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2月24日，由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主办的“全球经济与中国研讨会在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召开。新浪财经独家直播此次会议。图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副校长林桂军致辞。(来源：新浪财经 白鹏辉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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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2月24日，由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主办的“全球经济与中国研讨会在北京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召开。此次研讨会的主题是：抑制贸易保护主义，提振经济增长信心。新浪财经独家直播此次会议。图为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副校长林桂军致辞。

　　林桂军：我的题目主要是在救助措施里面查找保护主义的迹象。里面可能有一些和救济措施相关的也在其中。

　　第一个我要强调的就是在这次救助过程中，出现了贸易保护主义的倾向。美国金融危机整个发展的过程，各位专家实际上都已经比较了解了。我这里就是不强调了。那么在救助的过程中，有一个问题可能使美国的金融危机更加严重。也就是他出台的“128”紧急经济稳定方案。这个引起了美国的中央银行对商业银行的准备金支付利息。这样就刺激了准备金的增加，从而减少了现金在市场上的数量，因而造成流动性不足，是加剧危机的原因。

　　那么在这个救助危机的过程中，从金融部门开始，逐渐向实体部门救助的。最开始是救助金融部门。大家可能没有多说，关心美国的经济和全球的经济向哪个方向发展。当金融危机拓展到实体经济以后，保护主义就变的越来越明显。也引起了全球的人士的担忧。

　　担忧的第一点就是时代发生变化，自由市场的革命结束了。凯恩斯主义又重新回到了舞台。我在想凯恩斯主义是谁的胜利？这次美国失败了，有人胜利了。有各种不同的说法。但是在宏观经济学里面，可能胜利者应该是新凯恩斯主义。新凯恩斯主义一个非常重要的观点就是政府的日常调控不可取，但是在经济要崩溃的时候，政府还是有用的。

　　现在很多美国人和美国的经济学家还认为政府就不应该动，还是要让市场调节。但是在新凯恩斯胜利的同时，新凯恩斯主义就没有设计出干预经济系统的工具，所以使用的工具都是传统凯恩斯主义的工具。在这个变化过程中我们看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就是政府的干预，在西方各国是在30年来是前所未有。不论是从理念上还是实践上。

　　政府管制是一回事，保护主义又是另外一回事。在政府干预的时候，很容易把保护主义搀在里面，这两个在现实里面是很难区分出来的。到底现在西方政府想干什么？是想实行保护主义还是想挽救经济崩溃？我认为他们现在还没想那么多，到底是对中国还是对谁来。他们想的最多的就是经济千万不要崩溃，所以他们完全是短期的。

　　但是在这个短期的救助经济过程中，保护主义就随之而来了。我们有什么证据说在救助过程中有保护主义呢？保护主义实际上应该是从金融服务部门开始的。这里面最典型的就是金融重伤主义。一些国家中央银行在给商业银行提供贷款的时候往往会加上一条，像美国和欧洲就是不允许把钱向国外贷，只能贷给国内的企业。这个是美国和欧洲的例子。

　　另外希腊也有一个类似的，就是你不能用在国外的分支机构上，只能用在本国。这应该说对我们的国际资本流动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据国际金融研究所的数据，流入新兴国家的资本只有1250亿，而去年是4660亿，不论是保护主义造成的还是因为金融危机的原因，流入发展中国家的资本在萎缩。另外流入东欧的也是，今年只有300亿，而去年是2540亿。现在全球资本的流动在发生变化，可能我们有一些政策还要重新的审视一下。

　　另外在救助过程中出台了一系列新的监管措施。而这些监管措施覆盖面特别宽。甚至连CEO的工资等等都覆盖上了。这些管制措施的结果导致了一个因素就是服务业的开放在转变方向。一些国家开始为了保护国内的金融服务业，限制国外的竞争，这样的做法也越来越多。这个气氛也在发生变化。比如说我们在中国可以感到，我们现在进一步引进国外的金融服务业肯定很多人反对。我记得我们这次在美国招聘的时候，碰到英国的渡蜜月的新婚夫妇，他问我们干什么，我说我们到美国来招经济学家的，后来他们就说千万不要雇美国的经济学家，他们已经给全世界造成这样的灾难，不要让他们去中国捣乱了。说完这个话他们就走了。

　　就是说整个的气侯在发生变化，但是我们很难说指责人家什么，但是我们感到我们处的环境在变化。另外一个投资的民族主义。刚才我讲了银行要把钱贷给国内企业这是一个方面。另外一个对于FDI的限制越来越多。拿着钱不能把生产能力转移到外国。所以我们在汽车业接法国投资的时候你会发现这点。这个变化实际上是有一个发展趋势的，就是这几年对FDI流动的限制实际上是日益增多的。比如说有一个数据，2007年一共出台的98个FDI的法律，其中24个是不利于FDI的。那么2005年以来，25%的关于FDI的法律都是不利于FDI的。而1992年到2004年不利益FDI的只占7.5%。

　　我想现在可能更不利了，这个对我们打击是非常大的。就是我们经济的发展，依赖FDI，在这种环境下，我们必须重新来评价、思考我们引进外资的战略。

　　另外一个显现出来的就是产业政策。最有争议的，属于产业范畴的就是奥巴马政府的买美国货的条款。法国60亿欧元关于救助汽车的计划，不让解雇工人，还不让生产能力向国外转移。另外任何外资持有法国的股份不能超过50%。法国是一个比较独特的国家。另外对于产业政策来说，美国一直没有通过就是关于救助汽车的行业。他们瞄准特定的行业进行救助。

