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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中国银行副行长朱民发表演讲
新浪财经讯 “2009复旦大学新年讲坛暨长三角企业家年会讲坛”于2008年12月20日-21日在复旦大学召开。新浪财经独家网络支持此次论坛。图为中国银行副行长朱民发表演讲。
朱民：感谢会议的邀请，让我有机会复旦跟大家做交流，我是复旦毕业的，所以回复旦对我来说是非常大的荣幸。华民是我的同班同学，人们常说华民前面走，朱民跟不上。所以我刚才有幸听了华民的演讲，他用生动的语言厨房到厕所，然后阐述了他宏伟的系统，我肯定没的说。但是也好，他把声音都说完了，我说点小事。我说的题目是金融危机以来，整个从9月份开始，大家都知道，整个世界金融发生很大的变化，9月7日两房被政府接管。在经过两天紧急的协调，还是不能解决问题，最后因为美国政府担保，这些事情到现在还是有很大的争论，最大的就是雷曼该不该破产，现在说是错误，但是坚持不担保，美洲银行本来在谈判，美林回头看看自己的情况也不好，所以把美洲银行拉走，他们自己卖掉了，所以没有买雷曼，雷曼破产以后，全世界产生恐慌。世界是靠货币基金来维持的，货币基金市场是最稳定的，也是最安全的市场。包括我们中投，我们中投投了几十亿认为都是最安全的，可是因为这个事件使中国产生了很大的压力。货币市场消失雷曼是做CDO的，庄家，货币市场消失，使得整个CDO结构发生变化，使得CDS崩盘，CDO是CDS的主要买家。以后危机向整个欧洲蔓延，之后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3个月过去了，现在回头，现在基本的问题是？市场危机结束了没有？第二个现在这场危机已经向实体经济倾斜，影响了实体经济，它在什么样的层面上影响实体经济，影响了多大的实体经济？第三个大家关心的这场金融危机在什么样的层面上和多大的层面上影响中国的经济？所以我想我这个发言，把我们的一些观察给大家做一个简单的汇报，大家看到这是很基本的图，看到整个世界发生事件。所以我这个发言主要是想讨论三个问题，第一个，我们认为全球的金融危机仍然在继续，还没有结束。第二个，金融逐渐向经济侵蚀，所以全球经济受到很大的问题，所以G-3经济“L型”衰退。所以说它到底是“L型”中长期的调整，还是“V型”的调整，我认为还是“L型”中长期的调整。第三个就是危机是否会反弹。
会议的安排是一个小时十分钟，我们说45分钟左右我们大家一起讨论，因为我们EMBA都是社会的精英，在各个层面感受经济市场的变化，可能会比较有意思，我们留15分钟来讨论。会议的材料已经发给大家了，我讲的时候不用全部把细节讲出来。
第一个就是我认为全球的经济危机仍然继续，这是我想说的第一点。刚才我简单描述了一个情况，在整个危机迅速从美国向欧洲蔓延，从欧洲向发展中国家蔓延，冰岛原来是GDP第四位，现在有40亿的贷款美元苦苦求俄罗斯，通过国家货币基金组织救助。韩国汇率跌到98年最低点，股市大幅度的下跌，产生很大的波动，巴基斯坦、香港出现挤对，所以金融危机向全世界蔓延。与此同时，全世界因为一下子危机一来，大家非常的紧张，最明显的就是流动性高度的紧张，大家看到流动性的紧缩，远远超过98年的情况，我记得9月16日去法国，我下飞机的时候问他们的拆借利率是多少，他们告诉我是13亿，这是历史上以来最高的，这个已经超过98年华尔街，所以银行间的波动是非常的厉害，表明市场是高度的恐慌，与此同时，股市大幅度下跌。
市场急剧恐慌，政府就开始大规模的入市救市，但是我们认为政府的救市起步还是晚了，在08年以前政府都是没有行为，欧洲和美国政府几乎没有停止加息，等到世界发生危机发生以后，大规模大举措的进行救市，有一系列的措施表上都做了描述，具体我就不说了，大家都可以看到，很多的国家都开始救市。我把政府的救市归纳成十条措施，政府进入市场救市，第一件是减息，这是传统的方法，各国的央行忙不迭的减息，美国先后降息，最近美国降到0.25。第二个是向市场投放流动性，这个也是一个典型的办法，但是规模、速度、产品、技术开放流动性窗口，在流动性窗口进行变革，由抵押变成不要抵押，放宽抵押的条件，把贷款的期限从隔夜到两个礼拜，到6个月加长，可以从AAA降到A，现在从市场流动性来看，全世界已经投放3.6万亿放入市场救市。第三个就是制止卖空。