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斌：从紧的货币政策会有更多的机遇

　　2008年1月19日，《财富中国》第五届资本论坛在北京开幕。新浪财经视频直播本次盛会。本届论坛的主题为“繁荣·超越”。以下为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金融所的所长夏斌演讲。

　　夏斌：现在快过年了，大家一块来聊聊天，而且李南跟我说下面的人都很专业，不用太多的废话。所以这个场合说什么，在座的很多人每天讲股市，在你们面前我也不敢讲股市，我在想我们讲了这么多，刚才岩石讲了美国经济的拐点，刚才他讲看来美国还有点稳得住的地方。我想我们今天一定是站在你们的角度开这个会的，站在你们的角度我们关心中国的股市、关心中国的市场，由此来谈中国的宏观经济。因为中国的宏观现在不能单独的谈中国的宏观，尤其要关心美国，是这个逻辑。所以我今天点到为止，谈谈自己的个人观点。

　　比如从紧的货币政策，我个人的观点在媒体上也讲过，可能他们老说我说话很严谨，正因为是文字不敢讲的太透。我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从紧的货币政策，我个人认为更多的是机遇，对2007年下半年的宏观经济的走势作出的判断，更多的认为是对中央银行2007年下半年的工作作出了一种评估，实际上如果我们过年这样说话就太严谨了。什么评估？就是你没有控制住，所以我想说的就是，《财富非常道》采访的时候我也说了，我们很多媒体讲当中央经济工作会议1月30日提出实行从紧的货币政策之后，我们的媒体大量的篇幅是说稳健的货币政策出现了拐点，坚持十年的货币政策怎么怎么，我听了以后根本不以为然，当然我也理解媒体就是做媒体，不以为人，什么稳健的货币政策、十年的政策拐点，什么稳健的货币政策，我可以告诉你们，是上上届朱熔基同志当总理的时候，在01年的时候提出的，选择一个什么样的值。我反复说，货币政策没有叫稳健的，要么就积极的、扩张的，要么是消极的、搜索的，要么就是中间的。我们更多的是官方文件的语言，至于执行结果大家也在议论。

　　今年提出从紧的货币政策，无非就是说对前一段时间适度从紧的货币政策你没有控制住，物价在涨、房地产在涨、国际上油价在涨、粮价在涨，中国发展的模式有没有变化，出口多、外汇多、流动性多、投资多，在这样一种判断之下，加上到11月份中国人民银行公布的数据M2是18.45，信贷17点几，这种状况再叫一下是不可能的，怎么叫？从紧的货币政策。

　　第二个观点，在这样的口号提出之后，今年媒体上全社会、全世界更多的是美国的问题，也就是说美国的问题对于中国的宏观调控增加了很大的不确定性。不要说我们说的，我们可能不行，美国的权威专家纷纷出来说话，格林斯潘也好、美国经济研究所的所长也好，他们都出来说，衰退的概率50%，有的说60%，然后又说衰退从第二季度开始，从就业率推算出来。

　　在这种背景之下，我们考虑2008年的宏观调控政策，2008年从紧的政策，第一，不确定。和2007年、和以前相比，美国经济的不确定对我们的冲击影响可能很大。第二，我们谈货币政策，往往就是从教科书出发，M1、M2、信贷，我们谈宏观政策、谈转轨时期和美国不一样的，我们是转轨时期的宏观政策，不仅仅是货币政策，我们很多结构调整政策都在起作用，比如说从去年年中开始的加工贸易政策的调整，牵扯到2000多种、3000多种左右的出口退税政策的调整。比如最近刚刚公布的，对于出口粮食要增收关税，对84类的粮食和自奉产品的出口退税要免掉。前两天21世纪报道我看了标题，我们港口堆积了大量的粮食不准出口，这是稳定物价。所以加工贸易政策、出口退税政策、粮食政策等等，对我们明年的出口、对我们明年的物价什么概念？不清楚，没法判断，起码是不确定。