　　我们都在谈论买美国货的条款，他们有没有理论基础。我发现克鲁德曼提供了一个基础，他说如果美国实行刺激性的政策，因为现在全球没有协调，其他国家就会搭车，因为他刺激了经济，他购买中国的产品就会增加，在这种情况下就有搭便车的现象，那么怎么样阻碍搭便车呢？就是加上这样的条款，这样其他的国家也就刺激他们的经济了。我是我看到的一个比较好的理论基础。现在的问题是对美国的伤害比较大的，因为都买美国的钢铁，你怎么能区分这个是美国的，那个是别的国家的。那个技术可能不是美国的，或者是铁矿石是澳大利亚进口的。或者是某一部分是中国人生产的，所以在现实中，是非常难判定这是美国的，这不是中国的。或者是50%是中国的，50%是美国的。只能增加官僚体系。所以他这样做，他的效果很快实施了，刺激经济的计划也不会很快落地的。因为你还要完成哪些是不是美国产品的概念。所以实际上没有太多的意义。实质的意义就是和别的国家讨价还价。

　　产业政策这边我们教科书里面已经讨论很多了。这里有一些例子，我们现在的看到就是违反条例的例子，就是政府直接对市场进行补贴，然后帮助谈判合同，要求政府接受其他国家的技术标准。把国外产品的购买和对外援助联系起来。最后我们看，政府向企业提供贷款低于市场的利率，或者是政府提供担保。瑞典现在就是这样做。

　　另外我们看政府使用采购来支持特定的产业。或者是政府直接来收购企业。这个是我们教科书里面列出来的开。我们可以做一个简单的分析。

　　第一个通过这段时间保护主义的兴起，我们要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这些国家保护？实行保护措施？这个在经济学的文献里我们可以总结出四个理由。第一个保护劳动就业。保护劳动就业可能短期内很难实现，这是一个长期的趋势。第二保护幼稚工业，第三保护国防。所以这四个原因都不能解释现在美国政府想干什么，或者是西方政府想干什么。可能能够解释的就是现在他们的经济太糟了，确实是没有办法了。他们只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经济救起来，保护主义措施就搀在里面了。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我们能不能解释保护主义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这里我们有两个模型可以解释。一个是以要素为基础的理论。也就是说现在美国政府要不代表资本家，要不代表工人。这也是一个长期的决定因素，所以他也不再代表工人，也不代表资本家了。但是从长期来说这肯定是一个决定因素，奥巴马当选以后我们会面临很多贸易保护主义。也就是经济全球化以来，美国的工人反对自由贸易，西方发达国家的工人反对自由贸易，所以从长期看，我们会面临奥巴马政府很大的压力。所以我们必须准备好。

　　那么另外的一个解释，从工人来说，实际上现在全世界有一个趋势，就是因为工人反对经济全球化。这个是2003年到2007年支持自由贸易的情况，几乎全球都在下降。只有几个国家支持，第一个就是中国。2003年90%的人认为应该是自由贸易的，2007年是91%的人是支持的。然后还有就是印度增加的非常快。所以支持自由贸易的力量在哪？我们说也在发生变化。

　　另外一个就是以产业为基础的解释，要不代表钢铁政府，要不代表汽车。这个可能和美国有一些相关。很多行业会到美国政府闹，为了代表他的利益，一个总统往往都是一个产业的总统，代表一个产业的利益。

　　另外一个我们现在反的保护主义是哪个保护主义。我们是保护30年代大危机的保护主义呢？还是反70年代出现的保护主义？这次金融危机出现以后，我们没有看到立刻的征收关税，而是非常的隐蔽。所以你看这个是和30年代很不一样的。所以我们反对贸易保护主义应该是起源70年代的新贸易保护主义。这个新贸易保护主义是在逐渐的蚕食我们。

　　当时石油涨价以后，西方的经济衰退。出现了内向型、重商主义。这个趋势造成了政府一个产业一个产业的补贴，一个产业一个产业的救助。今天我们要反的应该是当时70年代以后，石油涨价以后出现的类似保护主义。而且70年代大家可以回想一下，衰退的时间是相当长的。

　　这次我们可能有教训，如果这次我们观点还是不明确，这种情况下可能我们的经济衰退时间更长。有些国家认为自己很聪明，可以采取隐蔽的。你即使是回避了WTO，你做的事也不一定是对全球有利的，这种情况太多了。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对贸易保护主义应该做什么。我也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但是我看了一下文献，经济学家有三个阵营。说别人如果保护了你怎么办？我认为第一个就是不报复。因为自由贸易对他是有利的，实行保护对你不利。现在很多经济学家都这么认为。第二种就是报复。因为你美国实行了这样的条款，扰乱了全世界的贸易秩序，所以我要保护你，让你扭转过来，这样我们会为一个更好的全球贸易体系奋斗。第三种就是吓唬。但是吓唬是吓唬不住的。

　　从教科书里我们可以总结出这三种人。然后再多的我想不起来。我觉得我们不报复，我觉得反对保护主义的人特别多，经济全球化还是主流。他们携起手来，然后一个个讨论和论证。这样可能对我们更加有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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