第四个是直接给金融机构注资，这是一件比较有意思的情况，以前也有，但是比较少，这次是大规模，美国一开始出资7千亿，通过打包方式来解决，并没有注入资本金，他们并没有想动用资本金来解决核心问题，一直到英国，英国发现问题不解决信心问题，直接用520亿英镑进行救市。美国也更多采取措施，全世界都采取措施。到现在为止美国前十大银行9家银行都国有化，现在的问题是全世界很多的银行都国有化，这是很大的变化，现在只是讲政府注资救这些银行，下一步还没有讨论占主要银行股权，他们的行为会不会改变？政府怎么样管股权？怎么样通过股权来管理，干预不干预，这是一个很大的事情。第五个事情是直接向企业购买商业标举。当金融危机发生以后，全世界的企业都非常的紧张，所以流动性急剧的下降。10月3日，美国ATNT在市场不能融资，10月4日，GM不能通过商业票据融资，企业主要靠商业票据得到流动资金支持，，10月7-9日的时候，GE都不能在市场上通过商业票据得到资金支持。如果商业不能通过商业票据得到流动资金支持，那么企业怎么办？那这样的话他们就会破产，所以这个问题太大了，央行说没有问题，美国的央行出面直接购买企业的商业票据，通过购买企业商业票据给企业提供融资，央行在这个意义上，变成一个商业机构，这是整个政府救市过程当中产生的一个非常大的变化，现在的问题是，美联储救市规模越来越大，资产负债在过去三个月迅速的膨胀，现在都在讲银行投资杠杆比例太高，美联所的杠杆是1：50，远远高于雷曼破产1：36，这是一个巨大的，而且会影响全球经济运行的一个根本性的变化。第六就是做这些事情以后，金融机构，央行进一步的商业化，必须要往前走，所央行对债券进行担保，因为没有新发债对市场门户收购，所以对新发债券进行担保，所以它成为了新债券发行的担保公司，这个也是很大的变化。第七个是对住房抵押贷款者提供帮助，比如信贷违约等等。第八个是对中小企业贷款和担保，美国、英国、德国、法国等等都出台了大规模的宏观经济政策，日本也出台了2千亿美元打宏观经济政策，所以第九个就是大规模的宏观经济刺激政策。第十个就是通过IMF对中小型经济支持防止危机绵延，归拢起来这十件事。下一步这十件事做了以后，解决了什么问题？
那么十件事做完以后，我们觉得解决了两个问题和两个半问题，第一个解决居民的挤对问题，危机刚刚出现的时候，首先是美国的信贷危机，所以产生了英国银行的信用危机，出现了对银行的挤对，政府对居民的存款提供无限期的担保，通过这个办法，我担保不管银行破不破产，银行破产你的钱是政府还你，除了美国以外，全世界都是无限期担保，所以你没有必要担心这个问题。第二个保证大银行不倒闭，在这个过程当中，如果大银行和无数其他银行都有业务网络，大银行倒闭，因为在危机以前，一直处理是市场风险和流动性风险，雷曼引进信用风险，使市场产生巨大的恐慌，如果继续有信用恐慌，世界任何的金融机构都不得安宁。所以严格上大银行不倒闭是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比如买债券、商务票据，我们跟所有的银行都有无数的交易和往来，如果这个时候大银行倒闭，把这个交易割断，那世界会出现大恐慌。通过大量阻止市场的流动性得到改善，没有完全的改善，但是有了很好的改进。解决另外一半问题，大家意识到这是需要全世界联合的行动来共同救市。无论如何大家意识到需要通过全球的意识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这是属于半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这次1.4万亿美元的损失还有一半未核销，到现在为止，核销多少？9400万亿美金，现在还有5600万亿美金要核销，9千亿美元的核销把这个世界搞的无数银行破产，所以到时候还会有无数的对冲基金公司、银行会倒闭破产，也还会有很多的机构受到损害。现在这个损失在逐渐的打开，因为你要处理这个损失第一件事你必须要有钱、有资本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钱的时候，你如何筹集这些资本金。7000亿美元方案实施困难现在已经改了。美国政府在整个过程当中已经承诺1.6万亿美元的负债，比如花旗3600万亿不良资产，其中大概要花1800万亿美元左右，这时什么概念？它是现在已经大于所有外国政府持有的美国证券，持有美国我们叫机构债券，是9800万亿美元，如果最终指出是1.8万亿美元，美国人如何弄钱来偿付这些？