　　比如我们媒体经常批评政府五个部门联合审批，新开工项目联合审批，我们不展开讨论这个问题，我只想说，这项制度的执行肯定有些不合环保标准、不合生产标准、不合安全标准的项目，就是不让你开工，有钱也不让你开工。由此而来，这项投资管理政策对我们三架马车中间的投资是什么影响？也需要评估。我想了很多，比如房地产政策，我们也不陷入王石他们的拐点不拐点的讨论，我只想说的房地产宏观调控的效益正在呈现，我相信他们会越来越成熟，绝对不像过去那样国八条、新八条、旧八条，越来越成熟了。这种效益到2008年会走到哪一步？这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中国经济尽管我同意执行从紧的货币政策，因为我们大的格局没变，另外世界不平衡的格局没变，中国政府必须脑子非常清楚，就是要实行从紧的货币政策。但是这个背景下我们两个不确定，外部不确定大家都在议论，内部不确定，结构调整产生的效益是什么，也不清楚，需要评估、需要观察。因此我提出，坚持从紧的货币政策，但是在执行中间必须要去选择货币政策的目标。这个本身理论上又不成立，因此大家明白，方向是这个，我的意思是说，中央银行必须及时的关注国内、国外很多宏观经济变量产生以后实事求是来决策宏观怎么调控。

　　说句极端的话，我们的目的是经济稳定、高增长、低通胀，所以这个背景之下，如果说中间及时的调整，到年底高增长、低通胀实现了，我的M2、信贷哪怕再高两个百分点又怕什么。

　　李南邀请我去谈货币政策，做一些解读，我说我们都在谈从紧的货币政策，上上下下、民间、媒体，但是谁也没有谈到底从紧的数量目标是多少，M2是多少，信贷是多少，为什么？因为中央银行在干活，公开市场里面的一帮干部操作每天在干，要有一个目标的，不能只是方向，每个月、每个季度怎么在调，都没有。所以我提出说16%的M2，信贷14%—14.5%，我认为已经体现从紧了。

　　我说我们原来控制货币供应量高增长、低通胀，但是如果找模型很难找，找历史数据没有规律，我们最高的年份97年M2增长37%，我们最低的年份近20多年来，最低12%，都没有可参照性。近5年16%、17%、18%左右，随着流通逐步的变化，因此我们经济实体经济增长每年权威机构、大机构都在预测，中国10.6%、10.5%、10.%，保守一点10.5%，投资银行在不断的调、不断的公布，这是他们的责任，调的都很高。

　　你们认为都很高，我们想尽办法把物价管制度管住，所以通过一定的措施可能是14%，这是我说的，因为他们各种政策在调控，而且我们为了贯彻从紧的货币政策，我们不应该把 物价定的很高。

　　10.5%的经济增长，加上4，我的名义货币供应应该是14.5%。我们原来没有注意，原来的中央银行的统计中不包括股民保证金，而且股民保证金很小，这几年包括，包括多少这个数据也是不公开的。我也不到银行去找，我也不问，因为很敏感。2006年每个月股民保证金的数据，我们取中值是2%，取低值是1.5%，这样加起来你的货币供应量是16%，已经很低了。03年的数据，贷款05年低，可能跟商业银行不良贷款调整有关系。去年媒体说，以10月份的实际增长定位08年数据，倒过来算13点几是相当低了。

　　而且我们的教训是什么？当银根一收紧以后，最后把正常企业的流动资金贷款都控制住了，最后不得不放松，这是在93年通货膨胀，最后马上开会，没办法，又开始松，当然松的区别对待，保证流动资金贷款，但是这边还是控制住了。我想说什么呢？到了这种地步如果收的过紧，下半年还得放。所以提出了14—14.5。

　　大家也知道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中国人民银行的行长工作会议，没有公布2008年宏观调控的货币目标，这个是怪事。原来都没有过的，今年不公布了，咱们小人之心，因为我在文章里也讲了，我说我们的不确定有外部的不确定、内部经济调整结构决定的不确定，还有决策人士微妙变化带来了可能的不确定。两年一换届、谁来管这些，决策人微妙变化带来的不确定。也可能是我们的领导不公布是因为看到了我们所分析的不确定，所以不公布，但是我们仍然从紧的货币政策要坚持，也有这种可能性。

