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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封进演讲
2009年7月4日，2009中国经济论坛“现在与未来-中国青年经济学者与老一辈经济学家的对话”在北京金茂威斯汀酒店举行。新浪财经图文直播此次论坛。图为复旦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封进。
封进：
首先非常高兴有这个机会在这里认识大家，也介绍我们最近两年的研究成果和我们研究团队。
非常感谢2009年中国经济论坛给我们这样一个机会，在此也感谢从事学术研究多年当中，所有给我们提供帮助的前辈、同行，人太多了，比如说经济研究杂志，给他们投稿，都得到他们审稿人的建议，因为是匿名审稿，所以不知道是谁，在这么多年当中我们体现到中国经济学发展与国际接轨速度是非常快的。
我研究内容是侧重于社会保障方面，我所在单位是复旦大学经济学院。社会保障问题是未来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当中，不得不做的一件事情。如果能够通过自己的研究，为我们政策，为我们的社会付出一点力量，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有一点贡献，我觉得感到非常荣幸。
我现在选的这个领域是社会保障，社会保障有养老、医疗、失业、工伤、生育等等，它的范畴非常广。我主要是做养老和医疗。这次我们获奖的论文是跟健康有关的，我主要汇报这个系列的成果。
我们关注这个问题大概在03年，在我们论文基础上，申请了国家自然基金，有了基金就也压力了，就得好好做，谈不上 越做越怎么样，就是累积了一些成果。
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也看到中国经济发展跟它不相称的一个地方，中国健康的改善是滞后的。我这里列出一些事实，WHO国际卫生组织2000年公布了一个排名，包括196个成员，中国总体排名132位，其中医疗融资的公平性排在第188位，为倒数第4位。这在国内发布了以后，触动很大。我自己追究了一下怎么得到这个结果，我们为什么是倒数第4位，它是根据1997年医疗融资体系排名的。在97年的时候中国农村基本上空白，很有限，城市就是国有和事业单位就业的人才有医疗保险。中国又有60%多的人在农村，所以这个公平性就很差。我们就开始关注中国一个特别的现象就是城乡差异。
我这里有两幅图就是服务和保障的城乡差异，两幅图是城乡每千人病床数差异和城乡每千人医务人员服务的差异。这个图是，城镇是44.8%，农村是79%，在新农合推进之前农村大概有80%的人没有任何医疗保险，同时医疗服务价格比收入上涨快的多，很多人表示医疗负担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有权威研究是第二位的原因，第一位原因是自然条件比较差。在这个大的背景下，国务院03年推出新农合意见，希望10年的时候能够在农村广泛建立覆盖全部农村人口的医疗保障制度。09年的新医改进一步保障了这个医疗保障制度。
我们主要做了这么几件事情，我认为所有的政策不可能停留在口号好，也不可能停留在我们数量上的增加，比如试点县的增加，而是真正能够起到效果。怎么真正能够起到效果呢？就是做工作的人做一些基础性的研究。
我们做了四个方面研究。
第一，影响农村居民健康状况的主要因素及其政策含义。
第二，新农合制度可能面临的立项选择问题，它是一个资源型的制度，会不会出现立项选择的问题，包括基金平衡、再分配情况，也涉及到报销规则，现在的报销规则是不是合理的，是不是需要改进。
第三，新农合制度的政策设计及其减轻医疗负担的效果。
第四，农村医疗保障制度中政府的作用。
我们试图采取一种规范的研究方法，对上面的问题进行回应，基本上我们看了很多的国外研究，我是利用经济分析学的框架。但是医疗保障和统计是跨学科的问题，我们也引入了他们的的方法。
第一，采用健康的人力资本模型探讨影响健康需求的主要因素，收入与教育程度。
第二，采用微观数据检验收入差距假说。
第三，将对农村医疗保障制度的分析建立在农民医疗消费行为的基础。
第四，采用了现代经济学的研究方法。
我们这篇文章就是获奖的中国农村的收入差距与健康，是和余央央合作的。
经济学季刊上发表的文章是和宋铮老师合作的，中国农村医疗保障制度，一项基于异质性个体决策行为的理论研究，这个文章被引用的也很多。
当你有一个合作者的时候，他可以跟你分担苦恼，最后也分享快乐，大家相互取长补短，我也感谢这些合作者，没有他们共同的努力，很多文章也出不来。
我针对这个领域研究成果，把我们主要发现和政策含义向大家汇报一下。可能因为时间的关系，不大可能把中间的技术过程讲了，我就讲结论。
对健康和医疗支出的影响因素：