其中有几条路，一个是提税，现在美国是经济进入衰退，买1.8万亿不太可能，美元现在没有约束，而且也是最方便的办法。所有今天借的钱明天都是要还的，这是市场规律，所以1.8万亿很简单，美国今后肯定会有很高的赤字，美元有很高的通货膨胀率，美元一定会贬值，这个世界也还会动荡不安。现在危机按照标准的MBA课程来讲就是资产负债表的问题，我们把35-40左右的杠杆比例降到12-15，通过金融机构的破产，全球去杠杆化的资产今天算是4.2万亿美元，第一个问题谁来买4.2万亿美元。第二个问题，如果银行本身收购4.2万亿，哪还有钱支持实体经济？它没有钱，去杠杆化是一个痛苦很长的时间，金融机构今后会大量的裁员，现在全世界金融机构已经裁员10%，今后还将裁员20%-30%。金融机构的缩小意味着金融机构实体经济融资能力大大下降，当然会拖累实体经济。第四个问题，就是房价的问题没有解决，因为所有次贷危机，它最早是刺激住房抵押贷款，叫次贷，以次贷做抵押资产发的债叫次债，次债组合的衍生产品变成资金叫CDO，之后衍生出CDS，对它进行保险，次债本身是1.3万亿，次贷本身也是1.1万亿左右，CDS、CDO最高是48万亿美元，经过清算是28万亿美元，所有的原因都是取决于老百姓不够贷款的贷款买房，用利息支持次债的利息，次债的利息支持CDO，CDO支持CDS，现在房价没有解决，整个事情都没有解决，美国房价还有10%-15%的下降，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未来还有一个巨大的赤字和通货膨胀和美元贬值的危机，所有信贷的短缺实体经济却短缺，所以信心回不到，原因就在于此。现金不是说回来就回来的，大家要看实际的情况如何，因为实际的情况在这里，你还有5千到1万亿资产核销，所以一定会有很多要破产。所以因为这些原因，信心回不来，股市继续大幅度的缩水，所以汇率是大幅度的波动。
我前面讲到美元走软，为什么近期美元走强？近期的汇率是典型的叫做危机对应，在危机状况下的汇率波动，美元走强全世界危机的时候，仍然只有美元是唯一的最具有流动性的货币和资产，所以大家还必须持有美元和美国的国债。美国现在三个月的国债利率是零，大家还是买美元，因为美元仍然是世界汇率，美元占全世界贸易结算69%-70%左右，所以当发生危机的时候，大家还是需要美元。在大家都降息的时候，欧元和英镑相对利率水平比美元要低的多，货币当然走软，日元走强是因为以前我们对日元携带交易，因为在危机的时候，大家需要美元，大家都纷纷回去把美元拿回来买日元，所以日元上升，所以在每次经济危机日元都会走强一样的道理，因为日元是全球低利息、低成本成功的根本源头，当经济波动的时候，所有借的日元都还掉，都要日元，日元就走强，这个也是由日本的货币市场决定的，所以这是一个短期的。澳元等货币的贬值是资源汇率。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短期的现象，随着市场的稳定，会重新波动。由于这些情况，金融市场在中期内将继续波动。
第二点，金融逐渐向实体经济侵蚀，对G-3经济会有一个长期的衰退。我们估计美国在今后至少3-4季度，整个增长率会低于零，继续有3-4个季度增长在1-0之间。原因是房价还没有稳定，房价的跌幅非常大，但是整个房价的调整还没有结束，通常房价调整是3-4年左右，这次是调整了18-20个月左右，所以还有空间，美国的房价还要下跌10%-15%，房价稳不住，市场稳不住。美国的银行要去杠杆大家可以看到，居民同时也会进一步的浓缩，不能进行贷款，所以使得整个经济一定会出现很大的调整。
刚才讲到美国的消费，美国是以消费为主，居民消费占GDP72%，推动GDP增长88%，美国是一个主要的消费，我们是投资和出口国，而美国的收入是由资产价格增值支持，在过去的十五年里面，美国增长的是靠美国的房地产和股票价格的增值，通过增值部分。现在股票、房价下跌，当然居民收入下跌，导致居民不消费，当然美国的收入也就下跌，收入下跌就没有GDP。现在美国汇率走强，美国的出口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们来看整个密歇根大学的信心指数和居民消费指数下跌非常的厉害，美国大概有一年左右低于1的增长，紧接着要有4-6周低速增长，所以还是会有衰退的情况。