　　昨天在民营企业家的一个会上，和国民改革发展研究所的王健在一块，他跟我说发改委的工作会议已经宣布货币供应量M2增长18%，我说什么？你说错了？他说没有，就是增长18%，后来我说那是发改委的文件，人民银行不会理你的，他说不可能，国务院领导肯定通过发改委主任的讲话了。这里面又意味着时间？如果我们说从紧的货币政策根据07年已经松了，中央提出从紧的，12月份把货币硬卡，卡到了16点几，如果明年提出18的货币供应量，什么叫从紧呢，这就看不懂了。第二，也可能都看到了更多的不确定性，就是刚刚金岩石讲的很多的不确定，领导人都看到了，也可能没有看到，没有看到这个信号就不一致了。

　　我仅此而已，把我所观察到的，我想不通的地方跟大家交流一下，所以今年观察经济形势确实是比较微妙的形势。

　　如果从市场角度说，我认为对于股市，前一阵子股市上涨那么快，我认为原因，第一，中国经济看好，这毫无疑问，否则老外不会削尖了脑袋都想进来，都想买中国的明天，都想投资中国。第二，人民币汇率的升值压力，市场上讲的资产评估。第三，才有了新一轮的老头、老太太盲目的去买股票，这是非理性的。基本面都很好，但530也是教训，教训了老头、老太太不懂股票的，实际上第一批股民早懂了，人家看了形势都没赚钱，不敢进，最后老头、老太太都赚钱了，教训了一下，教训了一下非理性的因素得到了一致，我认为中国的股市仍然是看好的，但是我也不认为股市这么看好不停的涨涨，哪可能呢。在座的咱们也曾经在这里干过，看到这个股市平了不高兴，看到这个股市往上涨了高兴，高兴老涨但是又害怕了，总是涨涨跌跌差不多有赚有赔，这就是相对的比较稳定。

　　从市场角度说，我仍然还想说的一点，在全球经济失衡的格局没有根本性扭转的时期，相信以此为拐点，能够进一步的调整全球经济失衡的格局，但是只是相信而已。但是在没有调整之前，基本格局没有变，因此对于中国来说，房子资产价格上涨，房子资产价格泡沫，我相信中国政府看到教训，他脑子是清醒的。因此我们市场的投资人士就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批评这么涨肯定是会出事的。我经常说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是问我什么是不切实际，我回答不出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央行、政府肯定心里是非常有数的。

　　在有的文章里我也讲到，说去年央行动作快，我说央行赶紧要收紧银根，市场上已经历史上最高点，没有关系，我说仍然有上升的空间，搞不了还得收，没办法就收。收的不够，我说中央银行不要被结构调整政策所耽误，30年就这么走过来的，不断的暴露矛盾。专业银行不要过了五年、十年回国来看今天这几年股价的曲线、房价的曲线、货币供应量的曲线斜率是完全一样的，这个时候中央银行再怎么解释都解释不清的，就像我们现在任何事情都有风险的，斜率摆在这儿，货币没有控制住导致了这个结果。

　　这是我想对市场人士说的，不要对政府、不要对央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好象不会对资产价格泡沫不管的，我讲肯定是要担心的，是要采取宏观调控，让中国的市场稳稳当当的发展，但是不会简单打压，没有必要打压。

　　对于股市而言，我是老调调，比较保守，要看好中国金融的国门，要有金融弱国应该有的思维，我们金融不是强国，是弱国。有弱国的思维，看好金融国门，意味着对于资本市场来说，想尽办法要挡住各种违法违规的资金进来，尽管不好管，尽管地下有钱庄，管是方向，管是原则，不管出事更快，要管好外面的钱进来。

　　第四，对股市来说，可能更多的要关心政府，特别是今年两会以后在十七大的精神指引下，政府可能对于民生政策、对于内部需求消费政策，相信政府应该有更多的动作，这意味着对股票是什么概念？对哪个行业是什么概念？在座的比我还精通。

　　谢谢大家！