，长大之后发现上当受骗了，很多时候看电视到处都有坏人，这说明什么？“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是有问题的，为什么，他不是孔子说的，也不是孟子说的，这是宋朝的学者王应麟编的，朱熹注解论语让很多人以为是孔子的意思，孔子从来没有说，儒家思想是说人心向善，不能说本善，本善在经验上没有资料，在逻辑上不能成立。所以在这个时候你就要知道，我们讲到富贵的时候，他有一个命定性的问题，第二个合法性的问题。

　　第三个最重要的终结性的问题，就是当你生命结束的时候，这些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看很多的棺材被挖出来，都是豪门之家，我们一般人的何必花那个力气呢，所以你财富带不走的，要留在世间，所以就叫做终结性，你想到这一点就会对财富有参考。为什么要采取不同的态度，是因为财富有它的总结性它会结束，所以儒家对这种财富的观念就从这种思考开始。所以我们活在世界上就要问，如果我正好有机会要去挣这些钱财吗，当然要了，我在美国念书的时候在耶鲁大学，有一年进宿舍，这个宿舍是一个毕业的校友捐给学校的，在国外几乎每一所大学都有这样的建筑物，是毕业的校友捐给学校的。我在那所大学都是这样的，有一个老太太家里三代人都读耶鲁大学，后来她有钱投资给耶鲁大学，我就发现这个老太太很有眼光，投资在教育上。后来很多人都成立了基金会，像比尔·盖茨，这些基金会动辄几千亿美金搞慈善事业，但是在中国这种风气还没有形成，很多人都是发财后传给第二代，第二代越来越复杂，到第三代更复杂，我们中国有句话：富不过三代，你不紧张吗？接着就在这里说明一下，儒家思想怎么样说明人在现实世界上的问题，人活在世界上因为财富是每个人都要的，要看民营企业条件是否具备。所以在这个地方就要说一下，到底儒家怎么看待人生，我们在企业界能够对人的帮助是什么，我们都知道企业界有CEO，很多大学里面也有CEO，有时候国家领导当做全国的CEO要妥善经营，使这个团队，使所有的相关的人都发展的越来越好，这是对的，要不然竞争这么激烈，谁会存在，谁会淘汰，所以儒家思想基本上是入世的，为什么要入世呢，因为孔子里面讲到了仁，左边是人，右边是二，代表了人与人的相处环境，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市场关系，你是好人吗，你只能问他父母还在，他是好的子女吗，他如果上班，他是好的工作伙伴吗，他如果是一个学生，是好的学生吗，好的老师吗，都是针对某一种角色给他定一个标准。

　　所以这一来人生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培养一个智慧去判断，在什么样的情况之下跟什么样的人来往，怎么样才叫做善，第一个跟任何人来往都要真诚，不要考虑到利害的关系叫做真诚，我今天碰到一个学生我不能考虑这个学生有没有交学费，这个学生家庭背景怎么样，不行，不能考虑，我只能考虑他既然是学生我就要好好教他，不考虑其他因素。第二个是与对方要沟通，学生有什么要求我要沟通，你要我教你数学、化学，我不懂，你要我教你哲学我可以，如果你要我教你做不到的你就要找别人，所以这个时候就要互相沟通，了解对方的需求，是否可以调整到我可以做到的程度；第三个是社会规范要遵守，我们既然活在社会上，人与人相处任何关系都有社会上的规范，规范叫做共识，这种共识让每个人维持这个关系，今天的和谐社会就跟这个有关，但是和谐不是表面的和谐，我们讲和谐至少在四个方面要保证和谐；第三个个人的内在要保持和谐，就是中庸里面所说的“喜怒哀乐之未发，之谓中，发而皆中节”，这些很正常，人没有这些情感还算人吗，但是要表现出来恰到好处，这个很难，所以设法保证自己婕妤的调节，一个人遇到情感的时候他有高难度的挑战，一个人不能保证内在的和谐你不管做多大的企业，做多大的官都没有用，到最后恐怕还免不了要找心理医生帮忙；

　　第二个是我跟别人的和谐，儒家讲得最多，我内心感受的真诚，你的要求我要沟通，再看规范的遵守，这一点对于企业最直接的帮助；第三个是我们跟自然界的和谐，讲能源要节能、减排，在2020以后，甚至前前后后这个时间有危机了，经常说北极再过十年，二十年里面的海洋已经没有冰了，明天过后讲整个宇宙、地球的灾难，将来也可能出现，我们不管有任何企业，你碰到这种全球性的灾难的时候，谁能够幸存呢？我们才刚刚经历过金融海啸，中国在这里面表现杰出，让全世界都惊叹，但是如果更大的环境风暴，自然的危机那怎么办，现在还没有敢想像，万一出现以后怎么发展，这不是一个地区、国家的问题，是全球的和谐，所以你怎么跟自然保持和谐，是今天要努力做的事；