这张图比较的有意思，美国近150年的历史，大家可以看到美国是一个经济周期特别明显的经济，美国是创新主导，它不断通过创新引领全球经济的发展，在这样的情况下，它需要一个新的东西推动这个经济的发展，我们可以看到从2000年开始，金融泡沫推动经济发展，由于金融泡沫破灭导致经济下滑，现在我们也没有看到可以推动经济发展的一个主要推动力，所以现在美国的下滑还只是开始，还会有一个更大的衰退。
欧洲的经济也会衰退，但是欧洲的衰退和美国的衰退故事不一样，不一定的地方在于第一欧洲金融的比重很重，欧洲金融业占GDP是28%，美国只有20%，日本是19%。金融业本身受创会给GDP带来下降。另外欧洲的泡沫比美国还要厉害，现在欧洲同样面临一个巨大的房价调整和房价泡沫的调整引起金融和经济的危机。欧洲也是靠出口来拉动经济，现在美国危机导致没有出口，所以也会影响欧洲。OECD的指标下滑非常的厉害，所以欧洲的危机要比美国还要更进一步的严重。
日本，支持经济增长主要是出口，日本没有出口来推动增长，日本当然就没有办法增长，所以这个是影响日本经济最主要的一个地方。大家可以看到在过去的时间，日本有非常低的消费增长，非常低的GDP，非常低的工资，所有都是靠出口影响。日本还有一个比较不利的因素，日本没有货币利率，日本的利率为零已经有7、8年了，所以没有货币利率，举例来说，日本在财政上早就破产，所以日本没有办法进一步用赤字融资来进行刺激政策，日本最大的和最可悲的问题是日本没有政策风险。我们对日本理解最大的迷惑问题是，日本是第二大经济，但是日本是一个被动的经济，日本的汇率跟全世界走，所以导致日本的经济跟全世界走，这是日本未来面临很大的问题，所以当全世界经济萎缩的时候，日本是被动的跟着萎缩。如果我们把整个加起来看，估计在未来09年或者是2010年全世界会进入第三轮经济衰退。明年是60年以来第一次美国、欧洲、日本全球发达经济进入同步的衰退，明年三大经济增长会为零经济增长在1.5-2%的推动力将会是在发展中国家，所以发达国家对经济增长推动力为零，我们关注的是增长，而不是存量，所以这是明年一个很大的变化。
中国的经济会进入一个比较大的“V型”调整。会有几个方面，今天上午领导、专家都说了。整个金融业对外国债券，全中国银行业持有雷曼的债券7.5万亿，这个数字非常小。中国的负债水平很低，中国的企业平均负债占GDP只有80%，个人占20%。所以中国整体负债占比很小，中国外汇储备很高，通货膨胀下降，所以我们的宏观环境还是比较稳的。使得经济增长都得以维持，贸易还有顺差。顺便说一下顺差，意味着未来贸易进一步的下滑。所以金融的危机对中国金融影响很小，但是实体经济的衰退对中国经济的影响非常大。主要是两条，一个是出口，一个是房地产。中国的出口占GDP比重38%，贸易依存度是73%、74%左右这个比例非常高。中国的出口41%到欧盟，当欧美没有绝对需求的时候，你再降价也没有用，所以对于整个经济影响很大。市场的变化是很快的，9月份全球金融危机的时候，正好是中国对于外贸出口对圣诞节订单最及时的时候，最关键的时候，圣诞订单大幅度的削减，所以我们继续等待这个情况能不能好转，今年没有圣诞订单，这样意味着我不如趁早关门，所以广东地区有6万7千家企业关闭，企业做决策非常的快，所以外国的影响不能低估，在4-5周的时候，订单的急剧下滑，使得广东的出口企业受到很大的影响。所以出口的影响对于中国影响还是很大的。第二个房地产的影响还是非常大的，中国的房地产占整个中国固定资产的16%，占GDP10%，因为全世界经济不好，中国的房地产已经有了泡沫，大家都不愿意进行购买，所以房地产的投资在下滑，虽然今年还是在继续增长，但是增长的速度在下降。去年中国 11.9%的GDP速度里面外贸的贡献度是2.7%，09年外贸GDP贡献度是零，中国只有9%的GDP增长率。房地产占GDP2%，如果再拿到2%，中国在09年GDP也只有7%，整个经济因为这两个支柱的下滑，所以下滑的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中国第一次出现交通运输的副增长，电力的副增长。中国GDP有两个数字，一个是统计的GDP，一个是报的GDP，GDP最典型的指标一个是电力，一个就是交通运输，现在交通运输、电力都负增长，原材料价格下降50%，10月份第一次财政的增长为零，所以大家可以看到整个增长下跌非常的厉害，但是中国的经济增长就是企业利润增长和GDP增长相关性非常高，中国的统计是比较有意思的，中国的统计是看一年对一年的比例，所以我们看年对年的比例，我不知道上午的数字是多少，我们前三季度还有9.9%的增长，这是年比，年比这个数字是没有意义的，如果看季度对季度比，第三季度GDP增长是6.4%，我们估计第四季度GDP增长速度是4.2%，从11.9下降到4.2%，这个速度是非常快的。