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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松涛：此次危机是中国提升产业竞争力的机遇
2008年11月3日，由中国商务部和上海市政府主办的“第五届中国产业竞争力国际论坛”在上海召开。新浪财经独家直播此次论坛。以下为中央财经领导小组办公室局长张松涛。
张松涛：女士们、先生们：
大家早晨好！
首先我祝贺“第五届中国产业国际竞争力论坛”顺利开幕！我预祝这届论坛能够取得圆满成功！我今天演讲的主题是“国际金融危机：中国提升产业竞争力的机遇和挑战”。
“中国提升产业竞争力的机遇和挑战”，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题目呢？大家都知道，我们正面临着百年不遇的国际金融危机，同时也面临着国际经济下滑的风险。对于这样一个题目，我们如何进行破解呢？我想分三块内容，围绕三个方面阐述一下我的看法。第一，国际金融危机的启示和教训；第二，30年的改革开放，对于中国应战国际金融危机和国际经济下滑，带来了巨大的物质基础和增长空间；第三，中国应对国际金融危机，中国提升产业竞争力的机遇与挑战并存，或者叫做机遇大于挑战，我们有信心战胜这场金融危机。
首先，国际金融危机，给我们带来了哪些教训呢？
先说当前的世界经济形势。当前，国际经济形势确实是一次重大的转折。应该说正在经历一场百年一遇的金融风暴，或者说是1929-1933年世界经济大萧条以来，最严重的一场金融危机。这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10月8号发布的最新的《世界经济展望》里的观点。它预测，今年美国的GDP只能增长1.6%。美国经济在2002年下半年逐步复苏以后，03、04、05、06这几年都保持了3%左右的高增长，07年跌到2%，所以，今年预计滑落到1.6%，是明显的下滑。IMF估计今年整个欧元区只能增长1.3%，日本今年增长0.7%(日本政府最近估计只能增长0.1%)，比美国还低。关于明年经济的预测，IMF估计美国GDP只增长0.1%；欧元区明年增长0.2%，日本明年增长0.5%，还估计英国、意大利、西班牙明年进入负增长，德国是0增长、法国是0.2%的增长，整个发达经济体只能增长0.5%。全球许多国家呈现一片剧烈的经济下滑现象。人们普遍预期，欧洲、欧元区的经济，比美国甚至还要反映得更强烈，下滑得更快。实际上每次经济危机，欧洲经济复苏都要比美国晚一两年。今年整个世界经济增速虽然放缓，但由于新兴经济体的作用，还不至于跌得很深。因此IMF预计，今年世界经济还有3.9%的增长。但明年全球增长率可能仅3%，这是世界经济的一个明显的下滑。
为什么世界经济当前会这样呢？可以说，世界金融危机，尤其是美国金融危机，是使世界经济显著下滑的肇事者。美国金融危机又是怎么产生的呢？限于时间关系，我简单地把这次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的原因和教训，理出一条线索。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快结束的时候，1944年7月，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叫布雷顿森林的地方，开了一个会，当时有44个国家政府的代表参加，共同研究战后世界经济的发展趋向。会议的结果，产生了三大世界经济组织，就是今天的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银行(当时叫国际复兴开发银行)，以及世界贸易组织(当时叫关税及贸易总协定)。这前两家，是管金融的，后一家是管国际贸易的。从此，就确定了国际经济、金融和贸易的基本游戏规则。当时实行的是，美元和黄金挂钩，35美元等于1盎司黄金，1美元含金量为0.888671克黄金。其他国家政府规定各自货币的含金量，通过含金量的比例确定同美元的汇率。这套国际金融体系，美元直接与黄金挂钩,各国货币与美元挂钩,一般只能在法定汇率上下各1%的幅度内波动。若市场汇率超过法定汇率1%的波动幅度，各国政府有义务在外汇市场上进行于预，以维持汇率稳定。同时，各国政府可按35美元一盎司的官价向美国兑换黄金，并需协同美国政府在国际金融市场上维持这一黄金官价。