　　第四个跟鬼神，我们的祖先保持和谐，今天在社会上患抑郁症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也有可能患抑郁症，西方人已经习惯了，所以到外国去你跟外国人聊天，他会说心理医师叫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没错，因为心理医师是专家，是权威，但是外国人看心理医师怎么做的，我举一个例子，假设你今天找心理医师跟他约下午三点钟，你第一次到了他问你怎么到的，你说三点整到的，那么他会说你属于强迫型人格，就是绝不早一分也不晚一分就是强迫型人格；第二次他问你什么时候到的，你说两点半到的，他说你属于焦虑型人格，第三次你三点半才到，你慢了半小时，那么你属于抗拒型人格。想不来最后还是来了，所以你看，外国人很可怜的，他跟心理医师约时间，不管早时，晚时，他都有问题，所以在心理医师的眼中他都是不正常的。很多人常说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装潢，就是突然之间不正常，突然之间发疯似的，有些人做一件事情不能控制自己，有些人失眠，有些人厌食症，什么时间都可以出现，有些人我们看着正常，但是有时候一下子就不灵光了，但是你不能光靠心理医师，心理医师说过一个问题，总结一句话，你为什么感觉到抑郁症的威胁，因为你太久没有跟自我相联系，你越是不为自己着想，做事情替别人设想，你就把这种外在的武装慢慢去掉，你做任何事都不考虑自己你就越真正的自我，这有一个大我，超越自我，越自私我就越局限，跟别人越磨合，我越考虑越把自己隔绝起来，我越不为自己考虑就越跟别人在一起，到最后我跟别人是共同的生命，你马上就少了很多的压力，看到别人成功像我成功一样，看着别人失败像我失败一样，我的情感跟大家一起发展，这是非常愉快的事情。你要做到这一点要回到最深里面的自我有一个相对的办法，你要经常多练习有一种宗教的情操，中国人相信祖先就是鬼神，人死为鬼，我们跟祖先相接触就感到有归宿，将来我的生命回到祖先的生命里面去，我的意识是将来无愧为祖先，我这一生好好的过日子，赚钱，回馈社会，在这个过程里面修的行善，这是多好的事情，如果说你赚不到钱没有关系，赚钱跟赚不到钱有各种因素的影响，但是这一生要走的，要怎么样走才能无愧于祖先？有一句话诗经说的，你要很早起来，很晚地睡下，勤勤恳恳地去工作，不要让自己的父母蒙羞，这个资料存在的时代比孔子还早。自己跟别人相处的和谐是社会的要求，我跟自己界的和谐不但是保持生态的能源的各种条件，同时还能够让我们感觉到跟自然界可以互相欣赏，比如我们看到这附近有很好的住宅区有山有水，我们中国人喜欢住园林的，在这里面你感到生命跟自然界没有隔阂，这是一个很愉快的事情。因为人活在大自然里面，中国人有一个观念，认为人跟大自然是一个整体，整个是一个生命流通完整的实体，所以跟自然界和谐再进一步跟祖先，跟鬼神和谐，那生命本身就很完美。

　　接着我们焦点放在社会的和谐，第一个社会资源是有限的，我们经常说中国很多人都经济繁荣，发展起来有钱人越来越多，不要忘记中国人有钱的越来越多，一定是外国人、非洲、南美的人的钱越来越少，这个世界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发财，所以你一定要记得，当你有钱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某些人是没有钱的，有些人可能在某个意义上被你剥削了，比如说我以前买过股票很多时候没有赚钱，很多人买股票赚钱了就是赚的你的钱，所以很多人发财的时候相对于另外一些人被剥削了。这些没有办法的事情，人生就是这么残酷，我有一个朋友在香港做生意，他有一次一个货柜的味精运到了非洲就赚了500万港币，因为非洲的人吃饭配味精，喝茶配味精，他们就觉得这很幸福，就相当于很多年轻人喝可口可乐就是碳酸水，他们就觉得很幸福，你到很多非洲人的家里去喝茶他就会问你要不要加味精，这很可笑，结果很多人就卖味精给他们一年赚几百万，所以很多非洲人的年龄活不过40岁。很多人就想反正我不卖味精别人也会卖味精，这个想法就变得很正当了。最近在台湾有很多的诈骗集团，使用电话诈骗，诈骗的人有什么逻辑各位知道吗按？他每个人至少打一两天的电话，他说我只要中一个，这个月就够上班了，你问他为什么要做呢，他说你终究被人骗，不是被我骗就是被别人骗，听起来很有逻辑，但是这个社会哪里会有互相信赖，哪里有人情味呢。并且有的人中了奖，警察局打电话给他，你中了奖怎么还不来领呢，他会说你是不是骗子。

　　所以儒家思想，简单概括就是三句话：

　　第一句话：人性向善。向就代表力量，你真诚就有力量，比如说我们在中学时代坐公交去上学，上车就抢位置，抢了位置谁想让座呢，好不容易抢到的位置，上来一个老太太谁让座，谁更年轻，为什么是我呢，于是大家都计较，车一开，老太太摔跤了，后来大家都站起来了。天不知，人不知，只有自己知道这才是压力，向代表力量，这就是自己该做的事，在这个地方我进一步说，假使一个人做生意，两种态度，第一种我开一家小店，门上挂四个字童叟无欺，我把童叟无欺当做一个手段，希望将来生意越来越好，我不欺骗别人，第二种做生意，门上挂四个字，童叟无欺，我童叟无欺绝不是手段，而是一个目的，这两种差别何在？表面上都是一样的，都是贴一个招牌，事实上差别很大，第一种把童叟无欺，诚信当做手段，将来有危机，哪天生意不好的时候发现童叟无欺没用，就怎么办，就专欺童叟，第二种不管生意好坏—照样童叟无欺坚守原则，儒家属于第二种。所以我们今天有这么好的儒家思想我们就一定要了解，人心向善的向就在于真诚，真诚了就有力量，力量由内而发。第二步择断，这个是选择的择，比如说今天时间到了要该我了，我要遵守规范，并不是今天我一定要讲不可，这就是遵守规范，三个合起来你才能坚持你做正当的事，最后没有人做得到的，但是应该作为目标的。孔子的思想是三句话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一个伟大的人有理想。老者跟少者属于弱势，我们有能力的时候就应该帮助更多的人，这里面有自我实现，把自我实现跟社会的贡献变成更多的奉献，所以今天用很短的时间把司马迁《史记》里面的《货殖列传》进行了讲解，以上是我简单的心得，很多地方请各位指教，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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