所以整个国民经济的下滑应该是非常厉害的。我觉得应该是远远快于任何人的想象，所以我们现在钢的产量从6亿吨变成4亿吨，铁矿石挤压1亿吨，所以整个库存的变化，价格的下降影响非常大，使得资产价格快速下降，整个经济的下滑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这张图大家来看一下，我们看了97-99年的金融危机，这个危机来的时候，股票市场是最先有感觉的，所以股票市场最先触底，然后企业利润触底，其中大概有6个月的周期，然后是其他的CPI指标数。安全这样的情况，中国还将经历更困难的时候。现在国家拿出4万亿推动增长，这个我就不说了，我想说的是4万亿的推动可以把中国经济迅速往上推，可能给中国经济产生一个“V型”反弹，但是有一点，往上“V型”的反弹和往下“V型”的反弹，上下的行业完全不一样，上的是就业、税收，下的是没有利润没有税收就业仍然是一个未知数，虽然我们会有一个巨大的反弹，但是它会面临一个巨大的结构调整，在这个结构调整的下面，怎么样进一步来调整我们已经过渡强化的国家主导的经济，能出现这个结构推动企业的发展，推动就业的发展，这是09年中国面临的一个巨大的挑战。虽然中国有一个 “V型”的增长，但是中国明年的增长大概是7%，对全世界来讲是一个非常好的数字，但是对于中国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困难的增长，关键是在“V型”调整下还是上是完全不同的结构，所以明年会有巨大的结构变化，以至于产生就业、税收很大的变化。举例来说明年的财政会非常的困难，因为没有工业利润你没有税收，你没有房地产投资你哪来的税收，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结构性调整。
所以归纳成四个方面，第一个09年将是全球经济最为动荡也是风险和机遇并存的一年。第二个，G3经济“L型”衰退，市场和经济持续波动，60年首现，全球格局变化。第三个中国经济“V型”调整，在扩张的政策中调整结构和增长模式。第四把握未来：新时代到来，新经济周期的到来？这次金融危机表明美国以借钱消费的模式不能再持久，这次金融危机表明中国以投资和出口为主导模型也不能持久，这次金融危机表明中国和美国一个靠出口一个靠消费互补，但是同时巨大失衡的模式不能再持久，这次金融危机表明纯粹的金融脱离实体经济的发展来推动金融发展不能持久。所以，在这次金融危机里面，全世界都面临着巨大的挑战，怎么样改变根本的增长的模式，我觉得这个问题会涉及到全世界所有的国家和经济，涉及到全世界所有的企业也会涉及到所有在座今天你们在这里，好我就讲到这里。谢谢大家。
孔爱国：非常感谢朱行长精彩的演讲，他结合自己工作的实践，他对中国的实体经济，外国的实体经济和全世界的实体经济做了一个评判，他希望和大家有更多时间的互动，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就不限制一个问题了，如果大家有问题可以提出来。
提问：你作为你是中国银行的副行长，非常关心你作为一个企业，在面临这么大的一个经济风暴的时候，我想中国银行你对外，你们对内做了什么样的准备和改变？
朱民：你是我们的股东还是怎么回事？
提问：我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朱民：我作为校友在做一个形势报告。中国银行应该说第一个也面临宏观调控的压力，整个企业的结构变化太快了，今年前6个月所有的企业都要贷款，现在你再给他们钱也不要了，这是市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们现在面临是银行跟着经济走，在大型下边的时候，会有新的不良产生的压力，这个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第二个在大型项目上来的时候，我们要跟着走，我们要大力的发展同时也要控制风险，这是我们09年面对最大的问题。过去几年，我们的资产质量还是可以的，所以我们对明年不良资产的管理和控制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剩下的问题就是明年主要的压力在利润，因为利率水平下降很厉害。举例来说，利润水平一下子降108点，利差缩小是一个概念，比如我们投大量的人民币债券，一下子利差就会少很多，所以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第二个大型项目的利润水平还是比较弱，所以明年收入是一个大压力，但是随着大型项目的上马，我们还是可以有一个稳定的增长，我不知道你是大股东还是小股东。