这相当于其他国家实际上采取了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在这种制度下，汇率实际上是不能过多浮动的，它是一个钉住美元并相互关联的汇率体系，被称为“可调整的钉住汇率制度”。但是，这个汇率体系到了50年代、60年代的时候，美国就感到受不了了，因为它没有那么多黄金来兑现。而且随着它打了几场战争，美国的国际收支赤字、财政赤字急剧增加，黄金储备急剧下降，爆发了两次美元危机。到了60年代后期、70年代初，整个国家黄金储备只有110-120亿美元，所以它无法承受其他国家的汇兑。当时的美国总统尼克松，终于在1971年8月黄金储备只剩102.1亿美元的时候，宣布废除美元兑黄金的义务，布雷顿森林体系正式解体。这个体系一解体，也就意味着美国可以不受制约地发行美元货币了。原来美国发行货币要受“35美元=1盎司黄金”的制约，那意味着没有黄金就发行不了货币。现在没有这个约束，美国可以不受制约地开动印刷机印制美钞了。
也就是从此开始，到70年代中后期以后，从1929-1933年世界经济大萧条以来，持续主导世界经济几十年的凯恩斯国家干预经济的理论，逐渐被“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占了上风。以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为标志，新自由主义经济学说逐步抬头，它批评五、六十年代国家干预经济带来的种种弊端，强调摆脱国家干预，要求不断放松对经济和金融的监管。削弱监管的作用是正反两方面的，一方面，放松了政府对市场的监管，加强了市场的作用，能够激发活力，也激发了创造力。但另一方面，市场机制在没有约束、没有管理的条件下，也会出问题。由于缺乏政府的调节和监管，1987年10月，美国又爆发了一次严重的金融危机，美国股市急剧下跌，在几天之内跌掉了15%—20%。也就在这前不久，1987年8月11日，格林斯潘上台，里根总统任命他为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大家都知道，格林斯潘任美联储主席18年半，一直到2006年初，先后服务了从里根到老布什，到克林顿，再到小布什，4任美国总统。
从70年代中后期到80年代，一直到现在，美国经济和世界经济，都发生了许多变化。在随后美国和世界发生的一些经济危机里，“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货币主义占了上风。这是第一层原因。包括治理1987年10月美国的股灾，包括90年代初美国的经济衰退，包括2000年5月美国“新经济”开始泡沫破裂，及至2001年“9.11”，把美国经济推到衰退的谷底，拯救这几轮美国经济的衰退，格林斯潘采取的办法，就是降低利率、发行货币、增加流动性、增加开支、增加就业、扩大需求，来推动美国的经济增长，使美国经济不断的“神奇”复苏了。90年代初应对那一轮经济危机，用了10个月，本世纪初的经济危机，差不多也是用了10个月的时间，到2002年下半年，使美国经济进入了复苏。因此，现在遇到的世界经济的这些问题，金融危机的爆发，实体经济面临的衰退，实际上，是由于美国较长时间的“新自由主义”经济理论占上风带来的世界经济、金融体系诸多问题的一个大爆发。
2002年以后，世界经济开始复苏，03年、04年、05年、06年、07年，整个世界经济有5年是高速增长的，其中有三年全球经济增长达到了5%，有两年在4%以上。这场世界经济的大繁荣，是自第一次石油危机之后30多年出现的全球经济增长率最高、时间最长的一个周期，一个盛宴，一场大餐。当然，正像中国古代哲学家老子所言，叫做“祸福相依”。经济周期仍然在顽强的起作用。在经济高增长的时候，它就潜伏着许多经济不健康、不正常的东西，潜伏着经济危机的因素。所以，当前国际金融危机、世界经济面临大滑坡，其原因就是由于在这一系列经济危机之后，美国为了刺激本国经济增长，不断降低利率，一直到2003年6月份，把汇率降低到1%(现在又降低到1%了)，这降低到1%的结果，增加了流动性、增加了贷款。那些所谓自由市场经济的坚定捍卫者，反对政府和货币当局对金融市场加强监管，之后又搞了一个所谓次贷，助涨房市泡沫化，拉动投资和消费，最后拖垮了金融市场。什么叫次贷？次贷就是次级贷款，跟优等级贷款是差了一大截的。