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50人论坛2009年年会2月16日下午3时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年会主题是：“全球化趋势与中国科学发展”。新浪财经全程直播本次会议。图为论坛成员、中国社科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演讲。(来源：新浪财经 陈鑫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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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经济50人论坛2009年年会2月16日下午3时在北京钓鱼台国宾馆举行。年会主题是：“全球化趋势与中国科学发展”。新浪财经全程直播本次会议。图为论坛成员、中国社科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演讲。

　　蔡昉：我的发言紧扣今天的题目，是科学发展应对经济危机。首先我们有两个倾向性的思维，一个就是，我们知道过去凯恩斯说过，实践家或多或少都是一个经济学家的头。所以我说一个现象就是宏观经济学，我把他们的学说移到经济危机上，好像争论很多。大家用财政的钱来救市，刺激经济，填补私人投资的空。还有一个倾向，我觉得也有人说出来，也就是说，我们常规的，长期的一些建设性的使命，今天可以暂时放一放，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集中精力应对最紧急的经济危机。我想这两个倾向，到底政府替代私人投资，是不是摆脱经济危机的最有效的途径，我们长期的要解决的问题是不是在这个时候要放一放，我想不是。也就是说，我们还要讲科学发展，因为科学发展的内涵比较丰富，但是我们其中最核心的定义有几条，比如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比如说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协调，区域的均衡发展，这样一些基本点，我觉得在这个时候特别需要，在某种时候它才是使我们经济危机困境的根本途径。同时我们也知道，在经济危机时期，恰恰是一次重新洗牌，进行产业重组，进行生产要素的再配置。也就是说，创造性的理念。在这个过程中正是因为有一些已经走到了传统的经济发展的尽头的事，终究要毁灭掉。我们新的发展方式，新的发展模式就必然会在这个时期形成。这是我的总的意思。

　　下面我从三个方面，一个是转变经济发展方式，一个是教育的发展，一个是社会保障制度的建设，谈科学发展对经济危机的作用。我们也知道，长期以来，我们依赖的是生产要素，也就是说要靠投资，靠劳动力来推动经济发展，形成了一个比较粗放的经济发展方式。我们改革开放以后，曾经在一段时间内，我们的生产力大幅度提高，但是以后这个作用开始下降，它在某种程度跟我们的生产要素是相关的，也就是我们有无限供给的劳动力，但是随着我们经济发展水平的提高，人民收入水平的提高，生产要素的结构也发生了一定的变化。也就是说，我们越来越不适应典型的劳动力经济。这时候靠传统的，不断投入劳动力，同时，劳动力会形成经济增长的瓶颈的话，资本的回报也不会有递减的趋势。这种方式在过去的若干年里已经暴露得很充分了。但是由于我们很多惯性，特别是政府在经济增长中，它干预的很多，它在一定程度上把生产价格也所扭曲，同时很多地方政府把很多既有的生产能力，企业，产业，还有配套经济等等，看作是自己的，像亲儿子一样，一手经营起来的，这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很难舍得去放弃掉。

　　现在到了经济危机的时候，我们也看到，不同的地区受到的冲击不完全一样，不同的产业遭遇的冲击也不太一样，不同的企业也是不完全相同的。它恰恰说明了有一些企业，一些地区率先走到了传统的经济发展方式的尽头，这个时候由于生产要素是比较便宜的时期，我们有闲置的人力资本，闲置的劳动力，还有闲置的厂房设备、土地等等。这个恰好是一个机遇，进行生产要素的重组。这个重组的具体表现，因为前不久，我们在湖北开了一个中西部地区承接与产业转移的研讨会，我们也看到目前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对原来地区来说，产业的优化升级是它转变经济生产方式的具体表现。它能不能成功，取决于中西部地区能不能有效地承接这个产业。因此来说，产业的升级、转移和承接成为一个整体，必须一起成功。这里我想有一个特别重要的需要，强调我们有的时候仅仅把产业的升级看作是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其实不一定是，我们过去总结过很多的模式模型。比如说经济发展以后，从轻工业转向更重的产业结构，这样的模型。他们总结的模型，一个是在特定的时代，另外对于没有制度上的特殊的生产要素的制度性安排，在没有结构性的问题，也许升级就意味着是经济发展方式转变，寻求性的经济增长源泉。但是我们还存在诸多的扭曲生产要素的一些结构性的问题，产业结构升级不一定是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变，因此这个时候，我想最重要的还是政府少干预，政府只是做校正生产要素价格，创造良好的生产环境的事。这个就是生产方式转变的，我就说这么多。

