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4日，由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主办的“全球经济与中国研讨会在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召开。新浪财经独家直播此次会议。图为厦门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黄建忠。(来源：新浪财经 白鹏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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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2月24日，由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主办的“全球经济与中国研讨会在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召开。此次研讨会的主题是：抑制贸易保护主义，提振经济增长信心。新浪财经独家直播此次会议。图为厦门大学经济学院教授黄建忠演讲。

　　黄建忠：今天我们的主题是围绕贸易保护主义展开的。关键词我上午听到的主要是两个，一个是报复，一个是同舟共济。我想报复不报复或者是同舟共济，是我们国内和国际经济界的共识，这两点都是我们大家认为可能的手段和看法。但是我想从专业的角度来看，不管是报复还是同舟共济，都是一个贸易的标的。也就是说报复和不报复，同舟共济都是可贸易的东西。

　　我的题目是《贸易保护主义的新形式和新特点》。实际上新形式和新特点引申在哪里呢？就是因为这场金融危机和以往的危机有什么不一样。首先第一点我认为很大的不一样就是和过去的经济危机相比，目前来讲世界各国的经济结构都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也就是从GDP的构成来说，和过去发生衰退的背景是完全不一样的。

　　第二个这轮的经济衰退是从虚拟经济向实体经济延伸扩展的过程。而过去的经济危机是从实体经济爆发出来，然后蔓延到了金融行业。因此从这两点来看，我们首先认定在发生贸易保护主义的背景上是有差异的。

　　那么贸易保护主义我们共同的认知是源自实体经济，或者是产业或者是制造业的基本概念。在这样不同的背景下我们可以看到，给我们最主要的结论就是伴随着实体经济出现了衰退，和伴随着金融经济和实体经济的蔓延，我们不可回避新的贸易保护主义。而且是已经发生的现象。所以反贸易保护主义现象，或者是针对新贸易保护主义采取对策也好，一定不能采取鸵鸟政策，一定要看到眼前的基本现实。

　　我们在这样一个认知之后，看看这轮的新贸易保护主义的新形式、新特点源自哪里？源自我们目前各个主要国家的基本政策。从奥巴马政府推出新的经济振兴计划来说，他们有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就是就业，两个基本点就是减税和加大投资。这样的政策基本上都是各国经济刺激的主题。因此在政策矛盾的根源上来讲是来自同一个源泉的。

　　我们看一下美国的政策到目前为止已经成效的，或者是最重要的政策是什么？一个就是美联储多次降息，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金融危机和虚拟经济领域进一步更加泛滥的灾难。

　　第二个就是向外国政府或者是向主权基金发行美元债券，这个是比较有成效的。也是奥巴马的救市方案下一步主要的经济来源。

　　第三个就是对后面的国际贸易保护主义有关键影响的，就是美国正在稳定和升值美元。通过稳定和提高美元资产的价值，来增强市场的信心。也增强向全球回收美元流动性的可能和基础。这也是说服和真正让其他国家的主权基金继续持有美元资产，继续持有美国国债的重要前提。

　　第四个就是购买美国货。这更像是一个胁迫条件和捆绑条款。这个是捆绑在奥巴马的经济振兴计划里面的，是说服国民同时说服国会的一个很重要的条件。所以它是一个动员性的条款，它在一定的意义上和条件上，说服国民增加消费美国货的重要作用。

　　其他国家的策略基本上是围绕实体经济。比如说德国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两个经济刺激计划是加大投资粒度，和降低法定的医疗保险进和增加对汽车制造工业企业实行特殊的救助方法。所以他们是围绕实体经济展开的，这个也是贸易保护主义可能出现的很重要的原因。

　　再加上中国大家可以看到，到目前为止我们的政策前面的专家讲了很多，我们注意到这两天在对《政府工作报告》征求“两会”前意见的时候我们看到有一个重要的提法，就是在保增长、扩内需、调结构下面加了一个上水平。所以在中国的宏观调控中，我们对国内局势和下一步的政策，以及下一步对付贸易保护的措施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更高、更精细化的设计。