简单地说，就是那些普通的老百姓，有住房需求和愿望，但没有买房子的经济能力，也没有还钱能力的人，银行给他百分之百的贷款，不要首付，也不要什么质押，甚至有的一个电话，都不要签合同就可以贷到款，买到按揭房子，可以自住，也可以转手再卖，最后导致了没有还款能力。然而，那些华尔街的所谓“精英”们想的是，我把钱贷出去，然后打包到证券市场再卖，我能从中赚大钱。所以，这是金融监管机构失于监管，是新自由主义甚嚣尘上，不要政府监管的恶果，是在理论上首先出了问题。而那些投行等金融机构，打着金融创新的旗号、制造各种金融衍生工具过了头的人，把这种所谓次贷打包证券化上市，卖给不知情的各国投资者。这种华尔街所谓的金融创新，使那些金融高管们从中获取了极大的个人私利。因此，得出的第二个教训或是原因，就是所谓金融创新和金融监管的关系没有处理好。那些大量的金融衍生产品并不被人们所知，而在这些制造次贷债券，使金融产品证券化延伸的过程中发生的种种问题，包括信用评级机构，它们对次贷债券的错误评级也是导致次贷危机的原因之一。那些金融高管们，因此更是脱不了干系和责任的。而美联储前主席格林斯潘，是一个坚定的新自由主义的崇拜者，新自由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维护者，没有进行必要的政府干预、政府监管，酿成今天的大祸。如果说第三层原因，就是虚拟经济和实体经济严重脱节，生产和消费方式严重脱节。它的生活方式、消费方式和它的居民实际购买能力、储蓄能力脱节。美国人是借钱消费、超前消费、过度消费。这种消费和储蓄相背离的结果，迟早是要出问题的。布什总统上台的时候，储蓄率还有8%，现在储蓄率是负数。而我们中国的储蓄率恐怕也是多了，超过40%，这是一个截然不同、相反的例证。第四，现存国际金融体系存在弊端。在整个现行的旧的国际金融体系、旧的金融格局中，美元处于霸主地位。它占世界储备货币的64%，是世界主要的结算和交易货币。其他像欧元、日元都比它占的小许多。所以，在这样一个以美元为主导的国际金融体系里，实际上有很大的缺陷和问题。这一次又一次的国际金融危机、国际经济衰退已经不断的证明了这一点。
面对这场国际金融危机，中国政府已经明确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我们首先要把中国自己的事情办好，这就是对世界战胜金融危机、战胜面临的经济衰退的一个最有力的支持。中国有13亿人口，中国的年进口额今年将超过1万亿美元。今年1-9月份，中国利用外资增长40%，进口额增长29%，对世界许多国家提供了很大的投资和贸易市场。中国有巨大的外汇储备，有很大的国内市场。所以中国经济的发展，就是对世界经济稳定增长的一个重要贡献。按照我们温家宝总理在亚欧会议上的话说，面对这场国际金融危机，要强调“信心、合作、责任”。什么是信心？面对百年不遇的金融海啸，首先要树立我们战胜困难、克服困难的勇气和决心，这一点非常重要。第二是合作，要求世界各国加强合作、克服不足、改进那些旧的金融体系、金融格局。第三，各国政府、国际经济组织，都要负起责任来，在这场金融危机里面，不能置身度外。因此，可以相信，有世界各国的共同努力，有大家的齐心合力，战胜这一轮世界金融危机和经济下滑，是有条件的、是大有可能的。关于第一个问题，我就说这么多看法。
我演讲的第二个内容，中国30年的改革开放，证明我们走了一条正确的有中国特色的发展道路。从70年代中后期到80年代以来，因为政府对经济的干预降低了，对金融监管降低了，经济的活跃程度加大了，创新力也加强了，随之而来的世界新一轮的技术革命，尤其是IT革命的作用，再加上90年代以来世界上搞市场经济改革的国家又增多了，带来了第三轮的经济全球化发展趋势。中国最近30年的改革开放，使我们搭上了这一轮经济全球化这班车。在西方产业革命之后，在第一轮、第二轮经济全球化的时候，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中国落后了，由于外国列强的入侵，更拉大了与世界的差距。一直到1949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当第三轮经济全球化浪潮兴起时，正是我们打开国门的时候。中国共产党人的杰出代表、第二代领导人邓小平同志，坚持改革开放、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不动摇，坚持把独立自主同参与经济全球化结合起来，开辟了一条发展中大国摆脱贫困、加快实现全面小康和工业化现代化的成功之路。