提问：因为在这个特殊时期，今天在座绝大多数做企业的都会更加关心我企业在这个环境当中应该怎么来应对，怎么来变化或者怎么样来求更长时间的生存，积聚更多的能量在经济下一轮发展。
朱民：明年最大的事情是结构性调整，如果是结构调整一定是机会和危险并存，所以你能跟上这个调整你就能赢，跟不上就是输，明年一定会发生大量的兼并重组，所以在这个情况下保守很重要，但是完全的保守不解决问题。这次危机和以前的问题最大不同就是信息的传递没有快，你每天看电视，有一次日本丰田当美国金融市场跌的时候，日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在日本好的时候，丰田裁员20%，他意识到这个市场会下去，如果都这样的话，把个人的消费，企业不投资，不再扩大生产，都在尽量储备，所以一下子问题很大。但是中国不一样，4万亿会有一个很大的调整，明年第一件事是跟着结构调结构，第二个是调库存，大家的应收帐款压力很大，现在可能是全国的三角债，调库存，调应收帐款。第三个就是保证自己的流动性资金，因为明年变化一定会非常的大。
提问：主要是关于黄金下一阶段的走势，那么我看你讲稿上有这个内容，但是因为时间的关系你没有讲。黄金从02年200多美金到今年最高1047美金，不它基本上是走在一个上升的通道里，金融危机一来，从1040美金下跌到700美金，最近它又回到850、860美金，表现出一个猴性的特征，未来它同美元的关系同经济状态的发展趋势这样一个关系，我想请教朱行长，对于黄金的走势一个判断和看法。
朱民：分两阶回答，黄金有几个基本的特征很重要，第一个黄金在今天社会是两个功能，第一个是消费功能，第二个是投机功能。这个社会不可能回到金本位，现在很多人都说，既然这个世界已经乱套了，为什么美元如此的波动和不负责任，为什么我们不回到金本位，因为回不去，第一个是因为黄金太少，第二个黄金的配置非常不公平，黄金的生产就集中在几个国家，他们还是被美国和英国操纵，所以你要说避免操纵黄金和美元没有任何的区别，因为黄金的量太小，所以这个世界回不到金本位。这一条很重要。
第二个黄金作为消费的需求不断扩大，黄金消费以中国为主，中国的黄金一年生产也是300吨左右，但是黄金作为保值的储备功能是日益下降，五年以前，美元任何时候波动大家买进瑞金法郎和黄金作为美元的对冲，但是瑞士法郎、黄金太少了，不足以抗击美元的风险，所以与美元风险对冲的意义越来越小。
第三个，黄金作为资源，资源价格现在太低了，我认为资源价格还可以低，因为整个经济还会往下走，资源价格还会往下跌10%-15%，由铜、锌等几个都会下跌，但是不包括黄金，黄金也就在这个价位波动了，而且因为黄金现在是一个非常小的，它是一个小的商品也是一个小的货币，投资的意义不是很大。
提问：人民币跟美元和欧元这三者之间的汇率接下来24个月你会怎么样去看待？
朱民：你问的是24个月，你能不能请我吃12个月的饭？我给你回答这是一个好的问题，为什么华民没有问题，朱民就有那么多的问题，这说明我没有把问题讲清楚。我们两个汇率要分开考虑，人民币和美元是政策变量，这个汇率不是由市场决定，由政府决定，所以你看这个汇率看证政策，不看美元看人民币。美元和欧元和日元的价格是市场变量，它不由政策决定由市场决定，由什么决定，由美元对欧元对日元的汇率决定，市场变量，欧元和日元的汇率看美元，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你先把这两个概念分开，我不知道你在日常的经营管理当中是欧元、日元、美元。
提问：美元和欧元。