第一，个体因素，我们根据人力资本模型强调的是年龄、收入、受教育程度，年龄不是我的重点，我的重点是收入和受教育程度。在农村都是做强体力活的，健康作为人力资本比城市人尤为重要。农村医疗支出的收入天性比较低，就是低收入人群比高收入人群有着更高的医疗负担，教育程度较低的人医疗负担高于教育程度较高的人，因为他是用体力获得收益，身体折旧比脑力劳动者高。如果你考虑了医疗支出因素，农村的收入差距和城乡的收入差距比单纯用收入度量的高的多。这就有一个很强的政策反应，政府在农村地区推行医疗保障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农民没有钱去买商业保险，保险公司也没有激励去农村推广市场。这项工作只有政府做，这个会起到很强的再分配功能。他们本来人力资本就低，如果健康再差，真的没法活了。
第二，收入差距，农村收入差距在过去30年当中，基尼系数由0.24提高到了0.37。这不是我们自己凭空想出来的，70年代就有一个健康收入差距假说，这个在世界各国进行验证。我们想用中国农村的数据验证这个假说。收入差距对健康的影响，在很多地方是黑箱，生活底层的人心情比较压抑，心情不好，身体有不好，我们就想把这个黑箱打开，为什么收入差距在农村影响着健康，我们还是通过医疗服务供给途径，当你收入差距比较大的时候，这个地区富人不是很注重当地的诊所或者医疗机构，他有钱可以到县城甚至市里面，到北京、上海去看，不注重当地的医疗，但是穷人没有那么多钱到县里、市里就医，他就很注重当地的医疗机构。这样就形成了两极分化，政府也应该采取措施，因为收入差距本身在某种程度上是市场行为导致的，这时候就需要政府干预，帮助穷人，获得必要的健康保障。
第三，关于政府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就是要提供医疗保障，它就提供了新农合，我们也对新农合制度试图进行科学的评价。我们用了一些效应函数拟合它的消费行为，这个过程不讲了，我们主要希望看到从理论上去模拟一下报销比率有多高，加上现有的政府补贴规则，在现有的政府补贴规则下，谁是这个新农合最大的受益者。我们大概估计情况 是这样的，正常情况下，我们不考虑农民对这个体系是不是信任的角度，就从财务的角度和收入和健康来，参与率就是不强求参与，也可以达到70%，这个立项选择问题不是很严重。如果你门诊都报销可以报销到50%的费用，这个当中把人分成五等分，把健康分成五等分，这相当你有25个格子，顶端的数据最高。人们在健康风险规避意识比较强，加上有新农合，这些人相对于原来来说改善的程度是最大的。目前这个政策实际上有一定的道理，自愿参加、政府补贴，资金自我平衡，这个还是有道理的。
第四，现在这个制度出来以后，农村争论就是新农合主要是报销住院，门诊 在很多地方不报销，或者采用个人帐户，报销没有那么多，也会有结果。我们希望对这个东西作出一些比较科学的评判，这个过程也很复杂的，我们是用了离散需求选择模型，用了中国农村实际消费数据做了模拟，这个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当政府补贴一模一样的时候，仅仅报销住院，对于降低平均医疗负担和灾难性医疗支出的效果，肯定是最差的。
道理是这样的，广大农民第一选择还是门诊，万不得已不会去医院，医院就诊还有其他的费用，包括误工。现在新农合效果之所以不好，就是报销规则太注重住院这种大病了。你不报销门诊，其实不能真正减轻他的医疗负担。
第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政府的作用不仅仅是保障医疗保险，如果 仅做到这一步，在我的研究当中它是没有任何作用，因为医疗机构会把价格提上来，中国的医疗机构还不是一个完全公益性的，它盈利性的，自己创收90%，政府给10%，它能涨价就要涨价，有了医疗保险以后，最大的得意者是医院的资金，农民即便报销了以后，跟原来差不多，甚至更高。我们政府不能说2010年全覆盖就可以了，还要进行约束，这个还需要进一步的探讨。
现在我们做的就是这些工作，在未来我们要做的一些方向性具体工作是这样的，我们不能为了做文章而做文章，还要做一些具体的贡献。我们在选题上把握问题的实质和意义，也要专注于自己的研究。
我们当年选的时候这个选题选的人比较少，人们都很关注金融问题，经济增长等热点问题，我觉得不管它未来是不是公众或者媒体讨论的热点，但是我想这个研究方向对于我们作为一个经济学者来说还是非常有社会价值的，我们也会继续把这个社会保障领域的研究进一步深入下去，关键是对社会有更深的了解。另外我们希望通过现在经济学理论分析和实践相结合。我刚才说的所有问题，讨论的声音还是很多的，但是有时候难以有交锋，就是大家用的框架和话语不一致。我相信现在中国经济学发展如此之快，以后会也越来越多的现代科学方法引进来，也会为我们整个研究质量，包括为政策更加有说服力，更加可靠，打下一个基础，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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