我们人民的生活水平从温饱不足发展到总体小康，农村贫困人口从2.5亿减少为不到1500万。我国综合国力大大增强，我们取得了改革发展30年的伟大成绩。今年恰逢30年，现在正在纪念这个30年。我们看到，中国的经济实力增强了，GDP总额去年排在世界第四位。第一位是美国13.84万亿美元，第二位是日本4.38万亿美元，第三位是德国。去年比中国略多一点，是3.32万亿美元，中国是3.28万亿美元。今年中国的GDP应该是超过德国了。因为中国1-9月份，有9.9%的增长，德国按照IMF的预计，全年能增长1.8%。同时，今年中国的人民币和美元、欧元相比，又大大升值了。按人均GDP来算，中国今年也会大大超过去年。去年我国人均GDP，接近2500美元，今年恐怕有2900美元。虽然和发达国家相比，水平还很低。但按照世界银行的划分标准，中国已经由低收入国家，升至世界中等偏下收入国家行列。去年，中国在世界经济总量里面占到了6%，虽然与美国占25.4%相比，所占比重还有限。但是我们对拉动世界GDP增长，即对世界经济新增部分的贡献很大。去年、今年应该排在第一，前几年排在第二，我们要占到18%-20%。所以，中国通过30年的改革开放，经济实力明显提高。我国的财政收入也是稳定增长的，1-9月份还有20%左右的增长率。外贸进出口今年仍然会保持20%以上的增长，1-9月份进出口增长了25.2%，其中出口增长22.3%，进口增长29%。外汇储备1-9月已达1.9万亿美元。所以，中国抗击金融危机有巨大的物质基础和巨大的发展空间。我们在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政策的时候，明确了市场取向的改革之路，到1992年，中国共产党第14次全国代表大会，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这16年来，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改革，呈现出逐步深化、水平更高的过程，我们正在不断的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记得在1992、1993年，我们刚刚提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改革目标的时候，一些西方人士曾经对此发表过各种质疑，他们认为社会主义公有制怎么能和市场经济相结合呢？他们认为这是注定要失败的。事实证明我们成功了。这16年的实践，就是一个伟大的证明。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坚持走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这条路选对了。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我国波澜壮阔的改革开放实践充分说明，面向21世纪的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伟大事业，是发展和强大中国的唯一正确抉择。我们还要继续按着这样一条发展道路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断夺取新的更大胜利。
第三，我想围绕中国提升产业竞争力的所谓机遇和挑战，所谓提高中国产业竞争力的那些途径、方式，谈一点不成熟的个人看法，应该说是很不全面的。首先，我们要继续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这是我们几代中国共产党人，经过社会主义建设和改革开放实践，充分证明必须要坚定不移加以践行的道路。什么叫做科学发展观？就是要坚持以人为本，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落实科学发展观，必须转变经济发展方式，改变那些不合时宜的旧的体制机制，经济和社会协调发展，要继续推动中国的经济改革向更深层次迈进，进一步提高对外开放的水平和质量，中国的国门还要继续更好的开放。国际金融出现的危机、国际经济遇到的问题，应该说对中国甚至对世界好多国家来说，也不单单是挑战，它也是存在着很大的机遇的。我认为，在这种前所未有的挑战面前，同样也有着前所未有的机遇，把握得好，甚至可能机遇大于挑战。