朱民：那你还不错，没有日元，因为你把两个分开很重要，这是一个基本的概念，所以你观察预测未来变化的角度的时候，你的着眼点是完全不一样，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千万不要把这些混在一起，因为美元和人民币是政策变量，所以你可以看到未来是一个稳定的关系。人民币最近有贬值，大家就在担心会不会贬值，我觉得人民币没有贬值的理由，人民币正在逐渐脱离美元，正在走向一揽子，人民币跟美元挂钩太久不是好事，华民的说法是仅仅把美国人拖死。完全跟美元挂钩有很大的风险，因为美元是可以任意印刷发行，所以把人民币和美元做挂钩人民币危险性非常大。所以人民币离开美元走向一揽子货币，这个一揽子由市场决定，人民币就会有波动，所以中国面临的问题是汇率机制，看汇率从宏观上考虑的是机制，你考虑的是水平，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角度，政府考虑的是机制，你考虑是水平，但是机制和水平是有影响的，所以从机制的建设角度来说人民币作为一揽子货币是好事，但是不引起波动，给企业信心就要把汇率稳定，因为汇率不稳定企业没有明确的信号，这个经济很难发展，尤其是对于中国出口主导，所以从这个意义来讲希望把人民币和一揽子货币挂钩，所以人民币汇率也会保持稳定，我想这是第一个问题。至少在12个月，至少说到16个月，我现在没有办法看到24个月增长的变化，在18个月是处于衰退的变化，这是跟各国的政策有关系，我的牛也不敢吹的太厉害，但是18个月汇率是会相对稳定，浮动不会超过2%左右，这是人民币和美元。
欧元和美元的汇率是另外一个完全的概念。从现在情况来看，欧元和美元影响汇率有三个，一个是进帐帐户，第二个是资本帐户，第三个是利率。欧元之所以强势， 欧元要比美元高200个基点，现在欧元对美元的200个基点已经没有了，这是第一个变化。第二个变化，我们估计金融帐户和资本帐户，欧洲的资本流向会少于美国，所以美元对欧元而言会走强。
日元没有规律可寻，日本的东京外汇交易市场，它是全世界的市场交易，日元不是由资本帐户和经常帐户决定，而是由帐户决定的，日元是幅度波动的，所以日元要注意，因为它的波幅非常大，所以日元绝对不能做投机，所以不能看波动大就去做投机。我们来看5千亿美金里面3800亿美金跟贸易有关，我们支付手段的需要，今天全世界交易量是4万亿美元，里面99.1%和贸易没有关系，是纯粹的货币和货币之间的互换，所以日元是一个波动巨大的货币，至少从我有限的经验和知识来看是没有经验可寻。
提问：请教一个问题，关于对银行内部不良资产，因为中国政府对于中国的不良资产的策略是从99年1.4万亿到04年中国银行大概有2千多亿，05年4千多亿，到今年农业银行8千多亿批量剥离，你觉得这样的情况未来在中国银行对不良资产处置的策略和方式你觉得会继续延续当前的方式还是会有一些新的商业化的模式改变？另外一个问题，对于银行不良资产未来你觉得在中国走资产证券化这条路行不行得通？
朱民：你对银行很了解，这里有两点，第一点以前所谓1万4千，这是一次性的，在重组的过程当中一次性处理，这个事情不会再发生，比如中国银行上市的时候，出一批不良，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不会再重复。这是在一个不同的机构，但是都是一次性的事情，不能看成延续性，所以这个事情不会再发生了。这是你说的第一点。
你说的第二个问题，证券化是完全有必要的。
提问：中国离这条路还远吗？
朱民：不远。如果你是做生意的话，你要努力，我们必须走这条路。
提问：我是来自浙江的民营企业，今年情况浙江的企业受到冲击也比较大，但是基本上大家还算是有一些信心，但是我跟银行的朋友谈过两次话最后一点信心也没有了。一个是我问他现在大家都说冬天来了，你怎么看的？他说现在只不过是秋天。
朱民：那一定不是中国银行。
提问：另外一个问题，他也说现在国家存款准备金率下降多出很多钱，我跟他聊有没有新的措施？他说跟你做生意一样的，如果有风险你会让他去做应收款吗？至少我是不敢贷，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银行本身是否有信心？我们银行是否已经找到了办法，把钱带出去又可以控制风险，或者是暂时没有找到这样的办法，但是国难当头，我们勇敢的跳进去，支持民族产业，风险始终是有的。