　　所以我认为这样的政策动向的基本点，我给出第二个判断，就是美元及主要货币汇率走势微妙，可能导致以“货币战”为先导的新一轮贸易保护主义。在这个意义上如果说各个国家的减税和投资意愿封闭来看待，一定是某种程度上的贸易保护主义的先行和同步作为主要条件。第三国家的产业和经济振兴目标。第四个是新兴的转型经济体创造的市场需求是有限的，难以摆脱对外国市场的依赖。所以从围绕实体经济产生的一系列的刺激和救助计划，我认为肯定会导致贸易保护主义的强化。

　　究竟贸易保护主义新的形式是什么呢？从美国来看，他们经济政策的实现必然通过四个环节，第一个就是操控美元。我们从08年以来美元的走势可以看出来基本的策略。在振荡过程中实现对欧元货值的稳定和适当的升值，对日元和人民币实现一定的贬值，这个区间达成以后，增强了市场的信心和全球美元的流动性。第二为扩大发行美国国债创造条件。第三控制和调整对亚洲国家和中国的贸易失衡，抑制进口和扩大出口。这个就是继续迫使人民币升值和各个国家增加美国的国债。这个政策已经有了一些效果，07年美国从中国大陆进口已经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与此同时我们从美元的变化来看，基本上是经历了一次非常大的调整以后，现在处在高位盘整的状态。美元经过去年一年调整以后已经稳定了，这个恰恰可以证明我们前面所说的区间目标的做法。

　　第三美国的政策动机就是创造内需，包括购买美国货减税和降息等等。

　　第四个就是国际协调，他们更加注重IMF、WTO、G8、G20等等多边平台的作用。同时他也在拓展双边的FTA。这个政策的重点是在为下一轮多边发挥作用做铺垫。其他国家都是围绕创造内需和国际协调来展开的。

　　我们对中国的分析可以看到，在创造内需的过程中也存在着合理保护国内市场和扩大出口的支持计划等等。新兴经济体是离不开外国市场的，短期内的经济转型和扩大内需是非常困难的。

　　最后我们对新形式做一个概括。新的贸易保护主义的表现形式有五个方面。一个是操控货币汇率，演变为大国贸易保护主义的核心手段。这个是在虚拟经济充分发展，在整个经济结构发生变化以后，我认为很容易走到这条路上。尽管我们现在看到的并不是非常显著，但是我相信这是一个趋势。而在这个过程中，各个国家的主权基金可能成为对抗贸易保护主义的重要工具。因此它是一个谈判的基础，是一个博弈很重要的手段。

　　第二个就是贸易摩擦的多方成为贸易保护主义抬头的结果。不管怎么说WTO也好，其他的规则也好，仍然留出了足够的空间。以现有的规则来讲，足够目前的新贸易保护主义操控了。

　　第三个货币汇率加强技术保护，增加环境和人权的成本，制造政治麻烦等等，是发达国家遏制发展中国家和新兴经济体的基本策略，也是一个变相的新贸易保护主义的形式。

　　第四个就是区域集团和双边协定可能成为被贸易保护主义挟持利用的重要实现方式。

　　最后概括一下特点。就自由贸易保护特点来说首先就是货币战，这种管理会引起国际之间反向干预，但是从目前来看，一般情况下不会演化为货币的竞相贬值。

　　第二个就是贸易保护主义趋于复合型、立体化、精细化和综合化。

　　第三贸易保护主义再次向传统的支柱产业倾斜。我们经常理解所谓的贸易保护主义和贸易保护两者差异的时候，我们经常用的一个概念就是不仅保护新兴和幼稚的产业，也保护一些夕阳的和衰退的产业，这种保护叫贸易保护主义。

　　第四是贸易保护主义从隐性转向显性。从过去用模糊的手段转变为现在直接提出购买国货的非常显性的手段。体现了刚才周老师所说的，印度公开透明的操纵关税，以及命令禁止中国的玩具进口。同时从刚性走向柔性，不单纯在法律层面上进行操控，而且成为可以谈判和可以合作以及可以变通的重要手段。同时贸易保护主义从过去注重限制进口货鼓励出口转向为二者并重。

　　最后贸易保护主义有集团化、区域化和多边化趋势。贸易摩擦多发与国际协调日益频繁。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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