就中国提升产业竞争力而言，第一，关于第一产业——农业。中国的农业、中国的粮食生产，中国政府一直高度重视。这充分表现为，今年我们的粮食总产量，可能将突破历史最高水平，突破5亿吨。大家知道，在世界金融危机的同时，世界上还有一个危机，叫做“粮食危机”。全世界67亿人口中，差不多有接近10亿人面临着挨饿、吃不饱饭的困境。之所以会造成世界新一轮粮食危机，IMF说，由于发达国家发展生物能源，这个原因是造成世界粮食危机原因的3/4。以粮食为原料，发展生物能源是方向吗？需要打一个问号。今天我没有时间展开，有些专家做了测算，在以粮食为原料转化为生物能源的时候，它同样也要消耗大量的能源，包括运输，还会增加温室气体的排放，增加二氧化碳等等。中国在2003年，就把“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并为此连续发了5个“1号文件”。这5年，中共中央每年的第一个文件，都是强调农业、农村、农民问题的。我们对于国家粮食安全，对于农业为基础，给予了高度重视。13亿中国人的吃饭问题，必须靠中国人自己来解决。我们要继续提高粮食生产和保障能力，加强科技革命，像袁隆平的杂交水稻这样的新技术必须进一步推广等，提高深加工、精加工能力，增强农业基础地位。这样，我们在面临国际粮食和经济危机的时候，才会心里比较踏实。对农业的投入，还要进一步增加，还要不断增加农民收入。当前，中国城乡发展差距还是很大的，我们提出了统筹城乡发展、促进城乡经济社会发展一体化的长期发展目标。由于城乡落差很大，因此，农村的发展空间也很大。这就为我们增加对农村的投入、提高农村的基础设施水平、提高农民的社会保障程度、提高农村的文化教育医疗卫生水平等，有着很大的投资空间，有着很大的改善余地。所以，我认为，进一步加强农业---第一产业的发展，是我们应对挑战的一个重大的机遇。如果我们把农民的消费水平大大提高了，农村市场大大扩大了，将会带来非常大的消费需求，内需将会有一个很大的增长空间。因为到目前为止，我们7.2亿的农村人口，只占我们整个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的差不多1/3，而其余人口的消费额占了2/3。如果使农民收入大幅度提高，农村人口的消费能力大大增强，使它占到2/3，而不再是城镇人口消费占2/3，这个消费增长空间就是相当巨大的。
第二，第二产业的进一步升级提高，更有大量文章可做。当前，我们遇到的困难和挑战，是显而易见的，是有目共睹的，是毋庸置疑的。国际市场收缩，我们庞大的加工贸易企业、尤其在沿海地区，已经显露出各种问题。去年全年，我国出口对实现GDP增长11.9%，有2.6个百分点的拉动力。今年的作用明显下降，初步测算，前三季度货物和服务的进出口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为12.5%，比去年同期下降8.9个百分点，拉动经济增长1.2个百分点，与去年同期相比下降1.2个百分点。所以，对于我们面临的挑战和困难，不能漠视，要继续想办法，继续使我们的产业和产品转型升级，提高竞争力，在继续扩大传统市场和周边市场的同时，要深入开掘，进一步开辟对中东、俄罗斯、非洲、拉美等多元化市场。对于提升产业竞争力而言，要进一步提高自主创新能力，进一步提高装备制造业的水平，要把原始创新、集成创新和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结合起来，这三种创新途径对于我们都是需要的。要扩大进口先进技术、关键设备的规模，创造出自己的品牌，创造出自己的跨国公司。提高产业竞争力，内容还很多：要继续在资源生态环境方面下大工夫，要发展绿色经济、低碳经济、循环经济，节能降耗，减少对污染的排放，控制大气污染。要使我们的经济，在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这样的目标下，获得更大的发展、更好的发展、更加可持续地发展，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片蓝天碧水净土。在提升第二产业的内容方面，有很多工作可以做，我们的第二产业现在占整个GDP是48.6%，第一产业是11.3%，第三产业只占GDP的40.1%，第三产业发展还有很大的差距。