朱民：银行有信心。我管财务，我管预算和资产负债表，明年的预算非常难，虽然难但是我们很有信心。我们有困难，但是我们的困难和日本和其他的国家不一样，我们的余地和发展的空间还是有的，关键还是好的政策，那么作为银行来说，怎么样在现有的政策框架里找到好的客户，所以我们现在在全面动员我们的银行内部的系统走出去和政府进行交流，保证09年的贷款又要质量好又要放的好，我们还是有信心的，我们开了三天的会讨论这个事。你说的是一个事，企业面临巨大的调整，我们也面临如何调整找到我们的好客户，这是一个道理。所以我们也在很认真的研究这个事情，但是总体来讲，我们有信心，中国和其他国家不一样的地方，我们无论如何是一个发展中国家，我不知道老姚怎么跟你们讲的，他肯定都说世界一切都是美好的。我觉得老姚讲的是对的，但是对于任何一个企业来说，如何在大的方向里抓住你的机会，这是你的本事，这个你得做工作，中国无论如何，我们还是要讲城市化、现代化、工业化，所以整个中国的发展，劳动强力和整个产品的需求还是有很大的空间，当然会有很大的调整，所以在这里面，抓不抓住机会是很大的问题。我至少是对我们自己有信心。
提问：借此机会请教一下，上海产业发展的一个问题，原来上海提的是两个优先，优先发展先进制造业，优先发展现代服务业。这两年在产业战略上模式上有所调整，构建以服务经济为主的产业发展模式。基于这么一个产业模式面临金融危机，很多的行业都受到影响，在这么一种外部经济条件下，上海基于这么一个服务经济的发展战略，那么它的机会在哪里？
朱民：这个是俞正声书记考虑的问题，我真的对这个没有研究。
提问：是不是在上海经济不行，很多人像我们今天一样，会走进教室，走进会堂来学习。就是说在未来上海立足长三角这么一个龙头地位，国内经济发展的一个企业地位，关于教育这一块，或者是科技产业这一块会有比较大的增长。
朱民：教育肯定是增长，因为中国的服务业总体比例低于印度，这是大家都承认的现实，为什么会低于印度？这里也有很多原因要探索，有很多的东西也是跟中国资源的禀赋配置有关，但是服务业发展有几个基本的东西，第一个就是打破垄断，让大家都去做。第二个就是人才。上海我觉得作为一个商业中心在人才的培训方面我觉得是大有可为，所以教育一定是黄金行业，我对中国教育业非常有信心。现在中低端的技术人才缺乏，中国技术学校的人才和大学本科人才是1：1，这个是绝对失调的结构，我们现在是高的缺，本科当中非常大，下面高技术人才也缺，这个发展的空间是很大的。
提问：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今年我们国家是预计投入4万亿来拉动内需，之后是否在明年不远的下半年度由于4万亿的投入导致通缩变成通胀呢？
朱民：政府4万亿，地方政府8万亿，银行20万亿，这个纯粹是华民的厕所理论。4万亿纯政府的支出1.18万亿，现在初步估计地方政府的支出是1.5万亿，现在还达不到，因为地方政府没有钱了，没有税收达不到。银行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明年整个银行贷款要比今年多一半左右，但是这一块加起来本来还有一块，也是1.5万亿这样一个概念。所以我们明年大概3月份看到经济回升，但是还不足以造成通货膨胀，至少明年不会，明年的通货，现在大家都形成了共识，关于金融危机是否再继续，大概50%人说差不多已经见底了，还有一半的人说没有见底，现在全世界最大的分歧，我们面临通货紧缩还是通货膨胀，这个问题非常的重要，因为所有的资产投资的决策是基于通货紧缩，这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通货紧缩和通货膨胀是完全不一样的，全世界一半的观点认为明年是通货紧缩，油价会下跌到30美元一桶，消费往下走，消费品价格往下，还要跌30%，所以货币发了也没有用，所以我认为明年是负的CPI另外一半认为是通货膨胀，现在全世界扔了那么多钱，所以一定会通货膨胀。我觉得这是最关键的问题，这个判断错误就全盘皆输，我们中国有紧缩的风险，但是不至于紧缩，明年大概有1%-1.5%的通胀率，PDI会负一点，所以不不会通缩也不会通胀，10年和下半年这个情况不敢说。要看美国通货膨胀的政策会走到什么地方，现在全球扩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引发一个全球通货膨胀，这个得到2010年下半年才会看到，一旦发生会非常的迅猛，所以会有一个变化，但是这个变化不会在明年发生，我对这一点也不太有把握。谢谢。
孔爱国：感谢朱民行长的精彩演讲。我代表讲坛给朱行长赠送一个纪念牌。
朱民：谢谢大家，很高兴有这个荣耀再次回到复旦，再次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