　　第二，在危机的时候，我们优先发展教育，也就是说，教育其实是具有反周期的功能。比如说美国的经验，美国在30年代，40年代两次遭遇经济萧条的时期，它恰恰是把人力资本的一个大的积累，而且形成了他的生产经济社会的一个基础。比如说30年代的，他们作为反周期的社会政策，扩大了教育，延缓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时间。那个时候它的高中是扩招了一倍，大学扩招了50%。接下来到40年代战后，美国的情形有点像我们今天的情形，因为我们没有外需了，我们的企业难以为继，那个时候是美国打仗的时候，打完仗以后，这些需求都没有，又有1200万的军人回到国内，这个时候他们立了一个法，叫退伍军人权益保障法，让这些人上大学，或者学院，1200万中，后来大概有800万，2/3的人取得了更高一级的学历，加上30年代，40年代这两次形成了美国人力资本的大幅度的积聚，为后来的美国经济繁荣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对我们来说，我们90年代后期，也有一次扩招的经验，当时我们有几个出发点，一个是我们反正在人力资本教育水平上还落后，第二，我们可以延缓进入市场的时间，第三，教育也是一种内需，可以借此把国内需求刺激起来。这三大点都成立。需要论证的是那时候扩招到底有没有效，有一条就是延缓劳动力市场起到了作用，因为1999年到2002年一批人毕业，恰好中国90年代后期开始，失业正好从2002年以后没有提高。这是教育方面的。另外在教育上，我补充一点资料，因为最近我们在考虑的，教育中长期规划纲要做了一些结果。目前公共财政在教育上投入，占GDP比重是3.3%。和很多国家，发达国家，包括一些发展中国家都有差距。其实这个差距更大，因为一个国家它的在学年龄的比重决定了你要投多大钱，如果拿这个做比重，也就是说，这批人占整个人数比重大，拿这个做修整以后，教育在GDP的比重又下降了，降到2.8%，和发达国家的差距也继续拉大。

　　最后一点是扩大社会保障，也是成为反周期的作用，其实国际经验也显示了。比如罗斯福新政，上次讲的，他的很重要的一个作用，其实是他的社会政策，一个是劳动者，特别是脆弱的企业，他在经济危机的时候，遭遇最大的，这个时候必须要也一个社会安全保障法，能够把他保护住，这个是制度的特殊的需求，另一个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我们有政府的投资了，还会带动更多的投资，但是我们的消费需求，还需要启动起来， 而且消费需求是保障整个国内需求的实际方面，其中制约消费需求扩大的重要的方面，也就是说他有后顾之忧，我们用大量的家庭数据法做一个估计。我们现在是在最低收入的20%的人群中，他们的社会保障水平还很低，这还是讲城镇居民，他们的社会保障水平很低，我们做了一下模拟，就是如果在他几项，包括失业保险，医疗保险这几项中再增加一项保险，在收入不增长的情况下，他们的消费会大幅度提高。因为我们社会保障，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有和无的问题，不是保障水平低和高的问题，如果是低和高，提高社会保障水平，他会逐渐调整自己的消费行为，但是有和没有两种选择的时候，你从没有到给他社会保障，他的消费行为会发生迅速的质的变化，这样我们做了估计以后，仅仅给最低20%的收入群体增长一项社会保障覆盖的话，他们可以增长100亿消费，看上去不是很大，但是在收入下降的时候，或者至少收入负增长的时候，他们节衣缩食的，恰恰给了他这样的保证，他可以扩大他的消费。如果把这项政策推向农村，城乡家庭社会保障覆盖率更低了，比如参加基本养老保险的，如果城镇和农村合起来看，只有16.4%，只是就业群体，不算其他的，老年什么的不算，就业的只有16.4%，如果把我们的社会保障扩大覆盖面，特别是到村的话，扩大教育和扩大社会保障覆盖率，作为经济科学发展的一些主要方面，可能有更明显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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