接下来，最后讲第三产业的提升。要大力发展服务业，发展第三产业。要增加科技教育、文化卫生、社会保障等的投入，包括发展金融、信息服务等方面，要使经济和社会协调发展，发展内需和扩大出口双轮驱动。这样我们的增长空间就是很大的。第三产业增加值只占GDP的40.1%，占就业人口还不到1/3，只有32.4%。就业人口全中国有7.7亿人，还是主要在第一产业，占40.8%；余下的26.8%在第二产业。如果我们的就业人口从农业进一步增加转移一些到第三产业，发展第三产业的空间、余地是非常大的。发展第三产业，有一些非常重要的方面，就是科技教育、医疗卫生、社会保障、文化体育。别的没有时间说了，单说教育。中国有13亿人，如果中国把教育事业搞上去了，普遍提高国民的人口素质，不仅可以增加新的创造发明，对于提高普通劳动者的生产技能，也是一个弥补我们正在减少的“人口红利”的非常好的办法。虽然我们有13亿人，有庞大的劳动力就业大军，但同时我们又正在面临着人口老龄化的威胁。如果说，把“人口红利”削弱带来的矛盾，通过增加教育投入，提高劳动者素质、提高劳动者的工作技能，其发挥出来的新的“人口红利”的作用，将会更大，将会是持久的动力和源泉。所以，我们不但要办普通高中、普通大学，还要更好的办职业技校。要提高生产一线工人的操作技能，提高工人技术水平，花不多的钱、不多的时间，在半年、一年、两年这样的时间里，给那些从农村、从土地转移出来的劳动力，增加技术培训的力度，增加政府的投入，提高这些劳动者的科技研发技能，掌握现代机器设备的技能，就能创造出新的生产力，创造出高质量的产品，这对于中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发展途径。当然，在推进绿色革命、节约能源资源、加强环保、减少排放方面，我们有大量的文章要做。同时，中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城乡、区域发展不平衡。中部、西部和东部沿海地区有明显的发展差距，因此，对于中西部的投资，基础设施、公共服务这些方面的发展，还要求不断增加。要切实的、逐步的实现公共服务均等化，什么是公共服务均等化？就是在贫穷、落后地区的居民，与沿海发达地区相比，都有一个怎么在公共服务上享受比较合适、比较差不多的待遇，这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大的发展空间。
限于时间关系，我最后再讲几句话作为结束语。中国面对这次金融海啸、金融风暴，不仅是挑战，还有机遇，这个机遇甚至可以从一种“倒逼机制”里面体会到。什么是“倒逼机制”？在2002中国共产党的第16次代表大会上，提出了“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的观点，到现在已经6年了。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的意思，就是通过对外开放的力量和效果，推动改革，推动发展。这也是一种利用国际竞争的压力、动力，提升我们改革和发展水平的做法。这次金融风暴、金融海啸，对我们也会有这种同样的作用。国际经济环境不好，国际经济、金融结构面临大的调整，这种“倒逼机制”会使我们的企业感受到这种压力，也会使我们许多方面的工作感受到这种压力，要采取一种不得不进行的调整。这里面既有我们主动的调整，主动的应战，也有外部的压力，推动着我们调整。所以我相信，面对这次国际金融风暴，提升中国产业竞争力，我们是有信心、有条件、有能力应对的。中国是一个负责任的发展中大国，在1997年、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的时候，我们庄重承诺人民币汇率不贬值，对于那次亚洲金融风暴的平息，我们采取积极和负责任的态度，做出了重要贡献。面对现在这场金融风暴，我们同样也将向世界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这个月15日，在华盛顿将召开国际金融峰会，我相信，通过这次与会各国领导人的积极磋商，对于促进旧的国际金融秩序的改变，对于改善旧的国际金融体系，对于共同应对这场国际金融危机，会起到一定的、积极的推动作用。让我们大家齐心合力，来积极应对这场国际金融危机的挑战，战胜这场挑战！把握各种机遇，取得更大成功！
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